第六十九話．討厭的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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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17
坐了五個小時的鐵路，轉了數次列車，我們才終於抵達目的地。本來是要乘坐特急列車，然而在於價格的高昂，與會否被熟人發現，而放棄了此選擇。
這裡就是日本和歌山的溫泉區——白濱。
雖然白濱車站看來有點老舊，但不失為簡樸清潔。
外面的陽光非常刺眼，眺望沒盡頭的路軌，我想起了前陣子看過的某漫畫。痛苦的盡頭存在於哪兒？彷彿被挖出空洞，心房盪漾陣陣戚戚然。
窺看佇足附近壁報前的哥哥，他正專注地此地的簡單地圖。過於眩目的光線下，他蒼白的肌膚，呈半透明的感覺，使我覺得現正在作夢。
現在已是開學的日子，旅遊區的人流明顯減少。然而身為學生的我倆，卻仍然身在日本……只為尋找那未能確定的路向，想要對於二人的感情釋懷。
我們到底要何去何從？不顧周遭的反對繼續一起，還是為了道德世態而分開？而爸爸又是怎麼想呢……
苦惱的事不斷，現在又有新的煩惱！
「守哥哥，我好了。」稚氣的嗓音猶如撒嬌似的響起，是發自擁有一雙死魚眼的女孩口中。
她的名字叫黑須唯，七歲。從她口述所知，她一直在海外留學，近日家族要求她回國，會見未來的結婚對象，對方比她年長十年。
雖然不清楚真偽，但要把她撇下我們又做不到，唯有讓她跟住。不過話說回來，她所姓「黑須」，正巧和白迅給的偽證件一樣……應該只是單純的巧合吧？同姓氏的人本來就很多嘛！
我們沒有在車站停留太久，就乘車到較熱鬧的區內。隨意找了一間小旅館放下行李，我們便到白良濱沙灘漫步。
綺麗的青空，晴空萬里無雲。迎面拂來的微風，帶有鹹鹹的海水味。眩目的陽光射進海洋中，清透的藍綠色顯得更是晶瑩。
聽說這兒的沙是由白英砂岩風化而成，故此才能如此亮麗。偶爾會見到一珠珠松柏，令此處增添了日式古雅的氣氛。
與我們成長的城市不同，儘管沙灘上人頭湧湧，但四周不會有垃圾，看上去令人更是舒服。然而，我現在的心可不太舒暢！
不太高興地踢著小石，我牽著哥哥的左手搖來搖去。有意無意地望向他另一側，黑須唯正拉他的右手，露出天真的笑容。
沿著海岸線走，我們不知不覺就來到附近的足湯。鬆開了互相牽繫的手，哥哥沒有先照顧我，反而拿起水勺，讓黑須唯先洗腳。
不要生氣，不要妒忌……反覆地默唸，我還是忍不了抿嘴盯著他們。我知道自己應該要成熟一點兒，別使哥哥為難的。
「謝謝，守哥哥。」她瞇眼地歡笑的模樣，更顯天真。
「前面有階級，小心點。」哥哥語氣輕柔，小心翼翼地扶住她上前。
「瞳，怎麼了？」哥哥回頭凝望著我，不論語氣或舉止，也如常地溫柔。那麼我還可說自己有什麼不滿嗎？明明他自己的身體都不好啊！
「沒事啦！是有點太熱而已！」
「是嗎……」接著哥哥就拿著毛巾，替我拭去額上的汗水。他總是對我無微不至，我卻如此小家子氣。
把他手上的水勺奪去，我拉住他一起坐下。
「哥哥捲起褲管吧！」我笑了笑，然後拿住水勺盆水。默默地凝視著我片刻，他就勾住我的腦袋，親吻我的額頭，害我本來被曬紅的臉頰更是通紅。
「辛苦了。」哥哥在我耳畔吐言，然後就順勢靠過來。他的頭髮穿過我單薄的外套，感覺有點兒刺刺的。
把腳稍微清洗過後，我們便開始三人並肩泡腳。這次，我挑了在哥哥和黑須唯之間坐下。不過唯的神色沒有特別變化，是我窮擔心而已嗎?
周遭非常寧靜，只有海浪拍打聲。與哥哥的雙手悄然交疊，彷彿被羽毛輕撩，使我悸動不已。而黑須唯則默默地盯著泉水，如同在思索什麼似的。
「小唯。」我悄然地趨近她，然後用不大不小的語音叫喚。
被我突如其來地呼喚，黑須唯明顯錯愕地愣住。然而她很快就回復平淡，遲疑了片刻才開腔回應。
「瞳姊姊，怎麼了？」
我沒有即時回答她，反而是筆直地注視她的雙瞳，可惜她雙眼無神，我難以從中看出什麼端倪。總覺得她是有目的地接近我們……但她只是這麼小的啊。
「呃、小唯。你為何會選擇跟著我們？在機上我們也是首次見面吧？」我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問道，但願對方不會覺得我在質問她。
然而，黑須唯沒有即時回答。她的視線越過我，落在哥哥身上，然後她就笑了。
「因為……守哥哥身上有股甜味！」
聽到這個答案，我皺起雙眉望向哥哥。是因為我們總在一塊兒，所有才沒有嗅到嗎？
假如不是我做飯，或被爸爸盯著，哥哥就總是弄出超甜的「謎之料理」出來！為了他的健康和我的腸胃，我可是很努力地壓止他吃甜點！
「哥哥偷藏了糖果？」
「我還沒有買啊。」被我死盯著的哥哥，也跟著皺了皺雙眉，然後很無奈地說道。從他字面的意思可見，即他也有打算買甜食啊！一定要多加留意才行！
作為外圈人的黑須唯，望著我們低聲地笑出來。
「其實是因為守哥哥的感覺很像爹爹，所以我才找上你們。」
「呃？」
這回換我錯愕不已。本以為黑須唯和家人的關係不好，沒料到她會提到自己父親。一語畢，她更開始翻著隨身的小手袋，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頃刻，黑須唯就翻出一張手掌般大的照片。我從她的死氣沉沉的雙瞳中，看到了點不一樣的光芒。她把照片遞上，我接過來和哥哥一起看。
相片中，是一名年輕的男性。與其說是好像哥哥，不如說是和我們爸爸相似！卡其色的頭髮下，是白晢的皮膚。中性的臉龐上，微笑也淡得快要看不出來。
不過相中男子的雙目，也和黑須唯一樣，是一對死魚眼。不過在此同時，我還想起一個人——上官逸。二人的面部輪廓非常接近！
「還有這張，是爹爹和大娘的——」黑須唯興致勃勃地繼續翻尋，可是卻又另一把可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守！」
聲音剛落的同時，某人從後環抱住哥哥，叫我即時雞皮疙瘩。我實在不想相信，這是他倆之間的「緣份」。來者是——
「啊啊，原來是上官逸。」哥哥勾起微笑扭轉頭，然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向對方的鼻樑。
這裡就是日本和歌山的溫泉區——白濱。
雖然白濱車站看來有點老舊，但不失為簡樸清潔。
外面的陽光非常刺眼，眺望沒盡頭的路軌，我想起了前陣子看過的某漫畫。痛苦的盡頭存在於哪兒？彷彿被挖出空洞，心房盪漾陣陣戚戚然。
窺看佇足附近壁報前的哥哥，他正專注地此地的簡單地圖。過於眩目的光線下，他蒼白的肌膚，呈半透明的感覺，使我覺得現正在作夢。
現在已是開學的日子，旅遊區的人流明顯減少。然而身為學生的我倆，卻仍然身在日本……只為尋找那未能確定的路向，想要對於二人的感情釋懷。
我們到底要何去何從？不顧周遭的反對繼續一起，還是為了道德世態而分開？而爸爸又是怎麼想呢……
苦惱的事不斷，現在又有新的煩惱！
「守哥哥，我好了。」稚氣的嗓音猶如撒嬌似的響起，是發自擁有一雙死魚眼的女孩口中。
她的名字叫黑須唯，七歲。從她口述所知，她一直在海外留學，近日家族要求她回國，會見未來的結婚對象，對方比她年長十年。
雖然不清楚真偽，但要把她撇下我們又做不到，唯有讓她跟住。不過話說回來，她所姓「黑須」，正巧和白迅給的偽證件一樣……應該只是單純的巧合吧？同姓氏的人本來就很多嘛！
我們沒有在車站停留太久，就乘車到較熱鬧的區內。隨意找了一間小旅館放下行李，我們便到白良濱沙灘漫步。
綺麗的青空，晴空萬里無雲。迎面拂來的微風，帶有鹹鹹的海水味。眩目的陽光射進海洋中，清透的藍綠色顯得更是晶瑩。
聽說這兒的沙是由白英砂岩風化而成，故此才能如此亮麗。偶爾會見到一珠珠松柏，令此處增添了日式古雅的氣氛。
與我們成長的城市不同，儘管沙灘上人頭湧湧，但四周不會有垃圾，看上去令人更是舒服。然而，我現在的心可不太舒暢！
不太高興地踢著小石，我牽著哥哥的左手搖來搖去。有意無意地望向他另一側，黑須唯正拉他的右手，露出天真的笑容。
沿著海岸線走，我們不知不覺就來到附近的足湯。鬆開了互相牽繫的手，哥哥沒有先照顧我，反而拿起水勺，讓黑須唯先洗腳。
不要生氣，不要妒忌……反覆地默唸，我還是忍不了抿嘴盯著他們。我知道自己應該要成熟一點兒，別使哥哥為難的。
「謝謝，守哥哥。」她瞇眼地歡笑的模樣，更顯天真。
「前面有階級，小心點。」哥哥語氣輕柔，小心翼翼地扶住她上前。
「瞳，怎麼了？」哥哥回頭凝望著我，不論語氣或舉止，也如常地溫柔。那麼我還可說自己有什麼不滿嗎？明明他自己的身體都不好啊！
「沒事啦！是有點太熱而已！」
「是嗎……」接著哥哥就拿著毛巾，替我拭去額上的汗水。他總是對我無微不至，我卻如此小家子氣。
把他手上的水勺奪去，我拉住他一起坐下。
「哥哥捲起褲管吧！」我笑了笑，然後拿住水勺盆水。默默地凝視著我片刻，他就勾住我的腦袋，親吻我的額頭，害我本來被曬紅的臉頰更是通紅。
「辛苦了。」哥哥在我耳畔吐言，然後就順勢靠過來。他的頭髮穿過我單薄的外套，感覺有點兒刺刺的。
把腳稍微清洗過後，我們便開始三人並肩泡腳。這次，我挑了在哥哥和黑須唯之間坐下。不過唯的神色沒有特別變化，是我窮擔心而已嗎?
周遭非常寧靜，只有海浪拍打聲。與哥哥的雙手悄然交疊，彷彿被羽毛輕撩，使我悸動不已。而黑須唯則默默地盯著泉水，如同在思索什麼似的。
「小唯。」我悄然地趨近她，然後用不大不小的語音叫喚。
被我突如其來地呼喚，黑須唯明顯錯愕地愣住。然而她很快就回復平淡，遲疑了片刻才開腔回應。
「瞳姊姊，怎麼了？」
我沒有即時回答她，反而是筆直地注視她的雙瞳，可惜她雙眼無神，我難以從中看出什麼端倪。總覺得她是有目的地接近我們……但她只是這麼小的啊。
「呃、小唯。你為何會選擇跟著我們？在機上我們也是首次見面吧？」我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問道，但願對方不會覺得我在質問她。
然而，黑須唯沒有即時回答。她的視線越過我，落在哥哥身上，然後她就笑了。
「因為……守哥哥身上有股甜味！」
聽到這個答案，我皺起雙眉望向哥哥。是因為我們總在一塊兒，所有才沒有嗅到嗎？
假如不是我做飯，或被爸爸盯著，哥哥就總是弄出超甜的「謎之料理」出來！為了他的健康和我的腸胃，我可是很努力地壓止他吃甜點！
「哥哥偷藏了糖果？」
「我還沒有買啊。」被我死盯著的哥哥，也跟著皺了皺雙眉，然後很無奈地說道。從他字面的意思可見，即他也有打算買甜食啊！一定要多加留意才行！
作為外圈人的黑須唯，望著我們低聲地笑出來。
「其實是因為守哥哥的感覺很像爹爹，所以我才找上你們。」
「呃？」
這回換我錯愕不已。本以為黑須唯和家人的關係不好，沒料到她會提到自己父親。一語畢，她更開始翻著隨身的小手袋，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頃刻，黑須唯就翻出一張手掌般大的照片。我從她的死氣沉沉的雙瞳中，看到了點不一樣的光芒。她把照片遞上，我接過來和哥哥一起看。
相片中，是一名年輕的男性。與其說是好像哥哥，不如說是和我們爸爸相似！卡其色的頭髮下，是白晢的皮膚。中性的臉龐上，微笑也淡得快要看不出來。
不過相中男子的雙目，也和黑須唯一樣，是一對死魚眼。不過在此同時，我還想起一個人——上官逸。二人的面部輪廓非常接近！
「還有這張，是爹爹和大娘的——」黑須唯興致勃勃地繼續翻尋，可是卻又另一把可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守！」
聲音剛落的同時，某人從後環抱住哥哥，叫我即時雞皮疙瘩。我實在不想相信，這是他倆之間的「緣份」。來者是——
「啊啊，原來是上官逸。」哥哥勾起微笑扭轉頭，然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向對方的鼻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