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與弟弟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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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08
艾琳娜繼續堅持每日訓練,不覺光陰似箭,很快數月過去,艾琳娜過完了自己的七歲生日。

沒過多久,一天早上,拉爾夫突然到訪騎兵訓練場。正好看到女兒騎著「赤兔馬」在場上飛馳,哈斯琪琪格則騎著自己的坐騎「狂風」緊隨其後。只見艾琳娜手執馬刀,藉助戰馬的衝刺,手起刀落,將一根木棍砍為兩段。

「那馬刀,看起來挺沉的,她是怎麼舉起來的?身體強化術真是厲害啊。」
拉爾夫點了點頭,

很快,兩位女士看見伯爵正站在圍欄附近觀看,趕忙勒馬,然後跑到圍欄入口處,下馬行禮。

伯爵先是表揚了兩人,然後對女兒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來視察騎兵訓練,順便告訴她,她弟弟下周就要來了,要勻出時間迎接弟弟。

哈斯琪琪格很爽快地答應了艾琳娜的「請假」,話說她也沒理由不答應,而且大小姐之前認真刻苦的訓練她也看在眼裏,知道她絕不會找藉口翹掉訓練。

……

「小艾琳娜,這是卡爾,從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弟弟了,」

在宅邸大廳裏,拉爾夫把卡爾介紹給了艾琳娜,

「您好,我叫卡爾,艾……艾琳娜小姐,請多指教……」

幼小的卡爾有些畏懼地說著,

「……」

(我的天啊,卡爾……這小正太也太可愛了吧!真不愧是攻略對象之一!這水靈靈的大眼睛,這略帶憂鬱和害羞的表情,這微卷的棕髮,這……好想撲上去親個夠!咳咳,不行不行,再怎麼說我也是個三十多歲的阿姨了,不能幹這種事……)

「噢……請多指教,卡爾!」
艾琳娜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回禮,

看到女兒直勾勾盯著弟弟,拉爾夫還以為女兒不喜歡呢,於是趕忙解釋:

「小艾琳娜啊,你應該知道,你以後還是有可能嫁出去,所以我和你母親必須想法設法找個繼承人……」

「我知道,父親大人,」
艾琳娜抬起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請放心,父親大人,我一定好好疼愛弟弟的!」

「那……那就好。」

……

關於尋找養子的問題,艾琳娜一世和拉爾夫商量了很久。與遊戲原作不同,對小艾琳娜感到自豪和震撼的拉爾夫並不是很想收養子,早就有了把伯爵之位傳給女兒的想法,不然艾琳娜和卡爾的見面時間還會提早一年。

不過,他最後還是拗不過妻子。因為艾琳娜一世提到兩個關鍵問題他無法否認:第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誰也保不準小艾琳娜會不會與誰訂婚,婚後還讓小艾琳娜繼任伯爵未必符合家族利益;第二,萊佩爾伯爵是典型的軍事貴族,必須有能領軍的子嗣。小艾琳娜再怎麼天資聰穎也是女孩,當個軍師可以,但不可能當主將,歷史上也沒有女性當軍事主官的先例。所以,收養一個男孩是必要的。

拉爾夫最擔心的還是女兒會不會對此感到不滿,畢竟小孩子都不希望父母的關注被另一個孩子奪走……不過拉爾夫深入地想了想,自己的女兒不是常人,應該擔心的是,她會不會覺得弟弟是個奪嫡的競爭對手。

後來拉爾夫發現自己多慮了,小艾琳娜似乎很關愛這個弟弟……與其說是姐姐,倒不如說小艾琳娜表現得更像他媽。聽說卡爾在原生家庭過的很糟糕,拉爾夫剛見到他時就能感受出來。但在小艾琳娜的關愛下,他也一天天開朗了起來,歡笑的時候也多了,這讓拉爾夫倍感欣慰:女兒懂事真是太好了,自己也能省心。

但在艾琳娜的眼裏,事情又有所不同。

她在外人看來非常關愛弟弟,弟弟也對這個虛歲同年(實際上大一歲)的姐姐產生了依賴,但其實,心理年齡早已成年的艾琳娜是把卡爾當小孩來照顧的,這就是為什麼拉爾夫產生了二人更像母子的既視感。

比如說,有好幾次,拉爾夫親眼看到,雖然兩個孩子在玩耍,但平常很成熟的艾琳娜明顯是在裝幼稚來配合弟弟。

艾琳娜一直抽出時間來陪伴弟弟,和他一起玩耍,同時也擔任了半個家庭教師,爲此還停止了馬術訓練(哈斯琪琪格認為,她已經非常優秀,所以就開了綠燈,不要求她在馬場過夜,但日常訓練還是希望她儘量別缺席)。

艾琳娜心裡始終有一個疑問得不到解答:遊戲中的卡爾說,他小時候剛到萊佩爾家時,艾琳娜母女對他很刻薄,只有父親對他好,還親自教他劍術、騎術、兵法,甚至還經常過問他的讀書情況。但現在,自從弟弟來到家裏已經過了幾個月,艾琳娜仍然不見父親對弟弟的教育有多麼上心,別說親自教導了,武藝方面的訓練也只是派了劍術教練當教官,親自過問讀書學習更是聞所未聞,父親只是丟給家庭教師馮·鮑里斯先生就當起了甩手掌櫃。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和遊戲裏卡爾說的不一樣啊?不過看到卡爾健康地成長,就保持這樣也不錯……)

「姐姐!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弟弟的一番呼喚把艾琳娜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此時正值週末,她就帶著弟弟在附近的野地玩耍,剛才她一直在想事情,都沒注意到卡爾做了兩個花環,自己戴著一個,正拿著一個向她跑來。

「啊啦啊啦,做的很好看呢!你的手工真是不錯呢~來,給我也戴一個吧~」

看著弟弟露出的笑容,艾琳娜不禁又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

(父親不知為啥沒上心,但我得上心。卡爾以後可是要上戰場的,必須要從小訓練……)

自此,一個離經叛道的計畫在惡役千金的腦子裏逐漸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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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幼小的卡爾穿著棉襖,在庭院裏揮著木劍。

此時已是冬天,雖然萊佩爾因為氣候原因基本不會下雪,但仍然很冷。今天是週末,天陰沉沉的,非常陰冷,但小卡爾仍然和教官一起練習劍術,不敢怠慢。

雖然他還小,但在鮑里斯先生和艾琳娜的教育下,也明白了自己在未來肩負的責任,因此從不怠慢,是個懂事的孩子。

更讓他欣慰的是,姐姐完全不是傳言中患有公主病的大小姐,而表現得像是個睿智、成熟、耐心的長輩,這讓因母親早年去世而從小缺乏母愛的卡爾內心裡泛起陣陣暖流,並開始對艾琳娜產生一種說不清的依賴。

這不,姐姐也穿著一身練習裝,手執木劍,看著自己訓練。每次只要姐姐有時間,她都會陪著自己學習和訓練,並送上建議和鼓勵。今天也是,明明挺冷的,普通的貴族公子小姐早就躲進暖房裏了,但姐姐還是和自己穿著一樣的衣服,站在庭院中吹冷風。

艾琳娜為何對弟弟如此上心呢?一方面是卡爾作為攻略對象確實帥到爆炸,此外,可能就是在他身上看到一點前世弟弟的影子吧。
前世的弟弟是家裏唯一的直系男丁,生的儀錶堂堂卻不愛軍事愛搖滾樂,雖然長輩們至少表面上尊重他的興趣,但他的兩個姐姐都立志從軍,因此也難免遭到周圍人的議論,畢竟在一個傳統的東方國家,哪有讓男孩習樂女孩從軍的道理。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弟弟性格內向,內心細膩,有點膽小,和剛來時的卡爾有些相似。三條西由美一直想關照弟弟,但可能姐弟二人性格差太遠,因此不知為何每次都會踩雷,久而久之和弟弟也疏遠了,成了她心中的一個遺憾。

另一方面也是出於現實考慮。遊戲中期的鄰國入侵事件一定會發生,據説如果不走卡爾線就有機會和平解決,雖然艾琳娜不記得細節,但她知道即使走其他攻略對象的路線,也可能爆發戰爭,而卡爾的線是一定爆發戰爭。艾琳娜也不想要戰爭,但「世界是活的」,她相信即使走其他幾個攻略對象的路線,戰爭也不是百分百能避免,而且其他幾個對象她都談不上喜歡。更何況他不是女主角,對於故事線怎麽走她也沒有完全的主動權。

「汝欲和平,必先備戰」,三條西家對和平笨蛋(平和ボケ)向來嗤之以鼻。

因此,她希望卡爾能像遊戲中那樣成為一員勇將,到時戰爭真的爆發,還需要他出來幫忙。但是,由於缺乏父親的親自指導,艾琳娜開始擔心,卡爾能不能像遊戲裏那樣成長為獨當一面的軍事指揮官,因此她準備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加速教育這個男孩。

(不愧是以劍術聞名的攻略對象,看來卡爾的劍術天賦也相當好呢,)
艾琳娜看到卡爾的劍術已經練的有板有眼了,

(劍術天賦非常好,看來無需多加教導,交給教官就行;法術指導方面嘛,我不是專家,頂多教他些古代魔法,可以帶他去伊莉莎白那兒;那我還能幹什麼呢……噢對了,不如對他進行『血腥教育』吧。)

「血腥教育」是艾琳娜對自己前世接受的一種前置軍事訓練的稱呼。為了讓她能在未來快速適應職業軍人的工作,前世的她在青少年時就常被長輩要求去屠宰廠打工,即所謂的「見血」。此外,前世的曾祖父冷戰時期做過防衛大學的校長,通過這層關係,他為由美搞來了很多真實的戰地影像。當然曾祖父也不是惡魔,沒有一開始就讓由美看被燒焦的人體或斷肢之類的,而是為她放戰爭中的難民、哭泣的婦女和孩子、殘垣斷壁等,她成年後才讓她看血腥的畫面。

「看好了,由美,這就是戰爭,無情的戰爭。既然你已經做好覺悟了,就得做好準備,在未來面對這些令人不適的場面。尤其是那些婦女兒童,你要做好覺悟,接受良心的譴責,因為,你在未來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加害者,奪走他們親人生命的該死的敵人。」

「阿祖,即使上級的命令違背人道主義、憲法和戰爭法,也要執行嗎?」

「唔……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你心裡也要有桿秤。我相信我的曾孫女兒能理解哪些命令可以執行,哪些最好不要,哪些絕對不行。」

「阿祖,您當年有做過違背良心的事情嗎?」

「哈哈哈,你這問題問的好啊。我很幸運,在關東軍的那兩年都和平的要死,唯一一次作戰是打馬匪,之後我就被調去拉包爾成為今村大將的部下了,你懂的,那地方不僅沒仗打,還吃得特別好呢~」

……

艾琳娜現在還記得前世曾祖父與她的對話。

(萊佩里亞有個地方,明天周日,正好帶卡爾去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