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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話.告白

本章節 2191 字
更新於: 2024-08-06
  存於心底並非單向的愛,從最初直至我倆的時間中止,確信真實是不會變。假如要把這份情從靈魂抽離,我就不會再是「我」了。討厭自怨自艾、逃避現實的自己,我急速地跨出腳步往下走,只想盡快見到哥哥。

  然而就在快抵達地面時,梯間驟然出現裴爾桀的身影。就如同初次見面時一般,儘管他勾起笑容,卻散發出難以接近的氣息。往上走的他與往下走的我,在錯開的瞬間,緊盯我的那雙眸子,滿載令人頭皮發麻的冰冷。

  再次回到醫療室門前,濕透的校服溼答答地貼著身體,吸收空氣中的陰寒,令我不禁發抖。闔上雙簾大口大口地喘氣,雙手貼近門板。心房忐忑不安地跳動,提高正在顫抖不己的手,試探性地叩門。

  良久,寂寥的空間未有絲毫變改。撩撥纏於脖子的濡濕的髮絲,我咬著唇提起勇氣,戰戰兢兢地轉動門把,走進灰沉沉的醫療室。以輕巧的力度將門關上,並悄悄地上鎖,避免忽然有人進來打擾。

  把皮鞋和襪子脫掉,裸足踏在地板上,惡寒立即滲透全身。待眼睛習慣黑暗,我踮起腳尖以碎步走近床邊,凝視正在淺眠的哥哥。

  亞麻金色的短髮散在枕頭上,光線微弱的環境下,哥哥的臉龐猶如面具般蒼白。乾涸的嘴唇微微張開,呼出淡薄而溫暖的吐息。躊躇要否喚醒他之際,如煙渺渺的夢囈,從他的唇間溢出。

  俯身靜心傾聽,倏然他的睫毛抖動翻上,眸子如若夜空中的星火般漂亮。朦朧的神色與我對上,哥哥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便舉起手把我摟入懷中。

  不過全身濕漉漉的我,帶有近乎冰點的溫度,令他從迷濛中清醒過來,把環抱著我的手鬆開。用單手把身軀撐起,哥哥按著前額不斷咳嗽。見狀,我即時緊張地輕掃其背,願以平服那無止息的咳聲。幸而未有持續太久,咳嗽就漸轉為斷續的喘息。

  「為何要回來?」哥哥皺起眉頭,拿起枕邊的毯子,當作毛巾為我披在肩膀上,再擠出聲音問道。

  答案其實早存於我倆的心中,只是不知要如何表達。我在心底盤算,要如何才能令對方承認?默默地凝視眼前人,我張開片唇準備吐言。哥哥未有追迫我去回答,只是淡然地伸出手,勾起我那正在滴水的髮梢。溼潤且柔順的秀髮,徐徐地從他的指間滑走,如淚滴的水珠滯留於他的長指上。

  「沒有特別的原因。」握著哥哥的手,我揚起柔和的微笑說道。

  頓了一頓,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我以雙手貼著哥哥的臉頰,強迫他與我對視。對於我此番舉動,他略為嚇住地睜大眼睛,顯然完全沒有料到。隨即不予以反應時間,我巧妙地將他推倒在床上。

  「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愛你啊!」我認真地凝視他,羞紅著臉輕聲地對他訴說。

  吸入肺部的空氣過冷,有如把身上的血液結成冰狀。水滴與淚水混和,成為凍僵的身體唯一的熱度。我並不在乎眼角所溢出淚雨,唯獨願能盡可能去表達,自身對哥哥的感情。即使他能否接受,最少我也有努力去傳遞。

  「你不在身邊,我就像無法呼吸,窒息般難耐。」我吸了一口氣,繼續以哽咽之聲吐言。「即使你不願愛我也沒關係,只要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就夠了。」

  「值得嗎?」哥哥沒有冷言相對,容顏上添了一份哀傷,進而緩緩地反問。

  聞言,我笑了,打從心底地露出微笑。排擠譏諷、視之為異類、蜚短流長……身邊佈滿荊棘與藤蔓,無止境的悲痛刺傷我們。人群裡得不到救贖,唯有互相舔著彼此的傷口。世人的眼內,此是不被允諾的愛情;在我的心中,這是值得守護的感情。

  輕輕觸碰彼此的前額,無從逃避平方的視線,再度了解對方的心意。決意觸動禁忌的靈魂,註定殘虐地傷害彼此。躺臥在赤濃的血泊中,與君相連的手不再分離。二人的時間交疊,直到腐朽風化,約定不再分離。

  「這就是我的選擇。」淡然地說出自己的決定。再換一口氣,我眨眨眼睛問。「認定了,就一輩子也改不掉。那麼哥哥呢?」

  對於我這個回應,他哀戚地哭了,也淡淡地笑了。

  「時間有限……」似是而非地道出無從理解的話語,哥哥未有說畢就沉默下來。

  毫不在意我全身濕透,哥哥沒有再用語言回應,直接將我緊緊地擁抱。自然地覆上對方的唇,交纏的舌尖舔拭嘴中之甜蜜,我們交換著同一口空氣。交錯了的指長,兩手緊扣在一起。傾聽躍動的心跳聲,貼近的身軀,感受著微暖的體溫,確定雙方的存在。

  沉醉在蠱惑的熱吻當中,身體燃起一股熾烈的熱度,無從抑制炙燒的情感。彷彿共同囓咬禁忌的果實,是帶有甘苦的毒素,抗拒的同時亦深深渴求。離開彼此的微腫的紅唇,晶亮的銀線從中滑下。情深地對視,急速的喘息,我倆臉上皆泛起紅暈。

  拉開我胸前的蝴蝶結,哥哥幫我脫下那濕淋淋的襯衣。交疊著的身體,我以手臂勾著他的頸項,想要拉近二人厚實的距離。他慢慢地吸吮我的耳垂、脖子、胸部,撫弄裸露空氣中的腰身,緩緩地把短裙拉下。長指觸及我的肌膚,帶來了不一樣的溫度,猶如熱溶的巧克力,散發著過於甜膩的誘惑。

  不徐不疾的叩門聲倏然而起,打斷我們超越界限的行為,多少也教人有點洩氣。不過這裡始終是學校,總不可能無視來者,而繼續……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哥哥和我以眼神交流,考慮接下來要如何應對。

  「要回家了。」門外的人以清透的嗓子說道。

  聞其聲,如同見其人。不必親眼目睹,我就知道是爸爸到來。而在他的說話中,雖然未帶有半點的脅迫,在我們而言,卻出其地有一種莫名的壓力。急忙間,我再次穿上濕淋淋的校服,哥哥則被我推回在床上。

  「來了!」我高聲地嚷著。

  好像幹了壞事的孩子,心虛地掩蓋印在頸項的罪證。以說話給自己一個訊號,我準備妥當才將門打開。拉開門的瞬間,外面除了料想中的爸爸外,還有那勾起詭異笑容的傢伙——裴爾桀。

  爸爸脫下外套幫我披上,再以大手撫摸我的頭。

  「小瞳,你先跟他走。我有些話要對你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