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變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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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04
回首眺望走過的每段路,皆讓人深感懷念。那天一起種植的花兒,至今還存在,共同守護這份脆弱。縱然時代變遷,緊繫的兩手分離,只要那份感覺還在,我們總會能再次相擁,得到想要的永遠。
如若螺旋的梯間,接近頂樓的暗處,裴爾桀帶著無害的假笑,光著上半身接近。原以為他的裙子下,是穿著短褲,現在留心細看,才發現是把長褲捲起。
過於的猶豫,就是失敗的開始。陌生的熱度覆蓋我身,緊迫的身軀箝制著動作。把我放於胸前的手移開,再以大手伸到我的腰間。裴爾桀的眼神充斥冷漠與戲謔,我不由自主地顫抖。或許是我太快去接受,相信對方並沒惡意;相信對方能夠信任。
其實我對裴爾桀的背景,全然無從知曉。唯一清楚的是,他由爸爸帶回來。初次見面時,他已經對我起殺意;再次見面時,他帶著惡質的意念作弄我。到底他是何許人,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不應該有所交雜,活於不同世界的人,卻介入我的生活中。
「我應該有說過……即使被予以女裝打扮,我還是男的啊!」裴爾桀以迷惑的語調道出。
語畢,他微微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把玩著我的髮絲。自身仿如化作玩偶,一動不動。我真的沒法子反抗嗎?還是我只是沒勇氣……在我猶豫之際,他把我整個抱起,雙腳離地壓在牆壁上。他畸為屈起單膝,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姐,相信我應該要讓你明白,太疏忽會導致的後果。」他幽幽地在我耳邊道出。
原本微涼的肌膚上,出現熱暖的觸感。裴爾桀把大手探進校裙內,繼而不規則地在我的大腿上回轉。以牙齒咬著我胸前的蝴蝶結,緩緩地將之拉開,更把我襯衣的鈕釦解開半數,欲將我的痛苦拉長。
熱氣輕輕地呼到胸口前,我嚇然地咬住下唇,本能上想要後退。遺憾的是後方沒有退路,用力地抓住裴爾桀的手臂,明知不可能,還是想要將他推開。對於我作出無用的掙扎,他看來一臉樂在其中。接著他還要在我胸口吸吮,感覺很噁心!
積壓於心底的怒火燃起,我竭力地把心境平靜下來。怎能總是任由這傢伙魚肉,一定要作出反擊!回想年幼時,爸爸給哥哥和我作的特訓,還想著一輩子都沒機會用到呢……人生果然有很多難以估計的事。
幸而這次雙手沒被裴爾桀抓住,便不動聲息地改變行動。偽裝為用單手推開他的頭顱,另外的手則摸索背部。在腰帶中收藏了某硬物,如無必要我都不想使用。尖銳的銀光閃爍,迅速地將之抽出。
那是一把近似粗針的利刃,是小時候偶爾來家幫忙,照顧哥哥和我的大姊姊贈送的。不必要的情感全數去除,將掌握中的武器,直接抵住裴爾桀的頸項。可能是感受到金屬的寒意,他終於止下動作。
「立即放開我。」我冷淡地說道,聲線沒有高低起伏。
平靜地接著我那銳利的目光,他黏稠的神色依舊持續。
「果然是埃文斯的女兒……」他淡淡地低語。
「埃文斯?」我狐疑地回頭,不明所以地反問。難道是我聽錯?爸爸的姓氏是「清水」,日語也不是這個發音啊!
良久,裴爾桀對我的提問蹙鼻一笑,卻依然沒有回答。反而依從我之前的命令,把我放下來。冷哼了一下,我把刀刃收起,便著手整理身上的衣服。為免再生意外,我偷偷瞄著裴爾桀。就好像沒發生過事情,他從紙袋中拿出別校的校服,果然還是穿回男裝啊!
雖然不是全裸,但相信裴爾桀也會自覺,光著半身是一大問題。他皺起眉頭瞥了我一眼,立時讓我意識到,自己看住男生更衣實在不太好。我把面對住牆壁,繼續扣回自己的鈕釦。嗚嘩!那個可惡的變態,害我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清晰的吻痕!
黑暗漸漸從後接近,警戒中的我,反射性地賞了對方一把掌。定神細看,站於我背後的果然是裴爾桀,臉頰上還紅腫了一片。哼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吃我豆腐了!現在只是小懲大誡,便宜了他呢!
不過我還是感到滿害怕,實在沒有人會明瞭變態的想法吧?不消片刻他不怒反笑,把散落地上的物品撿起,交還予我手上。
「你不是要去找少爺嗎?」他瞇起細長的眼睛,迅速地轉移話題。
聽裴爾桀這番話,才意識到把過多時間浪費到他身上。如今不是懲治他的時候,要盡快回到哥哥身邊才對!我瞪了他一眼後,便踏著輕盈的腳步,有如跳著圓舞曲,不斷往下走。回到寧靜且充滿暖意的操場,加速著步伐前進。突然一聲慘叫響起,而其來源是哥哥所在的角落!
不安之情感湧出,我愣住了半晌,擔憂哥哥的安危。將快步改為奔走,半跌半跑地衝上前。
「哥哥!」在抵達的瞬間,我還未看清楚,就先高聲叫喚。
「小瞳。」哥哥溫和的聲音響起,如平常的輕柔……如果把那些悲鳴忽略,相信會更佳。「我很擔心你發生什麼事呢。」
事實上,剛才真的是發生了,令人很厭惡的事。然而我不希望讓哥哥更掛心,所以還是暫時隱瞞為妙。擠出一抹笑容,以表示自己沒問題。視線別開往下移動,下一刻*入眼簾的是,類似以暴力捉住犯人的情境。
只見被壓在桌面的是一名男生,他有著清秀的容顏。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我曾見過。這傢伙就是剛才,站在教室外的那人!
反扭著對方的手,哥哥以膝壓著那人的背部,卻帶著微笑迎向我。以和善的外表,做著粗暴的事,氣氛真教人有點發毛。然而當我眼見殷紅的血水,緩緩地從哥哥原有的傷口溢出,我就知道是他太用力所致。
「哥哥——」我嚇然地走近,想要助他包紮傷口。可惜我還未說畢,他就先插話。
「等我先教訓完這變態再說。」他以不變的溫柔向我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