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誰是雷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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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01
  勇者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自己正和大胸部的姊姊纏綿悱惻的性愛。他們彼此交合、糾纏,睪丸內的精子被榨得一點也不剩,他的陰莖還放在戀戀不捨纏著自己的緊緻肉穴之中,享受著甜美的吻。

  吻著吻著,拉姆羅斯發現屁股被硬棒抵住。比自己更加粗大的肉棒磨蹭著後穴,噗啾一聲就滑了進去。他被幹得嗷嗷淫叫,一會兒覺得要射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喊著要去了。

  柔軟的胸部讓他窒息,插到深處的陰莖讓他喘不過氣,他張嘴呻吟,叫得又浪又慾。

  喊著還要大肉棒繼續幹。

  勇者被自己呻吟的內容嚇醒,名為現實的惡夢卻沒辦法輕易結束。

  昨天讓人血脈賁張的夢女郎笑得一臉燦爛,溫聲道了早安。這微笑並沒有讓勇者的小頭充血,卻能讓他的大腦脹得發疼。

  身為勇者的拉姆羅斯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可憐與無助,他瑟瑟發抖地看著夢女郎刷刷地在紙上寫著昨晚的開銷,全套三小時值四枚銀幣,後面綴了一大串小字,最後總計金額來到了二十三枚銀幣又五百枚銅幣。

  大部分的種族都有屬於自己的國家,每個國家使用的貨幣不盡相同,然而代爾蒙王國所使用的金幣卻是流通率最高的貨幣。那可是混著金子打造的金幣!矮人拿去去除雜質後能成為更有價值的礦物;精靈能拿來當作祭祀用的道具;海族則喜歡各種在陽光底下亮晶晶的東西;獸人來者不拒任何值錢的玩意。

  在代爾蒙王國裡一枚金幣可以換到十枚銀幣或者一萬枚銅幣。

  這麼說好了,拉姆羅斯在成為勇者以前,在家裡開設的農場幫忙,全家一整年的收入也才五十枚金幣。這兩年的時間,他努力省吃儉用,到酒吧只點最劣質的啤酒,一個月只去風俗店做兩三次大奶按摩,林林總總下來也只存了五枚金幣。

  這五枚金幣被小心翼翼地放進能夠辨別魔力,專門存放錢財的卡片裡頭。

  拉姆羅斯顫抖著手,拿著帳單,滄桑得就像風中殘燭的老人。

  超時的費用高得嚇人,中途爽昏的勇者一路睡到的今天早上,總計八小時十六枚銀幣的價格已經足夠到鎮上最高級的旅店住上一整周的時間。收據的末端備註三人行的費用多收了兩枚銀幣,追加處女的服務項目值得一枚銀幣,撕毀的床單賠償費用則需要五百枚銅幣。

  「屁啦!哪來的多人性愛!老子昨天連半套都沒做到好嗎?」勇者氣得不行,「他媽又是哪裡來的處女!」

  昨天的體驗簡直空虛透頂,他預期能夠被溫暖緊緻的小穴包裹住自己的陰莖,跟自己的童貞來個感人告別。結果呢?結果他還是被操屁股了!

  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

  怎麼能接受自己!花錢!讓人!操屁股!

  還不如他春夢來得值回票價!

  「明明是勇者大人不好!人家原本打算仔細跟勇者大人說明,但您直接決定追加服務。忘記了嗎?就是在您硬不起來的時候——」夢女郎從身後掏出一支史萊姆,「決定和我可愛的使魔小美做愛的。我沒有騙您喔,您說您是不是因為一邊被玩屁股,一邊被小美榨精舒服得硬到不行,直接射到暈過去了呢?」

  「最好啦,那時候誰會想到中途對象會換人?老子是要跟妳做全套!要靠女人脫處啊!」

  「小美也是女的啊!在史萊姆中,她可是雌的呢?」夢女郎忿忿不平,幫那團史萊姆放上了一個蝴蝶結,「現在都甚麼年代了,勇者大人您不會是人類至上主義者吧?」

  「你別以為用這種說法就可以掩蓋你現在要坑我的事情。」拉姆羅斯拒絕被扣上帽子,「人人平等以前先幫我考慮一下性癖還有道德問題,你這樣說得好像只要我想連母馬都能上一樣!」

  「這不用擔心,小美已經成年了。」

  「誰想知道那隻史萊姆成年了沒有!」

  「難道您是薄情的男人嗎?瞧不起處女嗎?她昨天那麼努力包容您的全部了,一醒來您就這麼對牠!」

  拉姆羅斯吸了一口氣,恨不得回到昨晚痛扁精蟲上腦的自己。

  那都是後話了。

  是個男人都會選擇在這時止損,瀟灑付錢離去。然而拉姆羅斯怎麼也不願意對別人說自己的貞操靠一隻母的史萊姆終結,這拿飛機杯自慰有什麼區別?更別說,同樣都是被操屁股,蜥蜴人的技術遠遠甩過夢女郎好幾條街,榨暈跟爽死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身為窮人的孩子,拉姆羅斯誓死捍衛錢包裡的每一枚硬幣,成年人的世界總有太多無可奈何,拉姆羅斯終究成為孩提時光最不想成為的大人——奧客。這裡不好,那裡不舒服,過度榨精造成小雞雞發腫需要醫藥費,魔物過敏導致之後可能造成的便秘……一番唇槍舌戰後,最終價格以二十一枚銀幣又五百枚銅幣成交。

  夢女郎的表情憤然,差點沒換上自己冒險者的裝備跟勇者一言不合直接開打。她還在嘮叨著初夜費與臨時出場費零零總總新增的項目,被拉姆羅斯嗆了回去,他從來沒有覺得奶子對自己的吸引力如此之低,拿出在市場講價的功夫把口水都噴到圓潤的胸部上。

  「再、來、唷?」

  「呵,作夢!」勇者呸了一聲,「老子再來給妳當盤子坑名字就倒過來寫!」

  絕對不會再來這間店了。勇者想著,同時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昨天那隻落魄的蜥蜴人。

  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將他拉進隊伍成為自己的砲友。

  全套風險太高,性價比則太低,還不如靠蜥蜴人盡興又能省錢,到時候再去做大奶按摩過過乾癮。

  拉姆羅斯邊想著,邊進入街區。

  早晨的市集已經開始聚集人潮,熙攘的人群只有一些帶著愁容,歸根究柢,森林對獵人與樵夫的影響最大,他們扛著獵槍與斧頭無所適從,囤積的肉乾賣得差不多。哪怕有長老會的救濟,可那筆錢只夠日常生活,再想獲得些許娛樂就顯得捉襟見肘。

  勇者來到村裡的消息不逕自走,率先瞄到勇者身上代錶王國標章的是老樵夫蓋伊。森林的木材變得稀缺起來,與森林為伍的老蓋伊比年輕人看得更多、更遠,樹木變得蒼老易碎,既不能成為建材,同樣無法做成木炭。

  他趁著長老會不注意,偷偷地燒過被侵蝕過的木頭,昏迷了一整天。

  等驅逐毒龍以後,這片森林真的能恢復健康嗎?為什麼長老會能那麼篤定讓大家不用擔心?老蓋伊不懂,但來自王國的勇者會許能知道原因。他抓著拉姆羅斯的手,就像抓著救命稻草,「勇者大人,森林真的能恢復原狀吧?我的孫子快要出生了,我還指望著多砍些柴,多賺點錢貼補孩子。」

  長老會在所有人聚集的廣場張貼官方的聲明,村裡的人剛開始還會討論,一些外村人在森林裡死了,進了教會後就沒再看到人。老蓋伊剛好跟其中一名冒險者有過一杯酒的交情,他想著酒友一場,帶了些肉乾去慰問,卻收到他們已經離開村莊的回覆。

  難道森林已經危險到連冒險者都不願多待的狀況了嗎?長老會的安撫日復一日,快要壓垮悲觀的老蓋伊,不安讓惡意不斷放大,總是認為哪一天長老會就會停止提供救濟。

  「請不用擔心,我們明日就會將森林裡的毒龍討伐完成。」拉姆羅斯反抓著老蓋伊的手,「至於恢復原狀……請不用擔心,我的隊伍裡有來自魔法塔的大魔導師,相信他十分願意為此奉獻自己的力量。」

  老蓋伊獲得了勇者一次又一次的保證,動靜大得吸引其他人的注意。靠著森林維生的村民用力拍打勇者的背部,身上還能聞到一點酒氣。有人則將早上菜園摘下的番茄交到勇者手中,眨著大大的眼睛崇拜地看著拉姆羅斯。

  有了人開頭,討論就變得順理成章而激烈,拉姆羅斯被環繞在中心,被追著詢問著千奇百怪的問題。八卦大概是所有種族共同有的愛好,嘰嘰喳喳的聲音中混雜著一些隔壁說與別人說,非官方的回答讓拉姆羅斯意外獲取更多隊友不知情的事情。

  也因此,拉姆羅斯才注意到一件事情。帝卡村的規模大得跟城鎮一樣,卻還是能輕易區分原住民與新居民的差異。追著商機來的商人和旅行者不一定熟悉這裡的規矩,他們聚集在旁邊說著高見,成功激起原住民與新居民的矛盾。

  原住民盲目信任著長老會,長老會說不必擔心便真的不再思考,他們將龍的祝福放在口上,深信能靠傳說生物遺留下的某些東西不斷繁榮。老蓋伊則是新居民,年輕時住在其他城鎮,與帝卡村的女孩戀愛,順理成章的在此定居,卻對於這種傳說不敢苟同。

  他口中的女孩臉上已經有了紋路,此時正揪著老蓋伊的耳朵吼著:「長老會都說別擔心啦!你又在胡思亂想!」

  「哎呀,他們又不是城主,說不定哪天就集體跑路了?」

  「嗨呀亂說話,長老會的成員可是當初埃伯利帝卡大人欽點的,他們一代傳承一代,身上有著帝卡大人契約,世世代代都會為帝卡村服務……」
  這聽起來簡直就是因為祖輩一時不察,被迫簽下世世代代的賣身契。拉姆羅斯在心中吐槽,一邊在中間打哈哈,隨口問道:「話說回來,你們有在這見過紫色頭髮的蜥蜴人嗎?嗯——看上去可能有點落魄的那種?」

  「沒看過。」老蓋伊的妻子說:「說到蜥蜴人,那也算龍的遠親吧?有的話肯定會造成話題的。」

  拉姆羅斯在心裡吐槽兩者天差地遠的差別,說出的話與心理想的相反。

  成熟的大人說了一聲對,然後悄悄退到人群之外。拉姆羅斯沒有馬上離去,豎著耳朵繼續聽著往來人群的討論。

  「畢竟這邊的人愛死了跟龍有關的事物。」游商說道。

  「可不是,龍的眷顧可比女神的祝福真實多了。」

  話題接著拐到了奇怪的部分,就像盲目跟風的群眾拚命讚賞神話心中的偶像,一些人是為了順便販售商品,現在的話題連遊客都能加入。有人拿出村莊的導覽手冊,被當成吉祥物的龍畫在上頭,說書人擺好收集硬幣的帽子,說起了流傳村莊的故事。

  拉姆羅斯對歷史沒有興趣,這故事只能拿來騙騙觀光客以及以過去為榮的老人,那群老人自豪自己的父親或者父親的父親也曾是其中的一份子,歷史還不算太悠久的帝卡村還有機會追溯根源。拉姆羅斯聽著村民們熱情的討論,視線轉移到說書人的道具上面。

  那是一張手繪的畫面,上頭繪製兩條龍的模樣。

  兩條龍的身體白得如純雪,他們是由女神創造出的奇蹟,從同一顆龍蛋裡出生的雙生龍。

  一個能給予祝福,一個能夠治癒他人。

  說書人說著,紙芝居翻到下一面。

  他們為了更加貼近人類幻化成人,美麗的頭髮與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眼睛就像寶石一樣剔透,聽從著大魔導師帝卡的命令,照顧著人們……

  兄長名為塔季楊,弟弟叫做岡薩雷斯。

  故事比村長說得還要更加精彩,適當的加油添醋與高潮起伏能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拉姆羅斯聽著,注視著,從那一張張畫面感受到詭異的熟悉感,彷彿突然有道謎題出現在眼前,而他必須解開。勇者的直覺一向不錯,從玄學的方面可以說是女神的指引,用科學的角度則能用經驗解釋,只可惜不怎麼聰明的大腦抓不準方向,直到故事結束,拉姆羅斯依然沒有收穫絲毫結果。

  既然如此,那就將這件事情暫且放到腦後。

  今天是最後尋找蜥蜴人的機會,拉姆羅斯不死心地轉頭向路人詢問有沒有任何相關情報,記憶裡的特徵少的可憐,身體記得最清楚的剩下雄偉的陰莖與倒刺,以至於最後拉姆羅斯只能用調查的名義去了夢男郎的街道走訪。

  最後在教堂前面遇見了自己的隊友。

  「勇者大人!」隊伍內的大魔導師興奮地朝自己跑來,「您也覺得教堂十分可疑嗎?」

  拉姆羅斯已經習慣大魔導師時不時出現的奇妙言論,只是這次他無法像往常一樣忽略華麗的讚美。朱利安讚頌著拉姆羅斯的料事如神,慧眼早就摸清了一切來龍去脈,殊不知勇者來教堂的目的並不單純,只是抱持著蜥蜴人被送到教堂復活後拿不出金幣所以只能用肉體還債的想法前來。

  孩子清澈的眼光閃閃發亮,拉姆羅斯感受到良心正在譴責自己。勇者支支吾吾了一陣子,才回答:「嗯,沒錯。順便、我順便來教堂尋求女神的庇護。」

  說到庇護,他又想起自己被操死的回憶,分神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拉姆羅斯很快將注意力放回大魔導師說的內容。

  教堂本身並沒有問題,既沒有魔族的餘孽,也沒有奇怪的魔力波動。然而從這裡獲得治療的冒險者大多下落不明,眾所皆知,每次復活的費用至少需要兩枚金幣,紀錄在冊的名單連流浪漢都有。

  修女聲稱他們已經獲得良好的照顧,去往其他村子,大魔導師的式神卻找到幾把冒險者遺留下來的武器。

  恰好最近的死亡案件並不少,毒龍的存在成為最好的掩蓋。復活失敗的原因無一例外,不外乎就是內臟被毒液溶解,或者主要軀幹的缺失。至此還很正常,直到朱利安發現留在帝卡村的倖存者沒有任何一名來自村外,復活成功的冒險者則全都剛好離開村莊。

  大魔導師試圖聯繫冒險者公會——冒險者公會分佈於世界各地,不屬於任何國家,絕對中立,涵蓋各種種族——他無法透過公會獲得冒險者的個人訊息,卻能透過發佈任務的方式聯絡到其隊伍。

  這些冒險者們老早就脫隊,連隊伍的成員都在尋找他們。

  「當然,冒險者死在某個角落很正常,不做死的人要如何成為一名好的冒險者?當然也會有清楚知道自己實力深淺,不亂倘渾水的存在。」芬爾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長長的耳朵上下抖了一下,「……有一位倖存者偷偷告訴我,那群自村外的冒險者復活後並沒有跟他一樣被送回家裡,而是被長老會接走。」

  更巧合的來了,芬爾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不論是失蹤的、離開的、下落不明的,在這之前,都去過長老會。」

  隊伍的成員期待又興奮地看著自己,等待著勇者開口。兩人的期待肉眼可見,小眼神催促著勇者發表自己的高見。這讓拉姆羅斯的表情越發沉重,一回想起昨天到今天的所作所為,心情更加複雜。

  明明時間才過了半天,怎麼有種自己錯過主線任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