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顯叛相 群獠截殺 返火線 巾幗護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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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8
猜不透箇中緣故,陳鐵在無法把頭緒釐清之際忍不住抹汗問道:「沒那守墓子嗣的血做引導關鍵,你們是怎麼得以---解封的?」;而看這肢體又完好如初的刑天、夸父、後卿、贏勾、飛廉、屏翳、遁神亮魔獸銀靈子、地魔獸跟二十八騎虎苗衛諸魔將均冷笑逼近,謀略已實現的殷柳忽接話說:「傻瓜;就以我貝利星足傲視寰宇的能耐,要從你上回用剩的餘漬殘沫再複製出相同成份---,有何難?」
「多虧路見不平的殷特使肯幫忙,否則等你施術助咱脫困,吾輩老早已煙消雲散啦;」蚩尤待那票重獲新生的手下讓出個縫隙,亦往仍喘息的「眼中釘」緩踱並謔問道:「姓陳的小鬼,這段日子你霸主夢做也做夠囉,是不是---該醒醒了?」
「攪和了半天,各位原來是趁陳某東征西討的空檔才暗通款曲---」罵自己疏於防範兼識人不明,剛搞懂那意外狀況的他隨即先鎮靜尋思抽身計策,更把握機會凝運遊走勁氣的拖延說:「可韜光養晦恁久不吭聲,蠻王的確真長進了不少哪。」
戟尖朝對方面門直指,心願得償的共工遂惱怒斥道:「黃口孺兒!事已至此居然敢耍嘴皮譏吾主?快快將戒環交出來;識時務便抹脖頸吧,亦省得我動手!」
「水神的建議不好;咱之所以遲遲難解咒,皆因這傢伙在從中搗亂,不讓眾人千割萬剮,哪能消弭積怨?」那倒持金刀的九黎真君俟搖搖頭,忽冷酷的笑說。
「爾等這如意算盤---,是否打得太精了點?不過經尊駕一提,某才想到你當初託姜康回贈予的那『釋天訣』給小弟製造劣質軍武,應該也是未曾安好心吧?」嘴巴儘管極損的針鋒相對,明白陷入險境的陳鐵卻加緊把內息迴蓄丹田空穀道。
由於怕叛眾們瞧出端倪,他就斜看主謀的摯交續問說:「柳枝為了哄誘我替艦隊晉級,本錢亦下了不少哪;但與其勾搭不如你的蚩尤,何不乾脆奪戒自持?」
「憑咱可併吞它星球的優越科技,不必得罪能合作的友軍;」殷柳當然不坦承目前沒辦法控制戒指的窘態,僅含糊帶過道:「況且你取環私用,失禮在先的鐵柱會以為某---不結清舊帳嗎?睿智的蠻王並無不及我之處,你甭需挑撥離間。」
「特使的話頗有見地---」共工不禁認同接嗆說:「姓陳的!你別白費口舌啦。」
「小弟只不過將事實公諸於列位罷囉,咱向來心思細密的水神---幹嘛要色厲內荏?」明瞭駁火在即,兼之察覺對方確存這疑慮,陳鐵遂於功力回復約三成時另搧風道:「笑面虎的那廝今天可背叛我,難保哪一日不會把你們也出賣了------」
瞧還陽的群醜聞言全愣住互覷,氣急敗壞的殷柳索性便吆喝部下說:「九黎盟友既信他不信咱,大夥就先做掉姓陳的奉指環以示誠;眾將聽令,格殺勿論!」
語畢,隨從配戴較各式槍械更具殺傷功效的「熾鐮鏢」即紛紛騰空繞飛,逕朝這撕破臉的「副帥」旋斬;蠻怪的頭領群看人家果出招,亦陸續跟著邁步夾攻!
在熾熱鋒芒快觸碰肌膚、要害剎那,蓄勁嚴待的陳鐵於刺眼光圈中不僅又身裹甲冑,「辟邪損魔鞭」精準磕歪了每股襲殺之餘竟能再向靠最近的遁神亮魔獸、刑天、夸父、「噬血族」囉嘍反擊;而當諸惡以為此君必循尚稍顯孱弱的苗眾殺條路突圍,卻遙望靈動鞭梢已緊捲十幾丈外某架船艇的蝠翼往排列艦隊砸過去!
「把這邊堵住,莫讓姓陳的藉機會逃脫!」殷柳雖駭視後移,仍疾呼指揮著。
眼見他正趁數台池殃「火蝠艦」的爆炸朝山坡遠遁,蚩尤忽喝道:「都閃開!」
儘管不明白那傢伙弄啥玄虛,微微一愣的「噬血族」追兵俟薩陀納比了個允許手勢,均依言往兩旁暫撤;這蠻王將「虎魄金刀」交侍衛收執妥,遂好整以暇的抬左臂套上「伏羲八卦褐蟒砲」,向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奪戒仇人發射「烈熾彈」!
陳鐵聽迴盪的破空聲逐漸逼近,轉身望去後已曉得那砲火絕非自己現在可抵擋,終於瞭解九黎真君為何有恃無恐的長嘆間便閉目等死;但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急當口,駕了艘「影幻碟」的羅鋼居然適時飛抵,且藉投捲「繩爪」把彈道帶偏!
「趁『它』未引爆,想活命就抓索端跟我走!」因曾領教那火彈的兇猛,這硬漢連忙垂降拋繩說;驟獲援的他倒也不肯束手待斃,甫牢握即攀爬至低飛碟艙。
然而隨之如小顆蕈菇雲般的碎嶽擴散炸波,仍叫修為還沒有復原多少的陳鐵背脊、臟腑皆遭受巨震;幸虧羅鋼救人前準確估算過安全距離,亦事先將彷彿屏罩網的「真武印」又遍施船體四周,方得以藉此梭靈巧迅捷的性能駛離轟焚威脅。
乍瞧竟是兩番攪局的討厭鬼再次來搗亂,切齒喃罵的蚩尤哪理會肉身才剛恢復?推開了礙事兒郎遂舉腕瞄準颺升敵艇二度發砲攻擊;決意致已無情份舊交於死的殷柳為留下三環戒,更對部屬號令道:「咱快追!說什麼都必須截住他們!」
只是不顧柏磊力勸的羅鋼既有備而來,便助其爬進艙門的加速翔馳;不僅在轉騰間恰閃避猛烈砲彈,俟昇級版的「火蝠艦」展翼欲堵,也早已不知所蹤------。
「剿滅---柬埔寨黑幫那天我曾暗---暗算你,幹嘛還---出手相救?」陳鐵從窗外看聚集的貝利星爪牙和水神、風伯、雨師愣旋於原處,就趁暫且脫險時睨問說。
「於心不忍罷啦;」雖表情淡漠,不過這創痕亦未痊可的真漢子仍直率回覆,並等確定甩掉了群敵後即漫無目標地的反問道:「你基業盡失,要去哪兒靜養?」
見他俊顏慘白,羅鋼遂皺著眉續問說:「秦小姐有完善設備,去那裡好不好?」
沒空卸甲的陳鐵卻搖搖頭,果斷告知道:「不妥,北京壓根---壓根保不住咱。」
「但中詭計的鐵柱命在旦夕間,總不能一直乾耗呀?」焦急的羅鋼不禁又問。
「麻煩你載我---至福隆前線的指揮營區---」儘管痛入骨髓,深思熟慮的他由於早摸清盟友瞧不起「馭風雷」心態,大膽假設一甘人馬必對這閒置處放鬆警戒,便再拭汗的分析說:「殷柳之所以遲遲未搶奪---搶奪指環,首先是---體內的薩陀納還沒康復到---康復到可佔據它的程度,二來是不曉得蚩尤---掌控了什麼克製法寶;那雙奸---奸詐的老賊適才既如願,咱需把握對方的---相互猜忌餘裕治傷------」
「如今你我均缺乏抗禦的屏障,若無能者一旁戒護,可凶險得很;鐵柱的推測就算正確,也未免太孤注一擲了。」看與匆撤的柏磊兀失聯,羅鋼即猶豫的道。
這時亦想起替自己犧牲的熊胖;然而因牽扯彼此間的衝突,兩人遂沉默不語。
「撥電話給蓁姐吧;現在---,僅剩她---剩她能幫咱哥倆了。」雖仍躊躇不決,奈何身邊已無可調遣的大將,陳鐵待嘆了口氣,便從甲冑裡的衣袋把手機扔向前。
「你是指熊胖的妻子---駱蓁蓁?」聽見那忽略另一舊識的耳熟稱呼,懷念過去交情的羅鋼固頗欣喜,同時也有些納悶,就問說:「熊裕崑呢?為何不一塊找?」
由於事涉勾結中、俄制衡美、日的陰謀及不光彩紀錄,甚至連敗給誰亦不明白,他轉而惱羞成怒的坦回道:「替某征矮倭的熊胖陣亡啦!是死在---你那會化作人形巨無霸的怪客手裡;鋼條滿意這答案了沒?用不著一直問,快聯繫即是!」
整顆心驟變冰冷;未料那闊別多年的熊裕崑居然是被天熙星盟友擊斃,這曾允諾傳授簡單咒法的茅山宗主---怎能不跟著情緒悲慟?但誠如對方適才所言,如今只有她可幫二者渡過此關,俟撥通後遂沉聲問:「蓁---蓁姐嗎?我是羅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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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抓得準仇家個性的陳鐵預測,指揮部因無從掌權的蚩尤、薩陀納還沒派麾下接掌,等聞悉噩耗的駱蓁蓁攜子趕赴,猶奉之為主帥的營區就立刻替兩人安排系列療程處理,且於診治期間果不曾有風吹草動;那慶幸未婚夫健在的陪同凃艷荷瞧她難受,即偷拭淚珠的安慰說:「姐---要節哀順變,妳這樣---咱會心疼------」
「我沒事---」不似一般婦女哭哭啼啼;為熟睡孩子們先蓋妥了軍毯,駱蓁蓁遂偕堂妹出外透氣道:「起初咱答應幫鐵柱的時候,便已做足酬知己的最壞準備;能助他打跑腐敗的執政奸佞,何況又是因討伐日寇而犧牲,熊胖算---死得其所。」
看各處哨兵儘管按表值守,卻不像那紀律、訓練皆甚嚴謹的彼岸將士肅穆,她就喟嘆的悄說:「無怪乎妳鐵哥要找我來;僅靠這鬆散的烏合之眾護衛,哼------」
「政權不是由拓董信任的黨羽替代把持?他們即使想『過河拆橋』---也不應該恁明目張膽吧?」琢磨不透陳鐵幹嘛如臨大敵,凃艷荷忍不住問道:「還有那位傷勢輕的羅先生;如果他和咱真是多年的朋友,怎會一副監視重刑犯的模樣?」
「眾邪靈與拾獲指環的鐵柱曾交過手,他或許是為防範群妖藉機加害亦未可知;至於鋼條捲進變故的詳細狀況---,只好待兄弟倆清醒後再問了。」雖聽老公提及外來客資助的大概,但到此刻方露面的駱蓁蓁哪曉得過程出了什麼事故?尤其對貿然攻打日本,勢必有引發世界混戰機率的舉動疑惑不解,而有關二君先前跟岑燕纏譜戀曲的情仇恩怨,現在倒不能全盤告訴這將升格人母的堂妹,於閃避間遂支吾的說;不料話語甫畢,羅鋼已從角落走近並接口道:「蓁姐僅猜中一半。」
遙望分隔兩地的闊別舊識已無礙,抑鬱稍減的她便牽那微愣妹子聯袂來迎;一見完禮,這巾幗英雌就笑問:「能在十丈內躲過我耳目,台灣還沒幾個可辦到,咱火侯愈純青精湛的鋼條不愧是『茅山宗』掌門;你的傷才痊癒,為何不多歇歇?」
「病床上憋得慌,趁醫護尚未巡房即跑出來溜躂;」由於柏磊曾先予以初步治療,較快復元的他遂直說:「我原打算清晨去找您,卻剛好在此處和兩位巧遇。」
「墜五里霧的咱也想問你一些事;走,進屋裡說話---」駱蓁蓁瞧各崗士卒都正要換班,便於折回坐定時先納悶問道:「就我所知悉,鋼條仍在解放軍任上尉,如何會驟然現蹤?他與你又是怎碰到的?那艘奇形碟梭---是否涉及他的死因?」
「咱既合三國兵力圍剿倭鬼,跟台灣主帥併肩作戰乃必經的程序;小弟迫切間無法助裕崑兄脫困已頗抱憾,只好藉友邦這高性能飛船救鐵柱於蠻怪群事後的暗綴襲殺------」瞥了一旁靜靜聆聽的凃艷荷,不忍心揭穿假面具的羅鋼隨即改口。
她亦算頂尖的老江湖,豈看不出那細微端倪?俟拐彎抹角的閒聊家常,遂拿專治內傷的家傳藥向堂妹叮囑說:「艷荷,是不是該探望妳的鐵哥啦?記得把『菩提活脈散』趁機偷偷餵他服食;我倘同行多有不便,會和羅兄弟在這兒等妳回來。」
聽兩人談的均屬於過往瑣碎,再者因擔心情郎傷重,問明藥量的她就捧瓷瓶離去;待腳步聲漸遠時,沉住氣的駱蓁蓁即壓著嗓門道:「現在咱---可講實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