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萌貳心 戰局詭譎 宛復生 佳麗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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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6
於是當不怎清楚實際情形的柏磊瞧殷柳、陳鐵都分別給抬著離去,就驚喜的對羅鋼悄問:「兄弟,你覺得如何?姓陳的跟那大魔頭---,是否真的均已遭暗算?」
「相隔遙遠,委實難以判定---」因擔憂靠太近而蹈靶區圍困的覆轍,這曾歷經生死的茅山掌宗在無從確認側錄畫面後,也滿腹疑竇的說:「照常理論斷,他的『辟邪鞭』若處於平日巔峰,欲化解突至的火彈可謂綽綽有餘;但不停替艦隊耗損能量,兼之需看顧那舊創尚待痊癒的薩陀納,要躲開詭譎襲殺或許很費力。」
「你的話沒錯,所以我認為---值得賭一把;」亦知二人吃悶虧的機率為各半,不過既見頑寇貌合神離,柏磊說啥也不肯睜眼坐視;何況各盟友除昊宇正馳往「鑄鼎雲系」外餘皆主張該趁亂進攻,裡面又屬師仇未報的巴契爾最贊成此舉,立刻和群英約道:「兵貴神速;大夥整頓隊伍後,即奔赴到這邊擊剿中斷程序的悍匪。」
瞧眾前輩全再度提振闊別的士氣,羅鋼欣慰中竟挾雜了些不好啟齒的隱憂;可是接連幾日夜看本該慶賀實力增強的噬血族爪牙氣氛肅穆,遂選擇靜觀其變。
但裝受傷的陳鐵卻未停止奪權計劃,在歇候二度發功期間不僅仍趕製那足危害兩岸甚至它邦的核彈頭,更密切注意早與原生態離鉤脫軌的世界局勢;這天藉貝利星的監視設備獲知中共已決定先向菲律賓用兵,正自盤算如何混水摸魚撈利益,忽接到柴總統去電詢問:「咱的章院長提及你最近掛病號,小鐵舒坦點了沒?」
打從那次於帥帳內有不愉快的隔閡後,對這極專精表面功夫的娘們便愈加厭惡;但他心底惱歸惱,嘴巴還是像抹蜜糖般的邊答邊問說:「不知怎的,一聽見雯姐的聲音居然都復元啦;您不是忙著受海外專訪?莫非又碰上什麼棘手事?」
「說來話長欸---」似乎真遇到麻煩問題;猶豫的她俟沉默半響,立刻「宣旨」道:「你那裡假如分得開身,下午來辦公室走一趟;這筆買賣,我想瞭解你想法。」
「好,等咱的工作均交割完竣就過去。」知道手機中很多事情不能講,跟在旁幹活的殷柳商議罷,他即扮成噬血族兒郎乘梭溜遁;由於往返園區的「火蝠艦」頗密集,兩架「影幻碟」果真未發現出蹊蹺,而陳鐵一卸妥妝更步行至轉瞬抵達的總統府,並愕然向門口佇迎的元首說:「讓您久候了---;現在,小弟洗耳恭聽。」
「幾個鐘頭前,我接到兩通國際電話;你是否要猜猜內容?」那婆娘卻反問。
「無從度測;給些提示吧。」沒空玩燈謎的他待陪侍入廳,遂聳聳肩膀的道。
瞧這寵臣不再像昔日幽默風趣,誤認乃微恙緣故的雯姐亦未察覺出異狀,便逕自將答案揭曉的述說:「首先,是那『國台辦』的柳主任;本以為必定是撥來對咱耀武揚威或施壓,不料他竟於示好後請我們別介入和菲律賓的紛爭中------」
暗思這也太巧合了,研判極快的陳鐵就順勢論斷且探問道:「沒多久,那位『小馬哥』亦隨之來電;嗯,穩賺不賠的生意,重點是---雙方各開了什麼樣價碼?」
「後面的與烏克蘭同副嘴臉、德性,居然在打咱的『馭風雷』腦筋哪!不過光用投資免稅、建交進而幫忙恢復聯合國會員身份做抵押條件,真把我當傻蛋不成?」其實頗動心的柴總統俟點點頭,即又接著說:「至於彼岸;除了保證不再武統台灣外,還允諾繼續讓商港增加農漁產銷的優惠貿易,逐漸承認獨立國格。」
「哦?竟有這等『好康』---」聽完上述那種種未兌現的「支票」,他已約略揣摩到徐主席的思路,遂假裝推敲的復問:「禮多人必詐;您還曾向誰透露此事?」
「早嚴禁府裡不許外洩,違者逮捕送究。」雯姐甫坐回「龍椅」便悄聲的道。
倒沒看過她恁的聰慧英明;陳鐵待盤算了一會,就善盡智囊的義務分析說:「以兩邊實力而言,無論在軍備、財政抑或是後勤補給,起步慢的菲律賓皆遠遠不比大陸;手裡賭資需押對寶,倘擔憂北京懊悔不認帳,可派使節簽署防範紙本。」
先抿唇微笑半響,柴總統隨即頷首道:「這方面---,柳主任也替咱設想妥了。」
「既如此---缽盆已贏滿的雯姐還顧慮啥?不知您欲囑何人前往?」雖感覺二者早達成了某種默契共識,然而因意外的發展仍有利於己,居中遊走的他亦笑問。
「能制住那見風轉舵的政治流氓,非遣高手不可;」俟端杯子喝口濃郁咖啡,她遂攤底牌的說:「況且對方也指名要你獨充特使,便讓謀勇雙全的小鐵去談吧。」
「有什麼問題?一切包在小弟身上囉。」聽到這正中下懷的「欽命」,強忍竊喜的陳鐵等交代殷柳坐鎮罷,就暫住於行政院舊居處按敲定日期啟程,更已請熊裕崑聯繫上伍社長安排會晤彭、譚二叟,暗地商討起事後「擒王」瑣碎;不過他始料未及的是---,那目前為止極力挺的摯友才掛斷電話,即向身側來聚商的蚩尤、共工道:「時機將屆;當姓陳的一返台,我立刻照剛規劃的決策助各位還陽。」
瞧主公歡顏稱謝,儘管對這名始終很幫忙的外星客非常感激,但個性較謹細的「水神」仍問說:「用尊駕體弱的藉口騙那廝逆運三環戒替咱們過渡能量,確實是完美的託辭;可是大夥想重生,缺乏瑤妞的血液做媒介---不怕徒勞無功嗎?」
「請康回甭操心---」胸有成竹的他慢慢自懷內掏了一小支紅色玻璃瓶,面帶邪笑間更傲視的反問:「這是我暗地從指環擷取並複製的人造血,要除去眾將士的囚印枷咒絕無困難;若沒十足十把握,又怎敢拿鐵桿的九黎蠻軍生死做兒戲?」
「妙哉;」看此君果真已掌控了關鍵物,蚩尤遂慨允道:「只要能幫咱解封,到時候我不僅替你幹掉那討厭的傢伙,更以歸返的戒指幫貴部再強化遠征精銳。」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還不知道這「活死人」會使出啥克敵寶貝,樂見狗咬狗的殷柳卻仍跟較易唬弄蠻王擊掌為誓;而陳鐵哪曉得大本營有了變故?在對內外都層層保密的飛往北京後,便於接機官員陪同中直赴廣安門的國台辦。
不料才一走下車,就緊盯那快步來迎的女郎發呆,險脫口喊「岑燕」二字------。
「特使,這位是『中央委員會』的聯絡機要:秦儀---」瞧他猶愣視總書記安排訂約的「核心幕僚」,乾咳緩頰的柳主任即介紹說:「秦小姐,台灣來的陳先生。」
「久仰、久仰;」俟禮貌性握完手,她遂在引路間朗言道:「咱們廳裡談話。」
終於驚覺失態,回魂的陳鐵方稍顯赧色併行;偷瞥包括國台辦處長亦在內的所有人均識趣遙隨,帶隊的秦儀便悄問說:「早先承諾貴邦元首的條款,常委們已投票贊同,署名的約本只不過循例罷了;陳先生無恙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不礙事---」等那怦悸的心跳略復,他就不太好意思的坦白道:「因為您長得超像我一個---朋友,導致剛剛看到忘神;抱歉,尚請佇候的秦小姐莫見怪。」
「無妨,是小妹沾光呢。」配合「哦」了一聲,不以為忤的她即甜甜諒解說;於是待入廳詳敘壓制燃起爭端的敵國細節,皆清楚「斗室議盟」的雙方馬上在虛應條文底畫押,秦儀隨後更續問道:「耳聞閣下文武全才,且先前還曾效力過咱?」
窺望她酷似舊愛的俏臉,陳鐵遂又鎮靜的遜謝說:「離開護衛團純粹是嚮往可隨心所欲的逍遙,布衣平民哪會懂什麼?謠言止於智者,您別信外面的瞎捧。」
「能受主席青睞,焉屬末流泛泛?具真材實料的陳先生太謙了;我也喜歡研究軍火和搏擊術,但肯定造不成『馭風雷』或獨自打敗嚴伯伯。」秦儀忽低聲道。
當他再次發愣,卻聽這任顯官的年輕女孩復傾身說:「改天咱們---較量較量。」
「博學的您倒愛說笑啦,諒把式粗淺彆腳的陳某如何是秦小姐之敵?」瞧她仍無視柳主任亦陪坐在旁,略覺手足無措的陳鐵俟吞嚥燙嘴香茗,便切換焦距的問道:「令區區不才回故居覆命的事務既已辦得妥適,那我就不多作打擾耽擱了。」
「何必要恁的匆忙?闊別數日的咱可還不曾聊聊呢。」他正想託故告別,徐主席耳熟的嗓音恰巧從門口傳了進來;示意與會者返座罷,這權傾朝野的「萬年總書記」也坐定微笑說:「能幹的老柳已通知你們家柴女士,將請小鐵作客幾天。」
「份內事,您過獎;」官場打滾經驗豐富的柳主任等含蓄一頷首,隨即趁作筆記時周詳的問道:「陳先生停留祖國的期間,要由什麼樣單位導覽新興建設?」
尚敲桌思考著人選,他斜對角的秦儀居然插話自薦說:「我去!」
未料她於「皇帝」面前敢如此妄為,陳鐵甫替那姑娘捏冷汗,忽聽點頭的徐主席藹語問道:「難得回北京的小鐵可是貴賓喔,妳不怕嚇跑咱的台灣區長嗎?」
「才華洋溢的陳先生乃蓋世英豪;我竭誠招待都來不及啦,又怎麼肯捉弄?」兼任對台辦公廳助理的她遂再回眸笑問:「不知小女子有沒有這---伴遊的榮幸?」
「謬譽的秦小姐客氣了;卻之不恭---,那便多多偏勞您。」訝異的他連忙說。
看此君應對時頗得體適切,秦儀就恢復端莊神色道:「因事關兩邊未能公開的敏感問題,今晚的國宴即改成官邸內用餐;陳先生下榻後,還請務必賞臉蒞臨。」
「他上次在返台前,已答允過會陪老頭兒吃頓飯,甭擔心---」徐主席俟擱妥慣嚐的「碧螺春」,遂莞爾說:「這裡沒你們的事啦;先各自下去,讓咱爺倆敘舊。」
幾句話儘管不慍不火,卻有令人肅容凜遵的威嚴;皺眉的他等二者均已恭敬告退,便瞅著表情兀困惑茫然的對方,並保持一貫的平淡語氣寒暄道:「遠來不易,辛苦你了;我聽說台灣最近曾介入烏、俄的戰端中,依任期未屆滿的柴女士政治智慧,應該不至於笨到上那個當吧?需留神,千萬別讓外國佬牽著鼻子走。」
沒推託矯飾,把交涉過程稍加敘述的陳鐵亦委婉解說:「礙於世故人情,出兵援烏僅是避免咱遭受輿論的撻伐而已;您老寬懷,晚輩會視現狀的拿捏分寸。」
「幸好你有這共識;否則跟俄羅斯領袖會晤期間,詞窮的我還不曉得怎面對那強勢傢伙呢------」目前不願捲進鄰邦家務事的徐主席既鬆開心結,就溫言嘉許。
他暗自觀察未來可利用的「合作夥伴」似乎悶悶不樂,立刻揣摩上意的探問道:「總座以這藉口---召小弟謁見,莫非是情況不如預期的那邊正催您快表態?」
「是啊;什麼時候不來問,卻偏偏趁咱和菲律賓即將開戰的前幾天,哼!」顯然對不太體恤立場的盟友甚恚怒,找不到人吐苦水的他遂又垮著臉沉吟說;陳鐵明白倘與這長者易地而處的煩惱緣由,便心生一計的道:「欲敷衍那廝卻也不難;我如果回政局動盪的台灣營造兵變氛圍,總書記不就有延遲選邊站的餘裕?」
「嗯,不錯的建議;」徐主席眼睛猛的一亮,隨即悄問:「小鐵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