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動能環 進階蝠艦 快活砂 誅除變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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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6
「樂意效勞---」這滿腔熱血的「茅山掌宗」迫不及待答應罷,就轉頭向殷瑤說:「無須擔憂;跟眾妖孽入魔的陳鐵再怎麼強,未必具發現能耐,不會有事的。」
倒沒兒女情長的死活啼哭;俟心靈相通互視了片刻,她即頷首道:「我等你。」
於是待計議妥當,群英遂各別分道揚鑣;見難捨別的殷瑤復返克諾亞,羅鋼便對交代副官留兩艘「影幻碟」的柏磊悄問:「前輩,下一步---是不是回台灣去?」
「不急,中科院已安插咱預佈的暗樁,要是那姓陳的有任何動靜,很難擺脫他們的盯梢;」剛和眾盟友拿聯絡眼線方式的他邊設定精密儀錶板,一邊討論說:「到這來做樣子的自製武器既皆報廢,他必得先與烏軍辭行後才啟程,你我需藉此餘裕趕緊通知幾路探馬化整為零的另覓處所碰面,否則恐怕躲不過悍匪耳目。」
「不料陳鐵居然寧願引燃世界核武戰火,也要償逞竊奪目的;而咱亦低估薩陀納尚未經加持的『火蝠艦』,無怪乎智叟會中伏身亡。」遵從的羅鋼又喟嘆道。
「萬物難免一死,但他的犧牲卻換來我們預先提防---,實屬可貴;羅兄弟倘還記得受託使命,就不能再魯莽涉險。」憶起適才行刺倡議,柏磊即溫言告誡說。
把幾項資訊俟一一輸入完竣,他遂語重心長的復勉此君道:「咱目前儘管仍非其敵,然而事在人為;只須卯足勁去做,最終便算無法挽回又怎樣?何況天熙星的匡元也還不曾表明立場呢,那輩分不低的昊宇若遊說成功,勝負尚未可知。」
想到這不惜損耗「極霞仙氤」替初遇弟子驅蠱的本門祖師爺,羅鋼不僅滿懷感激,更期盼他順利說服那曾幫地球開創生機的盤古後嗣們來遏止浩劫危難;是的,原指望趁製造混戰時一舉掃平四海的陳鐵焉肯因殺出「程咬金」,就這麼收手停擺?剛返台即決定要逆運三環戒為潛匿的大軍過渡力量,以報那攔阻之仇。
「兄弟,這才對嘛---」殷柳等夜聚於廠房稟告的繳令將士離去,遂笑顏逐開的說:「你如果能早一點覺悟,豈有今日之敗?還好娑殫機警,方護你全身而退。」
「莫再奚落挖苦了;頻偕外來客橫加干預的羅鋼既恁頑固,便別怪我---心狠手辣。」甫「面聖」完的他因首度被肉痛雯姐寒臉責問,不禁愈想愈火的喃語道。
幸虧正倚賴提攜的柴總統跟烏克蘭通電後,亦相信了那番誤入圈套鬼話,且聽這寵臣言及有另製更厲害器械的把握保證,才准其復回中科院續兼督造一職;待計售的殷柳傳達艦隊召集口諭,陳鐵就針對已休戰的福隆營區軍情問說:「只留熊裕崑在那接替咱---,實力會不會太單薄些?他一個人是否可鎮住眾官兵?」
「放心,這胖子幹得倒還不錯,不愧是你推薦的大將;況且即使生什麼變卦,噬血族兒郎也不是泥雕土塑,有足夠能耐壓制。」期間代理的他遂簡略答覆道。
瞧頭一遭敗陣而歸的老朋友模樣欲言又止,那昔為多年知己的魔王俟遞送了滿斟酒杯,忽微笑的反問說:「怎麼啦?難道於交手過程,鐵柱遇上我寶貝女兒?」
「你先前的預料極準確,瑤妞果真脫離了險境;」聽人家像有「讀心術」的猜悉此事,沒成功哄誘的陳鐵在著惱之際,便不再隱瞞的道:「蠱患盡去的她不僅毫髮無損,甚至和姓羅的一鼻孔出氣,看情形---咱似已喪失收買群蠻的本錢。」
「嗯,缺這挺堪用的九黎妖怪充『敢死隊』確實可惜了點,要不然多三萬餘的古蠻子來陷陣衝鋒,豈非妙上加妙?」於舒適沙發椅蹺二郎腿的殷柳稍抹嘴角醇漬,就裝量闊的聳肩說:「無妨;憑優越的貝利星高科技,尚能使喚他們頗久。」
哪料到對方已具備收編的籌碼?他鬱結之際連佐膳的小菜都懶得配,即大口喝著悶酒道:「隨你同返的蚩尤遲遲未償復活心願,早晚萌生貳志,須設法剪除。」
「刺殺那失勢渾大個還不容易?等手握虎狼雄師的鐵柱纛旗指向各國,索性藉由列強抵禦砲火當掩飾,讓掠陣的娑殫做翻他---,好不好?」這極陰險的噬血族長亦思考過類似想法,兼之欲消減仍矇在鼓裡的搭檔疑竇,遂接續話尾的探問。
「行!然而須乾脆俐落、天衣無縫;如何叫均望風降順的諸邦百姓乖乖臣服於你我統治下,那形同鬼魅的眾妖有偌大用處。」陳鐵犯愁俊臉方始露漾出笑意。
要務既商討妥,殷柳為了不讓這可總算上鉤的傢伙猶豫反覆,便趁著他沒改變主意前,把擴增成千餘的艦隊集結在附近山區,隔夜更慫恿此君發揮戒指的神奇力量,替每一艘「火蝠艦」皆注入邪惡動能;是晚雖颱風漸逼近導致風雨交加,烏雲密布的天空卻因三環戒正大肆運轉,致令周遭嵐霧屢呈現駭人的詭異色彩。
而那一切,恰巧給適時駕座機趕來的柏磊與羅鋼目睹------。
「糟糕,未料及韜光隱晦的薩陀納部眾竟已壯大成如此---」由於情報正確,這「諜探首腦」躲岩壁蒐證間立刻回傳親見的景象,並憂心忡忡的說:「那靈活度高的『火蝠艦』攻擊力原本就可輕鬆打敗各路盟軍,現在又獲動能環幫襯,下次遭遇即使隊伍再多數倍,恐怕也於事無補;唉!瞧這局面,弱勢的咱是輸定了。」
儘管同被浩蕩的兵威所震攝,勘破生死的羅鋼仍道:「邪不勝正,前輩勿自暴自棄。」;話語甫歇,抬頭忽察覺有一片黑壓壓的身影剛從遙遠另端疾速飛至。
柏磊待睜大眼睛細看,發現那挾雜快步奔跑的「亂入者」,赫然是九黎群妖!
「蠻王不留在駐地坐鎮,卻率貴部到這裡何幹?」白耗氣力的陳鐵亦吁問說。
俟兒郎來山坳齊聚,蚩尤遂拎「虎魄金刀」偕隨侍的共工、刑天、夸父穿越人叢,且面帶恨意的質問道:「老弟台,聽說你日前去海外時撞見已無大礙的瑤妞;尊駕起初於密林間是怎答應我們的?如今食言而肥,莫非將咱全視作傻瓜?」
「真君別誤會,晚輩那一天雖曾遇上殷瑤,可是這娃娃依舊落入姓羅的掌握中;」猜不出群蠻是透過什麼管道得知的音訊,反應極快的他便抹拭著汗珠巧辯:「而當下情況危急,沒奧援的我只好先倉促後撤,絕不是故意要耽擱解靈程序。」
乍聽那頻頻攪局的「背脊刺」也健在,狐疑的「水神」忍不住厲聲問說:「焉有是理!姜某培育的蛛蠱何等悍猛,除非羅鋼肯捨己代附,否則怎能輕易豁免?」
心想都是你這狗頭造孽太甚,才把事情搞得恁複雜;但陳鐵明白此刻尚差最後程序還未到決裂的時候,待跟亦同感困惑的殷柳對望一眼,就好生撫慰道:「瑤妞置身於敵營內,或許他們可另闢特殊的醫療方式也說不定;況且既已確認她無恙,要搶回來替各位恢復靈體有何難處?咱現在更要互信合作,切莫傷和氣------」
「合作個奶奶!」因昨日告密的人言之鑿鑿,如今又瞧他確實僅忙著幫那些「火蝠艦」晉階而罔顧勉強苟活的九黎將士,憤慨的蚩尤俟用刀鋒指向這名「後繼者」鼻尖,隨即痛罵說:「從你上次臨敵怯步,老子早看清楚擅長投機取巧的尊駕表裡不一;姓陳的,你真當孤是三歲小孩嗎?居然敢打『過河拆橋』的算盤!」
「等等---」殷柳見那怒極的蠻王欲破臉,縱使艦隊均快讓始終缺驅馭自信的動能環升級完竣,仍攔路中間代為扛責並問道:「陳兄弟先前不戰而退,皆出自我授意,兼之有鑑於敵軍人多勢眾,因此才託他今夜替咱擴充的飛梭進化;暫時放無暇硬搶的瑤妞走脫亦受某所叮囑,但這件事機密得很,你卻是從哪獲知的?」
瞧瞪視的蠻王與共工全抿嘴避答,他察言觀色之餘遂再冷笑的說:「沒關係,涉及那意外駁火的本部兵只剩二十幾名,我遲早會把這害群之馬給揪出來------」
話才講完,兩撮「子母穿山錐」忽朝他跟真元尚未盡復的陳鐵背心疾飛射至,那握一對「熾鐮鏢」的偷襲者在撲往間更分別迴斬其肩頸道:「甭勞族長費神啦!」
儘管離薩陀納重生已不遠,然而目前的殷柳卻仍無招架功力,要不是化作銀龍的鞭刃適時纏腰後躍,恐怕早死於非命;待「辟邪鞭」將一擊不中的轉頭錐彈逐顆點爆,這又裹「魔甲」的三環戒主便喝說:「娑殫,想不到是你在居間搞鬼!」
「你城府果比那失蹤的傢伙來得深沉,竟可捱恁多日子才下手;」匿蟄人體內的噬血族首腦俟站穩腳步,就以蛇瞳般雙眸盯住這叛將道:「一掐準陳兄弟幫咱加持的時刻,不僅先『爆料』給必心生怨懟的群蠻,等伺機做掉我們兩個,是不是即再藉豪奪的動能環來接收軍隊?計策不壞嘛,咱的路西法可沒那麼聰明。」
「這獃鳥起初建議行刺姓陳的,我早算定他不是三環戒主之敵,除非待此人運功後力乏的節骨眼---」漾露不遜於薩陀納的獰笑,用肅殺目光看四周同袍的娑殫以為加持已完成,遂惡狠狠逼問說:「族長,你明明能取而代之的替咱橫掃寰宇,為何要死腦筋?一昧推三阻四隻會妨礙稱雄霸業,還有啥資格領導噬血族?」
「倘未料錯,預謀的你---更應承九黎盟軍去活捉瑤妞吧?」殷柳卻揶揄反問。
「那當然囉;一旦事成,重諾語的我便馬上出發。」他佯裝義薄雲天的朗道。
就在雙方都議論紛紛的轉瞬間,兩大蓬和夜色融混為一體的霧狀黑灰即趁這空檔越過了陳鐵,逕對娑殫兜頭猛罩,立刻把那正環顧群蠻與己眾的兇徒灑得狼狽不堪;他猝不及防下俟驚覺中計,忽臉龐扭曲的駭問說:「這---這是『快活砂』?」
見謀篡的心腹離死已近,遂換稍鬆口氣的殷柳邪獰答道:「既知砂名,算便宜尊駕了!念你往昔多建戰功情面,就免去追施那『自剮』的嚴懲手續;至於該如何讓仍受苦的九黎盟軍復原肉身,則由咱一力承擔,你可以安心的上路去啦。」
「唉,我怎忘了你---有這件法寶?哈哈,哇哈哈------」貝利星的兒郎瞧老大以此物施刑,均嚇破膽的倒退數步,但兀仰天瘋笑的娑殫似恍若無視,居然在踉蹌繞圈中將頭臉、胸臂抓出一道又一道起火的撕裂傷,直到騰騰烈焰吞沒恐怖笑聲;蚩尤看人家手刃叛徒的過程也駭然不已,即使剛才曾聽他親口許惠助的允諾。
「蠻王勿怕,那東西需由我鎖定目標始能發揮狂焚的作用;」殷柳等踣倒的焦屍化為灰燼,遂溫言安撫說:「各位皆是咱最死忠的強援,從今起要竭誠以待。」
已無法續行的陳鐵俟調勻內息後,亦顛跛著步履笑道:「是啊;莫說輒阻撓大計的外來敵酋尚未誅除,我們想平分江山麼---,仍得仰賴真君的勁旅幫忙呢。」
「好,咱姑且再相信一次!你哥倆何時帶關鍵的瑤妞到此處?」共工忽咄問。
瞟了瞟默契極佳的搭檔,具有同樣心思的殷柳便斬釘截鐵答覆:「快變砧板魚肉、刀俎的對方豈肯乖乖等我完全康復回魂?尤其是見咱---鬧內鬨的話;無須著急,烏合之眾的鼠輩眼線倘竊悉適才經過,近日必藉這難得機會自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