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懷謀略 藥贈北京 挑戰火 劍指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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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3
「陪咱一開完了『發佈疫苗記者會』,你隨即去張羅吧;」等與眾權貴均「哦」了聲,陰霾皆盡掃的柴總統遂力挺道:「要什麼便找我講,小鐵儘管放手幹就行。」

「元首寬懷吧;有陳某在,必不叫敵軍越雷池一步!」他成竹於胸的擔保說。

沒錯,陳鐵倘不趁現在及時混進槍桿堆裡,它日怎能統率台灣征服那淪為刀俎的全球?而適才替劉老兒化解尷尬亦獲得他感激回報,踱離府廳後非但偕這已領取委任狀的「特戰參謀官」返部門辦到職手續,還藉機介紹各臂助給彼此認識。

當然啦,他再笨---也不至於期盼那些素質太低落的散漫兵爺可幫自己陷陣衝鋒,結納企圖純粹是要減少篡奪的羈絆阻力,順勢吸收能緊守「大本營」跟鞏固擴充疆域的倒戈者;另外在召開已使國際矚目的記者會方面,做足功課的他因對答如流,超專業的穩健形象幾乎搶光柴總統和眾幕僚風采,更一夕間即家喻戶曉。

但這忙應付滾滾財源訂單的婆娘哪有空計較、吃味?經相關單位自「慷慨貢獻」的陳鐵手中接替製程,一顆心遂轉置於敦促美日兩國把允諾供給的軍備交付。

北京徐主席亦在匯報的情資裡,很快注意到此君曾是「寶藏護衛團」栽培過的幹部,微怔之餘不禁懊悔先前未砸下重金挽留;基於國內確診數仍居冠的戰術性考量,他只得嚴令候諭隊伍按兵不動,急遣親信來台尋那「救世主」私談條件。

這天,陳鐵剛驅車至熊裕崑的住家附近,倍加靈敏的耳朵已查覺出異狀------。

仗著精湛武藝,有恃無恐的他乾脆選轉角停歇靜待對方;沒多久,一條眼熟且顯不帶惡意的人影果真從騎樓它端現身,他僅略感疑惑,那緩緩靠近的尾隨者早摘下了口罩與墨鏡,並適時悄問道:「鐵柱,咱倆已好幾個年頭不曾晤聚了吧?」

「尉遲老大,你怎會來這裡?」認清他乃護衛團長,錯愕的陳鐵卻皺著眉問。

「此處可不便談話,還願陪大哥逛逛否?」那人俟看曾論及「換帖」的昔日部屬未猶豫就邁步同行,並邊走邊說:「抱歉,我在這---只能用跟蹤的方式找你。」

明白那本名尉遲煥的頭兒是主席心腹,更於飛快盤算間猜知他目的;陳鐵先豁達拍肩以示無礙,等挑了家咖啡屋入座,遂復問道:「咱以前的老闆,安好嗎?」

「正為一大串鳥事傷腦筋;你也不是不曉得,我們和美國佬才撕破臉,駐軍在加勒萬河谷與堆拉山口的印度阿三便罔顧協議,積極築屯兵哨及修建公路,近來居然連倭鬼亦趁火打劫的湊熱鬧,唉------」忠於主子的尉遲煥忍不住愁容坦答。

捧起店侍端遞的飲料,他又咕噥的喃嘆:「倒是急流勇退的鐵柱較逍遙自在,不僅可無拘無束的發揮潛蘊才華,如今還成了研製疫苗先驅,比咱都出息多了。」

「人嘛,總得圖個落葉歸根---」笑著帶過返台枝節,品嚐濃郁摩卡的陳鐵就開門見山續問說:「蠟燭兩頭燒的徐主席,莫非是託大哥接洽偷賣配方的事情?」

「若交付,這張一百萬歐元即期支票馬上給你;臨行時總書記叮囑我最好能勸鐵柱回北京,咱中央會安排領導階級的工作。」尉遲煥也掏出了「誠意」道。

細瞧那鉅款酬庸,肚裡雪亮優渥職務不過乃釣餌的他只暗暗哂笑;這「宣旨欽差」看端詳的對方沉吟不語,遂繼續慫恿說:「兄弟須明白,權位如日中天的總書記一旦啟齒諾允,隨便插個缺均高不可攀;機遇挺難得哪---,你要想清楚點。」

「就靠譜的情報所探知,新冠肺炎災情已於數月間害死咱大陸境內的不少民眾;倘站在普救世人的角度,有橫財賺的小弟能兼修陰德,何樂而不為?我甚至願透過特別途徑先送容易複製的大量劑數到彼岸應急,但那份『伴君側』的高薪我已厭倦,請恕陳某---不再奉陪啦。」陳鐵將大額的酬金一推回去,即婉拒的道。

卻不復收執,早料中這情形的尉遲煥立刻退求其次說:「無妨,主席曾指示不可絲毫勉強你;我熟悉鐵柱重承諾的品格,定會讓大哥帶東西到那邊去交差。」

仍把票據塞入舊上司兼兄長的手心,裝豪氣干雲的他遂為難道:「柴政府視新藥如廣闢財源的金礦,咱伺機而行吧;你這樣來找我實在冒險得很,要是被那緊盯陳某的國安局發覺,豈非萬事休矣?留個見面方式,屆時由小弟聯絡大哥。」

瞭解此言不假,況且人家亦沒有出賣必要性,尉遲煥待寫妥了電話跟下榻住址,便懇切的說:「就算你捨得功名富貴,也請任俠仗義的鐵柱---救救咱的同胞。」

* * *

一進到煮好些下酒菜的熊裕崑家中,亦愛小酌的駱蓁蓁俟斟滿高粱,即偕丈夫向最近於國際間出盡風頭的陳鐵賀道:「恭喜,這才叫『一舉成名天下知』哪。」

「鐵柱真厲害,竟能研創那抑止病毒的剋星;」熊胖碰了碰至交杯沿,遂由衷誇獎:「先前知曉十八般武藝樣樣皆精通的你有降魔本領,甚至還可造未來將令全球讚嘆的軍械,我都沒這麼震攝;今日咱夫妻倆不得不承認,鐵柱是大英雄。」

「走運,誤打誤撞罷了---」他一仰脖頸喝掉半杯,便厚顏胡謅說:「賢伉儷也清楚啥均略懂皮毛的小弟交遊甚廣,多虧結識的專業朋友幫襯,才使台灣能提早世界一步製藥;數以億計的百姓何辜?我總須找辦法,方不枉陳某畢生所學。」

挾數筷駱蓁蓁擅炒的宮保雞丁,陳鐵又旁敲側擊的邊吃邊問道:「咱那位已和藍營決裂的拓董,這幾日可曾有更激進的動作?我猜他一定正幸災樂禍吧?」

「在野黨喜歡內鬥與算計的壞毛病壓根就未曾戒除,沒事何必腦袋瓜進水,頒榮譽黨證叫拓董亦湊啥熱鬧呢?如今倒好,那個人即使銷聲匿跡,仍樂得做逍遙富家翁;俺瞧這導致親痛仇快的『老虎軍團』啊---,絕對還會夥同些反骨仔拱他來攪混下次的大選。」不知二者私晤過的熊胖每提及此憾恨,總忍不住碎念說。

「那常搗亂的伍社長咧?有再跟你們密留音訊嗎?」心機漸重的他遂復問。

「他?說也奇怪,這糟老頭於上回說破你派去中科院後,便隨之中斷消息;怎麼了,是不是想透過咱---聯絡其它要緊的事情?」熊裕崑斟完酒亦訥罕反問道。

舀了匙燉甲魚的藥膳褒湯細細品味,不動聲色的陳鐵僅莞爾笑說:「暫且不需要;我猜那傢伙還在惱怒未告知疫苗的發佈新聞,等他氣消自會上門尋小弟。」

一擱下瓷碗抹抹嘴,這目前除凃艷荷外仍沒有對象能聊皇圖霸業的「野心家」又繼續試探道:「對咱不停輪流施壓的美、中雙方,眼看就快擦槍走火了;仗一打,成戰場的台灣豈非被搞到雞犬不寧?到時候---,怕會再重回以往的苦日子。」

「那也無可奈何呀;」忿忿不平的駱蓁蓁待嚐了塊牛腩,即微豎柳眉罵說:「誰叫我們皆愛受騙的民眾不爭氣,明知道當政者鬼話連篇,照樣把印章蓋給日復貪婪的政客?八百一十七萬的支持率,呸!我才不信全台有恁多人口去投票。」

「順遂連任的柴總統如今又掌握餘裕,還不藉此再幹違約金能闢新廠的廢核蠢舉嗎?哼!花兩兆搞風力發電或拿數倍費用向美國人買汰舊軍火,亦只有她敢不怕報應的掏空國本呢---」陪老婆乾杯的熊裕崑附和畢,忽趁機問已成為元首心腹的摯友道:「位高職重的鐵柱提這事情,莫非真已確定咱會捲入複雜的戰端?」

先以佯裝的苦笑默認;陳鐵俟替大夥杯中倒滿了酒,便慢慢表露目的說:「彼岸執意收復失土的心思於香港甫回歸之際就顯而易見,要不是立場曖昧的白宮常常居間作梗,原也犯不著採武統的老路數;但現在美、日二強馳援的態度既明朗,勢若騎虎的徐主席不與我們持戈相向還客氣啥?波及範圍---絕不僅止於本島。」

「換句話說---,截襲的解放軍將引爆第三次世界大戰?」駱蓁蓁不禁訝問道。

「具多元價值的台灣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倘火拚一途已無可避免,姐難不成認為那親陸的東亞、北韓、俄羅斯,跟歐洲各國肯乖乖坐冷板凳?我先前會選擇在遠離塵囂的中科院研製軍械,即是想遏阻血腥烽煙。」他侃侃而談的釋疑說。

和愛妻先忐忑互望一眼,熊裕崑遂小心翼翼的續問:「鐵柱,有什麼需咱夫婦幫忙的便直講吧;我與你嫂子雖是庸碌之輩,但叫力能所及,焉可背義旁觀?」

等的就是他許這「千金諾」,早敲妥「帥帳」最佳把關人選的陳鐵隨即坦言道:「若因而爆發戰爭,經咱主導的退敵計劃儘管完備,卻須冒著被無能自家軍不分青紅皂白阻擋的風險;期待各方面處於懸殊劣勢的官兵保衛前線麼,不是像絲繩綁豆腐,提都甭提了?兩位乃獨挽狂瀾的陳某唯一信任良將,別太過謙虛。」

「你意思是---要我們牽制那攪局的現有部隊?」又瞟了瞟更加駭然的妻子,極清楚至交本領的熊裕崑遂再悄問說:「均一介平民的咱,壓得住這群槍桿嗎?」

「不用擔憂,謀定後動的小弟皆已經作足了安排;」把玩琉璃杯的他俟浮漾冷靜笑顏,便成竹在胸的道:「如果不預擬萬無一失的策略,我怎敢輕率的讓兄嫂賣命赴危?某出征那天會叫『其它人』先掌控全境,你們只要接替監管就行啦。」

由於知道這「未來妹婿」像極古代的俠客愛打抱不平,相信他起點處必發自善念的駱蓁蓁即首肯答允說:「好吧;為了使百姓們避免禍殃,咱悉聽差遣效勞。」

「對!無論水中來、火裡去,我跟你蓁姐都義不容辭的幫到底;在綠蛆內部窩恁久,摸清兵力的鐵柱要從何開始?」膽量遠超過酒量,熊裕崑亦表態相挺道。

瞧二者終於被延攬成羽翼,陳鐵遂省略掉九黎屍怪掠陣一環,僅將藉助「外星掛」盟友鎮壓駐軍的步驟大致講解,接著才有恃無恐並戴上面具的歸納說:「徒貽害後世的腐敗執政黨想惹火焚身、自絕活路,憑什麼拖倒楣的兩千三百萬居民充當墊背沙包?揭竿而起的咱只需幾個小時,某便可把那些寄生蟲盡數趕下台。」

以為他真在替民眾抱屈,這捲進風波的夫妻彷彿也看到回復正義假象------。

* * *

透過潛伏者高科技生產且經殷柳運贈的藥物果具有神奇療效,順利取得配製訣竅的尉遲煥亦於交「貨」後,讓國內患病數據在短期間就急速降低;徐主席雖沒有如願聘回那流落它邦的人才,至少已騰得出手來應付詭譎多詐的兩岸難題。

於是當「秀肌肉」般集結抽調援兵去恐嚇完僅蠢蠢欲動的印度佬,這存心和干預政權較勁的「萬年總書記」立刻將封鎖層面擴大,劍鋒所指處正是活捉那等著「跑路」的台灣柴總統;仍未理解中國不服輸軔性的美軍、自衛隊見對方又增數艘驅逐艦與航母,倒也不敢妄加挑釁,只好把受命的奉派精銳適時往外海撤離。

但過程均盡瞧眼裡的陳鐵哪肯光聽雷鳴卻不下雨?待偕同樣靜觀其變的「盟友」商討罷,明白老搭檔心思的殷柳即大剌剌謔問:「這還不容易?既決定要惹那皆虛張聲勢的雙邊『狗咬狗』,我叫人陷害敷衍擺爛的飛行員開戰,你說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