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圖濾世 魔王闢獄 心怯敵 總統拜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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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3
但他卻未因這優勢而錯失收買人心機會,期間俟聯袂伍佬敷衍著拓董問計的同黨,瞧各處奉元首密令陸續載抵的配方均已變為疫苗,就請柴總統驗收「馭風雷」兼主持評估製藥審議;對誰都三緘其口的她看專家們不僅面露訝讚神情,還一致願幫藥物背書兼認證,趁結束後獨處即忍不住究問:「小鐵不是只鑽研資訊、外語、古物鑑定和搏擊嗎?那連中研院亦不見得擅長的合劑術,你從哪學的?」
「低調做事,謙遜乃美德---;況且我總不能逢人誇自己樣樣皆精通吧?」以含糊語句支吾帶過後,剽竊成果的心虛陳鐵遂切回防疫議題說;「當務之急便是向WHO火速送件,並鼓舞民眾提高施打率,倘所料無誤,您很快又要忙著受訪。」
「對、對!再度立首功的小鐵講得沒錯,咱得先與如今仍摸不著半點邊的世界衛生組織聯繫---」一想到竟拿了把中特獎的「至尊通殺牌」,滿腦子僅盤旋風光畫面的雯姐怎還有興趣追探其它?早笑顏逐開的喜孜孜道:「嗯,姐清楚你不肯於螢幕上露臉,有空快點回府裡一趟,大夥來詳加琢磨應付媒體質詢的用詞。」
然而他卻果斷否決建議說:「不,這次我---須陪同團隊出席;將替代『領頭羊』的您剛也提及合劑術十分複雜艱深,小弟若未旁坐壓陣,任誰都沒法子招架。」
「耶?多虧提醒;那好極啦,有你在,一問三不知的咱們---可就輕鬆許多了。」不以為忤的柴總統瞭解屆時無從幫襯,隨即不復堅持的連連稱是;始終隱跡的殷柳等瞧車隊駛離園區,遂現身於後問道:「這婆娘---,曉不曉得此間在組裝核武?」
「尚未到給『驚喜』的時候;無論哪位領導者掌握那利器,均會引起國際上干預、刁難,目前還不能把『壓箱寶』掀開。」陳鐵看章院長走遠,亦悄聲回答。
「算老兄的腦袋紋路清晰,沒急著丑表功搬石塊砸腳,更不枉我費心傾授;」這語帶嘲謔試探的「知己」待偕返辦公室,便下「指導棋」明示將來的方針說:「你不曾見識過咱甫闢蓋多處的地底防爆城吧?舒適『人籠』可容納數百萬於各地獲篩選的優質菁英,所以共享新樂園的鐵柱需按步就班,別因此太自我膨脹。」
他不禁先愣了一愣,不過立即恍悟的讚道:「『人籠』?哈,倒挺貼切呢------」
「留著那些『工奴』的狗命在,卻不是叫僕役光白吃白喝,每個傢伙全要貢獻出心血,替咱重建興盛的永續王朝;否則倘把他們都殺絕宰盡,相信你這皇帝也做得很無聊乏味。」宛若討論養殖場的牲畜價值,殷柳冷酷的嘴角亦微微上揚。
由於他勾勒的那一幅景象充滿誘惑,現在遂換仍未察覺陰謀的陳鐵竊喜了;的確,歷任開國豪傑不正是貪圖能凌駕萬民的尊榮,才不擇手段嗎?蟄匿宿主且快養好傷的薩陀納一抓準弱點,便如同吊根胡蘿蔔拐磨驢,慢慢哄對方步入陷阱。
但這處心積慮要取代地球人的異類惡魔可沒放棄掉其它多年經營,豈止仍催進度緩慢的敘利亞偷盜、囤積核物料並持續供應給北韓政府,還用「國族認同分裂」思想,搧惑俄羅斯領袖加緊籌措侵略烏克蘭的軍事策動;另外,原本派路西法私下挑撥印、中邊境開幹也因為毫無訊息,而又遣安插鄰邦的下屬去促燃烽煙。
只要有任何一方面奏功,他皆能順水推舟的居間運作第三次世界大戰------。
至於那一再遭惹惱的北京徐主席亦非省油燈,俟授權外交部向白宮嚴厲譴責介入中國處理內政的行為,居然也持續動員精銳舉行登島跟封海的演練;這一來可嚇得柴總統整日坐立難安了,幾次探勘、預習好那些逃生路線以防給解放軍「斬首」之餘,即復召親信到府內聚晤磋商,事先更拜託陳鐵去辦公室聽她發發牢騷。
畢竟一開始---,不正是這「智多星」所提出的鬼點子嗎?
心裡雪亮人家會故意找那幫頭腦不怎能發揮作用的高層來討論局勢,只不過是叫大夥都乖乖當個「傳聲筒」罷啦,因此雖已擬妥萬全的利己對策,他卻打一進門起就微笑不語;隔了半響,遂代迎接褚閣揆和港都新市長的曾杞百等輩入廳。
「愁啥?美國不是已履踐小鐵簽的『備忘錄』,派遣第七艦隊保護台灣?何況還增添『雷根號』監控那邊的動靜,誰敢妄啟戰端?」拍馬屁的車黨鞭率先說。
一聽這「馬照跑、舞照跳」的輕敵與懈怠論述,不置可否的柴總統內心果真暗自嘆氣;尚未及開口,那首回參加「茶敘」的立法院尤姓龍頭忽道:「我們送去世界衛生組織化驗的疫苗普獲佳評;北京在這時候犯台,必難逃國際間撻伐。」
「著哇!素來猶豫不決且搞不定印度阿三的徐老兒又不是沒長眼,如今連日本亦力挺咱,他豈能冒險動武?」程姐由於太信任二友邦允諾的誓盟,也搭話說。
瞧褚大佬、陪同的湯政委、曾杞百跟國防部長均默不吭聲,柴總統便向坐在一旁的「接班人」邰副元首問道:「卿可,關於彼岸出兵機率一事,你有何看法?」
「儘管將承受輿論抨擊或深陷和美、日敵對窘況,從未放棄併吞的五毛黨也不見得肯屈服---」清楚自己先前那「台獨務實工作者論」已成為中共的活捉目標,他忍不住皺眉說:「套句孫子名言,『勿恃其不來,正恃吾有以待之』;能幹的小鐵雖爭取了豐碩支援,我方仍不可心存僥倖,否則恐怕難把持到兩國突圍馳救。」
頓了頓,這明白台灣「草莓兵」戰技有多爛的政客俟稍作沉吟,亦轉身問那臨時被通知與會的三軍新帥道:「劉兄,以咱精簡過的候令將士,守得牢前線嗎?」
早揣測會被問及就任後極頭痛的事情,這位「刺槍術傳承者」瞭解倘沿襲含糊官話絕討不了好去,乾脆坦承的直言說:「我們海、陸、空兵員堪戰人數僅二十八萬,且訓練期皆縮減到四個月;如果硬要打,只能把重點佈署全放在搶灘上。」
「依你估計,可撐多久?」擔憂沒餘裕脫身避險,湯政委亦破例開金口問道。
「還未駁火呢,何必先長它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懵懂的褚閣揆卻搶說。
瞧每對瞳眸都正屏息注目,咱臉色尷尬的倒楣部長立刻答覆道:「非常抱歉,即使再抽調所剩無幾的裝甲旅,也難以抵禦彼岸的威逼優勢;已盡喪空中跟海域控制權的我們儘管尚有三百五十萬餘後備役,搞實力懸殊的巷戰---最多僅半周。」
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兀懷疑慮的曾杞百遂急問:「那美國增派航母有屁用!阿本仔自衛隊呢?眼睜睜看咱們遭敵兵攻陷,勞什子同舟共濟是講好玩的嗎?」
「言之成理,這兩支人馬若袖手旁觀,的確違反了互惠誠信諾誓;」尤姓龍頭聽劉部長逕揭脆弱底牌,便勸諫說:「或許復遣特使去交涉,能產生速援功效。」
嚇傻的程姐一回神,就附和道:「日本那邊,由我聯繫薛佬請首相信守盟約。」
「褚大哥---有無高見?」仍暫不置評的柴總統因沒存指望,即禮貌性的問說。
「程、尤二院長的倡議均甚妥切,只不過對於大敵壓境的國軍而言,怕已遠水救不了近火---」褚閣揆因進門前曾託親迎的陳鐵代劃策,遂踢開「球」道:「大夥是否記得咱這裡還有位無所不精的專家?與其求幫襯,倒不如靠自己較穩固。」
瞧眾人給點醒後全轉而盯向那敬陪末座的「賽孔明」,他便笑問:「今天除了終日忙審法案的老尤,及剛獲知消息的劉上將外,應都看過『馭風雷』令人歎為觀止的表現;養兵用在一時,小鐵覺得該如何做,才可使『它』產生殲阻的火力?」
「這些東西是盡忠於國家跟元首,劉上將想怎安插---,僅奉命負責督造、管理的小弟焉敢妄抒淺見?」十分滑溜的把指揮權所屬疑慮撇清,陳鐵在以退為進間就接著反問說:「其實當下的戰爭雖已邁入『無人機時代』,不均仍須配合純熟操控和精銳戰士輔助,方能取得勝利?延長服役年限提升部隊素質,瞧情況乃勢不可免了;我們唯有把來襲的敵軍先擊潰,要不然望風向的盟友哪肯替咱拚命?」
「換言之那藉口演習的共艦,這回是---玩實彈囉?依你看,已間接圍住沿海的徐主席,會挑什麼時候動武?」頭皮陣陣發麻,「剉咧等」的邰副座隨即又問。
見怕再進大陸「政治犯監獄」的眾人皆神色驚恐,他遂加重恫嚇效果的道:「前幾次擾台全止於『試水溫』,且含帶警告美、日切莫插手意圖;待確認老是半途而廢的白宮與投機倭鬼子光擺擺模樣,鐵定採迅雷不及掩耳手段攻破防線。」
「天!真喊打便打喔?」曾杞百瞧那車黨鞭早已不復恁的樂觀,連忙怯問說。
「程姐,麻煩妳跑趟AIT並通知薛會長,請兩國均勿唇亡齒寒的冷眼袖手;」柴總統俟強作鎮靜,就各別分派著道:「尤大哥,勞駕您跟各委員研擬役期新制。」
略喘了口氣,難得果決的她又交代說:「劉上將,我現在正式任命無軍階的陳鐵另兼『特戰參謀官』;關於列機密的『馭風雷』調度瑣碎,你一切都聽他的。」
即使詫異這項不符合體制規定的「空降人事令」,但裡頭職位算最低的劉部長哪有膽子諫駁?只悄悄偷瞥了「新副手」遂恭敬稱是;心下稍安的柴總統等大夥皆未表示反對意見,便向那委以實權的陳鐵叮嚀著道:「台灣是四面環海之地,何況咱已沒有充足的勁旅能逐一加強戒備;嚴防中共登陸---,就完全倚仗你了。」
「雯姐,小弟並無領導經驗,貿然僭越恐三軍不服------」他故意裝避嫌的說。
「謀勇兼具的小鐵曾長待北京,必深黯頑寇不間斷的侵台戰術,且悠關我民主存亡時刻,豈可再置之度外的謙遜推辭?」把希望亦寄託他身上的副元首俟撫慰罷,即試探的復問:「對方這虛實難測的大舉包抄果真厲害,你打算怎生破敵?」
「兵貴在神速、精良,絕非計較數量的多寡---」瞧二者「拜將」的意味濃厚誠懇,陳鐵遂直言的分析道:「福建軍區儘管傾巢而出的來搗亂,有利於一鼓作氣攻島的靠岸處,卻脫離不了金山南、北邊和海湖、翡翠灣、福隆、頭城、壯圍、羅東、宜蘭、布袋、台南、林園或屏東加祿堂等地;咱既佔以逸待勞的優勢,國防部僅須撥六百五十人給陳某,我有把握在對方逼進瞬間,可讓他們片甲不歸。」
看他掛那麼自信的「保證」,睜大眼珠的劉上將便喃語:「您是---開玩笑嗎?」
正當首晤並疑猜的尤姓大佬也想插嘴,柴總統因素知其能耐,逕臉罩寒霜的說:「請你調人手,尊駕照做就是;過程中倘由於延宕出啥問題,老兄看著辦吧!」
從未聽過她撂這類「提頭來見」的狠話,不願樹敵的陳鐵俟拉偏口罩喝茶潤喉,立刻又緩頰解釋:「諸君都不像您曾到園區親自瞧過『馭風雷』的演習,所以劉老哥才如此憂慮;無人機的性能雖好,若未把快捷補充火力的障礙克服,焉可繼續鏖戰?那串連綿貫海岸線的重鎮不需另添兵,這夥人是幫忙裝填彈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