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破仙爪 刺客伏誅 密議函 外使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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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3
「放你媽的狗臭屁!」那因自恃無敵手方未攜帶其它槍械的叛將仍不願服輸思遁,橫持住鐮刀握柄,即嘴硬的咬牙罵說:「別以為穩贏了,爺爺我---沒在怕!」
「穩贏?不,你大錯特錯了---」不齒於趁勝追殺的他一收回繞臂銀鞭,遂嘲弄喃語:「陳某現在打的主意和尊駕攔路時相同;無關勝負,只純粹要置你於死。」
話猶在耳,路西法目光陡花間立刻察覺出甚凌厲的勁風已來到鼻準,倍加雄渾的氣旋居然還令面龐隱隱作痛;不過他臨敵的經驗終究老辣豐富,幾個後空翻以避其鋒的再次退卻時,便馬上把僅剩的「子母穿山錐」盡數往這蛻變娃兒射去!
欲速戰速決的陳鐵哪有理睬興緻?未放緩步伐的拍偏六支莫名暗器之餘,就試圖將敵人誅絕於掌下;誰曉得那些東西方歪斜頓挫,即皆如導彈般復朝他疾飛。
超敏銳感官發現不對勁剛斂息佇候,又各釋六枚的不明物件卻近在咫尺了;不敢再輕忽懈怠,破仙爪力才二度震開它們,鞭子早把尖錐群準確的逐一擊爆!
「姓陳的小鬼,你上當啦!」孤注一擲的路西法見計得售,焉能容對方生離掙脫?猱身復返間遂刀劈他的背心獰喝道,兇狠勢頭彷彿使盡了吃奶力氣;陳鐵這時已別無選擇,「辟邪鞭」甫倒纏砍落兵刃,便將重心微傾的此獠扯至右側旁!
瞧人家竟順水推舟的巧妙拆解,那反遭牽制的外星敗類兀不肯就範認栽,當機立斷的扔刀罷即藉著跖踣餘勁跌入他懷裡,並已抽靴筒的「烈火匕」向前疾刺!
剛嗅到肋甲受戳與炙熔焦味,無暇細想的陳鐵亦忙鬆開藤柄翻掌阻截,你來我往的肘臂交錯遂傳出密集撞碰聲;凃艷荷只看得膽顫心驚,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路西法本認定要幹掉這娃臉兔崽僅需費吹灰之力,適才會屢吃悶虧不過是因三環戒礙事的緣由,直等到見他施展肉搏擒拿的武學更勝於鞭術、硬氣功,方暗罵太低估獵物火侯的自己失算;如今既退無可退,不願淪為待宰刀俎的傲性一發作,便趁那匪夷所思的「裂碑手」再碎經脈瞬間,忽抱緊強敵觸按匕首的後握處。
俟驚覺復吐稠濁青血的魔頭舉止有異,陳鐵立刻就反扣臂腕的把刃尖扎進其心窩,並拾鞭遙捲另支電線桿欲及早抽撤;但這偷雞不著的殞命叛將何等頑固?氣絕之際仍不顧一切牢掐住仇家腳踝,企圖在瀕臨死亡的拖延中跟他玉石俱焚。
於是待火匕內建寂靜卻能消滅周遭圍堵追兵的「殛殲波」驟映眼簾,他已和化成灰燼的路西法淹沒在致命光芒裡;憂觀廝殺全程的凃艷荷瞧心上人於璀璨異彩瀰漫前用鞭圈適時把身體裹繞便生死未卜,隨即忍住傷慟忐忑靠近察看------。
「鐵哥---,你醒醒、快醒醒啊!」她見盔冑忽自行消失的戀侶儘管橫臥在淺坑中,慶幸尚有虛弱的脈搏、呼吸,就匆抹滑頰淚水摟抱甫私訂姻盟的郎君泣喚;不一會,險進鬼門關的陳鐵俟微微睜眼即吃力環顧四週,確定已剷除那可恨敵將後方安慰著未婚妻說:「放心,我---我沒事;咱趕緊離開,別招惹無謂---的議論。」
轉憂為喜的頷首罷,凃艷荷遂拾鞭扶他邊走邊問道:「剛才那惡魔居然被他引爆的亮光轟碎,害人家以為你---也遇難了;傷得恁般重,是不是先去趟醫院?」
「不---不成;」果斷搖了搖頭,陳鐵等潛運所剩力量癱瘓掉每部監視鏡,便吁喘的解釋:「咱無從說清楚這地球科技---尚不能領悟的『震波壓』,況且---況且倘洩漏遭刺受創的消息,勢必擾亂---綠營的陣腳,會壞了我---規劃好的佈局------」
瞧體諒的女伴依順乖巧,他一遠離打鬥處就笑問:「妳沒給那廝---嚇著吧?」
由於當初即是因對方拚命攔截「水神」的遷怒攻擊才結緣,有目睹經驗的凃艷荷看男友笑得蒼白又勉強,遂在掏鑰匙開鎖間柔聲的回答說:「早已知道你是咱的大英雄,久而久之---便見怪不怪了;我只顧忌會再出什麼意外,這比較可慮。」
「不好意思,讓妳擔憂受怕了---」搭她肩進屋的陳鐵待齊坐至床沿,就滿臉愧疚道:「都是先前得罪了些奇葩異士、魑魅魍魎,否則妹子怎會無端遭拖累?」
「沒關係,嫁狗隨狗,我早有---心理準備啦;」不願讓情郎太自責,遞過他慣用兵刃後凃艷荷即換話題悄問:「那震波如此厲害,為什麼鞭兒竟沒啥損傷?」
「多虧這戒指令它及時發揮與盔甲相同威力,方免掉跟那傢夥同歸於盡的厄運;妳是唯一知道的人,務必要緊守口風。」陳鐵說完,遂摘下護身物拿給她瞧。
細看這不起眼的東西雖通體呈淡黝色,由三鐵箍合成的戒面鑄造技術卻甚精緻;凃艷荷見各具浮雕的特異圖騰皆隱隱散發著莫名邪氣,便在交還間皺柳眉的續問道:「瞧不出一枚指環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效用;那惡徒---就是衝著它來的?」
「別看這玩意的外表頗平凡,咱中土世界於五千多年前---,曾因此引發決定是否為左衽胡化的星際戰爭;那夜害公車民眾險喪命坡堤的燃焰武者,即是率兵蚩尤的倖存部下。」臟腑受劇震的陳鐵講到這裡,額頭涔冒的冷汗已滴濕了胸襟。
「你的傷勢不輕,快躺著好好休息---」見喘咳的愛侶復咬牙強忍,心疼不已的凃艷荷遂攙他臥床蓋被,並在耳畔溫柔的叮囑說:「我去抓帖藥,一會便回來。」
忽拉住她手,陳鐵吃力吩咐道:「不,麻煩妳先到咱指揮所,幫我請事假------」
凃艷荷於點點頭的貼唇淺吻畢,就趕往競選總部知會輪值人員;此刻離勝券在握的投票日已近揭曉倒數時刻,兼之清楚她乃御用軍師公開的「另一半」,終於要得償夙願的曾杞百隨即爽快答允,大方給了那幕後功臣十天假期陪伴女友。
「殛殲波」在瞬間產生的破壞儘管霸道,不過具特殊體質的他既有三環戒挪動五行力量作基礎,內傷於未婚妻的細心照顧下僅調理了幾宿遂大致癒合,到成敗關鍵這晚便和戀侶悠哉瞧著新聞;當然,經湯政委設計的程式「庇蔭」,在野黨亦只能乖乖吞又繳還港都的苦果,二度失陷的雙重打擊更使單家軍瀕臨崩潰。
「看吧,愛自毀長城的藍營---,不正是再重蹈遷台前坐失大好江山的覆轍?」不意外的陳鐵俟關掉了電視,就喟嘆預言:「如今可不妙;立委席次過半的柴總統全面執政,等於全面腐敗,元氣難恢復的在野黨會歷經很長陣痛期無法翻身。」
「那---該怎生好?缺乏監督機制抗衡的領袖,是挺容易把國家帶入窮困的逆境欸;」與之膩於同一張沙發的凃艷荷聽情郎又「鐵口直斷」,隨即瞟問說:「你是她極信任的心腹,且有偌大本事,為百姓們安危起見,能否想個防堵的善策?」
捧啜剛泡的咖啡,他放下杯子時遂嘆道:「不在其位啊,勿淌這渾水是最佳的自保方式;府內的核心老早便劃分妥利益了,咱千萬別觸踩雷區,惹上一身腥。」
「替那些壓根不懂體恤民間疾苦的流氓當差,多沒意思---;鐵哥可思考過乾脆辭職算啦,避免到時候遭無端波及?」凃艷荷怕未婚夫亦受牽連,就接口喃問。
「以目前的走勢,還行不通---」約莫沉吟片刻,陳鐵因不願有隱瞞,也很認真的回答說:「我之所以主動調離總統府去待中科院,即是要完成快實現的夢想;這期間的進展既已逐漸紮牢根基,半途而廢---豈不是叫背地力挺者失望透頂?」
撫摸女友靠肩的烏黑秀髮,他遂續道:「反正妹子也瞧不慣那批流氓擅作威福,將綠蛆徹底推翻不過是順便幫大夥而已;挖好坑的咱,僅欠吹號角的一把火。」
「幹這犯忌事,需格外留神;將彼岸鬥爭訣竅複製的對方沒一個善類,我寧願你安穩的做販夫走卒。」稍微猜悉夫君企圖的凃艷荷並不干預,只體貼的提醒。
「老婆寬懷吧;無論咱能否成功瓦解執政權貴,哥哥絕不相負。」肯定未來愛妻不會出賣或洩漏秘辛,極有把握的陳鐵俟簡介完資助羽翼跟現有武力後,就許信誓諾語;她看傷已痊可的心上人深情款款,亦頷首允說:「好,我等你回來。」
於是待溫柔環摟的擁抱舌吻,凃艷荷即沒阻止他再接續下一步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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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役,這慘到不行的在野黨內部運作近乎癱瘓,但他見藍營高層不僅未思須謙卑的檢討改進,還反將敗選責任皆推給那捲鋪蓋的戰犯:單博輿,料那至今猶不戒除掉互鬥惡習的政客已毫無威脅,甫完成交辦使命遂來和總部的工作夥伴告辭;曾杞百雖意氣風發,仍熱絡感激這「參謀」道:「謝謝你替咱收復失土。」
「都自家的兄弟,幹啥恁客套?」陳鐵瞧指揮所同仁均興高采烈,便輕拍他肩膀說:「全靠副座的堅持,才玩得倒那『賣菜郎』;我只偶爾敲邊鼓,何勞之有?」
「話不是這樣講,曾當過前市長的程姐---可著實誇獎小鐵呢,若非有你數次的指點迷津,憑咱的豆腐渣腦袋想一路順利破關,難得很;」那快行交接的卸任副閣揆俟引領至辦公處,就神秘的壓低嗓音道:「依據北京的臥底情報顯示,老美正醞釀抵制陸科的封殺行動,你這趟回去,力挺白宮的元首會立刻下達指令。」
不禁一呆;但他隨即明瞭其中鮮有人知的癥結,遂於陪往時裝傻問:「那種軍國大計,不是由總統親為便成?我看,尚在龍潭園區的小弟就不必參與了吧?」
「別太謙---,誰不曉得你的見解無人能及?安啦,二瓢把頗滿意首創的『馭風雷』;既還沒挑到合適的替代者,也不肯將這些戰鬥機督製重責輕易換手,不至於影響為大夥省荷包的小鐵工作進度。」先入內的曾杞百邊說,邊掏出一封信。
「黎應傑?他不是快離開AIT了嗎?找咱做甚?」拆睹文件的陳鐵又問道。
清楚正瞧私函的他北上在即,那位「返鄉新市長」亦不多耽擱,遂坦白告知說:「這隻『黑心虎』啊---跟參、眾兩議院那群傢伙打的算盤都一樣卑劣,儘管從不表明支持台獨言論,骨子裡卻總想拐我們和彼岸硬碰;不過人家這回倒光棍的緊,暗示咱可遣外交官員弄個『密室協商』,好去向應該也會連任的主子匯報。」
「因此,程姐索性推派小弟赴約?」原本要把老美那愛炫耀富賈僅能當一屆總統的壞結果透露,可是一轉念反倒覺得這有利於己,陳鐵立刻改口的微笑續問。
「不,是你雯姐與居副手的邰大哥一致欽點定案---」曾杞百回憶他在請假期間,來站台順便託付函文的監察院長所提話語,就稱羨道:「即將解職的黎應傑超欣賞你呢;基於愛屋及烏的交情,或許能在商談議題中幫國軍締造最多優勢。」
聽他竟改那兩字取代「我方」,暗自竊喜的陳鐵乾脆亦直言說:「您放寬心;只要唯恐天下不亂的白宮肯打破援助時限,憑某三寸不爛之舌---,誓必叫他們不止命『第七艦隊』到台灣護航、警戒,還會拖日本入彀成為咱取之不竭的軍火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