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港都行 私許婚盟 惡夜路 暗藏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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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23
一開頭全台確實感謝政府有積極控管,長達好幾月的「零感染」至少無須面臨封城厄運,他的不居功亦把「超前佈署國家隊」塑造成各國稱羨神話;殷柳瞧出這圖大位的白眼狼志不在此,然而為騙到那三環戒來厚植擴增裝備,索性允替老友研製經部屬洩播病菌的疫苗,要讓陳鐵於適切時機當萬家生佛的「救世主」。
期間,欲一雪前恥的副閣揆也頻頻問計,他因拗不過府院的借將請求,兼之想去看看僅靠手機互訴相思的凃艷荷,即答應陪同到反聲四起的港都權充軍師。
「既由我把關代督,放心的去助選吧;」幫嶄新「馭風雷」調整好最佳狀態,甚至打造出乘坐「帥艇」的殷柳見他悶悶不樂,遂裝力挺說:「趁這陣子下南部透個氣鬆散、鬆散,擔保你回程豈止有滿編的曠世奇兵,還有兩架完美『專機』。」
「偏勞兄弟了---」十分欽敬貝利星科技的陳鐵瞧那出爐戰具果真完善得多,便輕撫其光華的外殼喃語:「東西經你改良後,的確精細;柳枝之德,銘感五內。」
忽抿嘴笑出聲來,殷柳俟上緊了螺絲,就斜睨摯友打趣道:「你我什麼交情?講這幹嘛;弟妹是南部人哦?談遠距離的戀愛---很累欸,記得代某跟她問個安。」
「庸脂俗粉罷了,不值一提。」雖不疑有它,陳鐵仍儘量避免聊到此事的說。
沉吟片刻,他又慎重的叮嚀道:「蚩尤最近常在問---咱為何不主動搜捕劫敵,那票暫駐後園的古蠻軍即託你費神多照看些;我的推搪藉口哄哄這莽夫還無妨,萬一被狡詐的水神識破,院外豈非要天翻地覆?你有恩於九黎將士,它們會聽。」
「行,交給咱處理。」手握眾妖「還陽聖物」的殷柳知道他惦掛,遂頷首說。
見那人魔亦各半的舊識恁爽快點頭,卸下心底石塊的陳鐵便在吩咐章院長無條件配合後啟程至紛擾港都;其實單博輿中圈套時就註定兵敗如山倒,辭掉副閣揆職務的曾杞百追著打已綽綽有餘,壓根不用這純粹來穩陣腳的「顧問」出啥力氣,所以於逐日例行性露面罷,他即用義工的身份全陪凃艷荷膩在孤兒院------。
教職員退休並已年逾七旬的創辦者劉女士瞧兩人登對,也像每個同事般代她感到高興,那天趁授課的凃艷荷帶小朋友進屋,遂悄問陳鐵道:「孩子,謝謝你一直捐錢過來;我聽她說你目前住新北市的板橋區,而且還是總統府的助理喔?」
「礙於情勢所趨,不得不幫---」因不清楚長輩的立場是藍或綠,他索性含糊其辭的回答說:「去年誤打誤撞的返台期間多蒙府院關照,只好先委身事之;我僅負責提供專業上建議,順便如同現在般跑跑腿,其它的狗皮倒灶---概不過問。」
「無論替誰工作,出於真誠的造福民眾---才要緊;就類似這以往不常用的東西,若可發揮降低病毒傳染率功效,管它是哪家廠牌製作的?」未表明自己色彩傾向,劉女士稍拉下那還不習慣的口罩吸了吸戶外空氣之餘,即戴回的續問:「從我頭一天認識她開始,很少看艷荷整日笑容滿面,你打算---何時請咱們喝喜酒?」
縱然預見人家必定有這麼個問句,尚不曾規劃的陳鐵遂謹細諾道:「等我把總統吩咐的瑣碎都辦妥,會正式提親;您老寬懷,我對仰慕的艷荷絕無輕玩歹念。」
彷彿丈母娘瞧那未來佳婿,愈看愈中意的劉院長便說:「這純潔的姑娘將青春全耗在咱園子內,老太婆很是感激;艷荷就像我女兒一樣,你千萬別辜負了她。」
慎重點著頭答應;沒錯,眼見要邁入四十三歲了,陳鐵自經歷岑燕變故而飄蕩多年後,乃第一次有娶妻慾望,甚至萌生出---需有子嗣來繼承輝煌大業的想法。
華燈初上;儘管租處距此不遠,他仍堅持送女友到家再折返競選指揮所------。
「還好吧?打吃晚飯起即心事忡忡的樣子;」瞧路邊攤用膳畢復同行的陳鐵緊鎖劍眉,凃艷荷遂柔聲問道:「是擔憂罷免戰,還是院長今天和你---談了什麼?」
「收拾快捲鋪蓋滾蛋的單博輿?那有啥能煩惱的?」與戀侶十指互扣的他待途經這片荒蕪農田,便重展歡顏說:「咎由自取的那傢伙已強弩末矢,妳別瞎猜。」
回眸望了望廝守愛人,陳鐵雖明白久居港都的凃艷荷於私下挺單而鮮少提及此事,如今看她藉由沉默表達不認同的反應,就換成遺憾的神色歉然道:「咱這新科市長只因走錯了棋步,方導致滿盤皆輸的艱困際遇,我即使具通天的本領亦救他不得;剛剛之所以會心不在焉,確實跟她中午閒聊的話題有關,妳要聽嗎?」
俏頰忽紅,但凃艷荷仍於凝視他深情的雙眼後續問說:「院長她---怎麼講?」
「劉老太太倒不在乎妳的追求者屈身綠營,僅用岳母口吻的叮囑女婿得為百姓謀福祉---」笑任她羞搥著臂彎,緩和尷尬氣氛的陳鐵俟把對談內容略提,才正經八百的問:「倘可順遂完成我快實現的夢想,妹子妳---肯不肯嫁給一個大叔?」
聽心儀對象終於啟齒,臉蛋更加酡暈的凃艷荷卻裝傻道:「大叔?在哪兒?」
也賣弄演技的幽嘆,他便垂首說:「唉---,早就猜到妹子嫌鐵哥長妳十多歲。」
「你---你別這樣;」連忙停下來拉住陳鐵的手,她急道:「我又沒說不嫁------」
開心抱起凃艷荷原地轉了數圈,算求婚成功的他隨即笑說:「咱若是將危害台灣的敗類鬥倒,會立刻娶妳進陳家門;到時候啊,我要令妹子做最快樂的新娘。」
「嗯,我會等。」環摟情郎脖頸的她卻不探問那隱密願望,只蚊鳴般答應道。
待陶醉於幸福的小倆口再踏上回程,依偎的凃艷荷見如意郎君已無陰霾,遂在抵達偏僻居所之際忽指著紛亮的街燈軟語央說:「你瞧,這裡的照明設備總算恢復正常了,以前多次拜託市政府都沒有誰要理會咱,單博輿一上任卻立刻督促主管派員來修;我瞭解你乃不得已而為之,但能不能---給肯做事的他留條活路?」
「好吧,讓妳老公思考是否有兩全其美的妥善法子------」不忍拂逆未婚妻的要求,況且當初便極憐憫那滿腔熱血的單博輿,心情頗佳的陳鐵就笑著允諾道。
話才講完,人車甚稀少的坡地居然無風捲起漫天沙塵,連明亮的燈罩亦隨這異象閃爍不定;他警覺性高,剛發現不對勁即把凃艷荷拉住說:「快躲到角落去。」
比那兩支迴斬「熾鐮鏢」速度還更迅捷的,是陳鐵從揹包抽出的「辟邪鞭」!
綿密「鏗鏘」的截磕聲中,一個挺耳熟的嗓音遂於半空接回兵刃間邪惡獰笑。
「路西法,竟又是你這卑鄙宵小想暗算偷襲---」仰望的他一看是殷柳麾下首席大將,驚疑之餘便怒目相視的責問道:「尊駕不在族長的左右幫忙打造『馭風雷』,私自到港都來意欲為何?沿途尾隨的你驟施毒手,莫非---是受了誰指使?」
「誰?只須拿走三環戒再繞回去做翻了薩陀納,貝利星與地球還有誰可喚得動老子?」那對額角加倍粗碩的緩降魔頭俟不屑冷哼完,就復用蛇瞳似的傲然眼神睥睨說:「另外,咱無論哪一點均遠勝於你這初犢後生,嘴巴最好---放乾淨些。」
頓了頓,他即在故示悠閒把玩手心的焰鏢時,續嗤之以鼻的嘲諷戲謔道:「早說過爾等物種太低劣,根本不夠格擁有或駕馭此環;因傷重導致修為及不上我的族長要是肯聽勸,先搶那至寶掌控資源來補充足稱霸的耗損軍需啊,戰力強的咱又何必飽受奔波苦楚?識相的趕緊乖乖交出東西,我也許會給你兩人一個痛快。」
見隻身的路西法未率部屬,心下稍安的陳鐵遂再問說:「陳某倘沒意願呢?」
「敬酒不吃,硬想喝不長眼的罰酒是嗎?很有種---;記得咱哥倆上次亦欠缺切磋的餘裕,今日我可要仔細瞧瞧這寶貝---賦予了你啥能耐。」那外星客叛將語畢便邁開腳步,並好整以暇的把鏢柄連結武器拽成一桿雙首鍘鐮,慢慢朝他逼進。
陳鐵卻不叫強酋有靠近機會,鞭端倏化作噴灑星菱間居然已溜煙似的騰躍其頭頂,右足尖更藉勁暴蹴他面門,分別襲向此獠的中、上盤;誰知人家就像貓戲老鼠僅瞇著眼欣賞這兩招攻勢,待極具殺傷性的呼嘯風矢即將觸膚,路西法方於喝了個「好」字後舉臂遮住臉孔,讓挾帶碎石裂碑的剩餘罡猛力道盡數落在胸甲!
而那似踢到「鐵板」的一腳甫歇,他則不打算令主動出擊的陳鐵縮撤了;左手剛抓牢敵踝,立刻趁原地兜圈把這討厭的小鬼往燈柱狠摜,企圖致目標於死!
但三環戒的持有者豈同尋常?儘管來行刺的路西法確實難纏得很;意念飛轉中,軟鞭已在千鈞一髮的遇險時朝地下抖去,被拋丟的軀體也隨著巨震上翻解圍。
依言躲於石牆的凃艷荷看到那一幕,整顆心差點從緊摀的小嘴跳出來------。
「功夫倒挺矯健俐落的,怪不得變族長蟄附傀儡的殷柳會恁般賞識;」這欲弒主篡權的噬血族頭號勇士見他翩翩站妥並不急著續鬥斃敵,反而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兼揶揄道:「除了歸功指環的加持外,克諾亞的那套『更新汰鑄』設備---,才是讓賊小子脫胎換骨的主因吧?不過你的狗屎運恐怕已到此結束,該上路囉。」
語未畢,路西法鎖串在一起的奇形巨鐮刀竟疾閃炫目藍汪迅捷砍至脅腹間,存心將這塊「絆腳石」欲攔腰斬為兩段;陳鐵由於還沒瞧通透他捉摸不定的詭異招數,亦擔憂凃艷荷遭池魚之殃,鞭風剛捲歪鋒銳刃勁遂果斷飄向斜坡下,且沿途聚運了「五鬼破仙爪」掌力遙拍啣尾的刺客,要引對方遠遠拉離愛侶的藏身所。
略瞥無須實碰的那幾掌均震得地面揚沙裂土,有些小看獵物的這位「星際刺客」雖夷然不懼,提高警覺時卻不免愈加惱火,奔跑追趕中便往袋裡復掏了兩支「熾鐮鏢」,狠狠朝此君的匆佇點擲甩;靈巧避開的他見威脅已大幅降低,俟揮鞭逼來者暫退,就立穩了步履問:「相好的,你當真想瞧『它』給了我多少力量?」
「呸!臭把戲儘管使,看爺爺能否將你活剮!」抓準暗器的路西法跟著嗆說。
從適才的疾馳過程,大致摸清他出招間隙所在處的陳鐵早擬妥了迎敵腹案,兼之為避免被閒雜人等窺探驚世駭俗的打鬥,表情肅殺的頷首後隨即又逆轉圖騰默念起咒訣;須臾,由戒指散發的層層奇特虹芒遂幻化成圓圈把軀幹團團壟罩!
既身為薩陀納手底王牌勇將,路西法什麼陣仗不曾見識?待厲喝了句:「裝模作樣嗎?」,便於上躍剎那再度鏢擲亮彩裡的身影,同時掄揮舞刀口猝剁敵肩!
不料尚未搆著必奏功的突擊位置,卻猛瞧搶快投射的這雙暗器先迎面撲來;反應快的他俟機警下墜閃躲,通體變銀白的鞭頭居然也宛若活物緊追不捨------。
雖血戰畢生,但可真沒遇過眼前上演的怪事,難猜優劣情勢為何翻盤的路西法好不容易復撤並藉機喘吁,忽看到那小子竟已離開罩護的光暈,而且怎麼還披了襲合身又威武的頭盔、甲冑?這回換陳鐵氣定神閒啦;他稍踏了一步,就用「五鬼破仙爪」輕描淡寫把控制的雙鏢隔空揉爛,更續問道:「是否有---臨死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