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聞友訊 它邦助虐 奪戒環 異魔伏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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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19
「讓白宮現任主兒派『三角洲部隊』狙擊,這死透的倒楣鬼還能如何?」她曉得「姊妹淘」傍晚有另項不能改的要務,就切入重點道:「你雯姐中午曾聽了通越洋電話,對方自稱是已故的察喀塔契參謀長,目前仍是新領袖的戰略顧問。」

等端過遞來的好茶淺啜一口,程姐又簡述說:「國安局已釐清那傢伙確實是從敘利亞打來的;她本因立場關係不願交談,可是這人卻對咱透露個要緊訊息。」

瞧倚仗的「新軍師」不置可否,柴總統忍不住問道:「小鐵猜得出是什麼嗎?」

也品嚐剛泡開的香茗,陳鐵隨即含蓄笑說:「我未在君側,哪會清楚那廝爆啥料?不過懂咱是親美派的他敢做這類接觸,勢必要有能交換的利潤為前提,否則除非乃基於某種戰略因素的考量,不然何苦硬吃自討沒趣的閉門羹?小弟大膽假設一下,致電的那位仁兄是不是打算請我們挑釁中共---來轉移美國的焦點?」

不待雙姝顯極震驚的回答,他遂推斷續問道;「條件呢?蓋達願給咱何物?」

「事後偕盟友力挺台灣進聯合國成為正式的會員,且讓我們優先購買打數折的油品---」佩服不已的柴總統不禁捧杯喃喃自語著:「他說菲律賓和印度的執政者都已允諾私商細節;咱既常與彼岸唱反調,實在沒理由不撿這超互惠的便宜。」

「那剛繼位『哈里發』的瓦提尼---,算盤打得倒挺不錯的嘛?」心想無怪乎老美選出的新總統於明年八月底要從敘利亞倉皇撤兵,甚至還留一大堆不及運返本土的軍火給塔利班;亦另有圖謀的陳鐵俟暗暗評估後,就順水推舟說:「不過這提議對我們來講---的確穩賺難賠呢;只要口風守緊一點不叫白宮抓住小辮子,能兩邊撈好處的買賣,咱何樂而不為?那人倘再來電,雯姐可爽快答允他無妨。」

「我也是這麼覺得,但仍是得先問問你才比較踏實些。」柴總統長吁的笑道。

已經「上報」埔松幫謬轕的程姐看他若有所思,即柔聲的安慰:「去『憨鎚』地頭砸場的搗亂者雖尚無下落,在立法院為咱把關的總召卻極誇你耶;他跟那幾位因幫襯而受傷的當家亦交情匪淺,見作風低調的小鐵替他兄弟出這一口氣,哪還會質疑府內的重用?依我瞧呀,下次不如由你來和那姓殷的談條件好了------」

像上回忽聽到羅鋼兩個字一樣,陳鐵復愣後遂敏感的問說:「他---是華人?」

「此人說他名叫殷柳,已落腳於阿富汗多年;」程姐看這沉穩小老弟難得有愕訝的神態,便又好奇的問道:「你幹嘛吃驚,莫非---小鐵也認識那姓殷的傢伙?」

「得碰了面才能確定;」忙從舊日過命回憶驟回現實的世界中,聯想到殷瑤的陳鐵就皺眉另問:「除了找雯姐洽商合作事宜外,他是否曾再留下什麼訊息?」

「能代表瓦提尼的殷先生如果真是你朋友,亦算不可多得的俊彥---」將口袋抄錄的紙條遞去,本屬意交由他接辦的柴總統即頷首說:「府院快開始為選舉佈樁了,小鐵有空多回來探探;哪,這是他念的手機門號,咱一切---全得指望你啦。」

「雯姐放心,我絕對幫您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陳鐵一收執妥遂拍拍胸膛道。

暗中伺窺的羅鋼也正推敲那殷柳與殷瑤兩人是否有關聯,不過願扛下重託的陳鐵並未讓自己苦等,待親送姊妹倆打道回府,便主動撥打柴總統剛給的這支電話;而當那端果真傳來耳熟的嗓音,他就沉聲的問說:「柳枝,還記不記得兄弟?」

「鐵柱?怎麼會---是你?你人在台灣?」這陰騖答話立刻轉為驚喜的語調。

「才回來不久---」突然不曉得該如何啟齒;陳鐵俟隔須臾方恢復鎮靜的接口道:「我家老闆已約略提及你今日講的『合作』,指派且授權我跟貴邦做互助交涉;咱自從奉命潛入俄羅斯執行尋覓頤和園當初被劫國寶的任務,你夫妻倆為什麼猶如人間蒸發似的忽消失蹤影?瑤妞的母親唐毓咧?難不成亦隨你投靠了蓋達?」

「沒有,她早死於---莫斯科林郊外的那場槍戰下;」和柏磊憑藉飛梭精密儀器探知二者的對談內容,羅鋼甫訝異此君真的是殷瑤生父,卻又聽聲波不帶絲毫悲慟的殷柳喃語:「這件事說來話長,七月中旬等我到台灣與你見了面再詳細聊。」

猜他要先往實力比鬼島強盛多倍的菲律賓、印度,心想那時候應已救出遭綁架的殷瑤,無須忙著講殷敬亡故及六芒戒易主的瑣碎;贏在起跑點的陳鐵即掌握住優勢說:「好吧;我們這裡會盡量叫跳腳的中共牽制協防美軍,你我保持聯繫。」

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回答;殷柳倒是對父親、愛女的近況隻字不問,僅冷冷的道:「很慶幸你沒不分青紅皂白遂盲目的責備我;鐵柱,你也改變了不少呢。」

瞧斷線的他如此揶揄重逢舊識,躲於一旁竊聞的柏磊、羅鋼不禁納悶相覷;而當陳鐵亦滿腹疑竇的放妥公務手機,螢幕上卻復爍映著樹林熊宅的顯示號碼。

「俺熊胖啦---」明白他哥倆抑或是愛妻駱蓁蓁皆已遭那些國安單位的監聽,挺機警的熊裕崑一撥通便又用「術語」傳達訊息:「已買到咱上個月頗激賞的『大麴』囉,你嫂子還順道準備了幾樣下酒好菜;這一周看你哪天有空,再過來聚聚。」

瞭解是伍社長約見,沉吟片刻的陳鐵就敲定說:「禮拜日如何?我蹭頓午飯。」

忍不住豪邁大笑,熊裕崑生怕露餡,待聊了點不令人起疑的家常瑣事即託故掛斷;柏磊瞧他結束通話遂復朝「馭風雷」的停機棚踱去,便二度緊跟在後------。

只是當他和也一頭霧水的羅鋼才途經那空蕩蕩試靶區,就幾乎與陳鐵一塊警覺土丘中有異狀,數把形似勾鐮的迴旋燃火物更隨同埋伏者現蹤縈繞驟襲;「辟邪鞭」因倚仗三環戒加持,綿密「啪」響之餘即磕歪了多支靈動利刃,但這艘未料及給拆穿隱身術的小飛碟可沒恁幸運,劇震間已被逼迫曝光的鐮刀劃破梭翼!

「是貝利星人的『熾鐮鏢』!」趁那亦發現影跡的陳鐵錯愕回神前拉高機身,臨危不亂的柏磊看眾敵艦又竄離地表要跟進圍堵,遂於交代羅鋼坐穩時恨聲的碎念:「這夥無賴果真卑鄙,怪不得能截殺智叟的蒐緝隊;我們走,咱先暫避其鋒。」

見那隻非伏擊目標的碟艇和逾半啣追己艦都紛紛隱沒在雲層裡,這模樣猶如惡魔的首領便對陳鐵陰側側謔問道:「小鬼,挺有兩下子的嘛;說!戒指哪來的?」

「各位是何方神聖?」俟鎮定環顧那周圍勁敵,陳鐵一邊悄罵自己太糊塗,一邊不答反問的嘲諷說:「老兄的走狗既可駕馭外星船遁地飛天,想必非我族類;怎麼著,瞧回到塵世的三環戒落入陳某手中,要毀壞當年的協議---蠻橫劫取嗎?」

「你的素質過於低等,不配持有這枚動能環;」有雙顯眼羊角的帶隊者不屑哼畢,就再厲喝催斥:「狂妄孺輩!無論你是用啥方式從共工處奪得卍字印結合了『它』,快老實交出來,否則蚩尤挨刀的那種悲慘後果,將會在你的身上重演!」

儘管強壓心中駭然,欲解謎團的陳鐵仍脫口道:「咦?閣下如何悉曉此事?」

待眼珠子骨溜溜的一轉,稍加整理思維的他即復續問:「水神擁有鑄卍戒已近八十個年頭;以各位的能耐---,他壓根無法抗衡周旋,尊駕幹嘛不取而代之?」

「任憑其戴去四處招搖,好惹引另外二環的現蹤豈不是更省力?咱族長薩陀納為了佈這局,前後已使幾任持之者做許多遂逞殘暴的惡行;他原本還想煽動內戰的敘利亞淌渾水,如今看來是---不必了。」那容顏猙獰的貝利星幹部邪笑著說。

「敘利亞?」因甫連絡到長期失蹤的同袍舊識,陳鐵不免聯想到個性陡變的哥們,便又套問道:「萬一動能環沒下落,你們替蓋達組織拿主意的殷柳怎麼辦?」

俟微微一愣,不久換這貝利星幹部反問說:「姓陳的,你與殷先生是何關係?」

「他剛提及七月中旬要來台灣找陳某見面敘舊呢;爾等若不信,可瞧我適才撥的電話號碼對不對。」收妥鞭子以輸誠,暗呼僥倖的陳鐵立刻把手機扔了過去。

雖仔細檢視那一長排數字無訛,這當差謹慎的外星客還是先繞到旁邊用自家儀器跟殷柳確認並請示罷,方回身改態道:「失禮、失禮;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

「且慢!」陳鐵看這群跋扈的貝利星人居然賣老友面子,即喚住正要離開的他復探問說:「尊駕前倨後恭,叫我好生不解;三環戒呢?你們---不打算搶了嗎?」

「箇中緣由,充臥底的殷先生自會告知閣下---」那帶隊官兩手一拱,遂表示和善的提醒道:「這枚動能環乃當年參與『開發案』的各路人馬心血結晶,您既拔得頭籌獲此物,須格外留神別有居心者的涎覷,像那艘『影幻碟』便是一例;只不過既已被咱熔蝕性的『熾鐮鏢』削中了飛行翅,諒它必躲不開追兵的攔截。」

頓了頓,致歉的他又揖說:「我名叫路西法;適才冒犯及得罪處,懇請海涵。」

話一說完,這跟異世界魔君同名字的「狙擊團首腦」也不理睬對方是何反應,就逕率剩不到半數的兒郎搭座機撤退,只留下抬頭仰望的陳鐵獨自呆佇;他見剛剛激烈卻僅止幾秒的駁火沒引起騷動,為防範一樣的疏失再發生,慶幸之餘即決定先將五角環的圖騰顛倒過來,欲藉那邪惡但澎湃的逆流能源---優化積儲力量。

結果當可扳轉的星芒角才易位,丹田渾厚真氣遂趁一叢耀眼的異彩映爍時,迅速把各器官的運行功率全提升到極點;而待強壓豔陽的光暈圈逐步斂隱,頭頂兀氤煙嬝繞的他便冷笑道:「哼,如今瞧你們還有誰---敢捋虎嘴鬚的偷偷監視我。」

是的,既已選了這條不歸路,陳鐵哪甘願捨棄漸趨茁壯的成果?於是將奔竄體內的新詭勁收納後,他就在往停機棚的途中默默計劃該怎拉攏那些貝利星人。

儘管還不曉得正相互鬥智的復活蚩尤想搞什麼鬼,但僅靠這尚未量產的「馭風雷」來抗衡遠古妖魔,畢竟沒太大的勝算;倘深受路西法敬重的殷柳屆時可變作歸附羽翼,豈止能輕鬆處理掉替他作嫁的幾萬九黎屍軍,且足以稱霸整個世界。

至於事成之日要如何解決那群已無利用價值的外星混帳,即似拍蒼蠅般的容易了;不過現在嘛---,穩紮穩打的陳鐵除得趁有限餘裕厚植武力外,更須開始延攬幕僚人才充實竊奪政權的後勤團隊,所以俟把得自於「釋天訣」的新領悟皆轉移至研創戰具,大致改良完竣的他到約定這天遂又尋熊氏夫婦談會晤細節------。

「伍董果真啥都敢扯,居然告訴俺你在中科院督造新武器;」同妻子確認妥安全無虞的熊裕崑等兩個小孩去客廳看電視,便皺著眉斟酒說:「他來樓下找我時一碰面就滿嘴胡柴,要不是答應當你們聯繫的傳話橋樑,超想揍歪他那張臉。」

早已餵飽兒女的駱蓁蓁待重整杯盤,亦搖搖頭的附和老公:「像這種連咱都不曉得的要緊事,豈有讓他先探知的份?可見此人不容於黨內,並非毫無理由。」

但瞧陳鐵仍默不作聲,熊裕崑即納悶問道:「咦,該不會讓島主---講對了吧?」

「對不起,因時機未成熟,才沒向兩位言明---」俟飲盡佳釀,他遂坦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