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洩天機 智囊點津 取神兵 悍將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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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19
見識趣的此君沒繼續探討與追問,未因而波及那止跌威望的柴總統即接口迂迴問說:「你不在的日子,我們好像缺了主心骨似的;小鐵才來中科院多久而已呀,怎瘦了一大圈?別邊埋頭苦思研究要給咱開眼界的自創武器,邊替姐煩惱。」

「食君祿需忠君事嘛---」猜她其實是想問---於艱困重重的連任之路還會碰上什麼難題;陳鐵為了要讓這尚有利用價值的東主更加倚賴,明知屬局外者的副元首猶在一旁,仍提點的道:「當小弟那天答應留下效犬馬之勞時,已決定傾全力幫您鞏固執政地位,所以儘管才疏學淺,仍毛遂自薦到這裡監造足可厚實國防的軍火;邰先生既退出了初選,總統倘可盡量排解急獨派系的紛爭,便算打穩了基礎,僅須約束自家人莫於專機上團購太多菸品,勿大意曝露助選金流,就能過關。」

他瞧大夥似懂非懂,即簡扼點出隨扈團會被爆料「私菸超買」的醜聞,跟立法院「某大咖」不慎在高鐵忘了拿走給樁腳的鉅額現款一事;由於三巨頭均知後面那位富豪委員作風高調,倒也不怎意外,然而無從和出國專機接觸的陳鐵是怎料準連總統都不曉得的走私弊端咧?一想到關鍵處,在座者不禁二度訝異互望。

「謝謝你告訴我---如此要緊的重點,讓咱們有餘裕做防備;」柴總統一聽身邊人居然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遂頷首致意說:「看來---,我是該整飭、整飭了。」

陳鐵見隔壁座的程姐表情略顯忐忑,揣測她可能與前面的私菸案有關連,便適時解圍的道:「兄弟姊妹們想趁機賺點外快原本無可厚非,只要別波及府譽就行;事情沒那麼嚴重,趕緊吩咐航空公司把倉庫囤積的存貨清除,即死無對證啦。」

換程姐向這位小老弟報以感謝的微笑,打算找時間偷偷跟總統認罪的她遂轉個話題說:「你上回於敵陣施展的『二虎競食』妙計果真奏效,在野黨如今鬧得沸沸揚揚,渾似一鍋滾粥呢;小鐵料事如神,何不另講講要怎麼贏得立委選舉?」

「甭擔心,藍營若無統合良謀,屆時拓董自有所謂的『老虎軍團』來抵制『單粉』;那股分化氣氛足導致該黨士氣低落,咱議會將大幅過半。」他篤定預測道。

淺啜這「現代張良」又斟上的茶水,副總統雖已不再把橫空崛起的陳鐵視作攀裙帶「男寵」,然而乍聽人家未卜先知的論斷,仍存疑的探問:「但我瞧他們勝選後銳勢猶盛啊---;何況你『坑』的那二位私交甚密,小鐵莫非沒聽前幾日受訪的拓董曾言『單博輿是鐵打兄弟』這評語?萬一反促成兩者合作---豈不更壞事?」

「那是因為剛拿下港都的單博輿至今尚未表態,兩人之間『從小到大』的好交情,必將終結於烏主席指派『賣菜土包子』披甲出征的塵埃落定後---」陳鐵此刻便似諸葛亮復生,走一算百的解釋:「拓董的事業正達顛峰,不會甘心當老二。」

頓了頓,他又斬釘截鐵的續說:「這次選舉倘出小弟所料,陳某願就此退隱。」

身為「聖墓騎士團」成員之一且獲贈勳章的副元首即使亦去電梵蒂岡和主教查問過他,卻總不信那模樣凍齡的陳鐵有通天本領,僅客氣搖頭道:「這倒不必,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到底是怎精確掌握對手的動向罷了;得罪之處,請多包涵。」

似乎有點責怪搭檔的冒失唐突,不過快卸任的他畢竟還可成為一顆「活棋」,偷偷咕噥的柴總統遂乾笑說:「副座純粹是對小鐵的特殊能力感到納悶,沒其它意思,你千萬別放在心中;我看那位章院長適才好像有事情想求助於咱,是不是你新研發的戰具還欠缺什麼?小鐵這方面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姐來替你設法。」

當然懶得與那年辯論會失言而死不認錯的副總統鬥嘴,但見她確實肯幫忙,陳鐵便趁機道:「盡責的章院長是擔心裡頭尚須以若干黃金做零件,來合成把關的電子連接器;我曾給了他一部份,不料這老將軍仍為不足的五分之四在犯愁。」

「哪有叫小鐵自掏腰包的道理?只是那些添購的預算案均暫已擱置,咱得另尋名目挪支該筆逾千萬的經費---」對此頗擅於「移花接木」的程姐為了兩邊討好,就代柴總統傷腦筋的建議說:「不如這樣吧,我們乾脆把準備獎勵國片的那條補助金騰來此處;俟其它無須浮出檯面的款額進帳,再找藉口撥回主管的新聞局。」

心想難怪台灣導演總只能拍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無特效廉價電影;不過裝萬分感動的陳鐵未及啟齒言謝,料知她跟隨扈走私菸品者膩膩歪歪脫不了干係的柴總統已裁定道:「用不著恁花工夫;回頭我會通知外交部將先前從多明尼加、布吉納法索、薩爾瓦多扣還的援助金流交割給中科院,妳費神處理機場的囤菸吧。」

一講完,內心稍舒坦的她也不睬「閨密」臉色尷尬,站起身就復以大姐姐的姿態對陳鐵說:「你在這邊無論能否弄出成績來,都盡量及早折返府裡,咱還有很多事等著找小鐵商量呢;我晚上召集各選委簡報時,一定把你的話告知他們。」

瞧程姐的神情蕭索,陳鐵即藉親送的獨處空檔安慰她道:「別擔心,一旦打點好那批『證據』遂可安穩助選啦;不過您於執掌港都期間有幾樁麻煩尚待解決,依我說---倘她對私運餘怒平息,姐務必要爭取監察院長提名資格,方能除後患。」

前幾天才正為了當市長時的「氣爆案」挪用善款爭議而頭疼;她一聽人家又指點迷津,便在悄謝罷轉愁為喜的跟上柴總統,並對監察院長一職憧憬不已------。

是的,由於還須仰仗人派甚廣的程姐大力扶持,視之為臂膀的柴總統哪可能下重手?何況她服侍主子的火候老練,沒多久果真依然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此乃後話,咱先按下不表;現在,我們就來看看招聚舊部的蚩尤這邊有何進展。

話說覓獲亮魔獸、二十八騎虎苗衛的共工雖替他破除了墓門封印,不過那尚未恢復血肉的飄忽形體總無法發揮往日強大能力;幸好機緣巧合奪取卐字環的陳鐵願妥協並幫他們還陽,所以這九黎真君即於暫拋顧慮後,專心尋找當年戰死涿鹿、漳河的失散弟兄,而目前---,他已順遂召回那均闊別五千餘載的大部份手下。

眼見這包括親手足在內的三萬多兒郎們全匯集一塊,共工亦押解猶木然的殷瑤來此會合,蚩尤儘管仍缺少那刑天、夸父、後卿、贏勾、飛廉、屏翳、地魔獸眾臂助,仍暫掃陰霾的偕部眾返黔苗故居探視,引大夥至起初誓師的土坡重聚。

沒錯,剛脫離束縛的此獠正是要以悲壯記憶喚醒這幫長眠悍蠻,讓他們用比先前更強大的力量助他席捲八方四海;該片幅員甚廣的瘠土曠野如今雖鋪有少許的現代道路,卻罕見人跡,眾兒郎俟想起當時弔民伐罪的初衷,無不意氣風發。

當然,蚩尤選此會合的另一項目的,便是來瞧伏羲致他於敗的那門「褐蟒砲」。

原來先取得卐字環的共工為尋覓五角、六芒雙戒和主公陵寢正確位置,一回中國就立刻到軒轅座落在陝西榆林的墳塋找線索,等發覺是毫無用處的衣冠塚,心想何不轉往他登基大寶後的駐地:崑崙城「啟元宮」訪查看看?結果皇天不負苦心人,這死忠魔將不僅從蛛絲馬跡中探悉舊主的埋葬地,更進而於宮殿的窖底深處,發現尚未出土且均保存完善的「伏羲八卦印」,與前所未見的---先進砲具。

接著,即不難解釋村裡後來陸續發生的詭異事件啦------。

共工等得知九黎真君屍骸、遺物是由公孫、殷氏後代子孫在分別監管,待把卦印、蟒砲暫埋於故居的帥帳底下,遂直奔涿鹿縣欲救出遭囚禁的蚩尤;說也巧合,當他途中藉卐字環能源修補妥主公兵器,衍生強波居然引亮魔獸、二十八騎虎苗衛滯留的甦醒陰魂陸續來尋,久違的重逢諸將俟歡晤罷便決定齊赴瓦山村。

明白光憑他們的力量絕對不足成事,這機伶水神就故意設局讓省府王副書記由「拾獲」的古刀械尋麥田二烙印去挖真墓,並用震破疑塚內遭施法的鏽劍使殷瑤及整村婦幼中邪,以擾亂兩家人的護墳反應;結果雖因詐截可疑敵艦而給誤打誤撞的陳鐵奪得動能環,但惱火蚩尤事後一聽他找到那拜伏羲之賜令己敗亡的異星法寶,氣消完馬上趕來此地,要親睹這既痛恨且垂涎的利刃到底長什麼模樣。

兩者的體積都不怎大,猶如深褐花紋巨蟒的砲管甚至能隨意套在臂上,眾魔頭瞧那組不起眼的怪東西當初居然能致主公於敗,無不難以置信的嘖嘖稱奇;這時蜿蜒公路遠端恰駛至一排要增援瓦山村的地方軍車隊,神色不屑的蚩尤索性把砲口往前瞄,那瞬間噴發的炙熱火束立刻使頭幾輛軍車於伏擊巨響中粉身碎骨。

正當大夥看得目瞪口呆之際,他已將第二發「烈熾彈」又射入後面慌成一團的車輛及竄奔士兵叢內,叫無半分還手或呼救餘地的驚訝對方剎時全軍覆沒。

沒錯,誰能在如滅世強焰下逃生?即使某部著火卡車幸運衝出爆炸圈------。

「咱既掌握了這寶貝,果真可以甭再忌憚那姓陳的小鬼啦---」這憑藉殘存能量施為的九黎真君等吃力卸下蟒砲,遂交代已成功脅迫陳鐵的共工說:「我們還得花些功夫找那幾個失聯兄弟;這樣吧,你帶我的『釋天訣』,讓那傢伙瞎忙去。」

「主公確實高明;」水神先恭敬稱諾,接著亦漾露邪惡笑容道:「待姓陳的發覺自製武器拿您沒轍,卻已遭這東西轟得稀巴爛,三環戒---豈不仍物歸原主?」

初聚群魔聞言不禁全高聲大笑了起來,且紛紛跟著好口才的水神預先祝賀舊主一統世界;蚩尤志得意滿之際忽對那失魂殷瑤瞅了一眼,片刻後方回過頭叮囑候諭共工:「替我好生盯住這ㄚ頭;她是碩果僅存的守墓者,乃決定咱能否還陽的主角,千萬不可像你上次去追敵卻不慎弄丟卍字環一樣,另出什麼麻煩岔子。」

「吾主放心;屬下去台灣中科院前,會帶殷瑤到軒轅的崑崙城『啟元宮』安頓。」水神話剛講完,坡邊一人已朗聲問說:「你們是啥鬼怪?想把這女孩怎樣?」

以眾妖之能,竟還叫對方如此欺近而不自知,諸魔頭便均愕然朝聲音來處望去;只見那著上尉制服的四旬軍官雖全身猶騰騰冒煙,卻難掩整體的悍勇模樣,共工護主心切,俟往前踏步就反問道:「你是誰?莫非是底下車隊裡的倖存者?」

「怪不得爾等有句話叫『打不死的程咬金』---;臭小子,剛才你到底是怎躲過砲轟的?」沒餘勁續用八卦開火的他瞧此人無恙,略感駭異的蚩尤即厲色追問。

「這傢伙既悄悄摸上咱的聚會處,看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侍立於旁側的亮魔獸銀靈子見來者不善,亦隨之附和嗆說:「稟真君,讓我們併肩做翻了他!」

「無恥妖佞!朗朗乾坤中不僅強搶民女,還妄殺我軍將士;」那現身上尉夷然不懼的罵問道:「各位與瓦山村災變有何關係?若敢支吾,我羅鋼必不輕貸!」

蚩尤才正暗自打量,一抹戟影忽暴射對方前胸;是的,眈視的共工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