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任性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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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16
如此突然的狀況，就連已經坐在地上的夢雅也沒有驚訝，而是一如往常地迎接。音弓不在，看樣子她去洗澡了。
「夢雅。」
夢雅的面前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滿了許多課本，各個科目的課本都有，音輝仔細一看，這些課本還有一個共通點——它們都是國中課本。
「妳在幫音弓做最後衝刺嗎？」
不只是小桌子，其實地上還有一些零星書籍，音輝並不記得，國中的課程有這麼繁瑣，就算不以神選之人的角度來看，期末考也不需要如此準備。
「看樣子，妳在幫音弓做最後衝刺。」
由此可知，音弓對這次的期末考勢在必得。
作為哥哥，看到這幕，音輝反而苦笑了一下，因為和他所認識的音弓有些落差：
「要是音悅也在忙，確實只能拜託妳了。沒想到音弓那傢伙會金盆洗手，明明每次考試都想作弊敷衍過去，期中考的時候甚至想利用雙胞胎的身分，讓音悅代打，看樣子這些日子有所成長的，不只是妳而已，音弓也有所收獲。」
作為音弓的哥哥，對於這樣的妹妹，備感欣慰，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持下去，甚至青出於藍。
「音弓呢？又跑去哪裡了？這裡只有妳一個，那傢伙不會是料到我會過來，故意躲起來想給我一個驚喜吧？明明每天都住同一個屋簷，驚喜什麼東西啊？看樣子，音弓去洗澡了吧？所以這裡只有妳一個，妳的手機呢？既然只有妳一個，當然要趁機滑一下了，這才是低頭族的好族人啊。」
結果，夢雅什麼也沒做，認真的眼神筆直地看向前方，就和他們認識的那天一樣，在完成眼前的事情之前絕不分心。
「明明沒人規定不能滑手機，何況要衝刺的是音弓，這個時候大可放鬆一下。」
「……」
「夢雅，妳果然是我們所認識的夢雅，只要是家族的事情，就會使命必達，對妳來說，無論是魔族還是能見家，都是妳可以回去的家，我也是這麼想的。」
音輝有些傷腦筋，一時忘詞先不說，似乎連表情也擺錯了，他臉上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又期待又興奮……然後，又難為情吧？所以夢雅才無法及時插話，默默地坐著聽他拚命嘮叨，要是只有他一人，就不是對手戲了，一點也不有趣，就因為和夢雅在一起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才會按捺不住，就連門也不敲地進來，音輝繼續出招：
「話說回來，夢雅，妳到不久前才學會我們世界的文字，現在已經可以教音弓功課了，妳的學習速度真的不是一般快啊。看來再過不久，就是我向妳請教功課了。」
想想就覺得可怕——卻也讓他更希望那天的到來。
他想要與夢雅一起拚這次的期末考，以競爭對手的身分，好好地比拚一次，卻也想要接受夢雅老師的指導。
無論是怎樣的事情，音輝都想要與夢雅一起完成。
「夢雅，妳說呢？」
他說的當然是請教夢雅的意見。
要是只有他願意，這件事根本不能成立。
重要的不是做了什麼，而是和誰做，這件事的精髓就在這裡。
可是，很遺憾，他們吵架了。
就在不久前，他們因為一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發生了衝突。
這幾天的冷戰也證明了這點。
因為衝突的導火線是由他點燃了，他決定由他自己來收拾善後。
要是夢雅選擇不原諒他，他也會接受；要是夢雅永遠都不理他，他也會接受。
話雖如此，他還是想要鄭重地提出邀請，因為他很想要與夢雅走下去，要是接下來的路程沒有夢雅的陪伴，他會覺得孤單寂寞的。
「平民……」
夢雅小聲地嘀咕什麼。
音輝聽見了。
儘管聲音很微弱，他還是都聽見了，夢雅正在叫他，最熟悉的稱呼打響了音輝耳際。
「我們不是說好了，暑假要去南極玩嗎？還要玩遍全美洲，徹徹底底地玩個痛快，期末考那麼累，當然要在放暑假的時候，讓自己好好放鬆啊。」
「平民要去南極玩嗎？」
夢雅的聲音聽來天真單純，就好像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嗯，我也要去，夢雅，到時可別丟下我啊。我早就知道了，妳這幾天和音弓她們都在聊什麼，竟敢瞞著我擅自決定，也算我一個啊。」
「這樣的話，平民就要先準備期末考。」
順著這句話，夢雅翻開了其中一本課本，似乎在暗示什麼，音輝沒有認輸地接下這個挑戰，受不了的語氣說：
「還說我，夢雅，妳就不用準備嗎？先前還那麼積極地做最後衝刺，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就游刃有餘到幫音弓補習啦？」
右手插腰，就是要說教。
「夢雅，妳知道嗎？考場最大的敵人不是會不會寫，而是大意啊。要是太過自信，小心到時陰溝裡翻船喔？」
「陰溝裡翻船是什麼？」
「看來我說對了，夢雅，妳大意了，妳的準備一點都不夠，這樣還有餘力當音弓的家教老師嗎？」
「音弓說想要我陪她讀書。」
「我就知道是這樣。」
「……」
「因為妳是姐姐，當然拗不過妹妹的任性了。」
這就是姐姐。
「妳是姐姐，這件事從很久以前就被妳知道了——那就是夢理成為妳的妹妹之後。」
不管發生什麼事，姐姐就是姐姐，就算妹妹變得任性，姐姐也沒有理由推託，而且還要拿出姐姐的架式，讓妹妹看看自己的姐姐有多可靠。
「妳說對吧？夢雅，還記得那天夢理因為玩捉迷藏，結果不小心爬到樹上的事情嗎？」
「那是……」
「妳果然還記得啊。看樣子，那天的夢理哭得唏哩嘩啦、無依無靠的樣子，到現在都是妳心中的一道傷，就算在那之後，妳拚了命地把夢理救回來，於是妳決定，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以姐姐的身分保護夢理。」
「我……」
「那麼，妳有想過嗎？」
「什麼？」
「夢雅，夢理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因為不想再給妳添麻煩，才拚了命做好她可以做好的事情，讀書、料理、家事，而且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妳的妹妹，因此也有一部分是為了讓自己成為可靠的妹妹。」
要是姐姐那麼可靠，妹妹的她也要變得可靠。
「因為妳們是親姐妹，因此夢理也想要變得可靠，妳們是最可靠的姐妹。」
「……」
「咦？夢雅，妳怎麼不和以前一樣，頻頻提出質疑，認為我的說法有問題？因為我這麼說之後，妳終於想起來了，先前那些脾氣是為了讓夢理想起妳們姐妹過去的情誼，妳的記性超乎想像好，所以我相信一定是這樣。」
比起難過的事情，果然還是一直回味以前的美好，才是最美好的事情。夢雅一心期盼著，甚至認為這是有可能的。
其實這對姐妹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對方，因為「方法」用錯了，又不說出來，所以經常錯過解釋的機會。
「平民……」
夢雅似乎還是有苦難言，一下子就露出破綻了。
「夢雅。」
夢雅的面前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滿了許多課本，各個科目的課本都有，音輝仔細一看，這些課本還有一個共通點——它們都是國中課本。
「妳在幫音弓做最後衝刺嗎？」
不只是小桌子，其實地上還有一些零星書籍，音輝並不記得，國中的課程有這麼繁瑣，就算不以神選之人的角度來看，期末考也不需要如此準備。
「看樣子，妳在幫音弓做最後衝刺。」
由此可知，音弓對這次的期末考勢在必得。
作為哥哥，看到這幕，音輝反而苦笑了一下，因為和他所認識的音弓有些落差：
「要是音悅也在忙，確實只能拜託妳了。沒想到音弓那傢伙會金盆洗手，明明每次考試都想作弊敷衍過去，期中考的時候甚至想利用雙胞胎的身分，讓音悅代打，看樣子這些日子有所成長的，不只是妳而已，音弓也有所收獲。」
作為音弓的哥哥，對於這樣的妹妹，備感欣慰，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持下去，甚至青出於藍。
「音弓呢？又跑去哪裡了？這裡只有妳一個，那傢伙不會是料到我會過來，故意躲起來想給我一個驚喜吧？明明每天都住同一個屋簷，驚喜什麼東西啊？看樣子，音弓去洗澡了吧？所以這裡只有妳一個，妳的手機呢？既然只有妳一個，當然要趁機滑一下了，這才是低頭族的好族人啊。」
結果，夢雅什麼也沒做，認真的眼神筆直地看向前方，就和他們認識的那天一樣，在完成眼前的事情之前絕不分心。
「明明沒人規定不能滑手機，何況要衝刺的是音弓，這個時候大可放鬆一下。」
「……」
「夢雅，妳果然是我們所認識的夢雅，只要是家族的事情，就會使命必達，對妳來說，無論是魔族還是能見家，都是妳可以回去的家，我也是這麼想的。」
音輝有些傷腦筋，一時忘詞先不說，似乎連表情也擺錯了，他臉上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又期待又興奮……然後，又難為情吧？所以夢雅才無法及時插話，默默地坐著聽他拚命嘮叨，要是只有他一人，就不是對手戲了，一點也不有趣，就因為和夢雅在一起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才會按捺不住，就連門也不敲地進來，音輝繼續出招：
「話說回來，夢雅，妳到不久前才學會我們世界的文字，現在已經可以教音弓功課了，妳的學習速度真的不是一般快啊。看來再過不久，就是我向妳請教功課了。」
想想就覺得可怕——卻也讓他更希望那天的到來。
他想要與夢雅一起拚這次的期末考，以競爭對手的身分，好好地比拚一次，卻也想要接受夢雅老師的指導。
無論是怎樣的事情，音輝都想要與夢雅一起完成。
「夢雅，妳說呢？」
他說的當然是請教夢雅的意見。
要是只有他願意，這件事根本不能成立。
重要的不是做了什麼，而是和誰做，這件事的精髓就在這裡。
可是，很遺憾，他們吵架了。
就在不久前，他們因為一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發生了衝突。
這幾天的冷戰也證明了這點。
因為衝突的導火線是由他點燃了，他決定由他自己來收拾善後。
要是夢雅選擇不原諒他，他也會接受；要是夢雅永遠都不理他，他也會接受。
話雖如此，他還是想要鄭重地提出邀請，因為他很想要與夢雅走下去，要是接下來的路程沒有夢雅的陪伴，他會覺得孤單寂寞的。
「平民……」
夢雅小聲地嘀咕什麼。
音輝聽見了。
儘管聲音很微弱，他還是都聽見了，夢雅正在叫他，最熟悉的稱呼打響了音輝耳際。
「我們不是說好了，暑假要去南極玩嗎？還要玩遍全美洲，徹徹底底地玩個痛快，期末考那麼累，當然要在放暑假的時候，讓自己好好放鬆啊。」
「平民要去南極玩嗎？」
夢雅的聲音聽來天真單純，就好像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嗯，我也要去，夢雅，到時可別丟下我啊。我早就知道了，妳這幾天和音弓她們都在聊什麼，竟敢瞞著我擅自決定，也算我一個啊。」
「這樣的話，平民就要先準備期末考。」
順著這句話，夢雅翻開了其中一本課本，似乎在暗示什麼，音輝沒有認輸地接下這個挑戰，受不了的語氣說：
「還說我，夢雅，妳就不用準備嗎？先前還那麼積極地做最後衝刺，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就游刃有餘到幫音弓補習啦？」
右手插腰，就是要說教。
「夢雅，妳知道嗎？考場最大的敵人不是會不會寫，而是大意啊。要是太過自信，小心到時陰溝裡翻船喔？」
「陰溝裡翻船是什麼？」
「看來我說對了，夢雅，妳大意了，妳的準備一點都不夠，這樣還有餘力當音弓的家教老師嗎？」
「音弓說想要我陪她讀書。」
「我就知道是這樣。」
「……」
「因為妳是姐姐，當然拗不過妹妹的任性了。」
這就是姐姐。
「妳是姐姐，這件事從很久以前就被妳知道了——那就是夢理成為妳的妹妹之後。」
不管發生什麼事，姐姐就是姐姐，就算妹妹變得任性，姐姐也沒有理由推託，而且還要拿出姐姐的架式，讓妹妹看看自己的姐姐有多可靠。
「妳說對吧？夢雅，還記得那天夢理因為玩捉迷藏，結果不小心爬到樹上的事情嗎？」
「那是……」
「妳果然還記得啊。看樣子，那天的夢理哭得唏哩嘩啦、無依無靠的樣子，到現在都是妳心中的一道傷，就算在那之後，妳拚了命地把夢理救回來，於是妳決定，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以姐姐的身分保護夢理。」
「我……」
「那麼，妳有想過嗎？」
「什麼？」
「夢雅，夢理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因為不想再給妳添麻煩，才拚了命做好她可以做好的事情，讀書、料理、家事，而且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妳的妹妹，因此也有一部分是為了讓自己成為可靠的妹妹。」
要是姐姐那麼可靠，妹妹的她也要變得可靠。
「因為妳們是親姐妹，因此夢理也想要變得可靠，妳們是最可靠的姐妹。」
「……」
「咦？夢雅，妳怎麼不和以前一樣，頻頻提出質疑，認為我的說法有問題？因為我這麼說之後，妳終於想起來了，先前那些脾氣是為了讓夢理想起妳們姐妹過去的情誼，妳的記性超乎想像好，所以我相信一定是這樣。」
比起難過的事情，果然還是一直回味以前的美好，才是最美好的事情。夢雅一心期盼著，甚至認為這是有可能的。
其實這對姐妹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對方，因為「方法」用錯了，又不說出來，所以經常錯過解釋的機會。
「平民……」
夢雅似乎還是有苦難言，一下子就露出破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