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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09/04 15:35 斯雷坦 東方司令部

代理哨長站在大門前，他的目光穿過大門，對著司令部方向大聲喊道：「放行！」

在大門哨所，所有人迅速立正、行禮，他們表情嚴肅，一致大聲回答：「副司令好！」

駕駛沉默地注視著前方，心中卻浮現一絲疑惑。他在想，或許剛剛那位克洛姆是副司令的親戚，才會有剛剛那種特別關照的舉動。

然而，坐在駕駛正後方的格雷，在收整好行李時，微微挑了眉毛一下，神情略微不同，他選擇打破寂靜：「副司令，妳這樣會嚇到他們的。」他的語氣略為指責對著莎碧娜說道。

莎碧娜轉頭看向格雷，臉上依然沒有明顯的情緒起伏。「我提出的疑問，有什麼問題嗎？」她的語氣冷漠對格雷的指責不以為意。

格雷輕輕搖頭，笑著說道：「我不是指這個。」
「不是這個？」莎碧娜略帶疑惑地看著格雷，她並不明白格雷的意思。

「是妳把大家的名字、階級、長相，就連哪一組隊，都記得太清楚了，這樣會嚇到人的。」格雷的語氣輕鬆，但他眼神略帶威脅地瞥一眼後照鏡，與駕駛的眼神交會。

駕駛立刻將注意力移回車輛前方，擔憂地吞了吞口水，他心裡想：我在這三個月，應該沒有做甚麼違規的事情吧？而且，剛剛帕森中尉是在威脅我嗎？

格雷為了不讓莎碧娜察覺到一絲端倪，緊接著上一句話，用著調侃的語氣對著莎碧娜問道：「整個東區，我想沒有妳不知道的軍職了吧？」

莎碧娜想起自己初次來到東區時，隱約感覺道一股奇特的繼能能量完全與空氣交融。特別是到東方司令部尤為明顯，甚至在那一瞬間有被注視的錯覺，而這注視的方位就來自特招生大樓樓頂。

「不，真有一個。」莎碧娜面有難色地看向特招生大樓的方向，說道：「特招生麗維坦。」
「妳見過他？」格雷好奇地問道。

莎碧娜看著車窗外，從進入大門起到現在，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立刻意識到問題，隨即轉頭看向格雷，也沒有打算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她稍微接近格雷，仔細地端詳格雷身上能量的流動方式後說道：「不準偷偷跟他們說我的行蹤。」

格雷露出極度尷尬的笑容，回答道：「還是被發現了。」

莎碧娜指向車窗外，一個人影都沒有，說道：「還不明顯嗎？」

格雷尷尬地笑了笑，莎碧娜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悅，她責問道：「誰准許你這麼做？」

「報告副司令，妳可否還記得，有一天晚上，妳對我說：太多人都不符合規定，每天上呈那麼多的懲處案，其實很累，希望他們能夠有自覺地將事情都做好。」

「這有甚麼關聯？」莎碧娜語氣加重，眼神銳利地看著格雷。

「妳想想，是不是有許多規定，其實是相互矛盾的？就跟人一樣。」格雷竟然不慌不忙的說道。

「是，明確的法律規定，自由、平等、安全三大原則，讓所有人依法行事，是為了保護每一個人的權益，也是我們斯雷坦三位建國元勳的初衷。」

「嗯～也就是說，我擅自做了一個決定，讓副司令您看不見不合規定的雞毛小事，讓那些被規定逼得沒有喘息空間的人們，有彈性的緩和，這樣做也是讓彼此能夠稍作放鬆，同時也減輕許多您的工作量，職這麼做，也是得到您允許的。」格雷不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略顯異常得意。

莎碧娜立刻回憶起格雷剛成為自己副官的第七天，那天已經是半夜兩點四十分，莎碧娜擬了超過上百份的懲處案，在結束的那一刻，她鬧了一下小情緒抱怨道：「符合規定很難嗎？每天都要上呈那麼多懲處案，好累……，我都已經來兩個月了……，真希望他們都能有自覺就好。」

莎碧娜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有意思，嘴角微微上揚，畢竟自己真的有說過這些話，格雷當時的確說過：「准將，職願意為您減輕負擔，但請您事後別因此責怪或懲處於我。」她當下覺得格雷只不過是在說些安慰的話，便隨口就答應了。從沒想過那時的答覆，到現在竟變成自己許可在先。

駕駛的心情十分緊張，他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只是專注於駕駛。車內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他感覺副司令可能在生氣，但又似乎沒有。而帕森中尉的行為應該可以算是以下犯上或是僭越主官權力。在正常情況下，被副司令發現，應該要受到嚴重的懲罰，但副司令好像答允在先，所以現在更不可能自打嘴巴。

車子很快地抵達司令大樓前方備車台上。駕駛將車停好後，格雷隨即下車幫莎碧娜開車門。莎碧娜一踏出車門，站在大樓大門兩側的衛哨兵立刻高喊：「副司令好！」

格雷提著所有行李，跟著莎碧娜走向大樓內部，在中庭櫃台坐著的三個人，看到莎碧娜來了，立刻起身，齊聲喊道：「副司令好！」

莎碧娜只有輕輕地點頭示意，她一路走向櫃檯後方的中央樓梯，朝自己的三樓辦公室前進。與此同時，格雷則是笑容滿面地跟每一位經過的人揮手打招呼，甚至有人偷偷對著格雷豎起大拇指，表示感謝。

莎碧娜抵達位於三樓的副司令辦公室，格雷則是將手上的所有行李放下，一個箭步，迅速地站在門邊為她打開辦公室的門。莎碧娜走進辦公室，稍微環顧四週，就看出在不久前有非常多人聚集在這，使得她不由得開口調侃說道：「難得公文只有這些。」

格雷將莎碧娜的行李放在她外寢室的門口，笑著回答道：「這是好事。」

「多虧你是我的好副官阿。」莎碧娜面無表情的走向格雷旁邊，提起自己的行李，才發現，有點太重，同時又不想讓格雷嘲笑，強裝鎮定地問道：「你跟其他人都很熟嗎？」

「 嗯……跟副司令比起，算是。」格雷思考片刻後，用肯定語氣及眼神回答。

「你可以回去整理你的東西了。」莎碧娜強裝鎮定地對著格雷說。
格雷一眼就看出莎碧娜的偽裝，露出理解的笑容並回覆：「是。」隨後轉身離開。莎碧娜看著他離開辦公室後，才放下沉重的行李，甩一甩手，思考著格雷剛剛說的話，以及所有人對格雷的反應。簡單來說，就是要自己視而不見，某種程度也是在助長他們的行為。

莎碧娜對於格雷一系列的圈套，反而覺得機智幽默，低語道：「簡直歪理。」

過了三秒，格雷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莎碧娜身旁，語氣溫和地說道:
「是歪理，更因為這樣，我的好主官才能有足夠的休息時間。」莎碧娜眼神犀利地瞪著格雷，剛才親眼看他走出辦公室，而現在卻不聲不響地站在自己身旁。格雷頭微微抬起，走近莎碧娜身前，用兩手食指戳了戳莎碧娜的臉頰兩側，一邊笑著說：「小碧要笑才好看。」

莎碧娜瞄一眼格雷的白色手套，伸手把他的手握在手上，嚴肅地說道：「就算戴著手套，也算未經同意肢體接觸。」就在莎碧娜要將格雷手套脫下時，格雷伸手壓住莎碧娜的手，溫柔地笑著說道：「我怕冷。」

莎碧娜目光注視著格雷右手腕上的紫色編織手環，樣式精美，與格雷平時給人的樸素感有顯著落差。她順勢將手鬆開，用猜疑的眼神看了一眼格雷後，說道：「不玩了，這行李很重。」

「我來幫妳提進去吧！」格雷滿意地笑著，重新將手套戴好。而莎碧娜在剛剛碰觸到格雷手掌心時，感受道他冰冷的手感，但更讓莎碧娜在意的是，他左手無名指上似乎戴著戒指。另一部分則是對於格雷剛剛的行徑感到興味。

「小碧應該多對其他人微笑，讓大家感受到妳對他們的關心。」格雷故意調侃地提醒著，順便幫她把行李提進寢室。莎碧娜露出不以為意的神情說道：「不需要。」

格雷回頭看了一眼莎碧娜，嘴角略過一抹笑意：「不然，妳可以只為我嶄露笑容。」
莎碧娜雙手交叉於胸前，對於格雷油膩的言詞毫不動容：「放好就可以出去了。」

格雷將莎碧娜沉重的行李放在一旁的沙發上，打算打開行李。他一邊開玩笑地說著：「身為小碧優秀的副官，應負起責任將行李的所有東西歸位放好。」莎碧娜不慌不忙地走向格雷，用手壓在行李上，冷冷地說道：「出去，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