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6.寫作巧合,讀作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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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10
「沒錯!來自α的小夜子與來自β-1的權兵衛,正處於β的『現在』,這應該就是目前故事的最新進度了。」
依舊用著置身事外的態度,權兵衛簡單地做出總結。
不、與其說這是總結,這更像是故事正式開始之前的前情提要。
小夜子點了點頭,在權兵衛的分析之下,她對現狀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不過對於為何只有小夜子跟權兵衛保留別世界線的記憶,這點仍舊不得而知。
……咦?只有我跟權兵衛,那花子同學人呢?
「對了、權兵衛同學,花子同學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小夜子這才想起來,今天的討論沒有見到花子,從小說裡來看,劇場的權兵衛跟虛擬的花子應該都是一同行動的,但這時她卻不在場,這不禁令小夜子感到有些疑惑,心想花子是不是有別的任務要分頭行動。
豈料權兵衛聞言卻停住了,並非僵住而是凝視著提出問題的小夜子,深棕色的雙眼沒有流露出半點的情緒,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她,足足過了數十秒、不,或許更長,時間久到小夜子都有些不安,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才聽到權兵衛嘆了口氣。
「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權兵衛現在的表情,已經沒有剛剛討論小說那般輕鬆嬉笑的餘裕,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凝重的嚴肅。
「這一次,她沒有醒來」
「咦?」
聽權兵衛這麼一說小夜子才發現,在剛剛的討論中,權兵衛的確是只有提到現在的小夜子跟權兵衛有著不同的記憶,但對話中並沒說到花子的部分。
原以為只是為了講述方便而省略,但實際上卻是完全沒有這回事。
這一次,只有權兵衛醒來。
「我試探過了,發覺『她』是真的沒有醒來,既不是因為上次我的胡搞瞎搞還在嘔氣,也不是故意在裝傻整我,而是真的沒有記憶。
唉,看來我家的睡美人還在賴床啊!」
權兵衛說到後面,神情已經恢復了常態,甚至還有心情開起了玩笑,只不過有那麼一瞬,小夜子窺見了權兵衛那玩世不恭的態度之下的另一面,少有的、認真的看待一件事。
不過花子沒有醒過來,這點著實令小夜子有些意外,畢竟在小說中權兵衛跟花子兩人都是一起行動,儘管兩人的世界觀並不一致,但「劇場」跟「虛擬」之間會存在什麼差異導致只有權兵衛醒來嗎?
如果是失去記憶,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啊!
思索的小夜子試圖從小說裡找出線索,很快地就想起故事中也有類似「失憶」的狀況,因此她回憶了下小說中的用語,試著提出意見:「如果花子同學沒有醒來,那有沒有像小說中的方式?比方說…做為錨的日記,可以用來喚醒她。」
「喔~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
對於雖然不是侃侃而談,但還是以自己的方式在積極發言的小夜子,權兵衛先是誇讚了一句,但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但很可惜,這一次應該是行不通的。」
「咦?為什麼?」
「嘛、姑且不論《敘事者的攻略法》中的日記是早有預謀的保險措施,這一次我們可沒有準備類似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小夜子將其交給克洛蒂兒來保管,不過現在……」
「啊!」小夜子輕呼一聲,驚訝地看向權兵衛說:「對喔,克洛蒂兒同學跟鳴海同學請假出國了。」
「沒錯,所以就算想,但其實也沒辦法。」
前幾天,鳴海曙跟克洛蒂兒因為之前發生在校園的挾持事件,兩個人前往克洛蒂兒的祖國去處理後續事宜,因此現在兩人都不在學校,而且也沒有說預計什麼時候會回來,但至少短時間在物理意義上是見不到面的。
「但最有意思的是,小夜子,妳記得鳴海曙跟克洛蒂兒離開的確切時間嗎?」
「呃…」小夜子側著頭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好像是前天?」
「對,而就在他們離開的隔一天,也就是昨天,撫川就拿出了她自信滿滿的續作,妳不覺得這個時間點卡得剛剛好嗎?」
簡直不要太過湊巧。
權兵衛笑容玩味,接著又補上了一句:「就彷彿是要將可能的漏洞給堵上呢。」
漏洞,小夜子明白權兵衛指的是什麼。
在《敘事者的攻略法》中,權兵衛一行人會因為撫川攀升敘事階梯而失去記憶與認知,因此他們利用克洛蒂兒女主角的身份來避免日記受到影響,進而達到即使現實被撫川竄改之後,仍有喚醒自身記憶與認知的方法。
故事中,將其稱呼為「錨」,但另一方面來說,也是「漏洞」。
但這個漏洞卻被堵上了。
對於自己的提議沒能幫上忙,小夜子不禁感到有些失落,不過由於已經聯想起故事中的日記,小夜子自然而然地又想起關於那本日記在故事中的另一層「用途」。
對了,那本日記在故事中是用來喚醒的錨,但在後記裡卻迎來了反轉,用途截然不同……
在《敘事者的攻略法》的後記揭露了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可以說是將其反轉也不為過,那便是整個故事都是虛設機構用來對付敘事者的複雜詭計,那本日記的用途也不是錨,而是鎖。
那麼,現在呢?
現在的權兵衛是真的遭遇了他所說的狀況,抑或其實是在演戲欺騙自己呢?
突然其來的念頭令小夜子悚然一驚,懷疑的種子頓時生根發芽,畢竟在故事中不是沒有前例,而權兵衛也像是真的幹出這種事的人。
更何況,昨天在閱讀撫川續作的時候,已經有其他世界線記憶的權兵衛就裝得像沒事人那樣,自然而然地演戲。
那現在呢?
小夜子忍不住對權兵衛投以警惕的目光,充滿懷疑的質問便脫口而出:「權兵衛同學,你、這…現在不是虛設機構的陰謀詭計吧?你沒有在騙人、沒有在演戲吧!」
正如《敘事者的攻略法》裡所呈現的,現在的狀況會不會其實是權兵衛他們演的一齣惡戲,是某種陰謀的鋪陳,就像是把人耍得團團轉的紅鯡魚。
「啊!」權兵衛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喃喃自語起來:「原來關鍵是這裡啊,難怪我沒有注意到,因為就跟現在的我沒有關係,所以才忽略了嗎?」
沒有回應小夜子的質疑,權兵衛自顧自地陷入思索,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看著神情透著警戒的小夜子,權兵衛眨了眨眼,攤開雙手笑了笑:「這個妳大可放心……唔,就算我現在這麼說,也很難取信於妳吧。不過,我先聲明一下,現在的我可不知道什麼『虛設機構』喔!」
「欸?」
「在我、啊不,在『現在』的權兵衛所經歷過的劇場之中,可沒有任何一個具有『虛設機構』的這個設定呢。」
權兵衛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因素導致α跟β世界線的分歧,挾持事件發生在何時跟哪裡,更像是產生的結果而非導致的原因。
但權兵衛萬萬沒有想到,可能的關鍵竟然是在小說中出現寥寥數語但實則至關重要的「虛設機構」這個設定上。
虛設機構本來在小說中就著墨不多,更遑論在權兵衛記憶中的β世界線壓根就不存在,所以權兵衛一直都沒有聯想到這個差異,直到現在小夜子提及時,他才真正注意到。
這是個沒有虛構(虛設機構)的現實世界。
「這樣看來,或許β世界線『現在』的是個沒有虛設機構的現實世界。」
「真、真的嗎?」
聽了權兵衛的話,小夜子眼神中的警惕略有減退,但沒有完全消散,不過權兵衛也不以為意,以輕鬆的態度擺了擺手:「我知道妳還有所疑慮,沒有完全相信我,但這沒關係,反而應該說這樣很好。
相信、懷疑,發現矛盾、梳理脈絡、找出邏輯,對所見所聞都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不管是小說也好、劇本也罷,故事都中沒有巧合,只有精心設計偽裝成巧合的橋段。
所以妳這種心態反倒是最有幫助的!」
權兵衛抬起手指,在半空中點了點,以諄諄教誨的口吻說著:
「用這種態度來審視所遭遇的事件,就像是觀看懸疑劇或閱讀推理小說,不要完全信任,把每個角色都當作示犯人來懷疑。
比方說,即便是現在,我也沒能把握,妳到底是不是幕後黑手來著。」
「咦?不、我不是!」
「冷靜點,我只是舉個例而已。」
對於因為被權兵衛倒打一耙而有些慌了的小夜子,權兵衛順勢抬起手壓了壓,示意她稍安勿躁。
小夜子感到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憤,可是又拿權兵衛沒辦法,只好不滿地瞪著權兵衛。
「總之,至少在β-1『龍套默示錄』中,權兵衛的記憶是不包含虛設機構這項設定,我想這或許就是α世界線跟β世界線之間的差異吧。」
故意忽視小夜子不滿的神情,權兵衛想了想,覺得在自己信用莫名其妙地就崩盤的狀況下,單就這樣小夜子應該不會相信,因此他決定換一個方式再加以解釋:
「妳看,在撫川的續作中寫到角色靈感的時候,不是便有提到關於『名無權兵衛』這個角色並非是一蹴而成的,而是歷經了『卡莫亞的獵犬』沃爾夫.諾亞、『即興惡戲』名無權兵衛以及『龍套』奧斯卡幾個階段的演變才成形的,但這指的是α-2『敘事者的攻略法』的部分。
以β-1『龍套默示錄』來說,權兵衛的角色深度頂多是停留在『即興惡戲』名無權兵衛,而這個階段看來並不存在虛設機構這項設定。」
小夜子試著回憶了一下,發現的確正如權兵衛所言,在續作中的先期版本《龍套默示錄》,裡面確實沒有提到任何關於虛設機構的隻言片語。
只不過,小夜子對於權兵衛的說詞仍舊半信半疑,但權兵衛似乎也沒強求她一定要相信自己,依舊掛著輕鬆的笑容看著小夜子。
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
小夜子暗自嘀咕,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暫且接受,儘管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至於極端要全盤否定,而是要謹慎地思考,避免盲目地作出決定。
另一方面,權兵衛剛剛所說的一句話,令小夜子有所觸動。
──故事中沒有巧合,只有精心設計的橋段。
說起巧合……
小夜子突然想到了某件事情,為了更進一步確認有沒有記錯,她趕緊從書包裡拿出一疊稿紙,這正是昨天拔腿而跑的撫川沒有將其帶走的續作,權兵衛在收拾好就將其帶回家,而剛剛更是遞給了小夜子一份。
拿出續作的稿紙翻了翻,憑著記憶,小夜子找到了讓她感覺有異的其中一段,抬眼看了下權兵衛,略微停頓之後還是提出了她的發現:「說到巧合,權兵衛同學,我剛剛才注意到,你覺不覺得『現在』的狀況跟續作裡提到這一小段感覺很相似。」
「喔?」
抱著好奇,權兵衛探頭看向小夜子翻開並且遞上前來的稿紙,目光在小夜子手指所指的地方快速掃過。
而接下來的第二章,則是會根據「劇場」這個世界觀的設定,移轉到另一個不同的故事與舞台。但不同的是,這次將會回到權兵衛跟花子之前經歷過的某一回故事的延續,正是曾經在對話中有提及「法蘭多的鬼魅」與「卡莫亞的獵犬」這兩個綽號的那回故事。
嘛、當然還有一些展開,比方說跟權兵衛一起歷經了好幾回故事的花子失去了記憶,不再具有跨故事的記憶與認知,變成一個普通的故事角色,此外權兵衛的劇透能力也消失不見,正當變為孤身一人的權兵衛在迷惘之際,卻意外地發現前一回故事的班長卻不知為何保留了記憶,也來到這回故事中,並且成為了另一名角色。
這是續作中的章節──2.《敘事者的攻略法》的前世今生,其中所描寫的,已經放棄了的廢案。
儘管並非是完全一致,但「回到權兵衛跟花子之前經歷過的某一回故事的延續」、「花子失去了記憶」、「班長卻不知為何保留了記憶」這幾句都可以找到參照,與現在的狀況的確有雷同之處。
「這倒是個不錯的切入點,之前的廢案嗎?」
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小夜子的想法,權兵衛拿過稿紙順勢翻了翻,卻意外地發現了另一個「巧合」,令他下意識地輕咦一聲。
「等一下,這個東西……」
權兵衛像是在查找,又或是在確認些什麼,快速地翻閱手裡的稿紙,而發現自己的猜想無誤之時,不禁陷入了沉思。
小夜子看到權兵衛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恐怕是發現了什麼,起初還不想打擾權兵衛的思考,但看權兵衛久久沒有反應,便耐不住性子開口詢問:
「權兵衛同學,怎麼了嗎?」
「啊、」
權兵衛回過神來,先是對小夜子歉意地笑了笑,然後拿起稿紙對著小夜子晃了晃。
「我剛剛也發現另一個巧合了,在『現在』有著其他世界線記憶的權兵衛跟小夜子,恰巧也是在續作中有寫出角色靈感的角色,而花子跟撫川則沒有。」
在續作中只有寫出兩個角色的創作靈感,分別是:
3.劇場猜想:名無權兵衛
5.輪迴假說:靜山小夜子
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剛剛好了。
故事中沒有巧合,有的只有精心設計的橋段,而這個巧合會不會也是如此?權兵衛很難不做聯想。
「啊!」小夜子驚呼一聲,頓時明白權兵衛臉上那玩味的笑容是怎麼回事了,她想了想,以不太確定的語氣說:「所以我們之所以還有記憶,可能是因為有權兵衛跟的小夜子的角色靈感……這是所謂的錨嗎?」
仔細想想,似乎也不無可能。
不論是小夜子的日記跟抑或是續作的角色靈感,兩者在一定程度都描寫關於角色曾經的故事,一度被抹消、不存在的歷史。
如果日記能夠喚醒記憶與認知,那與其相似的角色靈感會不會也有相同的功效?
「不清楚,但倒也是另一種的可能性就對了。」
權兵衛聳了聳肩,對這個猜測不置可否。
而小夜子從權兵衛這得不到更多的答覆,也便有些半賭氣地不再追問,轉而再自行思索剛剛的內容,想要再整理一下。
目前提到的可能性,或者該說巧合,一共有兩點。
一個是先期的廢案,另一個則是角色靈感,這些在續作裡出現的要素,或許與自己跟權兵衛之所以保有別的世界線的記憶有關,只不過這些都還停留在臆測的階段,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實。
想要問權兵衛該怎麼辦,但不久前的對話又讓小夜子有些猶豫,如果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權兵衛擺了一道,這麼一想,小夜子不禁有些牴觸。
不過,如果是詢問看法的話,應該還不要緊吧……
因為還有許多的疑問堆積在心底,小夜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詢問,至於要不要相信權兵衛的看法,自己在斟酌就好了。
「權兵衛同學,關於續作的部分,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何撫川同學要再寫出一個作者的角色,弄得這些故事其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所創作的?」
對於小夜子的問題,權兵衛沉吟一會才說:「嗯……這個我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想法,雖然不見得就是對的。」
剛剛邊聊邊吃,權兵衛已經將桌面上用來擺出世界線的薯條都一掃而空,而這時他又從一旁拿出了一根薯條放在桌子的正中間,然後問了小夜子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小夜子,在不碰到這根薯條的狀況下,妳有什麼辦法讓它變短嗎?」
「欸?」
儘管不知道權兵衛為什麼提出這個問題,但小夜子還是想了一下,但在不碰到薯條的狀況下,要使它變短,怎麼想在物理上都不太可能,而且這個問題到底有什麼意義?
苦思未果的小夜子不禁偷覷權兵衛的表情,只見他仍掛著戲謔的笑容,但也沒有要為小夜子解答的樣子。小夜子移開視線,目光不經意瞥到權兵衛手邊還剩下一些的那包薯條。
啊、難道是……
「只要拿出更長的薯條,那麼原本的薯條就會變短了吧?」發現答案的小夜子興奮地邊說邊從那包薯條盒中拿出一個最長的薯條,將其擺在原先的薯條旁邊。
「賓果!」權兵衛先是輕拍了下手,隨即加以解釋:「所以同理可證,要怎麼讓故事中的角色認為自己是虛構的?很簡單!只要在原先的故事中另外再虛構一層現實即可。」
虛構與現實是相對的。
如果只有一根薯條,那無論如何它都是最長的,或者說它並不存在長短這個概念。
如果沒有現實的話,那就並不存在虛構這回事。
所以只要在故事的外側,又創造出一個現實來,那無論如何,原先的故事就只會變成是虛構的世界。
攀升階梯,踐踏現實。
「權兵衛同學…這難道又是撫川同學的詭計嗎?」
聽了權兵衛的解釋之後,小夜子下意識地疑問脫口而出。
「嘛、這也不好說,畢竟還是存在很多疑點的。畢竟僅僅只是將故事降維,似乎也不用虛構出一個作者來,有點吃力不討好又多此一舉的感覺。」
權兵衛搖了搖頭,他也沒篤定的答案,只是隨意地發散思考,但又謹慎地不貿然下結論:「但這些終究都還只是臆測,另一條世界線,α世界線的情況有多少能套在β世界線上也是個未知數。
如果現在真的是沒有虛構要素的現實世界,就連撫川是不是敘事者都無法斷言。」
說到這權兵衛嘆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他多少也覺得有些疲憊了,不僅是複雜的情況讓權兵衛需要不停地進行思考與推測,更重要的是這一次缺少了花子的存在。
儘管花子的世界觀與權兵衛大不相同,時常還會反駁權兵衛的論點,但就算這樣也好過一個人孤軍奮戰,至少能有個能夠信任的人互相分析探討。
但這次她並沒有醒來。
至於小夜子,先不論因為小說中虛設機構的設定而莫名其妙導致她對權兵衛信任度銳減,另一方面也確實如權兵衛自己所言,他也沒完全相信小夜子。
權兵衛不能肯定小夜子是否正如她所說的,真的擁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抑或是這一切是她在這次劇場裡的劇本,只不過她本人並不知曉而已。
唉,我已經受夠了一個人演獨角戲了,饒了我吧~
權兵衛暗自嘆了口氣,但表面上仍舊習慣性以戲謔的笑容掩飾內心的情緒,對著小夜子說:
「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撫川的寫作,對吧?無論她是不是敘事者,與現狀相似的廢案、還沒有寫全的角色靈感,這些內容我們都可以找她嘛。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方向,那不如我們直接來找作者聊聊!」
停頓了一下,權兵衛對小夜子露出了惡作劇般愉快的笑容,說道:
「我們來催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