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嚙合

洛倫佐隨著拉爾夫來到利奧波德位於王都的宅邸，當然，是走側門進去的，為了避免和教會產生更多衝突

來到客廳，洛倫佐一下就注意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小姑娘

這也是拉爾夫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

「原來就是妳出的主意嗎？」

我笑著點頭，歪頭看看洛倫佐，本人長的真好看，看看那幽怨的小表情，苦大仇深彷彿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樣子

「你母親沒事。」

洛倫佐愣住了，「什麼？！」

利奧波德邀請洛倫佐坐下，「你母親已經由我派人送回提埃了，你不必擔心，她還活得好好的，你得好好謝謝這個女孩，是她救了你母親，又想方設法幫你洗脫罪名。」

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疑惑

看來得給他一點提醒

「那罐糖……味道怎麼樣？」

洛倫佐愣了愣，「是妳？」

他皺著眉，像看仇人一樣看著我，但很快又承認了我的存在和行為，畢竟也在教會看見了許多令人難以理解的事，他選擇接受，並無視其中的詭異

反正掙扎和思考也不會使答案變得清晰，那何必給自己困死呢？自己有個同期就是非常執著於問題與真理，現在還在教會的藏書館當抄寫員，混的還不如自己呢

「我母親真的還活著？」

「嗯，不過我找了一具屍體代替她，所以我請拉爾夫大人將他偷偷送回提埃公國。」

大概是看出我接下來要講一些至關重要的是，利奧波德便把包含克萊兒和洛倫佐的一種閒雜人等請出去

我拿出已經擬好的計畫交給拉爾夫

「首先，提埃公國的最大問題在於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都是靠王國的物資支持，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雖然公國乍看之下像王國的一個稍大一點的領地，但領地說到底也是獨立自治的區塊，只是你們都臣服於國王而已，如果不想再受到王國牽制……」

拉爾夫有些不滿，「妳似乎誤會了什麼……」

「拉爾夫公，請先聽完我的陳述……現在的提埃公國只能依賴王國的援助才能維持運轉，您認為這是合理的嗎？」

「這就是這個國家的現狀，妳不會要求山嶽地種的出小麥吧？」

「確實，小麥有點難，但提埃公國具有許多野生的茶科植物和針葉樹，這兩這都是極具高經濟價值的作物，再者，禾本科的植物到處都是，繁殖又快，從中馴化可以產出澱粉和油脂的植株也不是不可能。」

看眼前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完全沒聽懂我說的

「總之，提埃公國境內有大片大片的原始針葉林，這些針葉林只要做好砍伐管理，就能創造可觀的經濟效益，而茶科植物更是具有無限潛力，山這麼大，總有可以利用的東西。」

拉爾夫嘆了口氣，「妳為什麼這麼執著？」

「為什麼不呢？這是我擅長的事情，我覺得這麼好的山林沒有被妥善利用很可惜。」

「妳不過是個孩子，妳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提埃公國有熊、有狼，但也只有熊或狼，我在熱帶的雨林看過巨蟒的蛇蛻還有豹的巨大腳印，在莽原看過鱷魚將牛羚拖入汙濁的河底，在沙漠看過毒蛇和跳鼠的追逐，在淺海看過劇毒的水母從我身邊漂過，也看過鯨魚身上幾十公尺長的烏賊留下的傷疤，看過海豚把鯊魚的腹腔剖開吸取肝臟……每種生物都有其危險性，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我們從土地上取食，最後再分解成為土壤，一切取決於我們看待事物的角度。」

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好人，結果一個死在兩年後，另一個死在八年後，我想扭轉他們的命運

「拉爾夫大人，這個國家有一條更好的路，一條人民可以過得更為富足的路，為什麼不走走看呢？」

「妳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因為奧萊公國的情況還沒有提埃公國這麼嚴重。」

利奧波德嗆了一下，拉爾夫嘲諷地笑了

「唉呀，看來利奧波德公也沒好到那裡去啊？」

「請恕我失禮，但二位就誰也別笑誰了，好一對臥龍鳳雛，一個靠海的國家沒海軍，一個靠山的國家不砍樹。」

拉爾夫看著我的計畫沉思良久

「妳想和我去提埃？」「當然，要實地考察才知道有什麼可以開發的資源和如何利用，樹可以砍，但要有方法。」

他似乎還是不敢相信，也還在猶豫

「孩子，妳多大？」

「九歲。」利奧波德趕在我前面開口，「如果她還在的話……」

那個「她」指的應該就是因為幾年前一場瘟疫而死去的拉爾夫的女兒，這場瘟疫來的很詭異，就像愛倫．坡小說裡的紅死病那樣，來的無聲無息，先是突如其來的頭暈，幾個小時後開始感覺到關節疼痛，再來是莫名的皮下出血，短短兩三天患者就會因為內出血死去

當時有學醫的玩家分析過這個疾病的誘因，唯一比較相符的是絲狀病毒—扎伊爾型伊波拉、蘇丹型伊波拉，還有馬堡病毒

「好吧……那妳就跟我回去吧。」

「是！」

———

外面花園裡，克萊兒和洛倫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話題仍然是圍著奧奇德展開

「真是令然感到不適的小鬼。」

克萊兒笑了笑，「太聰明了，有時還有著不符年紀的成熟和果決，但這幾日的相處下來，我覺得她本性不壞。」

「小孩子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不懂什麼是是非對錯，只會按著自己的喜好行事。」

看這個話題好像聊不太下去了，克萊兒問洛倫佐想不想過個幾招，王國騎士團的新秀和教會騎士團的刺頭，天邊的新月和深海的海星，兩人確實都想看看對方能耐到哪

兩人來到宅子後面的一處空地，這是利奧波德特意留下來的

一番較量，最後還是克萊兒更勝一籌，畢竟洛倫佐還沒回教會拿自己的武器，用的也是練習用的普通刺劍

「甘拜下風，克萊兒大人果然名不虛傳。」

「洛倫佐殿下也不差，是用了不趁手的武器吧……我知道自己有所不足，若是換成您所慣用的弓箭我肯定難以招架……」

「克萊兒大人客氣了。」

此時屋子裡的討論已經結束，三人聽到後院的動靜透過窗子看過去

看兩人客氣有禮的聊著天，洛倫佐還把手收在背後看起來還挺靦腆，我心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倒是A上去啊洛倫佐！害羞個屁啊！

從劇情裡的細節來看，洛倫佐幾乎是對克萊兒一見鍾情的，只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從出獄到回去提埃的兩個月時間，除了熟悉跟著拉爾夫工作的業務，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和克萊兒泡再一起，要嘛互相切磋要麼四處晃晃

看的出來洛倫佐此前在教會跟頭驢差不多，做牛做馬還被各種嫌棄嘲笑

「處的還蠻好的嘛……」拉爾夫還挺樂見這種場面的，克萊兒對交友什麼的總是興趣缺缺

利奧波德也覺得挺好的，「是啊，年輕人交個朋友什麼的也不錯。」

晚上克萊兒把我送回去，趁機問了她對洛倫佐的看法

「這個嘛……沒什麼想法，怎麼了？」「好奇啊，畢竟是活的傳說。」

「那我走了，妳晚上注意安全。」「好，晚安。」「晚安。」

———

接下來幾天也沒發生什麼事，就這麼一直來到七月底的重頭戲：星芒冠名典禮

這種盛大的場面我當然要去了，反正人多，應該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我，來一招藏木於林

但我忘了一件事，我太矮了，只晚去了一點就幾乎看不到前面了

可惡……失算了……

在我印象的遊戲CG和敘述，這天會有震耳欲聾的管樂，漫天飄灑的彩花，真實的那種花瓣，白色藍色和金色的花朵從天空飄下

露臺上，利奧波德和維拉米爾在角落聊天，而那個全身包得像鐵殼一樣的狄恩則站在角落掃視下面的人，由那個渾蛋國王為兩人別上勳章

看不到……

這可是名場面啊

此時我感覺到背後感覺有股拉力把自己提起來，轉過頭一看，竟然是拉爾夫

「看的見嗎？」「看見了……不過您不是應該在上面嗎？」「去了挨罵嗎？還是不了吧。」

「可是我也九歲了耶……又不是三四歲……萬一受傷呢？」

「我可是星芒騎士，沒關係的。」

「喔……行？」

他把我放到他肩上，可能他真的把我當他那個幾個月大就因為疾病死去的女兒了吧

我遠遠看著露臺上的克萊兒和洛倫佐，柔和的陽光打在克萊兒身上，襯的她的眼睛越發堅毅，而光影在洛倫佐身上留下的是清晰的陰影，眼神卻帶著迷茫，也許這一切對他來說有點過於突然

「您這樣不會被狄恩大人看見嗎？他是教會的應該很針對你吧？」

拉爾夫笑了笑，「妳一個孩子不用擔心這些。」

「嗯……就暫時相信您吧。」

這時國王走了出來

混帳……人渣！

「唉唷，這是怎麼了？這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咬人。」

「有人些人外表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就是個人渣……」「小丫頭，這種話還是不要在這種場合說了吧……」「知道了。」

「我宣布，王國騎士團：克萊兒．奧萊……教會騎士團：洛倫佐．布萊克希，受封『星芒』稱號。」

底下歡聲雷動，這算是這幾年來難得的好消息了

果然大家還是需要一點感官刺激來麻醉痛苦的生活，這一招不管放在哪個時代都有相當顯著的功用

典禮結束後，克萊兒和洛倫佐去了皇宮面見國王，我為了不讓教會注意到我還刻意走路繞回平民區，感覺防這群人才是整個計畫最燒腦的環節

確認甩掉人之後，我繞路來到商業街，買了洛倫佐喜歡的巧克力，還有克萊兒喜歡的茶葉，我一直都有儲蓄的習慣，小金庫負擔一下這些禮物什麼的還綽綽有餘

買完東西後我躲到王國騎士團門口的樹叢，當時蹲點為了拍稀有鳥類學了不少潛伏的技巧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等到克萊兒回來

「克萊兒大人！」我從樹叢裡冒出來，就喜歡看她震驚的小表情

「恭喜妳啊～這是送妳的禮物！」「欸？喔……謝謝妳……」

這時洛倫佐也來了，我就把巧克力也送給他

「禮物。」

洛倫佐遲疑了一下，「給我的？」「是啊，巧克力。」

他搖頭，「不用了……」

「試試嘛。」

克萊兒看向洛倫佐，「你真的不吃？南方來的舶來品。」

他看起來還是很抗拒，突然就想到之前看過的一句話：「一隻猴子不敢吃藍莓，直到看到另一隻猴子吃了一顆。」

既然洛倫佐不吃，我就把巧克力也送給了克萊兒

克萊兒拿了一顆，也給我一顆

「奧奇德……妳從哪裡買來這個啊？」「商業街的甜點店啊。」「妳還聽說過巧克力呢？」

看我們兩個都吃了，對克萊兒遞過去的巧克力，洛倫佐這次選擇接過吃掉，他眼睛裡閃過一瞬間的驚喜

對嘛，洛倫佐喜歡吃甜的，但以前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有點害怕而已

「什麼感覺？」克萊兒應該是看出洛倫佐拚命隱藏的意猶未盡，「好吃嗎？」

洛倫佐點點頭，「味道不錯。」

克萊兒把巧克力塞回洛倫佐手上，「你喜歡就收下怎麼樣？」

最後洛倫佐還是收下了這盒巧克力，這時利奧波德和維拉米爾騎著馬出來，打算去城外散散心

竟然是傳說中的那匹白馬

啊啊啊～

當初利奧波德在活動劇情騎著這匹馬出來的時候討論區那些本來喊老爸和岳父的瞬間改口喊老婆

優雅！太優雅了！

不過這匹馬在遊戲裡的名字斯賓德爾菲特實在太拗口，有人就根據諧音猜測出名字的原意是浪花，於是改了一個很Local的名字叫花蓮，最後乾脆直接改叫阿蓮

「都在這啊，看見拉爾夫了嗎？」「剛才在典禮現場有看到。」

利奧波德嘆了口氣，「又去哪了……」

維拉米爾無奈的笑了兩聲，「跟野狗一樣，一小會沒看著就不知道又跑去哪裡了，真是……」

我湊過去想看看白馬

看我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克萊兒就問我會不會騎馬

「不會，但想學。」「那我教妳吧，在這等著。」

之後克萊兒就去牽了自己的馬出來，帶著我也要出城，洛倫佐則默默地跟在後面

「克萊兒大人要不要換一匹小一點的？她這麼矮說不定踩不上去。」「喂……」「可是馬廄裡符合她身高的馬都是剛出欄的，脾氣還不穩定，萬一把她甩下來怎麼辦？」

「反正也不高，摔下來頂多扭傷而已。」

哇這人真的性格扭曲耶……

克萊兒想了一會，還是決定騎她的馬

「先試試看，我再依妳的情況幫妳找一匹適合妳的馬。」「好耶。」

之後克萊兒帶著我出城，洛倫佐也默默跟在後面

來到城郊的樹林，克萊兒扶著我要讓我踩上馬鐙

「往上跳一下。」我試著往上跳了跳，但還是跨不過去，「真的不行……」

克萊兒覺得有點可惜，「這樣啊……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

「嗯。」

這時我注意到地上有一個發亮的東西

是什麼？

撿起來一看，發現是鋼珠，而且還蠻大顆的，撿起來仔細看，鋼珠上還有一些怪的劃痕

克萊兒蹲下來，「妳在看什麼？」「這個，克萊兒大人見過嗎？」

看我們兩個交頭接耳，洛倫佐也走過來，「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教會在幾年後的內戰確實拿出了滑膛槍，也就是現代槍械的早期雛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鋼珠上的劃痕就可以用彈道來解釋

「洛倫佐先生有聽說過教會在研究什麼新型武器嗎？」

他想了一會，「沒有。」

「那有沒有買火藥之類的物資？」「這個倒是有，之前還看有人偷一點出來，不知道加了什麼進去變出各種顏色的火。」

想不到這群教會騎士這麼有少女心

克萊兒臉上露出氣憤的神色，「有閒錢買這些，也不願意給提埃一點後勤支援，真可笑。」

我想起那句老話

「唉，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洛倫佐點頭，「難得這麼認同妳。」

克萊兒決定先把東西帶回王國騎士團與利奧波德商討對策

洛倫佐看向我，「交給她解決就好了吧……」

給恁鄒罵一段時間坦克都給你造出來……

———

「利奧波德，你不會還想領養一個孩子吧？」

維拉米爾的問題讓利奧波德有點疑惑，「怎麼了？」

「唉呀，克萊兒好歹能說是旁系的遺孤，這個奧奇德和你非親非故的，又來歷不明……不會真的是私生子吧？」

利奧波德簡直無語

幾年前克萊兒的原本住的村子被盜賊屠村，那天她剛好一個人想出去抓點魚改善伙食，回來的時候雖然也被他們抓住了，但同時利奧波德收到線報說這一帶有盜賊活動過來看看，剛好救下克萊兒，和自己也有點血緣關係就順勢收養了她，但之後就有傳聞說克萊兒是他的私生子，一時鬧的滿城風雨

「我看起來像是個有時間拈花惹草的人嗎？每天跟在你們兩個背後收拾善後，兩個人在王都的職責說丟就丟，我還有我自己領地的事務……」

拉爾夫笑了笑

「這些我和維拉米爾當然知道，但其他的就不確定了……譬如你到底是不行，還是不喜歡。」

「是啊，都懷疑你收養克萊兒是不是蓄謀已久了……」

「喂……」

兩人就喜歡這麼捉弄利奧波德，太好玩了，是生活中不可取代的調劑，利奧波德對兩人也是無可奈何

「幼稚……」

———

時間很快到了離開王都的前一天，洛倫佐和克萊兒在王國騎士團訓練場的交手已經成為日常

洛倫佐突然發現今天好像少了點什麼，「嗯？今天怎麼沒有看到奧奇德？」

平時那個小鬼一直纏在克萊兒旁邊，今天難得沒看到她

「說在家裡收拾行李……聽說拉爾夫大人明天要返回提埃了？」

「是啊，畢竟是前線，總不能放著空轉，我也會跟著回去，就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忙就是了……」

「嗯……怎麼說呢……拉爾夫大人是個有點……個性，的人，與他共事之前可能會有點辛苦，不過有洛倫佐殿下隨行，父親應該就不會那麼擔心了。」

「克萊兒大人這麼一說……我有點擔心是否能和利奧波德大人一樣處理妥當，但我會盡我的全力……」

克萊兒笑了笑，「我會期待您的表現……奧奇德也拜託你了。」

洛倫佐點頭，「克萊兒大人放心。」

兩人隨後走出訓練場，其實克萊兒這陣子有心事，也不知道能和誰說

「話說在典禮結束的那天，公主向我問道，有沒有什麼能讓這場戰爭結束的辦法……」

洛倫佐有些驚訝，「竟然會從公主口中聽到這些話？那麼陛下的情況一定……」

「可以說是每況愈下……越來越少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少數幾次露面也有教宗跟隨左右吧？」

他嘆了口氣，「生命的規律不是這麼容易可以顛覆的，活著的人只能過好自己的生活，讓死者能安息，陛下到底能不能明白這一點呢？」

「洛倫佐殿下想表達的是？」

「我相信克萊兒大人也很清楚，再這樣下去，王國終會走向分崩離析的。」

「不斷拖延的戰事，未經裁定的政策……若是聽不見石子的哀號，再宏偉的城牆也終有崩塌的一天。」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們才必須在陛下振作起來之前支撐住這個國家啊！洛倫佐殿下不是沒有過陛下真正的模樣，那位開明愛民的國王。」

相信國王？

這就是王國騎士的固定立場嗎？

洛倫佐看著克萊兒，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這些話，他已經相信過體制一次，換來的卻是血親在權力鬥爭中險些喪命

克萊兒看得出他似乎對自己的話抱持懷疑

「我相信這才是讓這個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幸福的方法，我相信提埃能成為抵禦外敵的盾，而奧萊會掃清國內的貪腐弊病，這個國家不是為了少數人而存在的！」

「『所有居住在此的人們所生活的地方……』，我曾從拉爾夫大人那裏聽過類似的話……長久以來，奧萊與堤埃一直保護著王國，就像利奧波德大人和拉爾夫大人……」

她點頭，「以前如此，以後我們也會是如此。」

「我們」嗎？

「以後有機會再一起練武吧。」「是，樂意致至。」

離開後洛倫佐心理久久不能釋然

克萊兒大人，您到底在相信什麼呢？

為什麼還能保持如此高貴純淨的品格……是因為被兩位大人保護著，從小看到的盡是些漂亮的東西嗎？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都能維持現狀，繼續和您走在相同的路上……

這是我向那個盲眼的神明最後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