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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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5-22
619/09/13 11:30 斯雷坦 南區 艾爾頓市

陽光明媚的中午,一陣低沉的鐵軌震動聲和汽笛聲在空中響起,為這個城市增添一絲生動節奏。霍爾和他領導的29人小組,剛走出火車站,身穿西裝的霍爾身形高大挺拔,他的金色髮絲夾帶著這49年來歲月斑白的痕跡,像是時光見證者。他環顧四週,車站前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霍爾一行人靜靜地走在人群中,少校走近霍爾身旁,微蹙眉凝望著街上來往的人群,心中有些許不安。「隊長,感覺有點詭異。」他小聲地向霍爾說道。

映入他們眼簾的人們,眼神漫無目的,感覺迷失在某種記憶中,霍爾與少校耳語道:「先到南方司令部看看。」

少校表情凝重,點了點頭,他們決定朝著司令部方向前進。

619/09/18 09:20 斯雷坦 南方司令部

烏雲密布的氣候,有兩個人站在寬闊花園中,身著白底藍邊值勤服少校面對著身穿上將正裝的霍爾,表情凝重的報告道:「報告,近期有發現會議大樓一直處於開會狀態,就連晚上都是開著燈的,還有人在裡面。」

霍爾皺起了眉頭。「開會?」

「是。」

「上將,我們是用督導名義來到這裡,那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越來越明顯,是否該先離開?」少校提出疑慮。

「總統要的是證據,必須盡快找到。」霍爾雖心有疑慮但仍用著堅定果斷的聲音說道。

「但是,要和這裡的人交談上……,似乎有點困難……。」少校苦笑著。

霍爾點了點頭,一絲猶豫閃過他眼裡。「我明白,等我命令吧,我去會議大樓看看。」

「是,上將。」少校順從地回答。

霍爾輕步踏入會議大樓,逐層向上前進。當他抵達下屬指出有問題的會議室時,霍爾環顧四下無人,他提高警覺靠近門邊,貼耳細聽房內對話:「是,一切會按總統所說執行。」從會議室裡傳出的對話內容,令霍爾感到驚詫。

霍爾的腳步輕聲後退,乍然,窗外雷聲響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壟罩全身,他緩慢地轉過身,一位金髮青年憑空出現在他身後,語氣輕蔑的對霍爾說:「易普列斯的狗。」

正當霍爾神情錯愕,還沒釐清來龍去脈時,整個司令部響起了入侵警報。霍爾猛地往窗外看去,在此時,金髮青年伸手指了指霍爾,淡淡地下達命令:「清除入侵者,30名。」

從會議室裡奔出兩位少校和兩位上尉,立即舉槍對準霍爾,他們雙眼無神更似毫無思想的魁儡。

霍爾壓低姿態,就在四位朝他開槍的同時,霍爾右手閃爍橘色電光後,打了個響指,飛馳來的子彈瞬時爆炸開來。他迅速做出反應,躲避所有圍上來的攻擊。

整個南方司令部內槍聲四起,戰鬥瞬息萬變,霍爾憑藉著多年經驗及本能立即做出反應,製造出逃跑的機會。

在一聲聲無數個霍爾所製造出的爆炸聲中,他與身穿一樣制服的敵人展開激烈的肉搏,他身手矯健,以敏捷的動作和精準的攻擊擊退敵人。他利用周圍環境,巧妙地運用火焰及雷電的繼能技術,將敵人一一擊倒。

霍爾找到一處能夠隱掩蔽的地方稍作喘息,但很快被南方司令部的追兵發現。追殺再度展開,霍爾奮力逃脫,他在逃跑過程中,發現許多同伴的屍體,心中充滿悲憤。

逃出南方司令部後,霍爾躲到一處小巷中,稍作休息並整理思緒。然而,他沒有料到危機尚未結束—一個看起來像醉漢的人走到他身邊,手持小刀刺向他的腹部。

霍爾立即伸出左手,一掌抓住那人的臉。他的指間微微閃爍著橘色電光,隨著一道微弱電流從他指尖傳遞出去,那人身體猛地抽動一下,隨後便無力地倒在地上。

霍爾將繫在脖子上的領帶扯下,塞入自己口中,以防止自己因疼痛叫喊出聲,隨即將小刀拔出,右手凝聚火焰灼燒正在出血的腹部傷口止血。

619/09/31 斯雷坦 南區

天空烏雲密布,雷聲驚天,一場驟雨如注。這持續13天不間斷的雷鳴,霍爾身心交瘁仍萬分焦慮。

他身陷下水道某處,四周黑暗潮濕,狹窄的通道裡雷鳴聲不斷地迴盪著。霍爾全身上下遍體麟傷,每一處的皮肉疼痛似乎已經麻痺,衣服上沾滿了血漬、泥土和灰塵,近乎不辨原色。

他艱難地爬起來,披掛著破爛的外衣,拿出一張已經模糊不清的地圖。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往東區,只要碰觸到邊境,那怕只有一瞬間,那個人,就會察覺。

「再……20公里……。」他喃喃自語。

即使身處絕境之中,仍咬緊牙關,步履蹣跚地扶著牆壁前行。在濕漉漉的下水道裡,他的步伐顯得格外沉重,好似要將他壓垮。

每一根神經都在猛烈地抗拒著這股撕裂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深海中絕望呼救,每一步疼痛如刀攪般撕扯著他的身體,不斷地折磨著他的靈魂。這種疼痛不僅僅是身體的折磨,更是對他的心靈摧殘,一點一點地蠶食著他的意志。

步伐都是如此沉重、笨重,似乎要將他徹底吞沒。霍爾的內心渴望著只要再伸出一隻手的距離,就能觸碰到東區的邊界,但這一小步卻是如此艱難。此刻,他明白,這一步可能是最後的掙扎,踏出下一步都成了對生存的最後奢望。

他眼前出現一些模糊的人影,朝他靠近。霍爾疲憊地靠在牆上,大口喘氣,筋疲力盡的他,儘管努力仍難以聽清前方人們的話語,疲倦使他對周圍一切的感知麻木。

這五個人影逐漸接近,他們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陌生而難以辨認。霍爾嘗試著使出最後的力氣,試圖挺直身軀,努力保持清醒。然而,失血過多已經讓他的身體無法支撐,最終他還是無力地昏倒在地。

他的意識飄渺,恍如一層薄霧壟罩,逐漸被黑暗吞噬,即將消失在無邊的虛空中,周圍的聲音和景象逐漸模糊。在失去知覺的那一刻,他只能感受到濕冷的地面和迷濛的意識,以及四周的人影和他們的呢喃聲。身處絕境之中,他的意識逐漸沉入黑暗的深淵。

一位跟霍爾長得如出一轍的人名叫柏頓,他注視著因失血過多而昏厥的霍爾,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焦慮。轉頭望向身旁的四位同伴,他們面色凝重地環顧四周,確認有無追兵。

就在此刻,約克立即下令席爾維斯和日傑夫展開結界,以保護現場。昆頓拿起手中步槍,站在一旁,警戒四周,隨時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危險。

柏頓領受約克的指示,輕輕將霍爾平躺在地上,以便進行急救。他與約克默契地合作,迅速脫下霍爾上衣,並立即展開救治工作。柏頓仔細檢查著霍爾的傷勢,看到他身上累累傷痕,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這些傷痕宛如一幀幀沉痛的畫面,每一道傷痕都訴說了他這段期間所承受的壓力和犧牲;每一道傷痕都將成為無法抹滅的疤痕,他是多麼堅強又是多麼脆弱。

突然,柏頓的目光停留在霍爾的上衣上,他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上衣,穿在霍爾的身上。這一舉動讓日傑夫感到疑惑,但他很快就理解柏頓的意圖。

約克的表情凝重,他轉頭對著席爾維斯說道:「不行……,生命徵象越來越模糊,必須趕快後送。」

席爾維斯不加思索解除結界。約克迅速將霍爾交給了席爾維斯,而柏頓在一旁伸出援手,幫忙將霍爾固定好在席爾維斯的背上。

席爾維斯確認霍爾已經穩固地背在身上,腳底凝聚一股青色氣流,起步的瞬間,大氣如同被撕裂開來,他朝著東區下水道出口方向破風前行,風在他身旁呼嘯而過,隨著他的步伐加速,氣流在他身後形成一道模糊的殘影。

約克轉頭對著日傑夫說道:「用最快的速度將這裡清理乾淨,立刻護送柏頓回來,明白嗎?」

約克說完話後,緊跟其後,他知道現在分秒必爭。

「是!」

席爾維斯和約克兩人的身影如閃電般穿梭,日傑夫話音剛落,他們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正當日傑夫忙於引水溝水沖刷下水道的血跡時,一聲震耳欲聾的落雷聲響起,瞬間,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他們三人面前。

「找了那麼久,原來是隱匿氣息躲到下水道裡,不愧是海洛伊斯上將阿。」那語氣冰冷而嘲諷。

日傑夫與昆頓感受到對方帶來能量上的壓迫感,他們立即地發動攻擊,但所有努力都無功而返,在這個人面前,他們的力量如同螻蟻般渺小。

柏頓努力地支撐著自己那不堪能量壓迫的身體,卻無法阻止鮮血從口中湧出,他艱難地喘息著,每一口氣都像是在呼求生命能在多佇足一秒。即便意識中充滿了對逃離這裡的渴望,身體的無力感卻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束縛著他。

在這片陰暗的下水道中,柏頓面對無法抵擋的壓力,他知道,他必須堅持下去,即使命懸一線,哪怕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他仍然要代替霍爾扛起海洛伊斯上將的尊嚴。

日傑夫及昆頓身陷困境,無法抵擋對手的攻擊。

明顯感受到數不清的電流在全身上下流淌,頓時,他們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右手不受控制的高高舉起,向背後凹折,骨骼發出可怕的裂響。日傑夫和昆頓感到驚愕與恐懼,試圖去理解這突如其來的現象,但在這一刻,只有痛覺被無情地傳輸到大腦中,帶來難以忍受的煎熬。

他們的表情凝固在驚愕與恐懼中,卻傳出撕心裂肺般的哀號聲,最終,只剩下喀拉喀拉骨骼斷裂聲在空氣中迴盪著。

柏頓眼睜睜地看著日傑夫和昆頓悽慘的死狀,心中充滿無助和絕望。那股強大的電流壟罩著他的身體,使他無法動彈。柏頓努地掙扎,卻無法擺脫這股力量的束縛。同時也感受到身體因恐懼而顫抖。

對方面無表情,冷酷地逼近柏頓說道:「霍爾,我這就讓你解脫。」陰沉冷漠的語調,使人毛骨悚然。

對方手持一把小刀,從柏頓的右肩向下滑動,停留在肚臍眼的右側,用刀尖輕點兩下。接著用左手撐住柏頓的右肩來穩固重心,使握於右手的刀尖能夠緩慢的刺入柏頓的體內。柏頓感受到劇痛從腹部襲來,他開不了口的吶喊聲,在下水道中迴盪著。對方緩慢的推動著刀柄,將刀刺的更深入。

停手片刻,柏頓呼吸急促,看著眼前這個人,他輕輕歪著頭看著自己,似乎有甚麼使他不滿意。

這個人鬆開握刀的手,認真的看著手上的血漬,眼神挪到柏頓身旁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後,視線再移回被恐懼和疼痛折磨的柏頓身上。

對方再次握起小刀,緩慢的拔出,再緩慢的將小刀插入柏頓的身體,他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錶情,卻能明確的感受到,他正細細品味,每一下從刀上傳遞至手上的微弱抵抗,以及柏頓聲嘶力竭的悶聲哀嚎,還有那濕滑溫熱的血液流淌在手上、滿含著鐵的血腥味,與下雨潮濕的下水道交融的氣息。猶如這一切在他的體感認知上,是一場完美的交響樂。

柏頓的意識逐漸模糊,疼痛開始變得麻木,他能夠明確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一點一滴地流逝。

對方發現柏頓不再掙扎哀嚎,拔出小刀,看著柏頓空洞的眼神,完全沒有對生的渴望,毫不留情地一刀劃破柏頓的氣管,同時解除掉對柏頓的一切束縛。

柏頓氣管被劃破的瞬間,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對生毫不留戀,還是本能的在地上抽搐著,雙手不斷地抓著脖子,嘴巴不斷地大口吸著空氣,在最後的掙扎中死去。

最終對方將他們三人的屍體肢解後,丟入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