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故事裡的角色正要討論所處的故事
本章節 3167 字
更新於: 2024-04-30
對小夜子來說，現在有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小夜子的記憶可能沒有出錯，不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
但壞消息是，事情或許遠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得許多，不僅僅是挾持事件發生的時間點跟校外旅行有沒有舉行這麼簡單。
小夜子先是錯愕，緊接著是因為不知所措所產生的驚慌，但小夜子並沒有拔腿就跑，這當然不是因為她有多麼勇敢，而是小夜子早已兩腳發軟癱坐在地，想逃也逃不了。
對於反射性驚慌恐懼的小夜子，權兵衛並沒有咄咄逼人地加以追擊，而是面帶輕佻的微笑慢慢地舉起了雙手，表明自己沒有惡意，甚至還起身退了幾步，在物理意義上給小夜子留了一些緩衝的餘地，降低對她的壓迫感。
也正因為如此，小夜子的情緒才緩了過來，她用著手撐著草地、顫顫巍巍地免強站起來，下意識地又遠離了權兵衛幾步，畢竟現在的權兵衛給人的感覺與剛剛迥異。
他的相貌明明沒有任何的不同，黑色的短髮與深棕色的眼睛，五官平心而論心只能算是普通，跟帥氣還是有段距離，然而這時他給人的感覺、他的氣質，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輕浮、散漫，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的蠻不在乎，但又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些什麼的難以預料、捉摸不透的撲朔迷離。
這跟小夜子認識那個表面上有點好面子，但同時又很關心朋友的名無權兵衛，就彷彿不是同一個人。
變得陌生的權兵衛令小夜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做何反應，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而看出小夜子的窘迫，權兵衛反倒輕鬆一笑，以像是舞台劇演員般誇張的肢體動作，彎手躬身向小夜子發出邀約：
「時間也不早了，班長，不如我們去吃個晚餐邊吃邊聊吧？」
小夜子猶豫了一下，儘管內心有些惴惴不安，但自己與眾人不同的記憶、態度丕變的權兵衛，在起初的恐慌過後，反倒激起了小夜子想要探究解明真相的好奇心。
因此思慮再三，小夜子最終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單純的巧合，考慮到學生的財力作出的考量，還是有意仿傚小說中的橋段，權兵衛跟小夜子兩人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速食店，權兵衛甚至還點了與《敘事者的攻略法》中相同的雙層牛肉起司堡套餐，這讓小夜子有種自己正在重演故事中劇情般怪異的奇妙感受。
只不過，這一次花子並不在場。
拿著餐點，小夜子跟著權兵衛的腳步找了個位置面對面地坐下，但小夜子這時還是顯得有些拘謹，但權兵衛就像是沒事人那樣隨手拿起漢堡開動了，還貼心地提醒：「快吃吧，趁熱吃才是最好吃的喔！」
「啊、好！」
小夜子聞言連忙拿起漢堡也跟著咬了幾口，但想也知道小夜子現在根本沒啥胃口，因此只是草草吃了幾口便又放下了。
看著眼前正大快朵頤的權兵衛，小夜子的腦袋裡充斥著許許多多的疑問，卻不知道從何開口。直到權兵衛吃完漢堡、用衛生紙擦了擦嘴，還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可樂之後，他才打破了這陣沉默。
「班長，我想妳應該有不少的問題，不過從頭開始講起來又太花時間，困惑、懷疑、試探、將信將疑，再到暫且妥協，讓我們直接省略這沒有意義的部分吧！」
「咦？什、什麼意思？」
「剛剛我已經大致明白班長妳的狀況了，我也相信妳的說辭，不過『我』的部分對妳來說恐怕還是不那麼容易接受，但我又懶得花時間慢慢說服妳，所以我希望妳能以我沒有在開玩笑的基礎上直接進入正題，不然很難進行下去。」
「……這？」小夜子遲疑了一下，偷覷了下權兵衛的表情，儘管臉上仍帶著微笑，但卻不像是在開玩笑，而聯想到剛才自己在告訴權兵衛自己有著與現在不同的記憶時，權兵衛表明相信她，這讓小夜子下定決心，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試著先相信權兵衛同學你的。」
「很好。」權兵衛見狀滿意地頷首，然後開始說道：「話說回來，我相信班長妳有著與『現在』不同的記憶這件事，原因也很簡單，那是因為我也是類似的狀況。嘛、當然跟妳的狀況不盡相同，但也相差無幾吧！」
「類似的狀況？」
「就跟妳的記憶與『現在』有所出入，我的記憶也跟『現在』不是同一件事，唔、這該怎麼解釋比較容易理解呢……」
權兵衛說道這停頓下來，一邊拿起薯條塞入嘴裡、一邊思考著，但沒過多久就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般眼睛一亮，他接著說：「既然我們昨天才看過撫川的小說，而這次的狀況其實也跟那個脫離不了關係，那就直接拿小說來形容吧！
我的記憶是《龍套默示錄》中的第一章劇場猜想的部分幾乎是完全一致的。」
這……
儘管之前在學校從權兵衛的嘴裡聽到「劇場」兩個字的時候，小夜子便有所猜測了，但現在被權兵衛證實時，小夜子不免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與其說是難以置信，更多的或許是不想承認，因為這意即……
「…權兵衛同學，這樣說的話，你果然不是權兵衛同學嗎？」
話說出口的時候，小夜子不僅喉嚨乾澀、心臟也揪了一下，但咬著嘴唇的她還是堅定地直直盯著權兵衛，可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自己是想得到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
而在權兵衛的眼中，雖然小夜子明顯有些緊張，但卻意外地沒有多少恐懼，神色也不全然是面對未知的驚慌，更多的是像在確認已有的懷疑，藉此打破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希冀。
於是，權兵衛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回覆：「應該說，不是現在的妳認識的那個名無權兵衛吧。」
這句話無疑證實了小夜子的猜測，但即便已經有所心理準備，可小夜子仍然無法坦然接受，內心還是湧起一股拒絕相信的念頭，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權兵衛認為這是小夜子又退縮了的表現，雖然不是不能慢慢花時間說服小夜子，但這次權兵衛真的沒有那個耐心。
因此，他以手托著臉頰，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給出了一個提議：「嘛、我也清楚要妳一時間就全盤接受是件很困難的事，不然我們換個方式好了。妳先別認為這是跟妳切身相關的狀況，而是把現狀當作是撫川的小說。」
「小說…？」小夜子眨了眨眼，一時間無法理解。
「沒錯，先別糾結於『現實』的合理性，把這些都做為『虛構』的小說來看待，然後在這個基礎上來探討關於這部小說的種種，就像是在看推理小說或懸疑戲劇，讓我們來根據現有的資訊來進行推測跟設想吧！」
原本只是靈光一閃的想法，但隨著脫口而出的話語，權兵衛越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因此他興致勃勃地繼續解釋：
「換個角度，把我們的現在當作是小說的一部分，那是不是就像是故事中有著不同記憶的角色『小夜子』跟有著劇場世界觀的角色『權兵衛』，兩個角色在遭遇所身處的現在與記憶中並不相同的狀況。
將『小夜子』以及『權兵衛』視為故事中的角色，而他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故事情節來著，而作為故事外的讀者的我們就根據這樣的故事來著手討論為何故事會如此發展、背後可能的原因為何，這樣一來是不是容易接受得許多？」
與其說出乎意料，倒不如說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才會想出來的古怪提議，讓小夜子也不禁愣住，腦袋無法吸收消化，她花了好些時間仔細咀嚼才能夠明白權兵衛想表達的意思。
既然難以接受現實，比起在那邊糾結不放，索性就先別管了，把這些都當作是小說的劇情或設定，直接快進到討論的階段──不是以身處其中的角色，而是以置身事外的讀者。
這讓小夜子有種啼笑皆非的感受，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當下最有效的妥協方式，因此也就順勢點點頭答應下來。
權兵衛滿意地拍了下手，但緊接著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愉快地咧嘴一笑：「但說不定，也許『現在』的我們真的就身處於小說之中，此時的我們正在故事裡討論著我們的角色在故事裡所遭遇的處境。
彷彿夾在兩面相對的鏡子之間，實體與虛像在無限的反射之中，早就已經難以辨別何者為真了。這不是挺有趣的嗎？」
權兵衛說著，微微偏移了腦袋看向一旁，並非是對著小夜子的方向，而是旁邊空無一人的地方，露出了若有深意的微笑。
彷彿是，朝著透過不存在的鏡頭看著他的觀眾，抑或是透過文字閱讀著他的讀者──對著你笑了一下。
「權兵衛同學，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權兵衛收回視線看向有些疑惑的小夜子，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以高昂的語調宣告：「那就讓我們開始讀書會吧！」
於是，放學後在速食店裡，作為故事中的角色，同時也是故事外的讀者，權兵衛跟小夜子兩人準備開始討論起撫川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以及其續作。
既是讀者，亦是角色；既是現實，亦是虛構。
好消息是，小夜子的記憶可能沒有出錯，不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
但壞消息是，事情或許遠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得許多，不僅僅是挾持事件發生的時間點跟校外旅行有沒有舉行這麼簡單。
小夜子先是錯愕，緊接著是因為不知所措所產生的驚慌，但小夜子並沒有拔腿就跑，這當然不是因為她有多麼勇敢，而是小夜子早已兩腳發軟癱坐在地，想逃也逃不了。
對於反射性驚慌恐懼的小夜子，權兵衛並沒有咄咄逼人地加以追擊，而是面帶輕佻的微笑慢慢地舉起了雙手，表明自己沒有惡意，甚至還起身退了幾步，在物理意義上給小夜子留了一些緩衝的餘地，降低對她的壓迫感。
也正因為如此，小夜子的情緒才緩了過來，她用著手撐著草地、顫顫巍巍地免強站起來，下意識地又遠離了權兵衛幾步，畢竟現在的權兵衛給人的感覺與剛剛迥異。
他的相貌明明沒有任何的不同，黑色的短髮與深棕色的眼睛，五官平心而論心只能算是普通，跟帥氣還是有段距離，然而這時他給人的感覺、他的氣質，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輕浮、散漫，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的蠻不在乎，但又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些什麼的難以預料、捉摸不透的撲朔迷離。
這跟小夜子認識那個表面上有點好面子，但同時又很關心朋友的名無權兵衛，就彷彿不是同一個人。
變得陌生的權兵衛令小夜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做何反應，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而看出小夜子的窘迫，權兵衛反倒輕鬆一笑，以像是舞台劇演員般誇張的肢體動作，彎手躬身向小夜子發出邀約：
「時間也不早了，班長，不如我們去吃個晚餐邊吃邊聊吧？」
小夜子猶豫了一下，儘管內心有些惴惴不安，但自己與眾人不同的記憶、態度丕變的權兵衛，在起初的恐慌過後，反倒激起了小夜子想要探究解明真相的好奇心。
因此思慮再三，小夜子最終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單純的巧合，考慮到學生的財力作出的考量，還是有意仿傚小說中的橋段，權兵衛跟小夜子兩人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速食店，權兵衛甚至還點了與《敘事者的攻略法》中相同的雙層牛肉起司堡套餐，這讓小夜子有種自己正在重演故事中劇情般怪異的奇妙感受。
只不過，這一次花子並不在場。
拿著餐點，小夜子跟著權兵衛的腳步找了個位置面對面地坐下，但小夜子這時還是顯得有些拘謹，但權兵衛就像是沒事人那樣隨手拿起漢堡開動了，還貼心地提醒：「快吃吧，趁熱吃才是最好吃的喔！」
「啊、好！」
小夜子聞言連忙拿起漢堡也跟著咬了幾口，但想也知道小夜子現在根本沒啥胃口，因此只是草草吃了幾口便又放下了。
看著眼前正大快朵頤的權兵衛，小夜子的腦袋裡充斥著許許多多的疑問，卻不知道從何開口。直到權兵衛吃完漢堡、用衛生紙擦了擦嘴，還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可樂之後，他才打破了這陣沉默。
「班長，我想妳應該有不少的問題，不過從頭開始講起來又太花時間，困惑、懷疑、試探、將信將疑，再到暫且妥協，讓我們直接省略這沒有意義的部分吧！」
「咦？什、什麼意思？」
「剛剛我已經大致明白班長妳的狀況了，我也相信妳的說辭，不過『我』的部分對妳來說恐怕還是不那麼容易接受，但我又懶得花時間慢慢說服妳，所以我希望妳能以我沒有在開玩笑的基礎上直接進入正題，不然很難進行下去。」
「……這？」小夜子遲疑了一下，偷覷了下權兵衛的表情，儘管臉上仍帶著微笑，但卻不像是在開玩笑，而聯想到剛才自己在告訴權兵衛自己有著與現在不同的記憶時，權兵衛表明相信她，這讓小夜子下定決心，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試著先相信權兵衛同學你的。」
「很好。」權兵衛見狀滿意地頷首，然後開始說道：「話說回來，我相信班長妳有著與『現在』不同的記憶這件事，原因也很簡單，那是因為我也是類似的狀況。嘛、當然跟妳的狀況不盡相同，但也相差無幾吧！」
「類似的狀況？」
「就跟妳的記憶與『現在』有所出入，我的記憶也跟『現在』不是同一件事，唔、這該怎麼解釋比較容易理解呢……」
權兵衛說道這停頓下來，一邊拿起薯條塞入嘴裡、一邊思考著，但沒過多久就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般眼睛一亮，他接著說：「既然我們昨天才看過撫川的小說，而這次的狀況其實也跟那個脫離不了關係，那就直接拿小說來形容吧！
我的記憶是《龍套默示錄》中的第一章劇場猜想的部分幾乎是完全一致的。」
這……
儘管之前在學校從權兵衛的嘴裡聽到「劇場」兩個字的時候，小夜子便有所猜測了，但現在被權兵衛證實時，小夜子不免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與其說是難以置信，更多的或許是不想承認，因為這意即……
「…權兵衛同學，這樣說的話，你果然不是權兵衛同學嗎？」
話說出口的時候，小夜子不僅喉嚨乾澀、心臟也揪了一下，但咬著嘴唇的她還是堅定地直直盯著權兵衛，可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自己是想得到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
而在權兵衛的眼中，雖然小夜子明顯有些緊張，但卻意外地沒有多少恐懼，神色也不全然是面對未知的驚慌，更多的是像在確認已有的懷疑，藉此打破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希冀。
於是，權兵衛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回覆：「應該說，不是現在的妳認識的那個名無權兵衛吧。」
這句話無疑證實了小夜子的猜測，但即便已經有所心理準備，可小夜子仍然無法坦然接受，內心還是湧起一股拒絕相信的念頭，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權兵衛認為這是小夜子又退縮了的表現，雖然不是不能慢慢花時間說服小夜子，但這次權兵衛真的沒有那個耐心。
因此，他以手托著臉頰，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給出了一個提議：「嘛、我也清楚要妳一時間就全盤接受是件很困難的事，不然我們換個方式好了。妳先別認為這是跟妳切身相關的狀況，而是把現狀當作是撫川的小說。」
「小說…？」小夜子眨了眨眼，一時間無法理解。
「沒錯，先別糾結於『現實』的合理性，把這些都做為『虛構』的小說來看待，然後在這個基礎上來探討關於這部小說的種種，就像是在看推理小說或懸疑戲劇，讓我們來根據現有的資訊來進行推測跟設想吧！」
原本只是靈光一閃的想法，但隨著脫口而出的話語，權兵衛越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因此他興致勃勃地繼續解釋：
「換個角度，把我們的現在當作是小說的一部分，那是不是就像是故事中有著不同記憶的角色『小夜子』跟有著劇場世界觀的角色『權兵衛』，兩個角色在遭遇所身處的現在與記憶中並不相同的狀況。
將『小夜子』以及『權兵衛』視為故事中的角色，而他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故事情節來著，而作為故事外的讀者的我們就根據這樣的故事來著手討論為何故事會如此發展、背後可能的原因為何，這樣一來是不是容易接受得許多？」
與其說出乎意料，倒不如說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才會想出來的古怪提議，讓小夜子也不禁愣住，腦袋無法吸收消化，她花了好些時間仔細咀嚼才能夠明白權兵衛想表達的意思。
既然難以接受現實，比起在那邊糾結不放，索性就先別管了，把這些都當作是小說的劇情或設定，直接快進到討論的階段──不是以身處其中的角色，而是以置身事外的讀者。
這讓小夜子有種啼笑皆非的感受，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當下最有效的妥協方式，因此也就順勢點點頭答應下來。
權兵衛滿意地拍了下手，但緊接著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愉快地咧嘴一笑：「但說不定，也許『現在』的我們真的就身處於小說之中，此時的我們正在故事裡討論著我們的角色在故事裡所遭遇的處境。
彷彿夾在兩面相對的鏡子之間，實體與虛像在無限的反射之中，早就已經難以辨別何者為真了。這不是挺有趣的嗎？」
權兵衛說著，微微偏移了腦袋看向一旁，並非是對著小夜子的方向，而是旁邊空無一人的地方，露出了若有深意的微笑。
彷彿是，朝著透過不存在的鏡頭看著他的觀眾，抑或是透過文字閱讀著他的讀者──對著你笑了一下。
「權兵衛同學，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權兵衛收回視線看向有些疑惑的小夜子，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以高昂的語調宣告：「那就讓我們開始讀書會吧！」
於是，放學後在速食店裡，作為故事中的角色，同時也是故事外的讀者，權兵衛跟小夜子兩人準備開始討論起撫川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以及其續作。
既是讀者，亦是角色；既是現實，亦是虛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