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薛丁格的新娘子 9
本章節 1854 字
更新於: 2024-04-28
隨後，所有的情緒都像剛出土的溫泉，失控一般地爆發了。
「夢理！」
原先天真單純的臉龐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扭曲憤怒。
「姐姐，怎麼了嗎？」
「那是我的手機！」
夢理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驚訝了一下。
「妳又偷我的東西！每次都偷我的東西！」
「姐姐，我沒有偷妳的東西，這是不實指控，因為手機就放在床上，而且妳的好朋友打來，要是不及時接起來，是很失禮的。」
「夢理！」
大聲咆哮，就算要說給全世界聽也不為過。
「等等，先等等，夢理，不管妳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妳先把手機還給夢雅吧。那是夢雅的手機吧？」
夢理想了一下，也覺得這是好主意，音輝作為中間人，從夢理手上接過手機，轉而交給已經氣得肩膀止不住顫抖的夢雅。
夢雅的雙眼都是血絲，看著手機的樣子，就好像好不容易與失聯多日的孩子重逢的母親，看看對方有沒有受傷。
夢理一點愧疚也沒有，翹起了二郎腿，舉手投足都在等著誰似的。等他一起召開讀書會，還是等夢雅繼續對她咄咄逼人，不管怎樣音輝都只感覺到沉重的無奈。
「夢理……真的是妳。」
「音輝大人，我們趕快來讀書吧！不是說好了嗎？這次不能只是拿第三名，所以我也要加把勁了。」
「……妳到底在想什麼？拿著夢雅的手機，裝作和枝葉很好的樣子，還化妝讓我以為妳真的是夢雅，就算是為了把夢雅帶回去，妳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夢雅說得對。
有人會欺負她。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她幾歲的妹妹。
現在的夢理，沒有白天時那麼大意了，全副武裝的樣子，毫無破綻，即使是面對證據確鑿的質問，也是從容不迫：
「在想——新娘子的事情啊。」
「……妳說什麼？」
「音輝大人不也是，因為放學的時候聽到我這麼說，所以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沉澱心情，就在剛才終於得到答案，誰都阻止不了地匆匆跑上來和我核對答案。還記得幾分鐘之前的音輝大人，臉上的笑容多麼有自信、多麼驕傲啊。」
「夢理，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
真的不要再說了。
夢理——真的不說了。
因為——夢雅。要不是夢雅剛過來的時候，夢理也露出了這樣的表情，說不定他根本不會發現。
夢雅的眼神只有空洞，宛若沒有靈魂的空殼，從未有過的打擊，讓她變成了這樣。
「夢雅……？」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如果是前一刻，或許音輝會想到夢理。
可是，他現在不會這麼說了。
他沒有資格這麼說。
「夢雅，妳怎麼了……？」
想要試著搖她的肩膀，喚醒這個可憐的搭檔，卻在那之前被夢雅隨手拍掉。
「平民！」
「怎麼了……？夢雅，妳冷靜一點，不要這麼激動！」
「平民！」
「而且，說到底，妳在緊張什麼？妳在擔心什麼？」
為什麼原先要對夢理的質問，全都來到了夢雅身上。
音輝不知道。
可是，他也沒辦法停下來了。
「從夢理過來的那一天，妳就一直處於心浮氣躁的狀態！每次談到夢理，就是激動，沒有一點商量餘地！」
「夢理會欺負我！」
「所以妳的意思是要我站在妳那邊？」
不明所以的口頭禪再次出現，已經被逼到牆角的音輝，這次沒有選擇夢雅。
「夢雅，妳才是別再無理取鬧了！」
要是夢雅也不想解決問題，憑什麼讓他來解決，他沒有這個義務，再也不奉陪的心情一口氣化作實際的言行。
那個瞬間，夢雅嚇到了。
手機掉落，沒有人理會，默默地淡出這場角逐。
不能再說了，當夢雅變成這樣的瞬間，就不能再說下去了。
——音輝選擇一條路走到黑。
「妳要不要先想想，為什麼妳會過來？是妳弄出來的啊！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拜託妳！丟失的東西我也不想找回！丟掉就丟掉，對我的生活又沒有影響！」
「…………」
「反觀妳呢？來了什麼也不做，整天不是玩就是玩！就算問妳成人儀式的事情，妳也只會說不知道！而且現在還跑到學校鬧我！明明妳是來幫助我的，為什麼每次都要我幫妳善後！明明過來是為了參與成人儀式，結果妳的所作所為都和小孩子沒兩樣！不負責任，問什麼都不知道，整天只想著玩！妳是來參與成人儀式的吧！」
妳倒是說說看啊。全都說出來了，從那天就一直憋著的話終於全說出來了。
不要說了，真的不要再說了。
「這樣……」
「這樣是怎樣？」
妳要說了嗎？終於肯說了嗎？不管妳說了什麼，我都不會原諒。
不要說了，真的不要再說了。
他們是搭檔，成人儀式的搭檔，明明是這樣成為彼此的合作搭檔，為什麼音輝無法這麼想，他現在對夢雅抱持的這種情感是什麼情感……？所以，他決定用這種方式，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要是不知道，那就不要知道了。
夢雅頭也不回地衝下樓梯，目標是玄關。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音輝，心裡只有淒涼感。
談不上憤怒，卻也不是委屈，而是無盡的淒涼。
這個時候，音弓偷偷地從走廊探出腦袋，一發現音輝正在看她，便膽怯地縮回去，又想要了解狀況地再次挑戰，然後試著與同樣在走廊的音悅求助。
音弓她們都知道了，吵成這樣，不聽到才是最難的吧。
「夢理！」
原先天真單純的臉龐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扭曲憤怒。
「姐姐，怎麼了嗎？」
「那是我的手機！」
夢理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驚訝了一下。
「妳又偷我的東西！每次都偷我的東西！」
「姐姐，我沒有偷妳的東西，這是不實指控，因為手機就放在床上，而且妳的好朋友打來，要是不及時接起來，是很失禮的。」
「夢理！」
大聲咆哮，就算要說給全世界聽也不為過。
「等等，先等等，夢理，不管妳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妳先把手機還給夢雅吧。那是夢雅的手機吧？」
夢理想了一下，也覺得這是好主意，音輝作為中間人，從夢理手上接過手機，轉而交給已經氣得肩膀止不住顫抖的夢雅。
夢雅的雙眼都是血絲，看著手機的樣子，就好像好不容易與失聯多日的孩子重逢的母親，看看對方有沒有受傷。
夢理一點愧疚也沒有，翹起了二郎腿，舉手投足都在等著誰似的。等他一起召開讀書會，還是等夢雅繼續對她咄咄逼人，不管怎樣音輝都只感覺到沉重的無奈。
「夢理……真的是妳。」
「音輝大人，我們趕快來讀書吧！不是說好了嗎？這次不能只是拿第三名，所以我也要加把勁了。」
「……妳到底在想什麼？拿著夢雅的手機，裝作和枝葉很好的樣子，還化妝讓我以為妳真的是夢雅，就算是為了把夢雅帶回去，妳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夢雅說得對。
有人會欺負她。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她幾歲的妹妹。
現在的夢理，沒有白天時那麼大意了，全副武裝的樣子，毫無破綻，即使是面對證據確鑿的質問，也是從容不迫：
「在想——新娘子的事情啊。」
「……妳說什麼？」
「音輝大人不也是，因為放學的時候聽到我這麼說，所以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沉澱心情，就在剛才終於得到答案，誰都阻止不了地匆匆跑上來和我核對答案。還記得幾分鐘之前的音輝大人，臉上的笑容多麼有自信、多麼驕傲啊。」
「夢理，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
真的不要再說了。
夢理——真的不說了。
因為——夢雅。要不是夢雅剛過來的時候，夢理也露出了這樣的表情，說不定他根本不會發現。
夢雅的眼神只有空洞，宛若沒有靈魂的空殼，從未有過的打擊，讓她變成了這樣。
「夢雅……？」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如果是前一刻，或許音輝會想到夢理。
可是，他現在不會這麼說了。
他沒有資格這麼說。
「夢雅，妳怎麼了……？」
想要試著搖她的肩膀，喚醒這個可憐的搭檔，卻在那之前被夢雅隨手拍掉。
「平民！」
「怎麼了……？夢雅，妳冷靜一點，不要這麼激動！」
「平民！」
「而且，說到底，妳在緊張什麼？妳在擔心什麼？」
為什麼原先要對夢理的質問，全都來到了夢雅身上。
音輝不知道。
可是，他也沒辦法停下來了。
「從夢理過來的那一天，妳就一直處於心浮氣躁的狀態！每次談到夢理，就是激動，沒有一點商量餘地！」
「夢理會欺負我！」
「所以妳的意思是要我站在妳那邊？」
不明所以的口頭禪再次出現，已經被逼到牆角的音輝，這次沒有選擇夢雅。
「夢雅，妳才是別再無理取鬧了！」
要是夢雅也不想解決問題，憑什麼讓他來解決，他沒有這個義務，再也不奉陪的心情一口氣化作實際的言行。
那個瞬間，夢雅嚇到了。
手機掉落，沒有人理會，默默地淡出這場角逐。
不能再說了，當夢雅變成這樣的瞬間，就不能再說下去了。
——音輝選擇一條路走到黑。
「妳要不要先想想，為什麼妳會過來？是妳弄出來的啊！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拜託妳！丟失的東西我也不想找回！丟掉就丟掉，對我的生活又沒有影響！」
「…………」
「反觀妳呢？來了什麼也不做，整天不是玩就是玩！就算問妳成人儀式的事情，妳也只會說不知道！而且現在還跑到學校鬧我！明明妳是來幫助我的，為什麼每次都要我幫妳善後！明明過來是為了參與成人儀式，結果妳的所作所為都和小孩子沒兩樣！不負責任，問什麼都不知道，整天只想著玩！妳是來參與成人儀式的吧！」
妳倒是說說看啊。全都說出來了，從那天就一直憋著的話終於全說出來了。
不要說了，真的不要再說了。
「這樣……」
「這樣是怎樣？」
妳要說了嗎？終於肯說了嗎？不管妳說了什麼，我都不會原諒。
不要說了，真的不要再說了。
他們是搭檔，成人儀式的搭檔，明明是這樣成為彼此的合作搭檔，為什麼音輝無法這麼想，他現在對夢雅抱持的這種情感是什麼情感……？所以，他決定用這種方式，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要是不知道，那就不要知道了。
夢雅頭也不回地衝下樓梯，目標是玄關。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音輝，心裡只有淒涼感。
談不上憤怒，卻也不是委屈，而是無盡的淒涼。
這個時候，音弓偷偷地從走廊探出腦袋，一發現音輝正在看她，便膽怯地縮回去，又想要了解狀況地再次挑戰，然後試著與同樣在走廊的音悅求助。
音弓她們都知道了，吵成這樣，不聽到才是最難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