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亞篇）2新朋友
本章節 3583 字
更新於: 2024-04-05
說能馬上接受奇怪現象也不對，不過卡洛亞倒是沒有太驚訝天使什麼的突然出現，只覺得她挺詭異的。
「所以妳想幹嘛？」
「我聽從天神命令，下凡來抓捕惡魔。」
「惡魔？」
「我要抓的惡魔，偶爾會從地獄溜出來搗蛋，最喜歡惡作劇，可能會跑到人類的夢境裡溜達不出來，或者用魔法做奇怪的事。依我的感應判斷⋯⋯」小天使指向床上的丹，肯定道，「惡魔一定跑進那傢伙的夢裡了！」
「他不叫那傢伙啦，他叫丹，是我的未婚夫。」卡洛亞不滿小天使對丹的稱呼，嘟起小嘴指正。
「總之呢，惡魔她只要不出來，那傢⋯⋯妳的未婚夫就不會醒來。我知道妳不會相信我說的，不過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
她的話令卡洛亞吃驚，雖然根本不瞭解天使與惡魔的來歷，但丹既然都沉睡不醒，卡洛亞也不得不信。
「我相信妳。那我該怎麼叫醒丹？」
「我要進去夢裡捕獲惡魔，把她逼出夢境。如果他交情好的人一起協助任務，就更有效率了。」
「我可以幫忙嗎？」
「妳要當幫手當然好，成為我的手下，讓我們一起抓住惡魔！」小天使雙手一擺，一副氣勢磅礡的模樣。
卡洛亞瞇起眼眸，無言以對，認為這名天使很像有點中二。
「我不管啦，反正丹能清醒就好。」
小天使飛到卡洛亞頭上，清了清喉嚨，「由於惡魔思想比較幼稚，喜歡跑到人類的童年世界裡玩，因此妳未婚夫目前的夢境，正是他記憶中的童年。我們到時一起潛進去，找到他並喚醒他。」
童年嗎？丹的童年是什麼樣子呢？
卡洛亞只記得自己的童年糟得不堪回首，反倒好奇，明明同樣身為孤兒的丹能如此樂觀，到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現在跟著我念，念完我和妳就能進去夢境。」小天使將雙手舉高，開始唸起咒語，「哇啦啦，小天使最優秀，劈哩哩，小天使最可愛！」
「⋯⋯妳在亂念吧。」卡洛亞從沒想過咒語能如此帶有自戀要素，實在不太想開口。
「是真的啦 !雖然咳、咳，天使的咒語能自創，但我的咒語是千真萬確的。快跟著一起念！」
為了丹，再白癡的台詞也得說出來。卡洛亞擺出死魚眼，有氣無力地唸完奇怪咒語。
＊＊
當眨眼後，她身處的位置並非病房，而是有點熟悉，但又跟記憶中不太樣的街道。
卡洛亞東張西望，這邊的街景她沒什麼印象，但未問先猜，她仍然還在霍克威城裡。
「十多年前你們居住的城市，那個惡魔不知去哪邊玩了。」小天使憑藉感應偵測夢境中的資訊，振翅飛到卡洛亞旁邊，對她做了說明。
「因為我兒時很不自由，也不會走到離住處很遠的地方，所以不太清楚以前的街景長怎樣。」卡洛亞回道，旋即抓住小天使話語中的重點，詢問，「十多年前，所以我能親自遇見小時候的丹囉？這時的丹幾歲呀？」
「沒錯，而且要先找到夢裡的他，才能進而想辦法把惡魔抓回來。嗯，應該落在九歲時吧。」小天使伸手撥弄肩上的金直髮，附加提醒，「話說，由於我轉移夢境的功力還沒有很強，所以魔法程度只可讓妳化身為童年的樣子。先說聲抱歉，大略推估，妳現在也大概是九歲時的外表。」
卡洛亞納悶地盯著小天使幾秒，轉目望見一旁牆上有面蒙滿灰塵的鏡子，奔過去照照自己的模樣――不只個頭變矮，原本及背的金色鬈髮，也變成小時候所留的中長髮。
她以前沒心情照鏡子，因此也不太清楚自己兒時是長哪副德性。
「這樣不差，如果要接近丹，以小女孩的形象比較容易。」卡洛亞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接著又問，「不過我跟丹差五歲，我目前跟他同歲？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對啊。沒差吧，現實跟夢境是平行時空，不能依照現實世界的設定思考。」
「好的。」
「好，那我們現在出發尋找妳未婚夫囉。」小天使一個轉圈飛向卡洛亞身後，伸出右手，掌心內有股白光漸漸發散開來，最後形成一束光線，如路標般連接到某個地方。
「路人會不會看見那詭異的白光？」
「才不詭異！我已經讓魔力設下障眼法，路人看不見，我們走吧。」卡洛亞與小天使一個跑、一個飛，朝白光所指引的方向前進。
「今天老闆難得好心腸給老子加薪，回家途中去買個貴一點的冰淇淋吃吧～」
九歲的丹，一手插著口袋，一手將錢幣反覆拋至半空中，又用手心接起來，臉上的笑容十分愜意。
他走在人來人往的街區，身上的吊帶褲有點陳舊，卻與其外表挺相襯。頭上戴了頂貝雷帽，是該年代孩童基本的衣著配備。
卡洛亞和小天使一個轉彎，白光已消失無蹤，她倆從轉角探出頭，用目光掃視路過的人，搜尋丹的身影。
「啊……」雖然沒親眼看過丹童年的樣子，但卡洛亞在賭到丹的第一眼之際，立即指認出那名正要經過的棕髮小男孩。
「現在怎麼辦？直接跑去跟他解釋我是誰、現在的一切全是夢嗎？」卡洛亞開始跟小天使討論計畫。
「當然不行。他的童年中要是沒有妳，一定不曉得妳的存在，跑去他面前講天方夜譚，他只會把妳當瘋子，甚至想與妳保持距離，等熟一點再澄清吧。所以應該……」
小天使飛於卡洛亞耳邊竊竊私語，卡洛亞點點頭，按照小天使所說的，快步跑去丹旁邊。
「丹！」
丹耳聞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下意識回頭，望著嬌小的金髮女孩正跑向自己，遲疑地歪起頭。
「太好了，原來你在這……」卡洛亞來到丹面前後，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
「嗯……妳誰？」他快速於腦中找尋金髮女孩的臉孔，卻根本想不起曾在哪遇過，笑容變得僵硬。
「真過分，丹居然不記得我！」卡洛亞故作不高興，握緊小拳頭咕噥，「人家可是你剛認識的新朋友，難道想故意忘記嗎？」
「哇靠真假！我確實不記得，我有跟一個金髮妹子交過朋友呀。」丹困擾地撓撓頭，表情略顯尷尬，「哪時認識的？可以幫我喚起記憶嗎？」
卡洛亞左思右想該找哪種話塘塞丹，暫時化為羽毛、躲在卡洛亞後腦杓的小天使，用心電感應給了她一句回答。
「我前幾個禮拜開始常去你打工的店光顧，你還特地跑來搭訕我，要我當你的朋友，想起來了嗎？」卡洛亞擺出毫無破綻的正色臉孔，說道。
「咦？」丹低下頭，絞盡腦汁回憶，經過片刻沉默，依舊想不起什麼東西，「抱歉囉，真的不記得妳是誰，哈哈～」
沒關係，不記得很正常。卡洛亞於心中安慰著丹，嘴巴卻得故意指責他，令卡洛亞都不好意思了。
「好啦好啦，我道歉，可能我搭訕過的妹子不只妳一人，實在記不清長相。」丹一點也不害臊，講出她到現在才得知的消息。
他小時候到底搭訕過幾個女生！？卡洛亞心裡的怒火稍稍燃起，又驟然消逝，嘆了口氣，揚起傷腦筋的笑容，「因為人家覺得丹很像白馬王子，才答應和你做朋友喔。」
「呵呵，真的嗎？老子也覺得自己有一副王子貌，果然可以吸引漂亮女生。」丹得意地抬起頭，臉上顯現的自信心一百分。
體會到丹從小即培養出極大的自滿感，使卡洛亞的冷汗流下，但她必須繼續接話，「嗯，我對你一見鍾情了，想和你一起玩！」
「好喔，雖然我有時才會跟鄰居小孩玩遊戲，不過妳想的話也可以。」丹笑道，而後又疑惑地發問，「所以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做卡洛亞•希普。」卡洛亞從容回覆。
「啊，不錯的名字。」丹靠近卡洛亞，仔細凝視她的臉蛋，再滿意地說，「好棒，有如此可愛的女孩當朋友，老子上輩子可能做了什麼大好事吧！」
卡洛亞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難為情地點著食指。
「那你等一下要去哪裡？」
「準備回家，順便在路上買新開的店的冰淇淋吃。」丹用兩指夾住手中的錢，對她露齒笑，「一起去吃唄，老子請客！」
＊＊
兩人並肩行走，路過對卡洛亞而言感到陌生的街道，丹總有話題可以和她聊下去，令她覺得就算目前處於重新和丹認識的狀態，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假設從小就能和他當青梅竹馬，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到了、到了。」丹停下腳步，轉身走向一家冰品店。
卡洛亞跟在後頭，觀望店面張貼的菜單。
「哇操，看來這家價錢，比我想像得還要貴很多耶。手上的錢應該不夠買兩枝。」丹轉過頭，對卡洛亞露出溫柔的笑靨，「還是今天買給妳吃就好，我等下次。」
暖過頭了吧？明明才認識不到十五分鐘……卡洛亞對於丹的作為感到震驚，也很感動，因為無論兒時的他，或者長大後的他，總是會先想到別人。
「一起吃。」卡洛亞揚起淺笑，高興地說，「我想和丹吃同一枝！」
「欸？嘿嘿，妳知道這是所謂的間接接吻嗎？」丹伸出舌頭往嘴唇舔去，笑臉摻雜不少淘氣。
「無所謂，因為丹像王子，一點也不會覺得噁心。」
「幹，妳嘴巴怎麼那麼甜！」丹難為情地搔搔太陽穴，跨出步伐排隊準備點餐。
後來丹點了一枝哈密瓜冰淇淋，店家看他們年紀小又長得可愛，所以再幫他們打折。
他們坐在旁邊的長椅上享用起冰淇淋，一人舔一邊。
「好吃！」丹與卡洛亞異口同聲替冰淇淋道了評語，一同笑出聲來。
「下次我們再一起去吃別的甜點吧～」
「好，我想跟丹一起去！」
「對了，妳家門禁時間是什麼時候？傍晚回去行不行？妳爸爸媽媽很兇嗎？」
卡洛亞聽見「爸爸媽媽」一詞，兒時的回憶又不禁湧上腦海，垂下頭默不作聲。
「怎、怎麼啦？」丹把一口冰含進口中，小心翼翼地問。
「……爸爸媽媽已經死了。」
「欸、欸？」
「從父母死後我就住在姑姑家，但他們家的人全都不喜歡我，待在那裡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卡洛亞不用寫稿，很自然地將事實與假話結合在一起，而那份悲傷的情緒十分真實，「今天惹姑姑生氣，她直接把我趕出家門，叫我不要再回到那裡了，所以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卡洛亞說著說著，漂亮的藍眼漸漸蒙上一層水氣，神情是如此地委屈。
「所以妳想幹嘛？」
「我聽從天神命令，下凡來抓捕惡魔。」
「惡魔？」
「我要抓的惡魔，偶爾會從地獄溜出來搗蛋，最喜歡惡作劇，可能會跑到人類的夢境裡溜達不出來，或者用魔法做奇怪的事。依我的感應判斷⋯⋯」小天使指向床上的丹，肯定道，「惡魔一定跑進那傢伙的夢裡了！」
「他不叫那傢伙啦，他叫丹，是我的未婚夫。」卡洛亞不滿小天使對丹的稱呼，嘟起小嘴指正。
「總之呢，惡魔她只要不出來，那傢⋯⋯妳的未婚夫就不會醒來。我知道妳不會相信我說的，不過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
她的話令卡洛亞吃驚，雖然根本不瞭解天使與惡魔的來歷，但丹既然都沉睡不醒，卡洛亞也不得不信。
「我相信妳。那我該怎麼叫醒丹？」
「我要進去夢裡捕獲惡魔，把她逼出夢境。如果他交情好的人一起協助任務，就更有效率了。」
「我可以幫忙嗎？」
「妳要當幫手當然好，成為我的手下，讓我們一起抓住惡魔！」小天使雙手一擺，一副氣勢磅礡的模樣。
卡洛亞瞇起眼眸，無言以對，認為這名天使很像有點中二。
「我不管啦，反正丹能清醒就好。」
小天使飛到卡洛亞頭上，清了清喉嚨，「由於惡魔思想比較幼稚，喜歡跑到人類的童年世界裡玩，因此妳未婚夫目前的夢境，正是他記憶中的童年。我們到時一起潛進去，找到他並喚醒他。」
童年嗎？丹的童年是什麼樣子呢？
卡洛亞只記得自己的童年糟得不堪回首，反倒好奇，明明同樣身為孤兒的丹能如此樂觀，到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現在跟著我念，念完我和妳就能進去夢境。」小天使將雙手舉高，開始唸起咒語，「哇啦啦，小天使最優秀，劈哩哩，小天使最可愛！」
「⋯⋯妳在亂念吧。」卡洛亞從沒想過咒語能如此帶有自戀要素，實在不太想開口。
「是真的啦 !雖然咳、咳，天使的咒語能自創，但我的咒語是千真萬確的。快跟著一起念！」
為了丹，再白癡的台詞也得說出來。卡洛亞擺出死魚眼，有氣無力地唸完奇怪咒語。
＊＊
當眨眼後，她身處的位置並非病房，而是有點熟悉，但又跟記憶中不太樣的街道。
卡洛亞東張西望，這邊的街景她沒什麼印象，但未問先猜，她仍然還在霍克威城裡。
「十多年前你們居住的城市，那個惡魔不知去哪邊玩了。」小天使憑藉感應偵測夢境中的資訊，振翅飛到卡洛亞旁邊，對她做了說明。
「因為我兒時很不自由，也不會走到離住處很遠的地方，所以不太清楚以前的街景長怎樣。」卡洛亞回道，旋即抓住小天使話語中的重點，詢問，「十多年前，所以我能親自遇見小時候的丹囉？這時的丹幾歲呀？」
「沒錯，而且要先找到夢裡的他，才能進而想辦法把惡魔抓回來。嗯，應該落在九歲時吧。」小天使伸手撥弄肩上的金直髮，附加提醒，「話說，由於我轉移夢境的功力還沒有很強，所以魔法程度只可讓妳化身為童年的樣子。先說聲抱歉，大略推估，妳現在也大概是九歲時的外表。」
卡洛亞納悶地盯著小天使幾秒，轉目望見一旁牆上有面蒙滿灰塵的鏡子，奔過去照照自己的模樣――不只個頭變矮，原本及背的金色鬈髮，也變成小時候所留的中長髮。
她以前沒心情照鏡子，因此也不太清楚自己兒時是長哪副德性。
「這樣不差，如果要接近丹，以小女孩的形象比較容易。」卡洛亞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接著又問，「不過我跟丹差五歲，我目前跟他同歲？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對啊。沒差吧，現實跟夢境是平行時空，不能依照現實世界的設定思考。」
「好的。」
「好，那我們現在出發尋找妳未婚夫囉。」小天使一個轉圈飛向卡洛亞身後，伸出右手，掌心內有股白光漸漸發散開來，最後形成一束光線，如路標般連接到某個地方。
「路人會不會看見那詭異的白光？」
「才不詭異！我已經讓魔力設下障眼法，路人看不見，我們走吧。」卡洛亞與小天使一個跑、一個飛，朝白光所指引的方向前進。
「今天老闆難得好心腸給老子加薪，回家途中去買個貴一點的冰淇淋吃吧～」
九歲的丹，一手插著口袋，一手將錢幣反覆拋至半空中，又用手心接起來，臉上的笑容十分愜意。
他走在人來人往的街區，身上的吊帶褲有點陳舊，卻與其外表挺相襯。頭上戴了頂貝雷帽，是該年代孩童基本的衣著配備。
卡洛亞和小天使一個轉彎，白光已消失無蹤，她倆從轉角探出頭，用目光掃視路過的人，搜尋丹的身影。
「啊……」雖然沒親眼看過丹童年的樣子，但卡洛亞在賭到丹的第一眼之際，立即指認出那名正要經過的棕髮小男孩。
「現在怎麼辦？直接跑去跟他解釋我是誰、現在的一切全是夢嗎？」卡洛亞開始跟小天使討論計畫。
「當然不行。他的童年中要是沒有妳，一定不曉得妳的存在，跑去他面前講天方夜譚，他只會把妳當瘋子，甚至想與妳保持距離，等熟一點再澄清吧。所以應該……」
小天使飛於卡洛亞耳邊竊竊私語，卡洛亞點點頭，按照小天使所說的，快步跑去丹旁邊。
「丹！」
丹耳聞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下意識回頭，望著嬌小的金髮女孩正跑向自己，遲疑地歪起頭。
「太好了，原來你在這……」卡洛亞來到丹面前後，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
「嗯……妳誰？」他快速於腦中找尋金髮女孩的臉孔，卻根本想不起曾在哪遇過，笑容變得僵硬。
「真過分，丹居然不記得我！」卡洛亞故作不高興，握緊小拳頭咕噥，「人家可是你剛認識的新朋友，難道想故意忘記嗎？」
「哇靠真假！我確實不記得，我有跟一個金髮妹子交過朋友呀。」丹困擾地撓撓頭，表情略顯尷尬，「哪時認識的？可以幫我喚起記憶嗎？」
卡洛亞左思右想該找哪種話塘塞丹，暫時化為羽毛、躲在卡洛亞後腦杓的小天使，用心電感應給了她一句回答。
「我前幾個禮拜開始常去你打工的店光顧，你還特地跑來搭訕我，要我當你的朋友，想起來了嗎？」卡洛亞擺出毫無破綻的正色臉孔，說道。
「咦？」丹低下頭，絞盡腦汁回憶，經過片刻沉默，依舊想不起什麼東西，「抱歉囉，真的不記得妳是誰，哈哈～」
沒關係，不記得很正常。卡洛亞於心中安慰著丹，嘴巴卻得故意指責他，令卡洛亞都不好意思了。
「好啦好啦，我道歉，可能我搭訕過的妹子不只妳一人，實在記不清長相。」丹一點也不害臊，講出她到現在才得知的消息。
他小時候到底搭訕過幾個女生！？卡洛亞心裡的怒火稍稍燃起，又驟然消逝，嘆了口氣，揚起傷腦筋的笑容，「因為人家覺得丹很像白馬王子，才答應和你做朋友喔。」
「呵呵，真的嗎？老子也覺得自己有一副王子貌，果然可以吸引漂亮女生。」丹得意地抬起頭，臉上顯現的自信心一百分。
體會到丹從小即培養出極大的自滿感，使卡洛亞的冷汗流下，但她必須繼續接話，「嗯，我對你一見鍾情了，想和你一起玩！」
「好喔，雖然我有時才會跟鄰居小孩玩遊戲，不過妳想的話也可以。」丹笑道，而後又疑惑地發問，「所以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做卡洛亞•希普。」卡洛亞從容回覆。
「啊，不錯的名字。」丹靠近卡洛亞，仔細凝視她的臉蛋，再滿意地說，「好棒，有如此可愛的女孩當朋友，老子上輩子可能做了什麼大好事吧！」
卡洛亞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難為情地點著食指。
「那你等一下要去哪裡？」
「準備回家，順便在路上買新開的店的冰淇淋吃。」丹用兩指夾住手中的錢，對她露齒笑，「一起去吃唄，老子請客！」
＊＊
兩人並肩行走，路過對卡洛亞而言感到陌生的街道，丹總有話題可以和她聊下去，令她覺得就算目前處於重新和丹認識的狀態，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假設從小就能和他當青梅竹馬，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到了、到了。」丹停下腳步，轉身走向一家冰品店。
卡洛亞跟在後頭，觀望店面張貼的菜單。
「哇操，看來這家價錢，比我想像得還要貴很多耶。手上的錢應該不夠買兩枝。」丹轉過頭，對卡洛亞露出溫柔的笑靨，「還是今天買給妳吃就好，我等下次。」
暖過頭了吧？明明才認識不到十五分鐘……卡洛亞對於丹的作為感到震驚，也很感動，因為無論兒時的他，或者長大後的他，總是會先想到別人。
「一起吃。」卡洛亞揚起淺笑，高興地說，「我想和丹吃同一枝！」
「欸？嘿嘿，妳知道這是所謂的間接接吻嗎？」丹伸出舌頭往嘴唇舔去，笑臉摻雜不少淘氣。
「無所謂，因為丹像王子，一點也不會覺得噁心。」
「幹，妳嘴巴怎麼那麼甜！」丹難為情地搔搔太陽穴，跨出步伐排隊準備點餐。
後來丹點了一枝哈密瓜冰淇淋，店家看他們年紀小又長得可愛，所以再幫他們打折。
他們坐在旁邊的長椅上享用起冰淇淋，一人舔一邊。
「好吃！」丹與卡洛亞異口同聲替冰淇淋道了評語，一同笑出聲來。
「下次我們再一起去吃別的甜點吧～」
「好，我想跟丹一起去！」
「對了，妳家門禁時間是什麼時候？傍晚回去行不行？妳爸爸媽媽很兇嗎？」
卡洛亞聽見「爸爸媽媽」一詞，兒時的回憶又不禁湧上腦海，垂下頭默不作聲。
「怎、怎麼啦？」丹把一口冰含進口中，小心翼翼地問。
「……爸爸媽媽已經死了。」
「欸、欸？」
「從父母死後我就住在姑姑家，但他們家的人全都不喜歡我，待在那裡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卡洛亞不用寫稿，很自然地將事實與假話結合在一起，而那份悲傷的情緒十分真實，「今天惹姑姑生氣，她直接把我趕出家門，叫我不要再回到那裡了，所以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卡洛亞說著說著，漂亮的藍眼漸漸蒙上一層水氣，神情是如此地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