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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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2-18
此時阿九在一棟三層樓的樓頂,觀賞著樓下的鬧劇。

「找到了!」衛無拘從另一棟樓頂跳過來,得意洋洋的說:「我就說她肯定在看熱鬧吧!」

賀守一、簡奉棋跟任十鋒也相繼來到。

阿九白眼一翻,不耐煩的說:「又是你們?」

任十鋒站出來,彬彬有禮的作揖:「是我請他們帶我來找妳的,很抱歉打擾到妳了!」

「你又是哪根蔥?」

因為來之前有被告知過,任十鋒自然有心理準備,沒有把她的惡劣態度放在心上,不慍不火的說:「在下任十鋒,也是蘇月寧的師父,特來感謝妳之前對我徒弟的教導之情。」

阿九撇了撇嘴,「原來你就是那個渣男!」

「渣男?」任十鋒大受打擊的摀著胸口,連退好幾步,「我是渣男?」

賀守一默默地補刀:「的確是渣男。」

衛無拘跟著加油添醋的說:「世紀大渣男。」

簡奉棋茫然的看了看他們兩個,接收到他們配合的訊息後,才結結巴巴的說:「始…始亂終棄的渣男?」

阿九賀守一跟衛無拘一起朝簡奉棋比了個讚,看不出來這小子才是最狠的。

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的任十鋒只能縮到角落去自閉。

賀守一識趣的走到離阿九一段距離的牆邊向下眺望,問說:「他們倆個都無心闖蕩,有必要體驗江湖險惡嗎?」

「又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在看戲而已。」阿九說的事不關己,卻一臉玩味的瞟了他一眼。

「怎麼了嗎?」賀守一眉頭一皺,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阿九若無其事的回道:「沒事!」

賀守一嘆了口氣,也懶得繼續追問,單手一撐,直接翻牆躍下。



仔細權衡利弊後,秦夢竹將秘笈還給陸天晴,很誠懇的說:「很抱歉讓你們遭受這場無妄之災,秘笈秦家不需要了,另外還會給予足夠的賠禮,希望你們不要介懷。」

秦家管事無法理解她為何做此決定,急切的開口勸阻:「夢竹小姐,事關上乘秘笈,妳怎麼能自作主張?」

秦夢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容置疑的說:「我自有考量,就不勞你費心了。」

秦家管事張了張嘴,本想要再勸勸,但想到這位小姐的脾氣,只能無奈退下,暗暗心疼本該到手的獎賞飛了,至於兩名無辜的年輕人是否會因此事而產生陰影,他根本不在意。

「等等!」

這時一男子翩然落下,秦夢竹看清來人後很是驚訝,「賀守一?你怎麼會想插手?」

「有件事想證實一下。」賀守一禮貌的朝秦家人拱手後,轉過頭對陸天晴和善的說:「小兄弟,能不能讓我翻閱一下秘笈?」

陸天晴覺得他不是壞人,但保險起見還是看向莞莞與童笑柔,得到她們的肯定答覆後才放心的將秘笈遞過去。

賀守一接過秘笈,先是查看封面後才開始翻閱,翻到第三頁後忽然翻到最後面仔細觀看,然後舉到秦夢竹面前給她看,質問道:「我師門的靈霄劍訣為何會出現在秦家,我需要一個解釋!」

「清霄派弟子『南宮尋』……」看著上面的署名,秦夢竹心頭不由一凜,但很快鎮定下來,冷靜的反問:「我不曾聽聞貴派近年來有秘笈失竊!」

「我派的靈霄劍訣原本早已遺失,現在的秘笈是手抄本,而這……」賀守一鄭重的解釋道:「就是當初遺失的正本!」

「我明白了,但此事牽扯太大,我無法作主,怕是要請長輩出面與貴派協調才行。」秦夢竹慎重的說:「另外,希望貴派能給出時間,讓秦家查找此事的來龍去脈。」

「這是自然。」

事關重大,秦夢竹迫不及待的帶著秦家人離去,賀守一這才對著陸天晴跟左明心說:「感謝你們找回我師門的秘笈,為了答謝你們……」

又答謝?

陸天晴跟左明心都面露驚恐,他們實在是被這些大門大派的行事作風給搞怕了!

賀守一瞭然的輕笑一聲,安撫道:「放心,你們這是物歸原主,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我師門對你們只有感謝,不可能做出傷害你們的措施,不過答謝的方式有很多種,以最符合我師門利益的方面來說,便是你們拜入我清霄派,如此便皆大歡喜,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聞言,陸左兩人都有些心動,但互看一眼後卻都默契的搖頭,陸天晴說:「我們需要慎重的考慮,可以嗎?」

「這是重要的人生抉擇,自然是要謹慎點。」賀守一與他們交換了聯繫方式,舉著手機說:「那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另外關於秦家的賠禮,我會替你們討要的,敬請期待吧!」說完便率先離去了。

陸天晴這才不由得感慨的說:「真是個讓人容易產生好感的人。」

「而且我感覺他很真誠……」左明心不確定的問:「莞莞姊,妳們說呢?」

「你們運氣真的很好,我都懷疑你們有主角光環了!」莞莞墊起腳,拍著他們的肩感嘆道:「賀守一的名聲可是相當好的,而且還樂於助人,廣結善緣,有他罩著,以後你們遇到麻煩都有人幫。」

兩人相視苦笑,他們就是不想沾惹麻煩,但有時候就是禍從天降,躲都躲不掉。



賀守一回到三樓頂想打聲招呼就離去,卻發現阿九早已不見人影,任十鋒也不在,他也就心裡有數,而衛無拘則迫不及待地上來調侃說:「果然好事做多了人品就好,出個門就能找回師門遺失的秘笈,這功勞可大了!」

簡奉棋真心的道賀:「賀兄果然是洪福齊天之人,恭喜你了。」

賀守一回敬道:「多謝兩位,但我有要事去辦,先告辭了!」

「慢走!」

送走賀守一後,兩人正想去幼實公寓看熱鬧,卻見任十鋒竟然狼狽的從空中倒飛回來,看樣子是被人打回來的,兩人連忙上前幫扶,但任十鋒中的掌勁非同小可,三人被推著在地上滑行,直到圍牆邊才終於抵銷掉。

衛無拘抹著汗吐出一口濁氣後就趕緊問:「怎麼回事?那個阿九有這麼厲害?」

任十鋒沒有受傷,只是被打的氣息混亂,渾身難受,調息了好幾個周天才緩過來,才解釋說:「不是阿九,是得道和尚,看來上次萬人屠現世後,他就一直守在公寓附近,我剛開口要借看萬人屠,他就忽然冒出來,二話不說就出掌把我打回來,很明顯此事沒得商量。」

簡奉棋想到上次得道和尚的到訪,不由疑問道:「得道和尚跟阿九到底是什麼關係?」

「誰知道呢?」任十鋒示意大家先回去,下意識的低聲說:「不管怎樣,都起碼證實了得道和尚不是不能出手,而是只要事關阿九就行。」

「這麼說倒是挺耐人尋味的。」衛無拘回頭看了一眼公寓的方向,意味深長的說:「橫空出世的得道和尚與隱姓埋名的燕之刀,其中到底埋藏著什麼樣的秘辛呢?」




賀守一並沒有急著回師門,而是來到了葉家。

此時秦夢竹正在跟葉秋棠報告事情始末,最後一臉憂心忡忡的說:「此事若是處理的不好,我秦家怕是難以善了,小姐可有方法解套?」

葉秋棠並沒有立即回應,反而呆愣半響像是陷入了回憶,直到秦夢竹察覺異樣後連聲呼喚才回過神,她慢慢向後靠躺在椅背上,眼神幽深的說著意味不明的話:「該說是天意還是宿命?或許這就是命運的玩笑?」

秦夢竹茫然的說:「小姐,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葉秋棠依舊沒有解釋,反而轉頭看向牆上的時鐘,說:「再等十分鐘,以他的智慧應該也猜到些許端倪了!」

「小姐說的是誰?」

「自己想。」葉秋棠伸出嫩白食指豎在紅唇前輕噓,「希望妳能在他來之前想通。」

突如其來的考驗讓秦夢竹急忙收斂所有心神,大腦迅速運轉,一一排查參與此事的相關人等,最後得出兩個可能人選,略帶猶疑的說:「是阿九……不對!她從頭到尾都在看戲,沒理由找上門來,那就只剩賀守一了!」

話才說完,疏影便前來通報說賀守一來訪。

「真是他?」雖然猜到了,但秦夢竹卻想不通其中關連。

「請他進來,順便泡三杯冷茶來!」葉秋棠先對疏影吩咐後,才轉頭對秦夢竹安慰的說:「妳想不到是正常的,因為妳掌握的線索太少,等他來再統一說明吧!」

「是!」



「葉小姐!秦小姐!」

賀守一進書房後,先朝兩位少女打過招呼後才落座,接著拿出靈霄劍訣放到書桌上,推到葉秋棠面前,開門見山的說:「這秘笈,想必以葉小姐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應該還記得吧!」

葉秋棠先將一杯茶飲推給他後,才拿起秘笈仔細觀摩,輕聲說:「當然,只是想不到你這麼快就猜到了!」

「其實不難猜。」賀守一並沒有自滿,只從容的喝了一口茶潤喉後,淡淡的說:「會將珍貴的上乘秘笈隨意棄置,除了孩童的好玩心性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有此魄力,加上與葉小姐幼年出事的時間點相近,我才有此聯想。」

「秘笈是小姐放的?」秦夢竹整個人都震驚了,掩著嘴不敢置信的看向葉秋棠,但很快就理清了思緒,說:「推算時間,那時小姐確實在秦家,離開後才出事……難道是因為吃了甲子化元丹?」

葉秋棠幽幽嘆了口氣:「不說這個了,妳心裡有數就好,所以賀守一你是想知道我是從哪裡找到秘笈的吧!」

「正是!」賀守一拱手,「還請葉小姐不吝告知。」

「應該的。」葉秋棠爽快地說出地點後,轉而對還處在震驚中的秦夢竹說:「夢竹,妳認為秦家必須為此事付出多大代價?」

秦夢竹疑惑的看向露出意外神色的賀守一,不解的說:「小姐,事情不是說清楚了,為何還要秦家負責?」

葉秋棠搖了搖頭,「秦家安逸太久了,家族興盛發達,但也滋生了很多蠹蟲,必將引來禍端,遠的不說,就說今天,若一個處理不好,妳覺得秦家會有什麼處境?」

這個問題秦夢竹自然想過,她默了默後,語氣乾澀的說:「損失慘重。」

兩名毫無背景的少年少女,欺負了也就欺負了,自恃高人一等的世家大族哪會放在心上,誰能想到他們還有一位在網上堪稱無敵的好朋友,若真對上,除非找到鄭安琪所在的禁忌實驗室,否則秦家就算動用再多人情也沒用,只能束手無策,。

「所以我建議妳回去勸秦家,趁與清霄派扯皮的機會好好整頓家族,以免未來的某天遭遇災禍。」

清霄派要藉秘笈之事從秦家身上咬下一口肥肉,雖然是對秦家不利,但也將兩派牽扯在一起,想要對付秦家的人要麻推波助瀾落井下石,要麻就靜觀其變,不管怎樣都須顧慮清霄派的態度,所以只要清霄派配合,秦家就能化被動為主動,不但可能藉此知道潛在的敵人,也能選擇割捨冗餘的部分來減輕敵意,而不是被人一通亂咬,傷筋動骨。

秦夢竹緊張的問:「有人要動秦家?」

「並沒有,只是防範未然而已。」葉秋棠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畢竟如果真有人準備好要對付秦家了,我提醒也沒用。」

「那就好!」秦夢竹放心之餘,轉而對著賀守一正式的請求道:「還請貴派助我秦家度過此難關。」

「我師門能藉此從秦家謀取足夠的利益,想來也沒人會反對。」賀守一嚴肅的說:「但還請秦家務必抱著不破不立的決心去做,不然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我必盡全力說服家裡人。」



疏影去送賀守一跟秦夢竹離開,綺鳶在收拾著東西,看著空蕩的偌大書房,不由失落的說:「希翎跟夢竹都不在,感覺好不習慣喔!」

葉秋棠也感到些許寂寞,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時候到了自然要去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妳應該祝福她們前程似錦。」

「所以……」綺鳶嘟著嘴說:「小姐到時也要趕我走?」

「不然呢?」葉秋棠斜睨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死賴在我這,讓妳家上門來搶人?」

心思被說中,綺鳶訕笑的低下頭裝作很忙的擦桌子,這時疏影領著背著背包的陸曦晨一起回來,努力憋著笑的說:「小姐,陸曦晨小姐說她要來這住幾天。」

「住幾天?」葉秋棠感到哭笑不得,「怎麼冷戰到離家出走了?」

「才沒冷戰,只是不想看到阿拓那張死人臉!」陸曦晨不客氣的坐到沙發上,氣呼呼的說:「妳不會不歡迎吧?」

「怎麼會,只是……」葉秋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妳確定現在要住我這?」

陸曦晨愣了愣,「有什麼問題嗎?」

「嗯……」葉秋棠仰起螓首想了想說:「是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以我對阿拓的了解,他絕對不會把事情拖到最後才解決,更何況是關乎妳的安危,既然從妳這拿不到答案,他就會自己去找,未免妳妨礙,首先就是要把妳支走……」

「那個渾蛋啊!」陸曦晨臉色大變的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就要衝出去。

「等等!」葉秋棠拉住她,「綺鳶,妳開車帶她過去。」

「好的,小姐。」綺鳶放下手邊工作,領著心急如焚的陸曦晨出去。

葉秋棠滿意的伸個懶腰,「最吵的人走了,這下可以清靜了!」

疏影幽怨的說:「原來小姐嫌我們吵!」

像是剛想到一樣,葉秋棠認真地思考著說:「對,還剩下下妳,要讓妳去做什麼呢?」

疏影拿起抹布,慢悠悠的繼續擦綺鳶沒擦完的桌子,有恃無恐的說:「小姐,如果妳連我都派出去,困擾的是妳喔!」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