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２章：未來的方向（２）

　　牽著銀髮女童的黑髮少年，懷著感恩之心，走出了衛哨室。
　　片刻之後，小房間的鐵門再次開啟，這回進來的，是秉著忠誠之心的隨從。
　　「殿下，已經護送他們出城了。」
　　「辛苦了，賈法洛。安普利斯那邊的狀況如何了？」
　　「沸沸揚揚，越來越熱鬧，除此之外，還是沒有其他特殊的消息。」
　　「嗯，沒關係，等那少年過去，或許就會為我們引發奇蹟。」
　　「奇蹟？您是指那位服務生？啊！屬下失禮，請殿下恕罪！」
　　「不要緊，我早已將你視同手足，比我真正的兄弟還親，這裡也只有我們，說話不用這麼顧忌。」賈斯汀王子擺了擺手，微微一笑，「所以，在你看來，他只是個服務生？」
　　「多謝殿下。我是這麼認為的，莫非他是偽裝？」
　　「根據我幾天下來的觀察，應該不是，他確實是住在那間旅店裡，工作也是真的。」
　　「原來您早就在注意他，難怪最近您常常往那附近走。那，請問殿下，他究竟還有什麼身分呢？」
　　「說『身分』好像不太合適，應該說『種族』。他是一位艾爾。」
　　「神的使者？」賈法洛驚訝地拉高了音調，「怎麼可能？真是這樣的話，他應該在內城區備受禮遇才對，就像前陣子剛離開的那位。」
　　「上個月，吉爾利島不是傳來消息，有兩名艾爾合力討伐了一頭不明原因死而復生的大水怪？」
　　「是，萬花筒日報也有報導，其中一個是卡爾‧艾爾，難道他就是另一位？但我聽說，這艾爾後來遇劫，已命喪大海……」
　　「我查過，這少年入城時的身分，是『海瑟威的漁工』。假若遭遇海難是真，那大難不死的他，從面向吉爾利島的海瑟威村來，就說得過去。」
　　「您真是好眼力，能在城中萬民裡，認出這位艾爾。」
　　「巧合而已。還記得我讓你拿藥膏給他的那個晚上嗎？」
　　「記得。難道您那時候就認出來了？」
　　「哈哈，怎麼可能呢？艾爾和我們長得可以說完全一樣，除非從門降臨時我們正好在附近見到，否則，沒有檢測儀器或是他們自己公開系統種族，根本看不出來。當時，我注意到的，是他身邊綠眼睛的小傢伙。」
　　「那隻伊奴？」
　　「你不覺得，那伊奴很不一樣嗎？不談別的，就說外表吧。」
　　「外表……不就是一般小女孩的模樣嗎？」賈法洛皺起眉頭，「除了戴鐵環，然後頭髮和眼睛顏色比較少見，其他的……咦？小女孩？」
　　「對吧？伊奴和艾爾不同，外觀上具有許多明顯的特徵，通常我們一眼就能辨識出來，真要說的話，生物種伊奴和野外的伊絲有時反而比較難分辨。所以，這隻伊奴，是不是很不一樣？」
　　「是，但這不也表示您的眼力很厲害嗎？這麼特別的伊奴，都被您看出來了。」
　　「那只是因為我的身分和偶然的機會，才看過相關的機密資料，否則我也認不出來的。發現這隻特殊種伊奴後，我就好奇了，牠的主人，到底會是個怎樣的角色？」
　　「原來如此，那您打算攏絡他為您效命嗎？」賈法洛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有這個打算，畢竟在父王面前大顯神威的那位卡爾，看來比較喜歡待在王兄康尼跟王弟佩里那邊，沒意外將來會加入其中一方，所以，我們這邊也需要艾爾來抗衡。」
　　「哼！不過就是他們願意給那位艾爾更優渥的物質享受而已！殿下，您受民眾擁戴，得友邦尊敬，完全不虛他們！」賈法洛激動地捶了捶胸口。
　　「呵，我就說吧，你更像我真正的兄弟。」
　　「啊！屬、屬下又失禮了。咦？那您就不該讓那位服務生艾爾離開啊！殿下稍候，屬下這就騎馬去追！」
　　「不必。」賈斯汀王子抬手制止了焦急轉身的賈法洛，「雖然我有意思招募他，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想再觀察看看，而且，讓他保持中立，對我們在安普利斯的行動會比較有幫助。」
　　「唉，也是，比起頂著英雄名號的卡爾，他只不過是個服務生……」
　　「賈法洛，有看過『雪降梅』嗎？」
　　「之前護衛殿下參加賞花節時，在陛下的後花園有幸瞧見幾株。殿下怎麼突然提到這源自國外的花種呢？」
　　「因為，那是一種天氣越冷，開得越美的花朵……」
　　賈斯汀王子緩緩地仰起了頭。
　　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堅硬的石壁，抵達了遙遠的天際。
　　「……而現在，正是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