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驚天魔盜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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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裝飾豪華，人數眾多的馬車隊正駛過皇都的大街。這支馬車隊規模之大，陣勢之張揚，無不讓附近的居民注目。不僅如此，馬車所到之處，不論身份為何，眾人皆是紛紛走避，絲毫不敢阻礙到馬車隊的前進。
因為只要看著馬車上的紋章，便能認出這是當今帝國宰相的馬車隊。若是頂撞到這支馬車隊，那可不是道歉就能了事。
不過，此時在馬車中，那個身居要職的車隊主人卻對周遭的騷動毫不在意。或許是因為他早就習慣了，也或許因為他現在心事重重。
「好不容易出差回來，述職就花了好幾天，真是的……」
宰相歐拓努斯摸著下巴，自顧自地發著牢騷。不過他從身邊拿出一盒東西后，笑容馬上堆疊在臉上。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的收穫……嘻嘻……這可是花了我好幾千枚奧羅金幣的寶貝，花的錢都能在帝國境內買下好幾座礦山了……」
只見歐拓努斯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內容物，一條閃閃發亮的藍寶石項鏈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條項鏈製作精美，寶石打磨得規整而通透，連用來襯邊的金屬部分也是非金即銀，哪怕是街邊的乞丐也能一眼看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買得起的奢侈品。
「這藍色跟安潔的眼睛非常相襯！嗯嗯！她戴上去一定非常好看！」
說著說著，宰相又突然臉色變得哀愁，並且唉聲嘆氣起來。
「唉！離開了我的心肝寶貝那麼多天，不知道我可愛的安潔現在過得怎樣，有沒有好好吃飯……」
馬車隊就在歐拓努斯那反反覆復的情緒變化之下一步步向宰相府前進。
終於，馬車隊來到了宰相府的門前。歐拓努斯迫不及待地下了車，朝自家府邸走去。
剛走進大門，歐拓努斯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讓他驚喜萬分的是，這個身影正是自己的女兒安潔莉娜。
老父親頓時喜出望外，張開雙臂迎向安潔莉娜，高興道：「噢！安潔！今天你肯出來迎接父親，真是難得！……」
然而當安潔莉娜來到歐拓努斯的面前時歐拓努斯卻感覺不到一絲歡迎的氣息，只有衝到臉上的不滿情緒。
安潔莉娜氣勢洶洶地朝著自己的父親喊道：「爸爸！我什麼時候能跟埃利見面！」
老父親一聽，頓時不爽了起來。自己剛回家，迎接自己的女兒不是先問候自己，卻是張口問另一個男人的事情，歐拓努斯當然像吃了蒼蠅一樣。
不過，歐拓努斯卻不敢逆自己女兒的意思，苦笑回道：「唉唉唉，這事情我跟他爸爸不是談妥了嗎，過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
「既然談妥了，那我現在就要去見埃利！」
安潔莉娜生氣地用腳使勁跺地，鞋子發出噠噠噠的響聲，非常刺耳。
歐拓努斯立即安慰道：「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安潔，現在你們剛吵架，見面容易尷尬，所以需要些事情冷靜一下……就過幾天吧！我會聯繫埃利的，到時你就能見面了……而且你看，爸爸我這次外出公幹，給你買了條項鏈，保准你會喜歡的，你就消消氣吧好不好？」
歐拓努斯拿出那盒藍寶石項鏈，興緻沖沖地遞給安潔莉娜。安潔莉娜儘管情緒還是處於暴躁，但也沒有不當一回事。她理所當然地拿過盒子，隨手把盒子打開，揪出裡面的藍寶石項鏈，放在眼前觀察。
也就看了幾眼，安潔莉娜略帶嫌棄地放到女僕的面前，讓其接住。
「行了行了，謝謝爸爸。這項鏈我會好好保管的。」說罷安潔莉娜轉頭跟女僕說：「就放在靠裡邊的柜子吧，那裡還有空位。」
「哎喲！安潔！別那麼掃興嘛！」歐拓努斯趕緊道：「現在就戴上！好讓爸爸我看看美不美麗。」
安潔莉娜輕蹙眉頭，嘴巴抿著，顯然內心有十萬個不高興。可既然父親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好違抗。
於是她在女僕的幫助下將藍寶石項鏈戴在脖子上。寶石垂在她的胸前，在陽光地下反射著別樣的光芒。
歐拓努斯看著女兒的模樣，滿足地笑著說道：「嗯唔！真漂亮！安潔，你在藍寶石的襯托下，簡直比那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目！」
「好啦好啦，禮物我收下了。那爸爸你也要守信用，讓我去見埃利！」
歐拓努斯滿足地點起頭來，隨口答應。安潔莉娜雖然嘆了口氣，但也顯得沒之前那麼嫌棄了。
於是安潔莉娜假模假樣抱了一下歐拓努斯，敷衍地說了句「歡迎爸爸回家」。歐拓努斯卻一臉感動，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噢……我的寶貝安潔……爸爸可想死你了！」
正當父女兩人在「感動的重逢」之際，傳話的僕人打斷了他們的。
「報告主人！弗洛基家的少爺前來求見！」
「什麼？！」
安潔莉娜一把推開父親，不顧一切地沖向門外。歐拓努斯那感動到一半的情緒不得不咽回去，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
當安潔莉娜看到剛下馬的埃利希斯，她立馬欣喜若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把衝過去抱住了埃利希斯，眼睛含淚，不斷呼喚著埃利希斯的名字。
這彷彿外出工作許久，剛回來的人是埃利希斯才對的樣子。
「埃利，你終於願意見我了！我有很多的話要跟你說……」
「……安潔。」
面對安潔莉娜，埃利希斯顯得有些拘謹。他溫柔地輕輕推開安潔莉娜，說道：「抱歉，這次我到訪是有要事找你父親。」
安潔莉娜一聽，立馬皺起眉來：「有什麼事情比見我還重要？」
「關乎到你們家的重要事情。安潔，我們的事情容后再談，好嗎。」
安潔莉娜忍不住咬著嘴唇，眼睛咕嚕咕嚕地轉個不停。良久，她才鬆開自己的手，不情不願地說道：「好……念在爸爸幫了我的忙，這次我就讓一下好了。」
眾人移師到他們常見面的會客大廳中。一些必要的寒暄和禮貌后，埃利希斯終於說明來意。
「宰相大人，今天我來不為別的事情。最近我通過帝國軍的渠道收到消息，有人要對府上不利。」
歐拓努斯的反應倒沒有很驚訝，他看上去似乎還很淡定。
歐拓努斯搖著手中的紅酒，說道：「我這個位置總是會招惹到不少敵人，有人覬覦著我並不奇怪。我好奇的是，怎樣的人會值得你來親自提醒我，埃利。」
「這可不是普通的政敵，或者其他貪心的傢伙。」埃利希斯鄭重道：「宰相大人，請問你聽說過『奈比洛斯』這個名字嗎？」
歐拓努斯瞬間眉頭蹙起，停止了手中的搖杯。他抿了抿嘴，凝重道：「聽說過。那是一個死靈術士的名字……不，與其說是『一個』，不如說是『一群』。這個名字的下面可是有著無數的死靈術士為他賣命……」
「既然大人你知道我就好說明了。前陣子，這個組織的人襲擊了瑪麗斯托的福德姆大人府邸，據說還偷走了一些重要的資料。」
「什麼？！」顯然歐拓努斯吃了一驚。
「幸好的是這次襲擊事件沒造成什麼傷亡，福德姆領主大人也完好無損。只是他向帝國軍透露，奈比洛斯的手下偷走的資料與福德姆大人的祖先，千年前的傳說人物銀之魔導士·芙蕾雅有關。並且很有可能，他們是要破解資料里關於大人你的祖先·美狄亞的相關信息。」
歐拓努斯聽到這裡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瞪大眼睛望向埃利希斯，顫巍巍道：「你，你是說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家的那些寶物？！」
埃利希斯點頭道：「從我了解到的信息來看，是這樣的。大人的祖上美狄亞是芙蕾雅的徒弟，一直都有傳說芙蕾雅將一些珍貴的寶物留給美狄亞，只是身為外人的我們無從知道真假……」
歐拓努斯嘆氣道：「埃利，我們也不是外人了，我實話告訴你，是真的。」
一直在旁邊聽著不說話的安潔莉娜此時忍不住插嘴道：「爸，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這事呀？」
「本來只有正式成為當家之後才會知道這件事。不過到了我爺爺那一代，這件事其實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我就不打算讓你負擔這件事了。」
說到這裡，歐拓努斯這才顯露出真實的感情：「這些千年前的古董早就和歷代的珍藏混在一起，成為我們家的鎮宅寶貝……比起打那些古董的主意，我更在意他們會不會順手牽羊，連其他的寶貝也搶了去……」
埃利希斯這才聽出來，歐拓努斯其實在意的是自家的寶藏。至於祖先美狄亞留下的東西倒不怎麼關心。
想來也是。千年前的古董固然有很高的價值，但對於現在來說也不過是一件有歷史價值的東西罷了。跟著古董一起保存起來的其他寶貝，才是這個一家之主要好好保護的對象。
這並沒有出乎埃利希斯的預料。他隨即說道：「不管怎樣，奈比洛斯盯上了府上的寶物是沒錯了。這次我來是想幫大人分憂，提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哦？埃利，你有什麼辦法？」
「我翻查過帝國的法律，發現有一條特殊的保護令，是當帝國要人得知自己的財產將會遭遇不測時可以向樞密院申請該保護令。屆時樞密院派出人手來進行護衛，或者讓帝國軍幫忙暫時看管財產。在規定時間過後如數奉還。只不過這個特別保護令在建國初期比較常見，後來就漸漸失去實際作用了，所以現在才很少聽說。」
「埃利，你是讓我申請這條保護令，讓帝國軍幫忙保護我家的財產……？」
「是的。我可以動用一些關係，由我來牽頭負責。當然參與此事的人全都是我信得過的部下。這樣至少比大人你自己的私人部隊來得有保障。」
歐拓努斯沉默起來，似乎在思考。確實，單靠自家的防禦力量，要對付奈比洛斯這種手段高明的竊賊顯得捉襟見肘。如果能夠動用帝國軍來幫忙保護，無異是大大增加成功概率。
「好……埃利，就按你說的來。」歐拓努斯喝下手中的紅酒，「就讓那些該死的小賊好好領教帝國的威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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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皇都的〈帝國高等魔導研究所·貝爾卡工房〉今天也非常忙碌。
不過，有兩個人在這群忙碌的研究人員當中顯得古怪。他們沒有參與工作，而是閑庭信步，在過道中穿梭而過。
這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的身影，在帝國也不算陌生。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帝國的貴族們不都是喜歡找專人給自己打造設備的嗎，貝爾卡工房這種大型魔導工學設施到底是為了誰工作……？」
那個白色的女性身影一邊走一邊向高大的男性身影問道。
男性回道：「主要是給帝國軍。另外皇族的一些魔導設備，像是魔力照明工作、防禦結界的維護等等。」
「什麼！原來是有魔力照明的設備的呀！？」
「當然有呀。只不過要照亮整個府邸需要配置大量的魔力供給僕人，所以也只有皇族或者大貴族負擔得起。一般貴族跟平民使用蠟燭照明就足夠了，也就沒必要花這個錢。」
「也是……。」
說著說著，兩人來到一堵牆壁面前。仔細看，這並不是單純的一堵牆，其中有一扇金屬質地的門，旁邊還有一個方形的陌生裝置。
男性從衣服中掏出一枚金屬卡片，卡片的表面上蝕刻了特殊的紋路。男性將卡片插進那個方形裝置的卡口中，然後手掌抵在方形裝置另一邊的金屬面片上。
隨著男性催動魔力從手掌放出，方形設備發出「滋滋滋」的輕微響聲。不到兩秒的時間，金屬門忽地「咔嚓」一聲，然後向上推進牆壁之中，留出了一人左右的空間出來。
往裡面看去，是一道盤旋向下的螺旋形樓梯。
男性示意女性先進。女性也不客氣，輕盈地走了進去。隨著男性拿走卡片，金屬門也緩緩地重新下落，直到回歸最開始的狀態。
「喲嚯，莉薇婭，埃利，你們可來了。」
說話的是這個貝爾卡工房負責人之一的安東尼。而從螺旋樓梯下到這間地下室的一男一女，正是莉薇婭與埃利希斯。
這是一間寬敞的地下室。這裡除了必要的生活設備，還擺弄著許多不知道什麼用途的魔導設備。有些還鋪上了厚厚的塵埃，看上去都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擺在那裡了。
在這間單調得有些煞風景的地下室里，除了安東尼，實際上還有一個莉薇婭認識的人。
「等你們究極久了。」
這是坐在沙發上一臉壞笑的奧魯斯，莉薇婭的二哥。也是『特里維亞同盟』的成員之一。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莉薇婭道，「這次的行動是要靠奧魯斯哥哥和安東尼的裝備潛進宰相家的寶庫吧？」
「只是說對了一半，莉薇婭小姐。」
這時搭話的竟然是另一把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從一堆設備的後面輕盈地走了出來，這個美麗的身姿莉薇婭絕不會看錯。
「史黛拉！」
搭話的正是埃利希斯的妹妹史黛拉。她走到莉薇婭的面前，比量著彼此的身高。
「你好像沒怎麼長高呀。」
「呃嗯……我的家族有些特殊，所以會比較晚發育。」
「噗，你一輩子這麼袖珍可愛就行啦！」
莉薇婭可聽不得這話，她心想自己一定會長高的。不過此時不是撒這小氣的時候。
「你說我只說對了一半是什麼意思？」
「因為不是潛進宰相家的寶庫。」
回答莉薇婭的竟是另一把聲音。莉薇婭趕緊往聲音方向望去，只見另一個認識但很少見面的樣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克沃伯爵？！」
「叫我魯富斯就行了。」這個男人笑著說道：「或許叫『夜鴉』會讓你更熟悉？」
一瞬間，當年遇到『夜鴉』的回憶全部湧上心頭，讓莉薇婭有種親切的感覺。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疑問：「慢著……你這麼說的話，那就表示你的秘密……？」
魯富斯點點頭，回道：「自從那次你和埃利救了我，我的秘密就沒辦法守住啦。他們兩兄妹也都知道了。」
莉薇婭扭頭望向埃利希斯。埃利希斯只好道：「其實在那之後魯富斯成了我的一個秘密線人……不過那跟這次的事情無關，我就不細說了。」
莉薇婭不由得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史黛拉見狀，立馬插進兩人的視線中，打趣道：「怎麼啦，難道這麼好玩的事情不能讓我們也摻一腳？」
魯富斯也接過話頭道：「我已經做好了成為『特里維亞同盟』第二期成員的準備了。你該不會讓我落空吧？」
莉薇婭搖頭道：「並不是……只不過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唉！早點告訴我嘛，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埃利希斯道：「抱歉，我沒事先告訴你。」
「算啦，這也沒什麼……不過你都將他們兩個進來了，看來你已經有計劃啰？」
「算是吧……」
安東尼表現出無聊的神情，搶白道：「蹩腳的重逢戲碼就到這裡吧。快點進入正題。」
儘管安東尼的話相當破壞氣氛，不合時宜，卻一下子讓大家拉回到正經的狀態。
「根據我的調查，我們是沒辦法直接進入宰相家的寶庫的。」
埃利希斯拿出一份宰相家的平面圖，攤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指出其中一塊地方：「那是深入地下50米的密室，有專門的衛兵值守，衛兵的安排里規定不能同時少於3人行動，並且會頻繁巡邏和換崗。而且還布下專門的警戒結界，任何未經許可的人進入到結界範圍內都會馬上報警。可以說，那裡是個連蒼蠅都鑽不進去的無敵密室。」
「警戒結界的作用範圍包括密室的地下部分。所以從遠處挖地道鑽進去也會遭到發現。」安東尼補充道。
史黛拉問道：「用藥物迷倒衛兵，然後解除結界不行嗎？」
「那之後呢？就算我們拿到了東西，只要有人發現衛兵倒下，或者衛兵自己醒來，就一定會引起騷動。」魯富斯說道，「這次行動的重點是要神不知鬼不覺，讓宰相不知道的情況下拿到東西。」
埃利希斯點頭：「是的。要是引起任何騷動，宰相就會徹查到底。以在場所有人的身份，一旦暴露將會有天大的麻煩。所以這個方向是絕對不行的。」
「宰相擁有主場之利……這下究極麻煩的呀。」
莉薇婭想了一下，說道：「那麼，這次的行動不是『進去』，而是『出來』啰！」
埃利希斯盯著莉薇婭，投以欣賞的目光：「對，沒錯。我們要宰相自己把東西拿出來，然後再動手。這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魯富斯打趣道：「在地下世界，這叫『劫道』。」
「呼～這下我們全都成搶劫犯了。」史黛拉也跟著笑道。
「只要不發現就不是了。」安東尼道。
莉薇婭問道：「可是要怎麼讓宰相把寶物拿出來？而且肯定不能只是拿出來檢查一下的程度，時間不夠。有什麼借口會讓他自願把寶物拿出來一段時間……」
「實際上，有這麼一條古老的條例可以利用……」
埃利希斯將特殊保護令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會用瑪麗斯托的事情來說服宰相去申請這條保護令，那麼那些寶物就會暫時交給帝國軍保管。轉移的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間。反正我們的目標只是水晶盒子里的內容，拿到裡面的內容后馬上還回去，這樣就會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我們已經下手。」
「最妙的是哥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謊。」史黛拉笑道：「除了偷盒子，其他都是真的。就算宰相事後懷疑，要去調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莉薇婭很是讚賞：「是個很好的計劃！那具體要怎麼執行？」
「這個嘛，我還沒想到那麼細。所以我才要聚集大家來討論嗎。」
當埃利希剛說完這話時，魯富斯便舉起手來。
「我想，接下來應該就該是到我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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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特殊保護令的當天，宰相家出動的人數並不多，看樣子宰相併不想張揚。這反而令人數是他們好幾倍的帝國軍顯得陣仗宏大。
現場是宰相的私家碼頭。現在除了宰相家的人，就只有埃利希斯帶來的帝國軍士兵了。
歐拓努斯看著停泊在碼頭上的帝國軍軍艦，心頭頓時放下大石，原本緊繃的臉也舒緩了不少。他走向埃利希斯，向他打了個招呼。
「埃利！看到你真好！我有種不錯的預感，今天的事情會很順利。」
埃利希斯也向歐拓努斯敬了個帝國軍的軍禮。然後他指著身邊的一個人說道：「這是貝爾卡工房的負責人安東紐斯·克雷伊，這次來是負責帝國艦船的維護。他會跟隨我們一同上船。」
安東尼在埃利希斯介紹自己的時候向歐拓努斯行禮。
歐拓努斯向安東尼伸出手來，示意握手：「噢！我認得你，克雷伊先生。〈帝國高等魔導研究所〉的精英才幹，閣下的事迹可沒少傳到我這邊來呀！哈哈。」
「……真是獻醜了，宰相大人。」
安東尼一邊強忍著不屑和厭惡，和歐拓努斯握起手來。
而在一邊等候的，是一直跟在父親身邊的安潔莉娜。她沒把注意力落在歐拓努斯和安東尼身上，而是一直盯著埃利希斯。她趁剛才兩人說話的時候，輕聲跟埃利希斯說道：「這件事之後你要來我家，我給你辦個慶祝茶會。」
「……。」
埃利希斯不置可否。
「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埃利希斯口風一轉道：「接下來的計劃，是通過水路將宰相大人家的寶物運往帝國軍倉庫。全程都走拉文納河的水路。這是為了避免讓陸地上的居民知道。」
歐拓努斯點點頭：「好，這安排妥當。我和安潔也會上船一同前往，這樣就安心許多了。」
埃利希斯繼續道：「這件事最好盡量低調，能不讓外人知道是最好的，因為太高調容易走漏風聲。另外，宰相大人也請不要跟任何人談及此事，引起注意或懷疑都容易讓大人的傳家寶陷入險境。」
「這些我都明白，埃利。我會好好配合的。」歐拓努斯回道。
「另外，宰相大人家的僕人也不能上船。」
歐拓努斯微微皺眉，奇道：「為什麼？我家的僕人有問題嗎？」
「不，並非宰相大人家的僕人有什麼問題，這只是以防萬一。既然奈比洛斯的人盯上了宰相大人，就難保他們會不會喬裝打扮，潛入到僕人之中。至於在行船時的服務，將會由我們帝國軍來安排僕人。」
埃利希斯向歐拓努斯展示了一下身後的僕人團隊：「這些人都是由我親自挑選的，全部都值得放心。奈比洛斯盯上的是宰相大人，他們斷然想不到帝國軍也參與其中，所以全程由我們帝國軍來安排是最妥當的。」
歐拓努斯想了一下，也欣然點頭，同意了這個安排。
埃利希斯卻在心中給自己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嘴上說的是什麼為了安全，其實這完全是為了安插同伴進去的借口。
「那麼，在開始登船之前，請容許我對這次運送的貨物進行一次清點。」
歐拓努斯沉吟了一下，也很快點頭答應了。
埃利希斯走向存放著一箱箱寶物的馬車，指揮手下將其卸下，然後開始一件件檢查。
清點工作進行得很順利。但埃利希斯的注意力全在這些寶物中有可能出現的那件事物。
那個通過莉薇婭描述的水晶盒子。
果不其然，在其中一箱寶物中，埃利希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水晶盒子。他先是穩住心情，然後自然地走向盒子，跟剛才一直清點寶物一樣的動作拿起盒子。
目標就在這裡。這是埃利希斯最接近目標的時候，只要拿到這個東西，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然而計劃並非在這裡直接下手。畢竟就這麼下手的話，只會因此歐拓努斯的警覺。
所以此時埃利希斯必須學會放手，假裝清點完，重新將盒子放回箱中。
「好，清點完畢。」
埃利希斯親手在大家面前將寶箱重新蓋上並上鎖。
只是，在寶箱蓋上之前，埃利希斯靜悄悄地做了一個動作。
一個快到在場所有人都看不到，察覺不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