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案：黑狗之家（8）

咦？

蘇天行看著那老舊的電視櫃，和牆上的符文，感到十分困惑。

他明明已經離開賴緯庭的房子，怎麼又回來了？

更別提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跟他一樣，一臉迷惘的女孩。

「詩堯？妳怎麼在這裡？」

「我……不知道……我應該是……在作夢吧？」

「咦？所以我在妳的夢裡嘍？」

蘇天行有點飄飄然，這回詩堯夢中的人不是王子，是他耶！

「等等！如果這是妳的夢，就表示我也在作夢？所以不是『妳夢見我』，而是『我們共同的夢』嘍？太酷了！」

詩堯卻笑不出來。「對，因為加入了你的夢，所以就跟你的腦袋一樣混亂……不是，我是說，狀況不太對……」

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吼聲。他們回頭一看，頓時全身血液凍結。

一隻約有半人高的大黑狗，頸毛倒豎齜牙裂嘴，雙眼怒瞪著他們，嘴裡狺狺作響，似乎隨時會撲上來咬斷他們的喉嚨。

詩堯覺得這隻狗有點面熟。

蘇天行立刻伸手把詩堯護在身後。

「詩堯，看到狗的時候千萬不要跑，一跑牠馬上就會追上來咬人。」

「可是，就算我們不跑，牠看起來也想咬人耶。」

蘇天行不得不同意。「說的也是。看來牠就是犬神了。」

詩堯被恐懼沖昏了頭，口不擇言：「廢話，不然難道是哈利波特的教父嗎？」

「雖然很想跟妳好好分享我對哈利波特的心得，不過現在還是快逃吧！」

蘇天行舉起單人沙發朝犬神扔過去，然後拉著詩堯轉身逃跑。犬神怒吼一聲撲了上來。

兩人衝進廚房，這裡果然有個後門，蘇天行伸手去拉卻打不開。這時犬神已經來到身後，蘇天行大喝一聲，轉身雙手撐住犬神的上下顎，讓牠無法咬合。

「詩堯，快開門！」

蘇天行使勁把犬神往後推，讓牠遠離詩堯。犬神的咬合力非同凡響，他光是撐著，手臂就有種快被壓斷的錯覺。

詩堯努力轉著門把，卻怎麼也轉不開，急得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犬神人立起來，腦袋一甩，蘇天行被甩飛出去，把牆壁撞了一個大洞。犬神再度撲向門前的詩堯，蘇天行卻又竄了過來，擋在詩堯面前。

他額上的圖騰再度發光，眼神也跟之前大不相同，充滿鬥志，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武器：平底鍋。

蘇天行手上使勁一揮，平底鍋把犬神狠狠打飛了出去。他並沒有就此作罷，腳底一點衝向前去，又敲了犬神好幾記。

「你的主人虐待你，把你害死，再利用你害人，你居然乖乖聽話？笨狗就是笨狗，天生奴性！看我打醒你！」

聽了這話，犬神眼中噴出怒火，狗掌一揮，蘇天行立刻手臂發麻，平底鍋也脫手飛出。

蘇天行抬腳一踢，從下顎把犬神踢飛。

詩堯好不容易打開門，眼前卻出現一道牆壁。

「啊……」

「讓開！」蘇天行大叫，像顆砲彈一樣衝過來，用肩膀在牆上撞穿了一個洞。

「快走！」

兩人爬出洞口，發現外面竟是一條黑暗的隧道，完全沒有光源，也看不到出口。

蘇天行一咬牙，用還能動的另一隻手拉住詩堯。「跑吧！」

兩人在無盡的黑暗裡奔跑著，耳邊只聽到犬神的吼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易商禹上街買完東西回家，一開門卻看到一個人站在院子裡：袁毅城。

他真是恨死自己，沒事幹嘛給這傢伙自己家鑰匙？而且還忘記拿回來！

「鑰匙留下就可以滾了，謝謝。」

他冷冷地從袁毅城身邊走過，袁毅城想伸手拉他，被易商禹一瞪，只好縮回。

「你打算氣我一輩子嗎？太可笑了吧？」

易商禹頭也不回地走進客廳，「那就笑個夠吧，你不是很有幽默感嗎？跟我開了十幾年的玩笑呢。」

袁毅城跟進來。「騙了你是我不好，但是我們家的家訓就是必須隱滿華祐傳人的身分……」

「關我屁事？」

袁毅城努力保持冷靜。

「以你的能力，遲早會招惹妖魔上身。我只是幫你提早做準備，並且讓你善用你的能力有所貢獻。你忘了嗎？你小時候天天看到怪物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每天擔驚受怕還要被人排擠，你覺得那樣比較好嗎？至少你現在過得比較自在了吧？」

此時的袁毅城臉色蒼白，眼中布滿血絲，鬍渣也沒刮乾淨，整個人慘不忍睹，完全失去五芒大學最迷人年輕講師的丰采。

易商禹看到他這副模樣，原本有些心軟，但是聽到他說的話，火氣又筆直往上衝。

「哦，意思是我欠你很多，所以必須一輩子為你作牛作馬嘍？」

「不是『為我』，斬妖除魔是你的使命，我只是幫你找到它而已。這樣有什麼不對嗎？我不希望你一輩子渾渾噩噩地活著……」

「你聽不懂人話嗎？」易商禹徹底失控，放聲大吼：「關、我、屁、事！你以為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辛苦整天跑來跑去除妖？是為了你啊！為了讓你稱讚我，為了不想讓你失望，結果你滿腦子只有祖宗遺命、家訓、使命！那些東西跟我沒有關係，聽懂沒有！少拿那堆屁話來壓我！」

袁毅城呆呆地看著他，嘴唇顫抖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

「你應該是為了要離開五芒吧？」

這話一出，易商禹覺得自己腦子裡的汽油桶彷彿要被點著了，正當他打算來個大爆炸，把自己跟袁毅城都炸成碎片時，耳邊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嗚……呃……啊啊啊！詩堯，詩堯……」

易商禹不耐煩地朝客房的方向大吼：「蘇天行，你睡昏頭了，快起來！」

「嗚嗚……」

蘇天行的夢囈變得更加痛苦，彷彿垂死掙扎，隨時會斷氣。

這回易商禹也不能再無視了，大步走進客房，袁毅城跟著進去。

只見床上的蘇天行昏迷不醒，全身痙攣不斷抽搐扭動，滿臉漲得通紅，表情扭曲得恐怖。

「喂，你怎麼了，醒醒……好燙！」易商禹伸手拍蘇天行，立刻被那炙人的體溫嚇到。

袁毅城說：「他被詛咒了，得立刻解咒才行。」

易商禹把蘇天行扶起來，撩起他的上衣。然後右手捏訣，在半空畫出符文，重重拍在蘇天行肩上。

「嗚啊！」蘇天行張口，吐出了一口黑血，隨即虛弱倒下。

「怎麼樣，醒了沒？」

蘇天行有氣無力地點頭。

「犬神……不是開玩笑的……」

袁毅城說：「犬神的詛咒向來是最惡毒的一種，碰到的人活不過三天。幸好有商禹在，才有辦法救你。」

最後一句話輕輕巧巧地刺進易商禹心裡，他狠狠咬牙，拒絕看袁毅城。

「話說你到底是怎麼惹到犬神的？」袁毅城問。

       「我跟詩堯……」蘇天行驚覺：「詩堯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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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說到哈利波特，教主實在很難理解作者每次出書都放話要死一個角色的作法，打書也不用打成這樣吧？不過教主更不能接受作者說後悔把榮恩跟妙麗配對，榮恩跟妙麗明明就配得很好！女強男弱有什麼不行？況且榮恩也不是真的有多廢。對妙麗這樣的女生，她需要的並不是最帥最英勇最優秀的王子，而是能理解她甚至尊敬她的男性。

詩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