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那裡(XVII)

人，終究是有極限的，無論是肉體或者是精神上的極限。 所謂極限，或許就像是終焉，沒有人會知道……在極限之後，究竟還存在著什麼東西。
可能是虛無，可能是靈魂失去了活力，可能是會冒出一些莫名的聲音…迴盪在腦中，繼續探討著甚麼叫做…「極限之後」

「啪……!」

有東西斷了。 別問那是什麼，或許…那東西在雨瑄的身上……又或許那聲音是從我的腦袋中傳出的。
雨瑄靈動的舌頭彷彿化作在空中盤旋的蛟龍，不斷地在我耳尖上輕巧的移動著，我知道……這是早就已經出現過數百遍的情節。但，沒有辦法…她就是一直上演。
總覺得這次……雨瑄好像特別有幹勁。
搭配著嘴唇的張張合合，總覺得……刺激的程度好像變得更強了，軟軟的嘴唇就像是水一樣…那怕是輕輕一碰，也令人擔心她會散去。 如果說兩片唇瓣化成了水……那麼，夾在其中的舌頭就是沸水……正好達到一百度，令人敬而遠之的滾水。
換言之，我的耳朵就是反覆被這兩種溫度擁抱……汆燙、降溫………

「小月……回答……我……」 溫柔的氣音。

雨瑄又一次的把我從胡思亂想的泥沼中拉回。 ……可惡……完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能讓我的腦袋冷靜下來，血液大軍也就差一點點…就脫離了本能的控制。
人算不如天算…不如說，雨瑄已經全都算好了。 好死不死的在這個瞬間冒出這樣的問題，連同我本來打算一起忘記的上個問題……全都一次回到我的腦中。
完了。 血液又開始不受控了，耳邊又再次出現了喘息聲……這次，在我耳裡，又變得更加的妖媚、嬌嫩……或許是心理作用。
最後，雨瑄的舌頭碰在我的耳垂上。 慢慢地，慢慢的…掠過有的地方……耳裡的縫隙、讓聲音通過的小洞…最後，到了耳尖。
也因為舌頭是軟的，所有地方才能無所遁形。 等到舌尖離開了耳尖，我仍舊能感覺到依依不捨的氣息還盤繞在雨瑄的耳邊的櫻桃小嘴。
這是最令人煎熬的，明明只有不到一秒而已…到底經過多久了呢?
這下子真的慘了。 最後的防線還在期待什麼東西呢…?

絕對算好了，絕對瞄準好了…絕對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
雨瑄的嘴唇噘了起來，不偏不倚的靠近耳朵的正中心。 說是靠近還有點太小看她的速度了。
簡直就是閃電，如同光一般的速度……在零秒之間就貼上了我的耳朵。
隨後，雷聲炸裂……

……「啾……!!!!!!!」!!!!!!!!!!!!! 毫無疑問是嘴唇發出的聲音。
我也不用多想是為什麼……畢竟上一次發生在我的臉頰上…。

完了………
血淋淋的戰場，全都是清一色的士兵…那正是雨瑄的顏色。 可恨的……連城樓上最高的指揮官，大腦，都被染指……

血液發狂似的，不受控制……全都灌進那個小小的地方，在雨瑄的手掌下，舉起了白旗。
這不僅是代表著我方的投降。 我甚至能隱約的感受到雨瑄的嘴角…好像抽動了一下，明明我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

忽然間，伴隨著笑容，雨瑄握住了白旗。 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投降……我的全身在不受控的情況下，重重的一震。
我的耳朵……也在斷垣殘壁的戰場…平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