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虎姑婆與壞孩子之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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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2-13
眾人的憤怒好不容易平息之後,袁毅城決定讓所有人晚上到會議室打地鋪睡覺,並且要輪流站崗守著會議室門,以免發生不幸事件。
關在房間裡的連欣惠當然不肯出來,袁毅城只好搬個椅子坐在她房門口,準備整晚守夜。
經過這麼多事,所有人都神經緊張,沒幾個人睡得著。
詩堯翻來覆去,把昨夜到今天發生的事全部回想一次,總覺得有許多疑點講不通,但她怎麼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煩惱了許久,終於昏沉睡去。
※
那個女人穿著白衣站在院子裡,遠遠地朝她招手。
女人的臉被亂髮蓋住看不清長相,可以確定的是,那身白衣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還不斷往下滴。
她感覺到女人身上強烈的憤怒和委屈。被人誤解的委屈。
走出門外,白衣女人已經不見了。在院子的另一頭,有一個男人正在忙著掘地,忙得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挖得夠深,男人放下鏟子,把一個用毛毯包住的長條狀物體丟進洞裡,又開始填土。
到底在埋什麼?
男人完工後,稍微抬頭朝她的方向看來。他看起來很害怕,很憂慮。
最重要的是,他的臉好面熟,她好像在哪裡看過?
※
「好~~久~~好~~久~~的故事,是媽~~媽告訴我~~」
走調的歌聲藉著擴音機響遍整個會館,把所有人從夢中驚醒,當然也包括詩堯。
「好~~深~~好~~深~~的夜裡,會~~有虎姑婆~~」
本該是稚嫩的兒童歌聲,卻因為檔案音質太差,顯得尖銳陰森。
許枚跳起來大叫:「誰?是誰在放音樂?」
所有人衝出會議室,袁毅城也從二樓跑下來。
「擴音機的主機在哪裡?」
孫枝政回答:「在大廳!」
來到大廳,只見在入口接待櫃台上,視聽架上,放著一台手機,手機連著會館的播音系統,播出這首詭異的兒歌。
「愛~~哭~~的孩~~子不要哭,她~~會咬~~你的……」
「有完沒完啊!」劉德禎上前關掉音樂,當他看到手機桌面的時候,大吃一驚:「這是穆人傑的手機?」
聽到這話,幾個人立刻尖叫起來。
「是穆人傑!他的鬼魂回來了!」
劉德禎不耐煩地說:「鬼魂有必要用播音系統放歌嗎?他可以直接在你枕頭邊唱給你聽啊。」
「搞不好他舌頭受傷了啊!」
袁毅城阻止他們的吵鬧。
「主任,穆同學的皮夾手機跟電腦,不是都由您保管嗎?」
「是,是啊,」許枚已經嚇得舌頭快麻痺了。「我,我都收在我的行李箱裡啊。到底是被誰拿去做這種事?」
蕭良偉說:「我看八成就是你吧?你那麼喜歡放一堆噁心的自殺影片,一定也喜歡放怪歌吧?」
「不不不不是我!我幹嘛做這種事?」許枚眼淚都飆出來了。
短短幾天,他原本就很稀少的頭髮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又白了一大半,足足老了十歲。
「到時是誰惡作劇?趕快招認,不然給我找到就立刻開除!」
當然是沒人理他。
詩堯蹙緊了眉頭。這真的是惡作劇嗎?在這種時候?如果不是惡作劇,又有什麼目的呢?現在大家都在這裡,也沒有人死掉……
她一驚:等等!
「袁老師,欣惠學姐呢?」
袁毅城這才驚覺,飛快衝上二樓,來到他看守了大半夜的房門前。
那間全館最豪華的套房,房門開了一條縫。
連欣惠不見了。
眾人分頭找遍了全館,就是找不到連欣惠,更玄的是,跟穆人傑消失時一樣,所有門窗都上鎖緊閉,沒有人離開的跡象。最後大家束手無策,只好又累又氣又怕地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無精打采地起床盥洗,準備到餐廳吃早餐。
葉小淳行動不便,由劉德禎揹她走。
來到走廊上,葉小淳往窗外一望。
「劉同學,那個碑那邊好像有東西?」
「呃?霧這麼濃,老師妳怎麼看得到……」
這時他發現霧散了些,的確可以一眼看到院子裡的鎮虎碑。而在石碑下方,的確有一團黃色的東西,好像是衣服。
劉德禎的心直往下沈。把葉小淳送進餐廳後,他就從會館側門快步走進院子,發現鎮虎碑下面的東西確實是一件女裝,上面沾著血跡。把衣服翻開,裡面赫然包著一根女性的手指,擦著藍色的指甲油,上面還有金色的彩繪。
連欣惠的指甲就是長這樣。
※
「各位,早餐好了……大家怎麼了?」
孫枝政一大早就在廚房忙著做早餐,在蘇天行的幫助下把早餐推進餐廳,發現氣氛比昨晚更凝重。
詩堯指向桌上的東西。「欣惠學姐的衣服和手指……被丟在外面。」
孫枝政臉色變得慘白。
「又……又來了……那隻虎姑婆……越來越誇張,之前還會把遺骸丟進樹林,現在居然大剌剌丟在門口!接下來是什麼?直接殺進來嗎?」
蕭良偉說:「我說館長,你們蓋那個鎮虎碑是要幹嘛?根本什麼也鎮不了!老虎還把屍體丟在那邊給你看哩!乾脆改名叫『棄屍碑』算了!」
孫枝政的臉色更難看了,「屍體是……丟在那裡?在鎮虎碑下面?」
「不然呢?你覺得應該丟哪裡?」蕭良偉吐槽著。
孫枝政身體搖晃著。好像隨時會昏倒。
「館長,館長,」袁毅城連忙安撫他,「麻煩冷靜點,不要製造恐慌。來來,大家吃飯吧。」
吃完食不下嚥的早餐,孫枝政硬拉著蕭良偉去幫他和蘇天行洗碗。
「為什麼我要來做這種事啊?」蕭良偉一臉不爽。
「我有一些關於女性的問題,想跟你討論。對了,麻煩蘇同學先洗盤子,蕭同學你把杯子先放那邊。啊,葉老師的牛奶沒喝完,因為她說不能喝咖啡我才準備牛奶……你幹什麼?」
蕭良偉居然拿起葉小淳的杯子,把牛奶一飲而盡,一臉得意。
「嘿嘿,我跟葉老師間接接吻了!」
蘇天行差點吐出來:「你還真是沒下限啊!」
洗完碗出來,發現大家又吵翻了。
「先是主任弄丟手機,袁老師又看丟連欣惠,然後連欣惠就死了!你們算什麼老師?還是說,你們兩個就是兇手?」
「不不,怎麼可能呢?」許枚的汗流得像瀑布一樣。
「各位,沒有證據不能亂講話!」詩堯急著為師長辯護,「主任昨天一整天都處於廢柴狀態,隨便哪個人都可以從他那邊偷走手機啊!」
蘇天行有點感動:不愧是詩堯,任何時候都這麼犀利。
然而蕭良偉也加入戰局。
「還要什麼證據?這殺人營隊是誰辦的,誰就是兇手!」
連袁毅城也無法辯駁,只能默不作聲。
蘇天行實在看不下去了。
「夠了!待會我一個人下山求援總可以吧?就算被老虎吃掉也是我自找,跟你們沒關係!」
「你別傻了!我怎麼可能讓你去做這種事?」袁毅城跳起來。
「不然老師有別的辦法嗎?」
「……」
袁毅城很想撞牆。如果蘇天行出了事,蘇家老爸一抓狂,最辛苦的還是他自己。
況且身為師長,照理應該是他去,但是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裡,因為他還有死也不能放下的使命。所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你自己小心。」
「天行。」詩堯開口了,「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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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仔細想想,原版的虎姑婆童話只是警告小孩不要給陌生人開門,還不算太過分,真正恐嚇小孩的其實是這首歌。愛哭的小孩會被咬耳朵,不睡的小孩會被咬指頭。到底是什麼滔天大罪要被這樣對待?只是把父母逼到撞牆而已(誤)
最後一句是「乖乖的孩子睡著啦」,聽完虎姑婆的故事還睡得著的小孩比較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