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攻略地下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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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1-20
  在那之後,花了莫約半天左右的時間的施工下,終於把神秘金字塔的頂部清了出來,一個高達5公尺的大型三角錐體顯露出礦石坑之中,相當顯眼。銀色的光流從頂部延伸而下,如同雨水從壁面滑落一般,織成了樹枝狀的水痕。

  特倫斯這時間跟傑伯森有來回過幾通對話,大意上是傑伯森同意他們繼續開挖,以及盡可能的話,研究並把這金字塔的資料給記錄下來。

  「時間是180度的圓……不單單是統治階層的題詞而已嗎?」位在奧爾城中的傑伯森抿了口咖啡,似乎這座他一直生活的城市,比想像中的還要不了解它。

  是否……統治階級是知道伊希里歐之柱的真相呢?他思考著,不過現在不是去找這些人的時候。

  反正,他們有意,就會自己出現。

  另一方面,特倫斯完成了金字塔的繪圖,雖然僅有外部,但也十分的精細,只靠魔力感知就能繪製出如此詳細的金字塔外貌實在太令人震撼。

  根據特倫斯補充,不是因為他的感知能力強,而是這個金字塔本身十分特殊,外殼都被這些銀色的魔力紋佈滿,具體上這些魔力紋的作用是什麼,姑且尚不得知,只能推算或許跟增加堅固度有關。

  金字塔高達50公尺,相當的巨大,三個斜面平滑工整,是一個相當完美的正三角錐體。

  「雖然資料都差不多了,但……」特倫斯雙手抱胸,有點氣餒地說「沒有缺口啊!完全沒有!甚至連一點像是機關的縫隙都沒有!」

  「只能放棄了嗎?」瑟勒媞也被這看似無懈可擊的外壁感到無可奈何。

  「敲吧。」我們的暴力牧師似乎還在想能不能砸出洞來。

  「……我開玩笑的。」說出這話的暴力牧師發覺其他兩位用NO的眼神盯著他,只能趕緊解釋。「我在想,如果跟時間有關,是不是要等到相對應的時間會出現……其他的可能呢?」

  「你說的有道理欸,這樣的話,咱就等到晚上六點囉?」特倫斯比了比手指。

  「對了,我有點好奇,那個訊號是從塔頂發射出來的嗎?」看著頂部尖銳的金字塔,瑟勒媞忽然想到。

  「不是,雖然很明顯的跟這金字塔有關,但似乎是在更深處,也就是……這冰山一角的下方,或說內部。」特倫斯說。

  「原來如此……距離晚上六點還有1小時,我們就在這邊稍等一下吧。」瑟勒媞提議。

  特倫斯和弗列點頭同意,三人便找了個距離塔頂較近的位置待機。

  「話說,在我們原本的世界,魔族現在如何?」等待的過程中,特倫斯跟弗列再次聊起了故鄉往事。

  「現在幾乎不會主動害人,但因為其特質,還是有控制不住自己魔力的個體出現。」弗列說。「總歸來說,是平時不成威脅,一旦出狀況都是難以打倒的怪物,以前的魔王一定是這其中最可怕的傢伙吧。」

  「的確,那傢伙超級無敵難搞,但終歸還是敗在了我們小隊之下,不愧是世界的惡意啊。」

  「你們在聊你們故鄉的事嗎?弗列有跟我說有關魔族的事喔!聽起來跟蠕蟲很像,但又不太一樣呢。」瑟勒媞加入話題,幾次跟弗列的聊天中得知他們家鄉的大小事,她很努力地想認識這些異世界人,哪怕只是從故事說起。

  「魔族嗎,就是一群天生魔力異常旺盛的傢伙罷了,嚴格來說,魔族不是一個族群。」特倫斯解釋道。

  「咦?」聽到更為詳盡的解說,讓瑟勒媞感到驚訝。

  「凡是會因為魔力過剩而爆走的傢伙,都被稱作魔族,不論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都算在內。所以魔族從動物、幻獸甚至到人都有可能是魔族。」

  「那,成為魔族會怎麼樣嗎?」瑟勒媞緊張地問。

  「狀況不嚴重的話,只需要疏導過量的魔力治療就好,但如果是刻意染上汙濁的魔力導致身心皆被扭曲……那可能就會變成污染世界的怪物,只能將其滅除。」

  「聽起來像是種很可怕的病……」

  「妳也可以這麼說。」特倫斯頓了頓「而在以前,出現了一個有高資質使用魔力的存在,在吸收了最汙濁的魔力之後所變化出來的野心家,就是魔王。」

  那生死一線,被絕對的力量壓制的恐懼感仍然留在他內心之中。使他那握住弓弦的手指輕微地顫抖著。

  扭曲的黑色和紫色的汙濁魔力所產生出的渾沌魔族,他們皆在魔王的指揮之下變得極具侵略性,所經之處生靈塗炭,扭曲的魔族會不分物種的進行同化,以產生更多的同伴加入他們的行列。

  不過一切,都成功挺過來了。

  尤其從弗列那兒知道後世的和平之後,他的那份恐懼似乎有了些緩解。

 「然後,勇者打敗了魔王,是吧!」瑟勒媞眼睛發亮,說出她知道的事蹟「好厲害!你一定深感自豪吧!」

  「自豪嗎?」特倫斯看向逐漸橘紅的天空,哼笑了一下「對啊,非常自豪呢。」

  即便在這之前被人所出賣,特倫斯似乎一點都不會對那些人感到憤怒,因為他換來的是來到這地方的契機,這份出賣,卻意外地讓他來到一個更需要他的地方。

  一個需要勇者的地方。

  但他,卻絕對不是那個勇者。

  艾亞,如果妳看到我現在做的事,妳應該會很忌妒吧。特倫斯有感而發,心中道出那位勇者的名字。妳可是不知恐懼為何物,向著黑暗揮舞聖劍,往最深淵奔去仍能保有至善人心的,真正的「勇者」。

  那畫面,一位身穿銀色鎧甲,披著白色披風,綁著一頭亮金色的馬尾,那佇立在黑影之下,如同一顆往外散射出耀眼光芒銀星。

  『待黎明到來之前,我會成為那顆將於地面升起的太陽,那顆永恆熾熱之星。』

  『在此之前,試看看能不能拖住我這顆太陽吧,魔王!』

  那充滿力量又堅定的身影如是說。

  「所以,那位勇者後來過得怎麼樣?」瑟勒媞迫不及待的問。

  「時間到了。」特倫斯避開瑟勒媞的問題,轉向了金字塔的方向。

  「?」瑟勒媞雖然感覺到疑惑,但她沒有追問下去,跟著面向金字塔。

  此時,太陽剛正要沒入地平線的另一端。

  日與夜的交界線,會發生什麼事呢?

  在太陽落入地平線的那一霎,金字塔的頂部射出了耀眼的銀色光芒,原先只有一條,然後逐漸分裂成數條,如花一般慢慢綻放,光線張開的角度都保持著等分,向天空照射而去。

  「發射光束了?」瑟勒媞驚呼。

  似乎還沒有完,這些等分的光束忽然都向著某一方的地面投射而去,並開始在地面上畫出一個幾何形狀的圖案,四四方方的,看起來像……是個門?

  「快過去!」特倫斯驚覺這是個機會,而且是有限定時間的機會!連忙喊了聲,提醒大家往那個圖案過去。

  弗列最先反應過來,跟著特倫斯邁開腳步快速地向圖案跑去,那圖案大概離他們有300公尺遠,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但那個光線似乎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正在減弱。

  「門肯定是要進去的吧,站過去吧!」弗列緊張地說,以特倫斯和瑟勒媞的腳程是不用擔心,只是……

  「等,等一下!」瑟勒媞根本追不上,她恨不得自己在駕駛溜冰者「你們快進去!我跑不了那麼快!祝你們任務成功!」

  眼看是真的追不上,瑟勒媞只能大聲地給兩人祝福。

  「照顧好自己!」弗列回頭,對著瑟勒媞喊一聲。前方,特倫斯已經踏入了門的圖案之上,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證明這圖案一定是某種傳送沒錯!弗列內心更加肯定,然而這時候光線已經微弱得剩下如絲線一般的細點。

  在圖案完全黯淡之前,弗列踏入了圖案之中。

  瑟勒媞停了下來,看兩人都消失在了那圖案的上方,雖然心中有很多不解,也感到有點擔心,但她相信這兩人一定沒問題的。

  金字塔射出的光線和圖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夜空逐漸亮起點點的星斗。

***

  景象一轉,眨眼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弗列出現在一個看似是傳送通口的地方,這地方相當漆黑,那些流淌在牆壁和地面上的銀色光流反射出一點微弱的光源,如雲母石的漆黑光面將光源散射出點點眩光。

  這眩光看久了會令眼睛不適,弗列打出幾顆漂浮在半空中的微型聖光球點亮空間。

  「還好你沒有送到其他地方去。」特倫斯的聲音從旁邊出現,他剛好在通道口的旁邊等弗列一起下來,肩膀前幾公分處漂浮著跟聖光球相似的綠色光球。

  「那個好像不是魔法?」弗列向特倫斯走去,對那顆綠色光球感到好奇。

  「一點發光植物的萃取物和一點漂浮植物做出的小東西。」特倫斯捏了一下那綠色光球,光球似乎富有彈性,捏出一個捏痕,放開後噗的一下往弗列的方向飄過去。「可食用,但先別吃,我還需要它當電燈泡。」

  「你這光源是可以吃的啊?」弗列伸出兩根手指,把光球彈還去還給他。

  看雙方都沒事,兩人都稍微放下了心。

  「這裡是金字塔的內側,是吧?」弗列試著操控聖光球往周圍飛去,想照亮更深一點的地方。

  「應該是的,這些銀色光流在內部看起來更加醒目了呢,訊號源的感應也更加強烈了。」特倫斯從衣服口袋中拿出儀器,上面的波形圖搖動得十分劇烈,數字也指出離訊號源的大約距離。

  弗列讓聖光球平均地散佈在四處,他們終於能一窺這金字塔的內部構造。

  這裡是一個方形的空間,前後左右都有一道三角形的通口,在這些通口的邊上刻上了許多密麻的文字,看起來十分的古老。

  「四個門?」弗列皺起了眉頭,「怎麼選?」

  「別擔心,就照訊號源的方向走就好。」特倫斯在四個通道口繞了一圈後,停在右側的通道口「這裡訊號的反應比較強烈。」

  「那我們走吧。」弗列向那方向走去。

  多虧了他們手邊有可以當作指示的訊號偵測儀器,省去了胡亂轉悠的時間,只需要跟著訊號的強弱程度來判斷哪裡是正確的就好。

  「這裡好像地下城喔,你知道嗎?那個充滿魔物的地下城。」單純走路太無聊,特倫斯打開了話匣子。

  「好像一個國家會有3個左右的地下城吧,每次一發現有新的地下城生成,冒險者都搶著去組隊攻略。」弗列說。

  一般的地下城是由異常的魔力導致四周的環境劇變產生,變形成如同迷宮的地下建物,地下城會滋養出魔物。魔物不同於魔族,是完全是由魔力凝聚出來的怪物,死後只會剩下一顆賴以維持形體的魔石核心。

  而在那的最深處,有著最凶暴的魔物城主,也就是地下城城主。

  一般而言,只要打敗城主,地下城就會在幾天內消失,變回一般的大自然,在內的魔物也會逐漸形體消散。

  「才3個而已嗎?我那時候可是每走一公里一個地下城欸,甚至有不小心踩坑就掉進地下城的。」特倫斯驚訝地說「和平,真好啊。」

  「魔王的時代真的是魔力異常氾濫的時代啊。」聽到那個曾經在黑暗時代過來的人所說的生活,弗列感到絲汗顏。

  說這金字塔很像地下城的還有一個原因:地下城的四周牆壁和地面都有魔力覆蓋,畢竟是由魔力異常將環境素材改造成地下城,跟這金字塔四周那有魔力的銀色光流貼住四周有異曲同工之處。

  感覺這裡就像是個人工地下城。

  「你知道地下城還設置許多的陷阱嗎?像是常見的暗箭、滾石,還有偽裝成寶物的魔物等等……欸?」

  特倫斯忽然頓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腳下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一塊在地面上的石版被踩了凹陷下去。

  「怎麼了嗎?為什麼停下?」後面的弗列伸頭想看情況。

  「聽說——就算不知道機關在哪裡,從身周環境的配置可以估個大概,例如有斜坡的地方會出滾石陷阱,走道窄的地方有暗箭陷阱,旁邊有奇怪柱子的可能會有噴火陷阱……之類的。」特倫斯僵硬地停在原地,喔,還有一種叫做落穴陷阱,直接掉下去,不過現在還什麼都還沒發生,應該不是。

  「別緊張,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或許你說的全部都是錯的。」弗列好像讀懂他的意思了。

  「你這話好像更不妙啊!」

  忽然,四周開始震動了起來,兩人緊張地眼顧四周,抬頭一看,天花板正以可見的速度往他們向下壓來。

  「還真的都不是啊!」特倫斯驚叫。

  兩人拔腿就跑,這走廊還沒到底,也不知道有沒有出口。

  所幸的是,兩人在天花版壓至他們的頭頂上方幾公分處時,看到了前方有一個通道出口。

  特倫斯跑了進去,後面弗列要進去時,天花板已經壓到他的身高,他彎身一個滑鏟,滑進了出口。

  後來傳來天花板貼合到地面的碰撞聲。

  「今天怎麼這麼多限時賽跑。」特倫斯大呼一口氣「不要再來了,對心臟不好。」

  「同意。」弗列也捏了把冷汗,連他倆都跑得這麼緊迫,要是一般人根本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到這裡,早就被天花板給壓死。

  「……」特倫斯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弄丟了什麼,摸索了一下身體四周,著急地左看右看。

  「你弄丟什麼了嗎?該不會是那個探測訊號的儀器吧?」

  「我,我的綠球球……」特倫斯用一種很悲催的語氣說。「沒把它抓過來,應該被壓扁了。」

  「沒關係啦,用我的聖光球吧。」弗列安慰他,並拍拍他的肩,一個大男人安慰另一個大男人,這畫面實在有點好笑。

  待休息片刻,兩人起身觀察他們所在的環境,他們來到了一個三角形的寬敞空間,前方有個銀色正三角的圖案,好像是扇關起來的門。

  地面的正中央有個圓形的凹槽,凹槽向三個牆面延伸各出一條溝渠,裡面流淌著銀色的光流。

  不過更令他們注目的是左右兩面的牆壁,在三角空間下,這兩面牆的後端相連,其上繪製著壁畫。這壁畫的風格十分獨特,是由銀色的光流魔力雋刻而成,一閃一閃的,彷彿會動一樣。

  「訊號更強烈了,感覺是在那扇門的後面。」特倫斯說。「門是關上的……找看看附近有沒有其他線索吧。」

  特倫斯試著想對外跟瑟勒媞報告這裡的情況,不過發現無論是手機還是無線電,都無法撥通,這建築的牆面構造似乎能夠阻擋內外的連結。

  除非那扇門的後面能夠有可以外送訊號的裝置,否則這根本說不通異常訊號能夠發射的原因。

  他輕嘆一口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偵測儀器所偵測到的訊號源的的確確就在這裡,而且一切的答案都會在那扇門的背後瞭然。

  弗列聽到說要找開門線索,便把視線放在周圍的壁畫上,以閱讀的方向直覺選了右側底邊的壁畫開始讀起。

  「如果純粹只是看看,也挺有意思的。」特倫斯走到弗列旁邊,一起琢磨牆上的壁畫。兩人慢步行走,順著壁畫的衍伸,一個遠古的神話故事在眼前展開。

  第一幅畫描繪的是一個背後有著光環的巨大人形,下方被許多人膜拜著,似乎這個巨大人形是為神明。

  第二幅畫,神明的左右兩邊描繪著太陽和月亮,祂伸出手,在地面上立下一根巨大的柱子,下方是一個像是時鐘的俯看圖,但標示時間的刻度點位,距離中心點並不一致,仔細一看,那三角形的點位描繪的是山。

  而下方膜拜人群圖案的前面多了一個新的物種,是一隻有著無數觸手的巨大蠕蟲,看起來居然跟末日蠕蟲有所相近,在末日蠕蟲的身邊又有許多形形色色的怪物,那些應該全都是蠕蟲這個種族的一支。

  奇異的是,兩種生物並沒有顯現出敵對的感覺,相反,在人類圖案的身後畫著稻穗等作物的圖騰,似乎是象徵著作物豐收。

  特倫斯和弗列讀到這裡,互相看了一眼,那種震驚程度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

  「繼續讀下去吧。」特倫斯用眼神指了指下一幅畫說。

  第三幅畫,巨人變成了兩位,一位有著左邊的光環,具有明顯的女性特徵;另一位有著右邊的光環,具有比較男性的特徵。似乎是某種原因,那位神明分成了兩位:一位女神跟一位男神。

  女神的左手抱著嬰兒,右手持著書卷,似乎代表掌管著慈悲和智慧。

  男神的左手握著刀劍,右手捧著一棵樹,似乎代表掌管著力量和生命。

  下方的膜拜圖案也有所變化,女神下方對應的只有人類,男神下方的除了熟悉的蠕蟲群,還多了更多奇形怪狀的怪物。

  第四幅畫,這是一個令人感到怵目驚心,也同時感到不解的畫面:男神將柱子劈斷,女神掩面哭泣。

  人類正和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戰鬥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最後一幅畫,女神帶著淚痕,將被男神劈斷的柱子化成一個發光的球體,無數的人影吸入其中,彷若將這些人類放進這個球體裡。

  至此,畫面結束。

  「我猜,這好像同時說出了我們的世界與這世界的關聯性。」特倫斯低吟。「原來我們的世界,是由伊希里歐之柱的真正本體變成的啊,留在這裡世界的,僅僅只是一個小殘餘而已。」

  光是殘餘就這麼巨大,古代本體的柱子有多大很令人難以想像,或許就如同特倫斯先前計算:有3400公里高。

  「我在想……一件有點難以令我相信的事。」弗列眉頭深鎖,「抱歉,其實自從偽潛龍之戰後,有件事我一直瞞著。」

  「沒事,說吧。」特倫斯不怪弗列,他自己也不是那種全會把事都說出來的人,不如說弗列的坦承度已經是乖寶寶等級的了,他一點都不怎麼在意。

  「我聽到偽潛龍死去前,向我的腦裡傳來蘇魯神的名號。」弗列說「而且還是真名,那太過於……」

  聽到此,特倫斯倒吸一口氣:「惡神蘇魯,我知道的,聽到真名還沒瘋,你的精神力實在強大。」

  「你那時代也有?」

  「從眷養魔族,鍊成魔物,屠殺村莊獲取祭品之力……蘇魯信徒的惡行數也數不清,就好像他們跟人類有仇一樣,成員到最後也都會把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模樣。」

  「如果偽潛龍說的真的是蘇魯,那麼……壁畫上的男神,或許就是蘇魯?」

  兩人再度看著第三幅畫,兩位神明出現的那一張壁畫。

  「女神,說不定就是天聖。」弗列接著說「在我們的世界,天聖的傳說也有類似銜接最後一張畫的傳說。」

  傳說,天聖拯救了被怪物迫害的人類,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並將絕大部分怪物隔絕在外。天聖賜予人類自己的部分權能,用神聖的光輝擊敗殘餘的怪物,並教導人類使用魔法。人類安居其所,感謝天聖的慈悲。

  「這樣一看,還真說得通。」特倫斯說「原來我們原先都是同一個世界分出來的嗎,還真有點親切感。」

  「但還是不能理解,是什麼導致這兩位神忽然互相對立,人類和蠕蟲從和平相處倒相互殘殺,感覺壁畫上還是少了點……導火線?」弗列搖搖頭,他並不笨,但這些資訊量足夠令他頭痛的了。

  「的確,這件事我們尚且無法明知原因……而兩個世界的魔力差別嗎,我覺得我可以腦補一個解釋。」

  「喔?」

  特倫斯清了清嗓,腦袋的資訊整理出話語,慢慢說出自己的想法:「最剛開始的,由古代神掌管的古代世界,古代世界是充滿魔力的世界,就跟我們的世界一樣。然而,在古代神分成天聖和蘇魯之後,天聖和蘇魯各自對魔力有了不同的分配方案。」

  「天聖無私的讓萬物都可以使用魔力,因為在祂之下的人類普遍弱小,魔法是人類的魔力運用,是天聖權能裡的『智慧』。而蘇魯則相反,怪物強大的生命力不需要魔力的加持,所以祂將魔力給了祂所認定的,最強大,也最富有生命力的個體,使這個體成為真正的怪物之王。」

  特倫斯的目光停留在那個體型巨大,有著無數觸手的蠕蟲之王:末日蠕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