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那裡(VIII)

瞬間，所有聲音全都消失了。
像是被封在水裡一樣，每次洗澡在浴缸潛水的時候……都是這種感覺。明明感覺你什麼都聽不見，卻還是能過鼓膜感覺到震動的水聲。
和平常在空氣中聽到的聲音其實十分相像，就只是感覺自己抱照在一層膜裡，感官的敏銳通通都下降了……唯獨水聲，是這世界裡唯一清晰的東西。
可能是水面波浪的拍打聲、或者是自己的心跳敲響在深水中、或者單純在眼前吐出的小泡泡破裂的聲音……
簡直……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從耳朵上的洞消失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彷彿進真的被埋入無盡的海水之中，空氣被壓出我的耳朵。
耳道內的血管一下又一下的跳著…在外頭、是不斷逼近又遠離的舌尖……隨著每一次的觸碰，泡泡們不斷著體驗著新生和破滅的輪迴。
當然，每一顆所發出的聲響全都被裝進我的耳朵裡……

言歸正傳。

雨瑄應該沒有在睡覺吧? 畢竟她的舌頭為何能夠如此精準的舔著我的耳朵呢?
想到這裡，我就不禁想要把她搖醒。 但又想想她還有可能是真的睡著了，我又有點卻步……畢竟人家睡得好好的，去打擾好像也不太對…?

接著，我也做出了一個十分合裡的決定。
和之前幾次一樣，輕輕地把雨瑄給推開……然後再比較平靜下來的時間內，把耳朵抽開……然後， 我也已經有點累了…要不就睡在旁邊吧?

打算好的我，動了動左手臂(還卡在我和雨瑄的肩膀之間)，手指開始有點發麻，畢竟也被壓了好一陣子了，指尖還有一點刺刺的。
「我剛剛絕對只是運氣差而已!!!」

這是對於剛剛雨瑄的紋絲不動做出的辯解，同時也是希望下一次用力的時候……雨瑄能夠被推開一點點…
再一次把手掌移到雨瑄的側面，貼上她的肩膀，推了過去!
我能夠確實的感覺的肌肉凹陷的觸感，我手臂上的肌肉也因為發力而變得僵硬，這，實在不像是該在睡覺的時候該有的活動……。
連我都感到不可思議的! 雨瑄竟然移動了!!!
並不是只有肩膀上肌肉被擠壓，而是全身都活動了起來……雨瑄的身體也在漸漸遠離我的右半身。 但雨瑄的腳，好像順著動作……彎了起來，盤在我的腰部附近?
不意外的，雨瑄的嘴巴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還是死死的銜著我的耳朵，舌頭又扭動得更快了。
我的意識開始哀號，彷彿在宣言「要是雨瑄在這樣舔下去…真的會發瘋」特別是在這個意志力如此薄弱的深夜。
雨瑄，到底在做什麼啊???

雨瑄只在我的推動下滑動了小小一陣子，便停在了原地……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動也不動了待著。 除了還在我耳邊的嘴巴。
難不成……剛剛是雨瑄自己移過去的嗎? 所以……我沒有派上任和用場…??!?

不行!! 我的手還是靜靜地推著，不願相信這樣的事實。
就在下一秒，在我施力的路徑上……有什麼東西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