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言五口
本章節 2998 字
更新於: 2023-11-15
「還真是極為少見的姓氏，連名字也與眾不同。」
阿卿皺眉，手輕輕撫過言五口三個字，並暗暗想著其是否深藏著含意，他有一個很荒唐的想法，也就是對方真的人如其名有五張嘴巴。
未央輕啓檀口：「儘管線索寥寥無幾，過去老身也曾試圖尋過此人消息。」
他揚起雙眉，好奇問道：「有收穫？」
對方擺了擺頭：「尋了數十載，始終一無所獲，簡直就跟不存在一樣。」
「會不會，對方是虛構出來以混淆用的呢？」
「不清楚，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既然能深知整件事，本人或許是生於上古時期，這樣子的話，找尋的困難度就不止是上升一倍。」
「另外兩座封印地，妳與凌前輩知道位置嗎？」
「不曉得，何況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這片大陸面積廣大，沒有個確切方向，究竟是要老身上哪找去！」未央的行為如同幼稚的小孩，表情不滿的噘嘴。
與此同時，他一臉迷惑的看著對方。
「別介意，老身只是單純在抱怨凜然。」
阿卿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書上，在連連翻了數頁後，頁面停在屬於匱縛忒工藝的標題，隨著一字一句向下閱讀，平淡的心情逐漸變得抑鬱，並因書上提到的內容而惶恐不安，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他難以想像。
「匱縛忒工藝已經不在了？」
未央橫了一眼：「這事老身也說不準，信與不信全在個人，況且如果真滅亡了豈不是件好事，你不也親眼見到這．．．跟這的目的是何等恐怖。」
他咽下口水，須臾間心驚膽顫，對方所指的部分分別是＂開闢異界＂與＂毀滅文明＂，二者著實非同小可，要是踏錯一步恐怕都將後患無窮，也在此刻，過去對匱縛忒工藝抱有的美好幻想悉數崩毀。
「他們當真做過？」
「同樣一句，信與不信全在個人。」
待他冷靜下來並稍微釐清好思緒後，又道：「但未免也太奇怪，若匱縛忒工藝早已絕跡，那麼現在的又是？」
「依老身見解，目前匱縛忒工藝其實就跟．．．」
未央頓了下後，發出明顯是正在思索的聲音：「沒有內餡的肉包一樣。」
第一時間，阿卿壓根不明白對方意思，而後靈光一現的同時，悻悻然道：「太婆，妳是想表達有名無實嗎？其實妳不必非得勉強自己用比喻。」
未央欣然一笑，語氣理直氣壯：「不強迫的話，人永遠只會停滯不前，針對不擅長的事物加以磨練，來日必能克服！」
他微微點頭，似乎明白到對方能如此強大的根源。
「自古，匱縛忒工藝標榜永恆，無論使用多久都不會毀壞，故先前製作的作品才能完善保存，現在商人們不過是假借其名號兜售罷了。」
「怪不得遲遲沒有線索，原來是這原因。」
「老身並非質疑夏後輩的為人，但他的用意多少得謹慎。」
阿卿頷首道：「嗯！見到他後，我會勸他打消念頭的。」
對方莞爾一笑，接著雙腿一發力，姿態輕盈起身，高舉雙手伸懶腰的同時，高挺的雙峰呼之欲出，一道曼妙曲線頓時讓人直看得離不開視線，令他平穩的心跳聲連連多出好幾拍。
「算算時間，ㄚ頭應當處理好了，你也早些就寢，明日還得入幽木林一趟。」
話音方落，未央筆直走向大廳出口，但在離不到大門五步之距離，阿卿及時叫住對方。
她旋身，眨著美眸，話語聲溫和動聽：「怎麼了？」
阿卿咬牙道：「妳有想過，有朝一日與姜彌牙冰釋前嫌嗎？」
對方俏臉詫異，偏頭道：「何故？」
「只是覺得如果你們都得如仇人般見面，難保未來不會面臨更大的摩擦。」
一息之間，兩人面面相覷，現場氣氛不知要以尷尬還是沉重來形容。
「不必擔心。」未央瞇眼含笑，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
見此情形，阿卿長嘆口氣，喃喃道：「我果然不像語華能言善道。」
次日，天色方亮便自床上甦醒，房間少了未央後睡得安穩許多，但不知為何，一夜竟恐怖的循環同個夢境，甚至清醒後還對夢中內容富有印象，彷彿真的親身經歷一切，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段話飛快從腦中掠過，即為意有所極，夢亦同趣。
只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現在不是想其餘事情的時候，自己目前得提起精神將心思注重在今日試煉，於是晃了晃頭，趕緊把腦中無關緊要的事全給甩開，閉眼深呼口氣，接著雙手以不痛不癢的力道輕拍兩邊臉頰，讓自己徹底脫離昏昏欲睡的狀態。
他目光毅然，緊握雙拳：「好！今日勢必要窺探人道境。」
走出臥室，漫步在充滿時光痕跡的走廊上，如往常要轉彎前，香噴噴的味道忽然撲鼻而來，頓時整個人有了食慾，他受香氣驅使尋找源頭，一步步來到廚房，直至腳步停在偌大的石桌前，目光筆直鎖定在蒸籠上的數顆熱騰騰餃子。
環顧四周後未發現他人身影，唯一的動靜也就只有爐子上的熱湯，於是不禁立刻心生出偷吃的想法，沒多猶豫，他信手挑選一顆餃子咬下，隨即其滿滿內餡噴湧而出，當下嘴中充盈著鹹甜交織的滋味，重重刺激著味蕾。
再嚐之際，阿卿驟然感受到背後有股視線，擁有兩年在戰場拚殺的經驗，也因此已然對危機感非常敏銳，他反射性旋身，並在目光捕捉迎面而來的物體後，以連他自己都萬分不解的速度及時抓住。
與來者對視，他咧嘴一笑，接著鬆手並道：「早上好呀，霞。」
對方收起臉上的詫異，隨後垂下勺子，嬌嗔道：「好．．．好你個討厭鬼！」
話音方落，對方經過他身旁，止步於滾燙的熱湯前，將握在手裡的調料倒入一小部分。
「我也只是才離開一會，沒想到就跑來個賊。」
阿卿一臉事不關己，嘴中繼續咬著剛剛趁機摸來的第二個餃子：「這樣的話，對方現在一定嘴饞，還想再多吃幾個。」
聽聞，霞心裡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努了努嘴問道：「好吃嗎？」
「那還用說！」
對方佯裝不在乎，然而心底卻樂得開花，隨後美目中帶著期盼，又問道：「那．．．你說是太婆做的好吃，還是我做的？」
過往不好的片段猶如雷光眨眼消失，他心裡咯噔一下，並小心翼翼回答道：「我只能說各有千秋，要說哪方較為出色還真難定論。」
「真的是呆頭。」
「啊？妳說什麼？」因對方聲音細小，使得阿卿未能聽清。
「我說，我要你身後的醬油。」
阿卿回過頭，還真在背後找到霞所說的用品，於是下一刻連忙將其遞交過去，只是在對方接過後，壓根未表現出使用的意思，不禁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霞動作輕緩的攪動著湯頭，啓唇道：「對了，昨日你們進入幽木林，那位守護靈沒故意刁難吧？」
「若不是有太婆在場，不然後果真無法想像。」
注視對方背影數息後，他開口問道：「那天姜彌牙將我打昏後，牠有對妳怎麼樣嗎？」
對方想都沒想便搖頭：「沒有，什麼都沒發生，在牠解除困住我的東西後，只是瞪我一眼就轉身離開。」
話音未落，霞旋身揚起雙手，各以單指將兩邊眼角給高高撐起。
儘管對方認真做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但在他眼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只覺得對方的動作相當滑稽。
「呆頭，我一直都很想問，血約究竟是怎麼樣的軍團啊？」
對於問題，他意外的神情一掠而過，雙手環於胸前，沉吟一聲：「大致就如同外界所傳的那樣。」
一息後，阿卿倏然驚覺到某件奇特的事，於是皺眉道：「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霞眨著修長睫毛，直接跳過他的提問，輕聲道：「可是爹爹說有些傳聞不一定為真，所以倒不如親眼所見，就如同外界傳言你在雀岳鎮屠殺人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他目光一凜，兩手靜靜落下，心情五味雜陳，一直以來他跟隨清淵傾力去改變世界，為人們的未來努力奮鬥，雖然善惡並存，但他始終堅信有朝一日只要彼此能相互理解，紛爭便能不再存在，然而，想不到如今世界卻是這樣看待他，如此行徑彷彿是在諷刺他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徒勞，他也只是一介凡人，無法說自己能不心生出一絲怨念。
「儘管他們是這樣說你，我也毫不在意，因為女孩眼中，你曾為她挺身而出，無所畏懼的想保護她，所以在她心裡你是無可取代的。」
看著對方認真的模樣，他內心十足感動，嘴角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謝謝妳霞，妳的安慰讓我好受許多。」
對方俏臉一紅：「別客氣，我也只是說出真心話而已。」
阿卿皺眉，手輕輕撫過言五口三個字，並暗暗想著其是否深藏著含意，他有一個很荒唐的想法，也就是對方真的人如其名有五張嘴巴。
未央輕啓檀口：「儘管線索寥寥無幾，過去老身也曾試圖尋過此人消息。」
他揚起雙眉，好奇問道：「有收穫？」
對方擺了擺頭：「尋了數十載，始終一無所獲，簡直就跟不存在一樣。」
「會不會，對方是虛構出來以混淆用的呢？」
「不清楚，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既然能深知整件事，本人或許是生於上古時期，這樣子的話，找尋的困難度就不止是上升一倍。」
「另外兩座封印地，妳與凌前輩知道位置嗎？」
「不曉得，何況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這片大陸面積廣大，沒有個確切方向，究竟是要老身上哪找去！」未央的行為如同幼稚的小孩，表情不滿的噘嘴。
與此同時，他一臉迷惑的看著對方。
「別介意，老身只是單純在抱怨凜然。」
阿卿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書上，在連連翻了數頁後，頁面停在屬於匱縛忒工藝的標題，隨著一字一句向下閱讀，平淡的心情逐漸變得抑鬱，並因書上提到的內容而惶恐不安，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他難以想像。
「匱縛忒工藝已經不在了？」
未央橫了一眼：「這事老身也說不準，信與不信全在個人，況且如果真滅亡了豈不是件好事，你不也親眼見到這．．．跟這的目的是何等恐怖。」
他咽下口水，須臾間心驚膽顫，對方所指的部分分別是＂開闢異界＂與＂毀滅文明＂，二者著實非同小可，要是踏錯一步恐怕都將後患無窮，也在此刻，過去對匱縛忒工藝抱有的美好幻想悉數崩毀。
「他們當真做過？」
「同樣一句，信與不信全在個人。」
待他冷靜下來並稍微釐清好思緒後，又道：「但未免也太奇怪，若匱縛忒工藝早已絕跡，那麼現在的又是？」
「依老身見解，目前匱縛忒工藝其實就跟．．．」
未央頓了下後，發出明顯是正在思索的聲音：「沒有內餡的肉包一樣。」
第一時間，阿卿壓根不明白對方意思，而後靈光一現的同時，悻悻然道：「太婆，妳是想表達有名無實嗎？其實妳不必非得勉強自己用比喻。」
未央欣然一笑，語氣理直氣壯：「不強迫的話，人永遠只會停滯不前，針對不擅長的事物加以磨練，來日必能克服！」
他微微點頭，似乎明白到對方能如此強大的根源。
「自古，匱縛忒工藝標榜永恆，無論使用多久都不會毀壞，故先前製作的作品才能完善保存，現在商人們不過是假借其名號兜售罷了。」
「怪不得遲遲沒有線索，原來是這原因。」
「老身並非質疑夏後輩的為人，但他的用意多少得謹慎。」
阿卿頷首道：「嗯！見到他後，我會勸他打消念頭的。」
對方莞爾一笑，接著雙腿一發力，姿態輕盈起身，高舉雙手伸懶腰的同時，高挺的雙峰呼之欲出，一道曼妙曲線頓時讓人直看得離不開視線，令他平穩的心跳聲連連多出好幾拍。
「算算時間，ㄚ頭應當處理好了，你也早些就寢，明日還得入幽木林一趟。」
話音方落，未央筆直走向大廳出口，但在離不到大門五步之距離，阿卿及時叫住對方。
她旋身，眨著美眸，話語聲溫和動聽：「怎麼了？」
阿卿咬牙道：「妳有想過，有朝一日與姜彌牙冰釋前嫌嗎？」
對方俏臉詫異，偏頭道：「何故？」
「只是覺得如果你們都得如仇人般見面，難保未來不會面臨更大的摩擦。」
一息之間，兩人面面相覷，現場氣氛不知要以尷尬還是沉重來形容。
「不必擔心。」未央瞇眼含笑，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
見此情形，阿卿長嘆口氣，喃喃道：「我果然不像語華能言善道。」
次日，天色方亮便自床上甦醒，房間少了未央後睡得安穩許多，但不知為何，一夜竟恐怖的循環同個夢境，甚至清醒後還對夢中內容富有印象，彷彿真的親身經歷一切，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段話飛快從腦中掠過，即為意有所極，夢亦同趣。
只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現在不是想其餘事情的時候，自己目前得提起精神將心思注重在今日試煉，於是晃了晃頭，趕緊把腦中無關緊要的事全給甩開，閉眼深呼口氣，接著雙手以不痛不癢的力道輕拍兩邊臉頰，讓自己徹底脫離昏昏欲睡的狀態。
他目光毅然，緊握雙拳：「好！今日勢必要窺探人道境。」
走出臥室，漫步在充滿時光痕跡的走廊上，如往常要轉彎前，香噴噴的味道忽然撲鼻而來，頓時整個人有了食慾，他受香氣驅使尋找源頭，一步步來到廚房，直至腳步停在偌大的石桌前，目光筆直鎖定在蒸籠上的數顆熱騰騰餃子。
環顧四周後未發現他人身影，唯一的動靜也就只有爐子上的熱湯，於是不禁立刻心生出偷吃的想法，沒多猶豫，他信手挑選一顆餃子咬下，隨即其滿滿內餡噴湧而出，當下嘴中充盈著鹹甜交織的滋味，重重刺激著味蕾。
再嚐之際，阿卿驟然感受到背後有股視線，擁有兩年在戰場拚殺的經驗，也因此已然對危機感非常敏銳，他反射性旋身，並在目光捕捉迎面而來的物體後，以連他自己都萬分不解的速度及時抓住。
與來者對視，他咧嘴一笑，接著鬆手並道：「早上好呀，霞。」
對方收起臉上的詫異，隨後垂下勺子，嬌嗔道：「好．．．好你個討厭鬼！」
話音方落，對方經過他身旁，止步於滾燙的熱湯前，將握在手裡的調料倒入一小部分。
「我也只是才離開一會，沒想到就跑來個賊。」
阿卿一臉事不關己，嘴中繼續咬著剛剛趁機摸來的第二個餃子：「這樣的話，對方現在一定嘴饞，還想再多吃幾個。」
聽聞，霞心裡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努了努嘴問道：「好吃嗎？」
「那還用說！」
對方佯裝不在乎，然而心底卻樂得開花，隨後美目中帶著期盼，又問道：「那．．．你說是太婆做的好吃，還是我做的？」
過往不好的片段猶如雷光眨眼消失，他心裡咯噔一下，並小心翼翼回答道：「我只能說各有千秋，要說哪方較為出色還真難定論。」
「真的是呆頭。」
「啊？妳說什麼？」因對方聲音細小，使得阿卿未能聽清。
「我說，我要你身後的醬油。」
阿卿回過頭，還真在背後找到霞所說的用品，於是下一刻連忙將其遞交過去，只是在對方接過後，壓根未表現出使用的意思，不禁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霞動作輕緩的攪動著湯頭，啓唇道：「對了，昨日你們進入幽木林，那位守護靈沒故意刁難吧？」
「若不是有太婆在場，不然後果真無法想像。」
注視對方背影數息後，他開口問道：「那天姜彌牙將我打昏後，牠有對妳怎麼樣嗎？」
對方想都沒想便搖頭：「沒有，什麼都沒發生，在牠解除困住我的東西後，只是瞪我一眼就轉身離開。」
話音未落，霞旋身揚起雙手，各以單指將兩邊眼角給高高撐起。
儘管對方認真做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但在他眼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只覺得對方的動作相當滑稽。
「呆頭，我一直都很想問，血約究竟是怎麼樣的軍團啊？」
對於問題，他意外的神情一掠而過，雙手環於胸前，沉吟一聲：「大致就如同外界所傳的那樣。」
一息後，阿卿倏然驚覺到某件奇特的事，於是皺眉道：「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霞眨著修長睫毛，直接跳過他的提問，輕聲道：「可是爹爹說有些傳聞不一定為真，所以倒不如親眼所見，就如同外界傳言你在雀岳鎮屠殺人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他目光一凜，兩手靜靜落下，心情五味雜陳，一直以來他跟隨清淵傾力去改變世界，為人們的未來努力奮鬥，雖然善惡並存，但他始終堅信有朝一日只要彼此能相互理解，紛爭便能不再存在，然而，想不到如今世界卻是這樣看待他，如此行徑彷彿是在諷刺他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徒勞，他也只是一介凡人，無法說自己能不心生出一絲怨念。
「儘管他們是這樣說你，我也毫不在意，因為女孩眼中，你曾為她挺身而出，無所畏懼的想保護她，所以在她心裡你是無可取代的。」
看著對方認真的模樣，他內心十足感動，嘴角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謝謝妳霞，妳的安慰讓我好受許多。」
對方俏臉一紅：「別客氣，我也只是說出真心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