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貳 惆悵
本章節 3024 字
更新於: 2023-11-03
因為入秋夕陽很快就西下了，日出為晝、日落為夜是在凡間獨有的，曾待過的天堂永無黑夜，地獄則是與前者相反沒有天亮，跟老師道別後，我回到自己曾身為人類，養父母留給我位於東京港區南青山的住商混合大樓，那裡暫且被我當作在人界的據點，我曾聽過一句話：「如果住的地方不好，你每天都不會太開心。」
雖然說的沒錯，但留給自己房子的人卻早已離去，就算家再大再豪華也沒意義，只因固執地想追尋曾陪伴自己的人下落，義無反顧地轉生成人卻又因為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樣，害得好心領養我的他們死於非命...我也為了復仇墮入魔道，本該罪不可赦但神特別網開一面，答應只要幫祂做事，就答應我的請求。
第一次知道我有遠在異鄉的房子，是在我被養父母收養過了一段時間後，我依舊沒有對他們敞開心扉，連一次笑容都沒有對他們展現過，但他們並沒有對我死心，反而溫柔地對我說：「妳只是被人們傷得太深，以至於不知道該怎麼露出笑容而已，總有一天妳會露出笑容的，我們相信妳。」
當他們買了一棟房子，並拿出自己的設計圖，把我抱在腿上，撫摸著我的頭髮，問著我：「小翼喜不喜歡爸爸畫的設計圖？」
「看起來好大喔？」當時我看不懂設計圖，只覺得爸爸畫的圖都快把紙張佔滿了，望著爸爸天真的問：「爸爸媽媽要住在那麼大的空間裡嗎？」
「不只爸爸媽媽住而已喔？小翼也要跟我們一起住喔？」
「我？為什麼？」
「因為小翼是我們的女兒啊？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是最愛的孩子喔？」看見媽媽溫暖的笑容，我感覺原本冰冷僵硬的心融化了，「嗯！和爸爸媽媽一起住，說好了喔！」我第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同時也是最後一次...
過了不久，不知哪裡來的檢舉信，信上寫我們被教廷通緝，要對我們一家進行審判...以審判之名，對我們進行嚴刑拷打，說是對我們，其實也只有我的養父母而已，因為他們包庇和領養災厄之子，雖然以現代人的嚴格來看，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罪行，但在十九世紀的英國，這類的情況根本數不勝數，都可以對貧民區的婦女為所欲為了...那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兒童福利政策，小孩子往往是壞人行兇最好的目標之一。
因為是災厄之子理所當然要看身上有沒有惡魔的符號，反正是不受待見的對象，不管受到什麼對待都不會有人覺得心疼和不捨，身體被他們肆意凌辱、玩弄...直到有一天有一位教徒對我冷嘲熱諷地說著：「妳的養父母死了啦？因為不小心折磨過頭，沒注意到血流出來太多，所以就這麼死了，那兩個混蛋到死前還是不肯改口啊？說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會一直愛著妳...妳沒有錯什麼的，哼！真是笑死人了。」
嘲諷我之後便狂妄的笑著走了，爸爸媽媽因為我...好不容易有了珍惜的人，但幸福就像是祂所開的玩笑一樣，始終讓人笑不出來，擁有了就只有失去這條路可走？又或者是...正因為我不是人類，所以我不能夠像人類一樣...去擁有選擇和尋找幸福的權利.......
想到這裡，我用力地甩頭，像是要把雜念拋開，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任務目標，一定是因為季節交替，我才會變得這麼多愁善感，這就是古人說的「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嗎？
當夜幕降臨，日本東京港青山住宅區呈現出一種獨特而迷人的夜景。霓虹燈點綴的街道在夜晚顯得格外繁華，高樓大廈的燈光在城市天際線中閃爍著，營造出一種現代都市的夢幻氛圍。
港青山住宅區的街道在夜間煥然一新，彷彿擺脫了白天的繁忙，轉而展現出寧靜而優雅的一面。行道樹在路燈的映照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勾勒出一條條柔和的光影通道。沿著街道散步，可以感受到微風拂過的清涼感，夜晚的氛圍中充滿著寧靜與安寧。
高樓大廈的外牆被柔和的燈光照亮，每一個窗戶都是一扇扇微光閃爍的窗戶。住宅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街道上，點綴著整條街區。在夜晚的城市中，這些建築彷彿是為夜色而生，展現出一種現代都市夜晚的璀璨風采。
在住宅區的角落，有一些小巷子似乎通向神秘的另一個世界。夜晚的這些小巷，燈光映在石板路上，投下柔和的陰影。這裡可能藏著一些小而精緻的商店，提供著獨特的手工藝品或者獨特的美食，吸引著懷有探險心情的夜遊者。
進到大廳，兩位櫃檯人員馬上跟我打招呼，其中一位留有短髮，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女性對我說道：「翼泠小姐，剛剛六點五十的時候，有位男性自稱是您的朋友並進到您家裡，我們也確認過他的邀請卡了，卡沒有問題也不是偽造，但以防萬一還是跟您說一聲。」
「長相呢？」我簡單地問。
「銀白色中長髮、容貌俊秀的像女子一般、膚色白的幾乎透明，穿著是黑色西裝搭配白襯衫。」另一位有著娃娃臉，讓人看不出他已經二十五歲的男性幫忙補充道。
難道會是他...？他不是跟我一起剛來日本時，跟我說要去新宿紅燈區「辦事」嗎？怎麼，終於玩夠了嗎？我有點不悅地想著，跟他一起出任務，每次不是跑得不見人影，就是任務都要收尾了才颯爽登場，以為自己是甚麼英雄才在最後關頭出現嗎？
「翼泠小姐怎麼了嗎？您好像在生氣？」智子察覺我神情有異，關心地詢問我。
「啊...沒什麼，只是上課有點累了。」我回過神來，趕緊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是嗎？對了！有您的包裹喔。」一旁的蓮輸入櫃子的密碼，拿出正方體和長方體的紙盒遞給我，拿出簽收包裹的單子請我簽名，和他們道謝後，我來到電梯門口，拿出ID磁卡放在感應器，按下十樓的按鈕，才剛拿出鑰匙要開門時，門就打開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才推測是那位一點也不像英雄的傢伙。
「歸巢啦？小夜鷺。」男人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姿態優雅地搖著玻璃杯，酒水裡的冰塊也隨著晃動發出「哐啷哐啷」清脆聲響。
「誰是小夜鷺啊？你能不能正常叫我的名字，梅菲斯特。」我沒好氣地朝他翻白眼，把鞋子脫了進屋穿上室內鞋，把書包放在門口的置物架，來到客廳時才發現除了梅菲斯特，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回來了？」有著黑色短髮和水藍色眼睛的男人看見我簡短地問，朝我點頭示意。
「亞伯頓？你也來了？」
「嗯，梅菲斯特說只有一個人玩很沒勁，就連拖帶拉地把我帶來人界了。」
「玩...他以為來日本觀光的嗎！？」我越聽越火大，亞伯頓則是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像是早就習慣梅菲斯特平日的行為舉止了，等這次任務結束後，絕對要跟上層報告，再也不要和他一起共事。
「小翼，妳回來的時候櫃檯的人有給妳裝有香檳的盒子嗎？」反觀始作俑者只關心他網購的商品，絲毫沒有發現等這次事件結束之後，就要大難臨頭了。
「你不是才剛喝過威士忌嗎？還要繼續喝香檳？」
「這是要先預祝妳任務完美畫上句點買的啊？」
「哪來的自信認為我一定會成功啊......」
「祂都開口說交給妳，事情一定能辦妥了。」我聽了撇撇嘴，居然連絕對光都認可了，我還一直頻頻否認梅菲斯特轉達給我的話，那豈不是太不給絕對光面子了嗎？我作罷，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開瓶器把香檳打開。
來到放滿收藏的置物櫃，伸手拿取專門裝香檳的杯子，我把杯子遞給梅菲斯特和亞伯頓，梅菲斯特看起來很是高興地幫我們倒酒，主動開場：「預祝小翼這次的事件成功！乾杯！」
就在我們開心的慶祝時，距離學校不遠處的陰暗小巷子，有個男人正害怕地顫抖著，嘴裡不斷唸出求饒的字句。
「不、不、不！拜託...求妳，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料到她會自殺啊！我已經在反省了！」
「別跟我求饒，這都是你咎由自取！還要你說的這些藉口我才不想聽！你就去地獄好好反省，你至今的所作所為吧！」
話語剛落，手一抬，刀劃下，男人的視線染上了血紅。
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兩張臉，不帶一絲感情注視著倒在血跡上的男人，最後身影沒入在陰暗的巷子裡。
「啊啊啊啊啊！」慘叫在寧靜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但可惜的是因為隨機傷人事件，沒人敢在這個時間點出來，吶喊聲戛然而止後，街道彷彿無事發生......
雖然說的沒錯，但留給自己房子的人卻早已離去，就算家再大再豪華也沒意義，只因固執地想追尋曾陪伴自己的人下落，義無反顧地轉生成人卻又因為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樣，害得好心領養我的他們死於非命...我也為了復仇墮入魔道，本該罪不可赦但神特別網開一面，答應只要幫祂做事，就答應我的請求。
第一次知道我有遠在異鄉的房子，是在我被養父母收養過了一段時間後，我依舊沒有對他們敞開心扉，連一次笑容都沒有對他們展現過，但他們並沒有對我死心，反而溫柔地對我說：「妳只是被人們傷得太深，以至於不知道該怎麼露出笑容而已，總有一天妳會露出笑容的，我們相信妳。」
當他們買了一棟房子，並拿出自己的設計圖，把我抱在腿上，撫摸著我的頭髮，問著我：「小翼喜不喜歡爸爸畫的設計圖？」
「看起來好大喔？」當時我看不懂設計圖，只覺得爸爸畫的圖都快把紙張佔滿了，望著爸爸天真的問：「爸爸媽媽要住在那麼大的空間裡嗎？」
「不只爸爸媽媽住而已喔？小翼也要跟我們一起住喔？」
「我？為什麼？」
「因為小翼是我們的女兒啊？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是最愛的孩子喔？」看見媽媽溫暖的笑容，我感覺原本冰冷僵硬的心融化了，「嗯！和爸爸媽媽一起住，說好了喔！」我第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同時也是最後一次...
過了不久，不知哪裡來的檢舉信，信上寫我們被教廷通緝，要對我們一家進行審判...以審判之名，對我們進行嚴刑拷打，說是對我們，其實也只有我的養父母而已，因為他們包庇和領養災厄之子，雖然以現代人的嚴格來看，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罪行，但在十九世紀的英國，這類的情況根本數不勝數，都可以對貧民區的婦女為所欲為了...那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兒童福利政策，小孩子往往是壞人行兇最好的目標之一。
因為是災厄之子理所當然要看身上有沒有惡魔的符號，反正是不受待見的對象，不管受到什麼對待都不會有人覺得心疼和不捨，身體被他們肆意凌辱、玩弄...直到有一天有一位教徒對我冷嘲熱諷地說著：「妳的養父母死了啦？因為不小心折磨過頭，沒注意到血流出來太多，所以就這麼死了，那兩個混蛋到死前還是不肯改口啊？說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會一直愛著妳...妳沒有錯什麼的，哼！真是笑死人了。」
嘲諷我之後便狂妄的笑著走了，爸爸媽媽因為我...好不容易有了珍惜的人，但幸福就像是祂所開的玩笑一樣，始終讓人笑不出來，擁有了就只有失去這條路可走？又或者是...正因為我不是人類，所以我不能夠像人類一樣...去擁有選擇和尋找幸福的權利.......
想到這裡，我用力地甩頭，像是要把雜念拋開，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任務目標，一定是因為季節交替，我才會變得這麼多愁善感，這就是古人說的「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嗎？
當夜幕降臨，日本東京港青山住宅區呈現出一種獨特而迷人的夜景。霓虹燈點綴的街道在夜晚顯得格外繁華，高樓大廈的燈光在城市天際線中閃爍著，營造出一種現代都市的夢幻氛圍。
港青山住宅區的街道在夜間煥然一新，彷彿擺脫了白天的繁忙，轉而展現出寧靜而優雅的一面。行道樹在路燈的映照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勾勒出一條條柔和的光影通道。沿著街道散步，可以感受到微風拂過的清涼感，夜晚的氛圍中充滿著寧靜與安寧。
高樓大廈的外牆被柔和的燈光照亮，每一個窗戶都是一扇扇微光閃爍的窗戶。住宅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街道上，點綴著整條街區。在夜晚的城市中，這些建築彷彿是為夜色而生，展現出一種現代都市夜晚的璀璨風采。
在住宅區的角落，有一些小巷子似乎通向神秘的另一個世界。夜晚的這些小巷，燈光映在石板路上，投下柔和的陰影。這裡可能藏著一些小而精緻的商店，提供著獨特的手工藝品或者獨特的美食，吸引著懷有探險心情的夜遊者。
進到大廳，兩位櫃檯人員馬上跟我打招呼，其中一位留有短髮，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女性對我說道：「翼泠小姐，剛剛六點五十的時候，有位男性自稱是您的朋友並進到您家裡，我們也確認過他的邀請卡了，卡沒有問題也不是偽造，但以防萬一還是跟您說一聲。」
「長相呢？」我簡單地問。
「銀白色中長髮、容貌俊秀的像女子一般、膚色白的幾乎透明，穿著是黑色西裝搭配白襯衫。」另一位有著娃娃臉，讓人看不出他已經二十五歲的男性幫忙補充道。
難道會是他...？他不是跟我一起剛來日本時，跟我說要去新宿紅燈區「辦事」嗎？怎麼，終於玩夠了嗎？我有點不悅地想著，跟他一起出任務，每次不是跑得不見人影，就是任務都要收尾了才颯爽登場，以為自己是甚麼英雄才在最後關頭出現嗎？
「翼泠小姐怎麼了嗎？您好像在生氣？」智子察覺我神情有異，關心地詢問我。
「啊...沒什麼，只是上課有點累了。」我回過神來，趕緊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是嗎？對了！有您的包裹喔。」一旁的蓮輸入櫃子的密碼，拿出正方體和長方體的紙盒遞給我，拿出簽收包裹的單子請我簽名，和他們道謝後，我來到電梯門口，拿出ID磁卡放在感應器，按下十樓的按鈕，才剛拿出鑰匙要開門時，門就打開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才推測是那位一點也不像英雄的傢伙。
「歸巢啦？小夜鷺。」男人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姿態優雅地搖著玻璃杯，酒水裡的冰塊也隨著晃動發出「哐啷哐啷」清脆聲響。
「誰是小夜鷺啊？你能不能正常叫我的名字，梅菲斯特。」我沒好氣地朝他翻白眼，把鞋子脫了進屋穿上室內鞋，把書包放在門口的置物架，來到客廳時才發現除了梅菲斯特，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回來了？」有著黑色短髮和水藍色眼睛的男人看見我簡短地問，朝我點頭示意。
「亞伯頓？你也來了？」
「嗯，梅菲斯特說只有一個人玩很沒勁，就連拖帶拉地把我帶來人界了。」
「玩...他以為來日本觀光的嗎！？」我越聽越火大，亞伯頓則是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像是早就習慣梅菲斯特平日的行為舉止了，等這次任務結束後，絕對要跟上層報告，再也不要和他一起共事。
「小翼，妳回來的時候櫃檯的人有給妳裝有香檳的盒子嗎？」反觀始作俑者只關心他網購的商品，絲毫沒有發現等這次事件結束之後，就要大難臨頭了。
「你不是才剛喝過威士忌嗎？還要繼續喝香檳？」
「這是要先預祝妳任務完美畫上句點買的啊？」
「哪來的自信認為我一定會成功啊......」
「祂都開口說交給妳，事情一定能辦妥了。」我聽了撇撇嘴，居然連絕對光都認可了，我還一直頻頻否認梅菲斯特轉達給我的話，那豈不是太不給絕對光面子了嗎？我作罷，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開瓶器把香檳打開。
來到放滿收藏的置物櫃，伸手拿取專門裝香檳的杯子，我把杯子遞給梅菲斯特和亞伯頓，梅菲斯特看起來很是高興地幫我們倒酒，主動開場：「預祝小翼這次的事件成功！乾杯！」
就在我們開心的慶祝時，距離學校不遠處的陰暗小巷子，有個男人正害怕地顫抖著，嘴裡不斷唸出求饒的字句。
「不、不、不！拜託...求妳，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料到她會自殺啊！我已經在反省了！」
「別跟我求饒，這都是你咎由自取！還要你說的這些藉口我才不想聽！你就去地獄好好反省，你至今的所作所為吧！」
話語剛落，手一抬，刀劃下，男人的視線染上了血紅。
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兩張臉，不帶一絲感情注視著倒在血跡上的男人，最後身影沒入在陰暗的巷子裡。
「啊啊啊啊啊！」慘叫在寧靜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但可惜的是因為隨機傷人事件，沒人敢在這個時間點出來，吶喊聲戛然而止後，街道彷彿無事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