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壹 潛伏

「假設妳有能夠報仇雪恨的機會，妳會選擇去做嗎？」
「倘若人生能夠重來一次，我可能還是選擇復仇，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當時能夠阻止我，我也許就不會那麼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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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日本東京執行任務已經十天了，為了查出傷人事件是否和惡靈有關，因為對世間還有留戀或是心懷仇恨想要對特定人物報仇雪恨，不管原因為何...只要是傷到無辜的人就不行，這是祂定製的規則，但要我偽裝成高中生和那群不懂得使用腦袋的小屁孩混在一起，實在是有夠麻煩和不爽的...雖然指定要我潛入學校調查，但為什麼連「他」也一起來了？我不滿地乾瞪著受學生歡迎的男人。




「接下來我要教的算法要套用到這個公式..」溫文儒雅的男人即使笑了，眼神也依舊會帶著一絲哀愁，讓人很難不一直注視著他，尤其是正值青春期的小女生。



解釋完公式時，正好下課鐘響，男人也不拖學生時間，說道：「要放學了，大家也別在街上遊蕩了，最近有隨機襲擊本校學生的壞人出沒，因為還沒被抓到所以要請大家配合了。」



「好－我們放學後會馬上回家的－」回答的不只女同學甚至連男同學也有，看來晨翔老師很受這個班級學生的喜愛。



「嗯，值日生寫好日誌後拿來給我，沒事的話就趕快回去了。」老師不忘叮嚀我，趕快回去是嗎？混入人群表面功夫還得做到位嗎？我點點頭，趕緊做完苦差事好休假，我在心中如此盤算著。



放學後的教室，和上課的時候呈現鮮明的對比，整個教室充滿了談話聲和歡笑聲此起彼落，雖說這樣才是學生應有的樣子，但我只覺得人聲鼎沸...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在悄然無聲的伊甸待久了，突然來到吵鬧的地方，讓我有些不適應，只好趕快把日誌寫完了...我靈機一動，乾脆觀察他們藉此轉移注意力好了。





教室的前方，一幫男生則聚在一塊玩著手機遊戲。玩手遊是沒關係啦...但能不能小聲一點啊？贏了也叫、輸了也叫...根本就是一群猴子，我不高興地瞪著他們，然而這並沒有用，隨著時間上的倒數，他們越發激動，音量分貝可以勘比日本祭典的叫賣聲了，就在剩餘幾秒刺激的時刻，他們比對手多拿好幾分了，贏下比賽後既是鬼吼鬼叫又是一種跳躍，弄得地板一直咚咚咚的，忍耐到了極限，我用力的握住筆，筆險些被我折斷，我施展法術讓其中一個男生重心不穩，就這樣直接摔個狗吃屎，班上的同學連同一起玩的男生都哄堂大笑，過了一陣子之後那些吵死人的猴子...我是說男同學忠於走人了，幸好我的耳膜保住了。







教室的後方則聚集著一群女生聊著戀愛話題，真煩人...聊天和談笑聲都很尖銳，Shit！走了一群又來一群！雖然看起來是聊著喜歡的異性理想類型，但可以看起來像聊天，實際感覺像是像直接撲倒男人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在發情，雖然很多女性常說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變態，但我覺得這句話有失公平與公正，只是是直接和含蓄的差別而已，到了床上還不是把理性和矜持全丟在一旁了，嘴上說不要，還不是腳開開的求歡，根本裝模作樣，好不容易藉由思考讓自己脫離吵鬧，女同學尖銳刺耳的笑聲，又再度把我拉回現實，一直笑個沒完沒了...我伸出手朝女同學做出在她嘴巴拉拉鍊的樣子，她頓時笑不出聲，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那樣子真是滑稽，一旁的女生見狀紛紛圍住她，想說發不出聲音了，就趁機搔她癢，反正日誌也寫完了，我握拳朝女同學的捶下去，她「噗！」的一聲，跌坐在地上，身旁的女同學一邊大笑一邊扶她起來。






坐在課桌前，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我看見了一抹橙紅色的夕陽，悄悄地融入了天際線。天空的顏色變幻著，由明亮的藍轉為深沉的橙，宛如一幅油畫。夕陽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投下一條條斑馳的金線，為教室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夢幻。






等班上最後一位同學都離開後後班裡只剩我一個人寫日誌，耳朵到現在都感覺癢癢的...下次要混進人群中還是帶個耳塞好了...仔細想想我做這份工作很久了，如果這也算是工作的話...不曉得是否因為入秋的關係，每逢夕陽落下時，都有種感傷的氛圍，我這麼想著邊拿著日誌往教師辦公室走去。







發現有個同班同學一直站在老師的辦公室不進去，哼...他還真是受歡迎，任務目標就是要解決跟在這女孩身邊的「東西」，趁她們大意我在一網打盡，我舔了舔唇冷笑著來到辦公室門口。



我直接打開門進去，餘光瞄了那女同學一眼，她雖然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但她瞬間露出疑惑的神情也沒有被我看漏。



「老師，我把日誌拿來了。」說完這句話不忘把門關起來並鎖上，畢竟我不想讓別人來打擾...雖然這個時間也不會有人來，但保險起見總是好的。



「啊...妳來了啊？謝謝妳，學校適應的還習慣嗎？」



不管在哪他老好人的態度都不會變呢，我笑了笑上前把晨翔老師的眼鏡摘下，把玩並故意戴上他的眼鏡回答道：「還可以，托老師和班上同學的福，我還算能適應。」



「那就好，要先在這裡喝點晚茶再回去嗎？」老師抬手看著手錶提議，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我從書包拿出家政課做的司康和餅乾，只見老師用詫異的表情望著我，問：「家政課還可以做司康？」



「當然不可以，但我跟家政老師關係好。待人處事的態度當然要誠懇，以後出社會被人找麻煩的機率才會降低。」我咯咯地笑著，自己的道理說的氣勢磅礡，邊拿起老師辦公桌上的茶葉泡著紅茶。



老師像是沒想到會聽到這回答，有些一愣一愣地問我「翼泠同學怎麼給人一種老成的感覺？再說了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應該不會想得這麼深思熟慮、這麼遠才對......」




就在聊得正高興時，我看到門上的玻璃映照出立川未花的臉色，既是震驚又是惱怒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厭...我朝著老師踮腳並把眼鏡戴回去，雖然從立川的角度來看是已經雙唇交疊了...隨後我和她視線對上，雖然對她露出笑容，但對她而言可謂是有挑釁的意味，漲紅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恥辱造成的，只見那女孩慌張地跑走了。





「嗯？怎麼了嗎？」發覺我眼神在別處，老師不解地望向我，稍微移動身軀注視門上的玻璃窗，只可惜那女孩早就跑遠了，從她離開的時間來計算，應該還沒有離開學校...




「什麼也沒有，只是在想我從英國來到日本，不曉得會不會有文化衝突呢？」說完把最後一口的司康送進嘴裡，將杯裡的紅茶一飲而盡，最後把茶具放進夾鏈袋裡。




「時間不早了，妳家住哪？我送妳回去吧？」老師抬頭看了掛在牆上的時鐘，把辦公桌的抽屜都鎖上後，並隨手關上燈後跟我一起離開辦公室，我和老師在走廊上討論著東西方的文化差異和相似之處，我們一起搭電梯離開三樓，就在電梯門即將關閉時，我望向樓層窗外的小鳥和牠四目相交，彼此對視。




隨著僅剩的光源熄滅後，只有緊急出口的燈照亮漆黑的走廊，立川未花從不被人發現的角落走了出來，皺著眉頭啃咬指甲怒瞪翼泠她們離去的電梯喃喃自語著：「為什麼老師會跟剛轉學來的翼泠一起回家？而且還接吻了...難不成她們同居了？什麼時候的事？」一邊想著種種可能性，立川未花自以為是地認為我是被老師欺騙感情，在無人的走廊放聲大笑著。




「這可不行啊！翼泠同學，在妳受傷之前我會阻止妳的，沒錯...在妳變得和「她」一樣之前。」立川思考該怎麼擬定計畫，心想無論如何都要懸崖勒馬時，她的身旁出現了形似人的黑影，但女孩並沒有察覺異狀，想完後便哼著歌回家了，黑影也隨之消失。




完全沒發現到窗外有我早已佈下的眼線把立川未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待那人走過窗外後，竟也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