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前篇）「凍生魚片」
本章節 3970 字
更新於: 2023-10-24
鐵色災厄（3-C）
第二章（前篇）
搞到最後，連造極都開始暈船了。
「礦脈型仙子比較不耐交通工具的晃動，容易暈車、暈船或暈機。」「這該不會又是『大部分的情況』吧？」「正是。」好巧不巧，除了小湖之外在場的仙子都是礦脈型。繼羽白和菈琪亞之後的最後一個礦脈型仙子蝶黑也開始不舒服。萬幸的是，在釀成嘔吐大會之前大家都先吃了紓緩症狀的仙桃，頂多就是變成『亂動的話又會開始頭暈』之情況。航程的後半部大家都乖乖待在臥舖，無法像一開始那樣在船艙裡探險了。
一開始，造極是苦笑看著脫力的仙子們。沒想到隨著航程時間的延長，他也陷入了『想吐但吐不出來』的症狀。「怎麼還沒到呀……」「聽隔壁的乘客說，今天的風浪比較大，抵達時間也延後了喔。」「怎麼這樣……」誰能料到在航程的後半段麗嘉變成了最可靠的人，負責造料四隻仙子和一個沒用大人。雖說，她還是一樣窩在睡袋裡不出來。
好不容易挨到下船。礦脈型仙子們是高興地踏上陸地，造極則是跪倒在地上：「總算到了！」
「你也太誇張了吧。」蝶黑受不了地看著造極。
「嘻，小啦啦的大哥哥，有點遜……」羽白也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
「哥哥，你還好嗎？」菈琪亞擔心道。果然還是自家的仙子溫柔。
「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可能吧？」造極虛弱到無法肯定自己到底要休息多久？
──仙桃固然能調節仙子的身體狀況，但可沒萬能到連人類的病痛都能治好。簡單來說，這是針對仙子的特效藥，人類吃了……就和吃普通的水果一樣，只能補充維他命Ｃ。
所以造極反而是一行人當中暈船最嚴重的。謝天謝地的是，他有撐住，沒有吐。
「太沒用了──吧？」「我們頂多在這裡休息十分鐘，就要去吃午餐了喔。」
最後下船的小湖與麗嘉……因為造極與三位礦脈型仙子是看到船靠岸，便飛也似地急忙下船了。這對仙子組合是合撐一把陽傘並慢慢從船隻的連接橋處走過來。說也奇怪，造極本來在聽到『著芽型』這名詞時，以為著芽型仙子們都喜歡曬太陽的呢。不過實際上，小湖就不怎麼喜歡？
在船上從來沒現出真面目的小湖，今天的穿衣風格原來是以底色為綠色並繡上童趣風格花朵圖案的短袖衣服、配學校運動服短褲的造型。什麼樣的仙子的確就喜歡穿的一身怎麼樣呢，就如小湖這著芽型仙子便是一身綠油油。不過連休息日都穿搭學校制服，也太令人感到無言了。即便只有半套。
然後，沒有懶洋洋趴著的麗嘉用手撐傘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美感？潔白的穿著也挺像渡假的貴婦？不，應該降一個年齡層次，是渡假的大小姐。出門旅行真的能看到他人的不同面相呢。雖說，坐在碼頭繫繩柱上的造極仍是暈到沒辦法體會『麗嘉其實是個美人。』這件事。
「妳們……還吃得下午餐嗎？」
造極是暈到食慾全沒了。
「當然要吃！」「嗚，我肚子餓了。」「哥哥不吃嗎？」以蝶黑左側、羽白夾中間、菈琪亞在右側的站立位置，礦脈型仙子們的活動隊形就此決定。
造極好羨慕一點後遺症都沒留下的仙子們！
──而且，說好休息十分鐘，還不到五分鐘，無傘可撐的其他仙子們便用小手遮住頭囔囔著「好熱！」，以無形壓力逼迫造極提早出發。頭昏腦脹的造極心想：
（早知道就買隻陽傘送菈琪亞了。）
三隻仙子合撐一隻傘，可行度挺高的。
──此處是仁橘島位於『南島』的碼頭，稍微往北走一點，便能進入南島的市區。這座環狀群島大致能分作三個區域，南邊的『南島』、西邊的『西島』、和『北島』。從上空俯瞰的形狀正好是個不太整齊的『ㄈ』字型。姑且不論地型，就造極的瞭解來說這座島嶼的特色是一座觀光聖地。有充滿南洋風味的海灘、也有山嶽的環境保護區、洋流交會之處的豐富海產、不同於本土的熱情居民、好像還有以海灣擴建成的水族館？反正，就是一座以『玩』為賣點的列島。造極起初聽到這座島的大名，腦中浮現的也是『渡假』一詞。
不過，打從上船開始造極就有這種感覺了。下了船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這裡的小孩子也太多了一點。』不，如果男女比例均衡倒也沒有那麼突兀。可是，偏偏就是「十個小孩九個女生」，也就是說這些全是……
依然不太舒服的造極落在隊伍的最後面，在上島見到實際情況後低喃著：「……全是仙子嗎？」麗嘉針對造極的自言自語做回應：「你沒看仙子書籤上的簡介嗎？」「看了。把那個當作不切實際的鬼話。」「對你來說的鬼話成真了喔。」
滿坑滿谷的觀光客、和滿坑滿谷的仙子。這就是這座島的真面目：『仙子列島』。
──也與他們來此處的『真正任務』有一點點關連。
在這進入市區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一行人正為了要去哪裡吃飯而意見分歧。菈琪亞覺得古典女僕裝很可愛，想要往左邊的女僕咖啡廳、蝶黑則像是找回原本的性格般，指著右邊的茶女客棧與菈琪亞唱反調。造極是認為那些穿著旗袍或是女僕裝的年幼女生都差不多可愛啦，真要說，造極他們集團裡仙子的素質更高。他只想找張椅子好坐下來休息。
可是，在造極無力化的狀況下，做主的是麗嘉喔。
「海鮮。今天午餐吃海鮮。」
在腦子不清楚的情形下造極只想起『不潔海鮮誘發腹瀉』的可怕新聞。而且現在又是中午……好吧，這座島的漁產這麼豐富，應該不會發生造極擔心的事才對。
不是左邊也不是右邊，而是通過第二個十字路口左轉再右轉，迎接他們的不是典雅的西式咖啡廳、也不是木造的中國古風建築……說起來，那些都是本土就有的連鎖式餐廳。他們來到被炊煙薰黑的平房所改造成的騎樓餐館。
店主的女兒端出了生魚片──更正，沒意外的話女兒身分是偽裝，真實身分是仙子。證據在於感應到菈琪亞她們的氛圍後，她毫不避諱地以空手釋出寒氣，把生魚片凍成『冰』生魚片：「這是本店的招牌菜『冷凍魚條』」。
「吃起來是怎樣的味道？」「感覺好可疑？」「唔，我不敢吃哇沙米耶……」「我也不吃『會睡不著覺的食物』。」
「味道近似於魚肉冰棒。一點也不可疑。不加哇沙米也可以吃。絕對不含咖啡因請安心食用。」
竟然能一口氣回答四個仙子的問題，她是商業型仙子嗎？
聽到她的解釋，本來不敢動筷的大家接連伸出手試吃了新奇料理。也如同大家的期待，這是從未體驗過的奇妙美味口感，將本來對於『為了決定到哪兒用餐而意見不合』的那些不愉快一掃而空。麗嘉也優雅地又怠惰地吃了一口，造極則是如他之前所宣言，一口也沒動。
「食慾不振的話，建議搭配哇沙米來吃喔。」
店主家的仙子好像誤解了造極沒動筷的理由，接續上了小碟子，內容物是『被醬油海包圍的綠色小山』──沒想到，這是災難的開始。
「小妹，這個也很好吃喔。」「唔，我不吃啦！」「妳要克服不吃辣的弱點。不然哪找得到協力者？」蝶黑說的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就是秉持著這股歪理的蝶黑靈巧地用筷子夾起魚條刷過沾醬，推向羽白的嘴巴。說來，羽白她大部分的情形會對蝶黑言聽計從，但某些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啊。因此羽白躲開了：
「噗，不要啦！」「給我吃……啊。」
──戳到她的人中。
拿筷子戳人是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就算是大人也絕對不要學。
造極沒被哇沙米沾醬打中鼻子過，所以不清楚。但照理來說沒吃下去應該不會辣呀？應該啦。可是當事人的反應相當的劇烈。因為人中沾著哇沙米相當於臉上多出綠色小鬍子的羽白先是一愣，愣完便是大哭：
「嚇，好辣！好辣！」
「給她水。也不對。幫她擦掉！」
正好坐在羽白正對面的麗嘉，遠水救不了近火──雙手在臉上亂撥亂撥的她早已把綠色小鬍子弄掉了。不過，一個沒坐穩的關係，搞成兩腳椅的羽白背著地跌坐在地上，感覺超痛的。只是她也顧不得疼痛，起身就逃走：
「嘰，姊姊好討厭！」
造極本來以為她是要去洗手檯沖臉，沒料到她會直接跑出店外。亂跑亂撞沒看路的結果就是撞到路人：「好痛！」「走路不看路呀小鬼……妳是仙子吧？嘿嘿！」──沒想到再次摔倒的是羽白，把她彈開的反倒是胖子路人。
「怎麼了？」「小白，不可以亂跑……真是不好意思，撞到您了嗎？」
造極疲憊地追上來，隨後趕到的是麗嘉。
「什麼？你們是她的協力者嗎？共用一隻……」
「不，我們是她的暫定監護人。如有失禮之處，容我代她道歉。」率先賠不是的是麗嘉……不是造極在說，他覺得呀，小湖和麗嘉對羽白真是超溫柔的。對蝶黑好像就沒那麼貼心、對菈琪亞就可以說是壞心了。溫柔的基準在哪裡？他真的不明白。
「搞什麼，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寶……也好。喂，小妹妹，妳撞到了我，做為代價，來當我家的仙子吧！」「……嘶，嘶，什麼？」跌坐在地上的羽白，還搞不清楚狀況。
可是造極也不明白──羽白又被邀請了？她身為仙子的魅力也未免太高了。不，在這之前，為什麼對方會知道仙子一詞？對方的身邊並沒有類似的小女生。是從何得知仙子的存在！之前不是說記憶會被洗掉嗎？
「……你，你怎麼知道？」造極遲疑地提出質疑，卻被麗嘉搶過話語權打斷：
「你是『喪失者』吧？那就好辦。對於撞到你這件事我們很抱歉。可是這樣隨意邀請，你不覺得太唐突？」
麗嘉嘴中蹦出了個新名詞──喪失者？
「喪屍者？」「就是因故失去仙子的協力者。我之後再跟你解釋。」
造極與麗嘉的悄悄話中止，因為他們要先管管胖子路人的行動。
「撞到就是緣呀。」咧嘴一笑，怎麼看怎麼怪的胖子不顧羽白意願地牽起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就這麼說定了，小妹妹。」「噗，不要！」「乖乖聽話！」被這麼一吼，羽白嚇的眼眶裡滿滿的淚水。
「她都已經拒絕了，你再強迫就太過分了！」
「啥？她只是口頭上不要而已。」
「那就是『不要』呀。」
「不然你們想怎樣？出遊的大小姐和一推就倒的弱雞──喔，用仙子制止林爸是不行的喔。畢竟，仙子的力量不能用來攻擊人類，是她們深根蒂固的觀念嘛。哈哈哈！」
弱雞指的是造極喔。沒辦法，造極從剛剛到現在都一臉病懨懨的，暈船到現在還沒好。話又說回來，這胖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多啦Ｘ夢裡的胖虎一樣，又胖又壯的。光靠麗嘉和造極還真的討不太回羽白的樣子。加上剩餘的仙子們還在店裡，連要反威嚇都做不到。再說了，對方很清楚仙子的習性，仙子的確無法用力量試圖攻擊人類沒錯。簡單來說，現在對方是處於『大老二遊戲中能一直丟牌，一口氣獲得勝利』的階段。
──假設沒有隊友的話。
突如其來的女生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女生可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生，你這死胖子。」
待續
第二章（前篇）
搞到最後，連造極都開始暈船了。
「礦脈型仙子比較不耐交通工具的晃動，容易暈車、暈船或暈機。」「這該不會又是『大部分的情況』吧？」「正是。」好巧不巧，除了小湖之外在場的仙子都是礦脈型。繼羽白和菈琪亞之後的最後一個礦脈型仙子蝶黑也開始不舒服。萬幸的是，在釀成嘔吐大會之前大家都先吃了紓緩症狀的仙桃，頂多就是變成『亂動的話又會開始頭暈』之情況。航程的後半部大家都乖乖待在臥舖，無法像一開始那樣在船艙裡探險了。
一開始，造極是苦笑看著脫力的仙子們。沒想到隨著航程時間的延長，他也陷入了『想吐但吐不出來』的症狀。「怎麼還沒到呀……」「聽隔壁的乘客說，今天的風浪比較大，抵達時間也延後了喔。」「怎麼這樣……」誰能料到在航程的後半段麗嘉變成了最可靠的人，負責造料四隻仙子和一個沒用大人。雖說，她還是一樣窩在睡袋裡不出來。
好不容易挨到下船。礦脈型仙子們是高興地踏上陸地，造極則是跪倒在地上：「總算到了！」
「你也太誇張了吧。」蝶黑受不了地看著造極。
「嘻，小啦啦的大哥哥，有點遜……」羽白也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
「哥哥，你還好嗎？」菈琪亞擔心道。果然還是自家的仙子溫柔。
「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可能吧？」造極虛弱到無法肯定自己到底要休息多久？
──仙桃固然能調節仙子的身體狀況，但可沒萬能到連人類的病痛都能治好。簡單來說，這是針對仙子的特效藥，人類吃了……就和吃普通的水果一樣，只能補充維他命Ｃ。
所以造極反而是一行人當中暈船最嚴重的。謝天謝地的是，他有撐住，沒有吐。
「太沒用了──吧？」「我們頂多在這裡休息十分鐘，就要去吃午餐了喔。」
最後下船的小湖與麗嘉……因為造極與三位礦脈型仙子是看到船靠岸，便飛也似地急忙下船了。這對仙子組合是合撐一把陽傘並慢慢從船隻的連接橋處走過來。說也奇怪，造極本來在聽到『著芽型』這名詞時，以為著芽型仙子們都喜歡曬太陽的呢。不過實際上，小湖就不怎麼喜歡？
在船上從來沒現出真面目的小湖，今天的穿衣風格原來是以底色為綠色並繡上童趣風格花朵圖案的短袖衣服、配學校運動服短褲的造型。什麼樣的仙子的確就喜歡穿的一身怎麼樣呢，就如小湖這著芽型仙子便是一身綠油油。不過連休息日都穿搭學校制服，也太令人感到無言了。即便只有半套。
然後，沒有懶洋洋趴著的麗嘉用手撐傘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美感？潔白的穿著也挺像渡假的貴婦？不，應該降一個年齡層次，是渡假的大小姐。出門旅行真的能看到他人的不同面相呢。雖說，坐在碼頭繫繩柱上的造極仍是暈到沒辦法體會『麗嘉其實是個美人。』這件事。
「妳們……還吃得下午餐嗎？」
造極是暈到食慾全沒了。
「當然要吃！」「嗚，我肚子餓了。」「哥哥不吃嗎？」以蝶黑左側、羽白夾中間、菈琪亞在右側的站立位置，礦脈型仙子們的活動隊形就此決定。
造極好羨慕一點後遺症都沒留下的仙子們！
──而且，說好休息十分鐘，還不到五分鐘，無傘可撐的其他仙子們便用小手遮住頭囔囔著「好熱！」，以無形壓力逼迫造極提早出發。頭昏腦脹的造極心想：
（早知道就買隻陽傘送菈琪亞了。）
三隻仙子合撐一隻傘，可行度挺高的。
──此處是仁橘島位於『南島』的碼頭，稍微往北走一點，便能進入南島的市區。這座環狀群島大致能分作三個區域，南邊的『南島』、西邊的『西島』、和『北島』。從上空俯瞰的形狀正好是個不太整齊的『ㄈ』字型。姑且不論地型，就造極的瞭解來說這座島嶼的特色是一座觀光聖地。有充滿南洋風味的海灘、也有山嶽的環境保護區、洋流交會之處的豐富海產、不同於本土的熱情居民、好像還有以海灣擴建成的水族館？反正，就是一座以『玩』為賣點的列島。造極起初聽到這座島的大名，腦中浮現的也是『渡假』一詞。
不過，打從上船開始造極就有這種感覺了。下了船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這裡的小孩子也太多了一點。』不，如果男女比例均衡倒也沒有那麼突兀。可是，偏偏就是「十個小孩九個女生」，也就是說這些全是……
依然不太舒服的造極落在隊伍的最後面，在上島見到實際情況後低喃著：「……全是仙子嗎？」麗嘉針對造極的自言自語做回應：「你沒看仙子書籤上的簡介嗎？」「看了。把那個當作不切實際的鬼話。」「對你來說的鬼話成真了喔。」
滿坑滿谷的觀光客、和滿坑滿谷的仙子。這就是這座島的真面目：『仙子列島』。
──也與他們來此處的『真正任務』有一點點關連。
在這進入市區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一行人正為了要去哪裡吃飯而意見分歧。菈琪亞覺得古典女僕裝很可愛，想要往左邊的女僕咖啡廳、蝶黑則像是找回原本的性格般，指著右邊的茶女客棧與菈琪亞唱反調。造極是認為那些穿著旗袍或是女僕裝的年幼女生都差不多可愛啦，真要說，造極他們集團裡仙子的素質更高。他只想找張椅子好坐下來休息。
可是，在造極無力化的狀況下，做主的是麗嘉喔。
「海鮮。今天午餐吃海鮮。」
在腦子不清楚的情形下造極只想起『不潔海鮮誘發腹瀉』的可怕新聞。而且現在又是中午……好吧，這座島的漁產這麼豐富，應該不會發生造極擔心的事才對。
不是左邊也不是右邊，而是通過第二個十字路口左轉再右轉，迎接他們的不是典雅的西式咖啡廳、也不是木造的中國古風建築……說起來，那些都是本土就有的連鎖式餐廳。他們來到被炊煙薰黑的平房所改造成的騎樓餐館。
店主的女兒端出了生魚片──更正，沒意外的話女兒身分是偽裝，真實身分是仙子。證據在於感應到菈琪亞她們的氛圍後，她毫不避諱地以空手釋出寒氣，把生魚片凍成『冰』生魚片：「這是本店的招牌菜『冷凍魚條』」。
「吃起來是怎樣的味道？」「感覺好可疑？」「唔，我不敢吃哇沙米耶……」「我也不吃『會睡不著覺的食物』。」
「味道近似於魚肉冰棒。一點也不可疑。不加哇沙米也可以吃。絕對不含咖啡因請安心食用。」
竟然能一口氣回答四個仙子的問題，她是商業型仙子嗎？
聽到她的解釋，本來不敢動筷的大家接連伸出手試吃了新奇料理。也如同大家的期待，這是從未體驗過的奇妙美味口感，將本來對於『為了決定到哪兒用餐而意見不合』的那些不愉快一掃而空。麗嘉也優雅地又怠惰地吃了一口，造極則是如他之前所宣言，一口也沒動。
「食慾不振的話，建議搭配哇沙米來吃喔。」
店主家的仙子好像誤解了造極沒動筷的理由，接續上了小碟子，內容物是『被醬油海包圍的綠色小山』──沒想到，這是災難的開始。
「小妹，這個也很好吃喔。」「唔，我不吃啦！」「妳要克服不吃辣的弱點。不然哪找得到協力者？」蝶黑說的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就是秉持著這股歪理的蝶黑靈巧地用筷子夾起魚條刷過沾醬，推向羽白的嘴巴。說來，羽白她大部分的情形會對蝶黑言聽計從，但某些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啊。因此羽白躲開了：
「噗，不要啦！」「給我吃……啊。」
──戳到她的人中。
拿筷子戳人是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就算是大人也絕對不要學。
造極沒被哇沙米沾醬打中鼻子過，所以不清楚。但照理來說沒吃下去應該不會辣呀？應該啦。可是當事人的反應相當的劇烈。因為人中沾著哇沙米相當於臉上多出綠色小鬍子的羽白先是一愣，愣完便是大哭：
「嚇，好辣！好辣！」
「給她水。也不對。幫她擦掉！」
正好坐在羽白正對面的麗嘉，遠水救不了近火──雙手在臉上亂撥亂撥的她早已把綠色小鬍子弄掉了。不過，一個沒坐穩的關係，搞成兩腳椅的羽白背著地跌坐在地上，感覺超痛的。只是她也顧不得疼痛，起身就逃走：
「嘰，姊姊好討厭！」
造極本來以為她是要去洗手檯沖臉，沒料到她會直接跑出店外。亂跑亂撞沒看路的結果就是撞到路人：「好痛！」「走路不看路呀小鬼……妳是仙子吧？嘿嘿！」──沒想到再次摔倒的是羽白，把她彈開的反倒是胖子路人。
「怎麼了？」「小白，不可以亂跑……真是不好意思，撞到您了嗎？」
造極疲憊地追上來，隨後趕到的是麗嘉。
「什麼？你們是她的協力者嗎？共用一隻……」
「不，我們是她的暫定監護人。如有失禮之處，容我代她道歉。」率先賠不是的是麗嘉……不是造極在說，他覺得呀，小湖和麗嘉對羽白真是超溫柔的。對蝶黑好像就沒那麼貼心、對菈琪亞就可以說是壞心了。溫柔的基準在哪裡？他真的不明白。
「搞什麼，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寶……也好。喂，小妹妹，妳撞到了我，做為代價，來當我家的仙子吧！」「……嘶，嘶，什麼？」跌坐在地上的羽白，還搞不清楚狀況。
可是造極也不明白──羽白又被邀請了？她身為仙子的魅力也未免太高了。不，在這之前，為什麼對方會知道仙子一詞？對方的身邊並沒有類似的小女生。是從何得知仙子的存在！之前不是說記憶會被洗掉嗎？
「……你，你怎麼知道？」造極遲疑地提出質疑，卻被麗嘉搶過話語權打斷：
「你是『喪失者』吧？那就好辦。對於撞到你這件事我們很抱歉。可是這樣隨意邀請，你不覺得太唐突？」
麗嘉嘴中蹦出了個新名詞──喪失者？
「喪屍者？」「就是因故失去仙子的協力者。我之後再跟你解釋。」
造極與麗嘉的悄悄話中止，因為他們要先管管胖子路人的行動。
「撞到就是緣呀。」咧嘴一笑，怎麼看怎麼怪的胖子不顧羽白意願地牽起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就這麼說定了，小妹妹。」「噗，不要！」「乖乖聽話！」被這麼一吼，羽白嚇的眼眶裡滿滿的淚水。
「她都已經拒絕了，你再強迫就太過分了！」
「啥？她只是口頭上不要而已。」
「那就是『不要』呀。」
「不然你們想怎樣？出遊的大小姐和一推就倒的弱雞──喔，用仙子制止林爸是不行的喔。畢竟，仙子的力量不能用來攻擊人類，是她們深根蒂固的觀念嘛。哈哈哈！」
弱雞指的是造極喔。沒辦法，造極從剛剛到現在都一臉病懨懨的，暈船到現在還沒好。話又說回來，這胖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多啦Ｘ夢裡的胖虎一樣，又胖又壯的。光靠麗嘉和造極還真的討不太回羽白的樣子。加上剩餘的仙子們還在店裡，連要反威嚇都做不到。再說了，對方很清楚仙子的習性，仙子的確無法用力量試圖攻擊人類沒錯。簡單來說，現在對方是處於『大老二遊戲中能一直丟牌，一口氣獲得勝利』的階段。
──假設沒有隊友的話。
突如其來的女生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女生可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生，你這死胖子。」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