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後篇)「夏日度假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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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0-19
鐵色災厄(3-C)

第一章(後篇)

  用大聲公增幅的稚嫩女聲,在衝突差不多都要結束之時……火焰寶馬把蔓藤大蛇燒盡後應該就會滿意地消失了。大概吧?反正在仙子沒有供給粒子的情況下,仙獸的維持時間大抵也不會超過一分鐘。總之,就差那麼一擊,衝突就能全收拾掉時,從旁突進的巨鹿大角一刺,冷不防地將寶馬一招解決。
  
  ──那是隻長著雄偉巨角的大型麋鹿。藍與白交雜的毛色,能看出牠不屬於正常自然界的生物。其實,光從那對用冰製成的巨角就能輕鬆辨別了。造極本來以為自己有看過這種仙獸,可是認真觀察後發現這與他看過的『冰晶鹿』在體型上還差蠻多的。可以判定這是別種仙獸?於協力者身分上還挺菜的造極,並未徹底讀熟仙獸圖鑑。
  
  「在船上私鬥,你們是想沈船嗎?」
  
  使用著大聲公的女生不忌諱地說出禁忌話語。能造成迴音的這般大音量,使得所有人回頭看她──帶有一絲警察制服設計的藍色套裝,穿在她身上很有角色扮演的味道。不過,她身邊還有著與她穿著相同款式衣服的男子,所以能判斷這是貨真價實的制服。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單位?
  
  接著,她身邊那名穿制服的男子手則不得閒地拿著手機拍攝現場,接下大聲公並裝模作樣地喊了聲『卡!』,轉而向周遭的道歉:
  
  「不好意思,這是微電影的拍攝作業。打擾到大家真是抱歉。」
  
  「原來是在拍電影?」「好擬真的AR(擴張實境)喔!!!!」「誰是女主角?每位妹妹都好可愛!」「……奇怪,我忘了關AR嗎?」
  
  ──簡單的一句話,擺平了不知仙子這回事的旁觀人群之心中疑惑。不過,也有未能解惑的人存在著,只能靠後續的情報操作了。仙子的情報能掩蓋過去,也要感謝現今社會中AR的普及。不管眼前發生什麼背悖常理的事情只要推給AR就好了。
  
  人群散去,眾仙子們也乘亂將仙獸回收佯裝沒事。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甲仙就好的。重新拿回大聲公的女孩,用手勢把事件中心的仙子與人都集合了起來準備問話。啊,蔓藤大蛇竟然無預警地消失了,太詐啦!
  
  「好,是誰先動手的?」
  
  沒想到,大聲公女孩不用大聲公的話聲音倒是挺小的?或是說,為了克服這個缺點才隨身帶著大聲公?至於她旁邊穿著警官扮演服的男子,而是針對了蝶黑的提問:「我要先問,你們是?」做回答:「仙子小妹妹,我能稱做是『秩序者』,而她是『秩序仙子』。以後看到我們這身制服,要接受我們的勸導喔。」正好造極也想問這件事的說。但也不要忘了是大聲公女孩先提問的好嗎?幸好,被迫害的仙子姊妹倆沒忘記指認、需要自首的仙子也沒忘記自首:
  
  「是我。」
  
  「我就知道。」
  
  等等,那句「我就知道。」很有對燃素型仙子的偏見喔。
  
  「──可是,是她們先勾引……」
  
  「好好好,不管妳有什麼理由……」
  
  問話至此,秩序者是擺擺手,示意姊妹倆與造極他們可以先退到一邊。而沒用青年是一臉緊張看著被大聲公女孩……也就是被秩序仙子叫過去的自家仙子,不知道會遭受什麼刑罰?是會沒收仙子證?被痛罵一頓?被痛打一頓?!沒想到,「理由……」兩字後面接的是:
  
  「……要不要吃冰?」「好啊!」
  
  ──秩序仙子憑空變出了一碗剉冰送給了國中生少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攏絡?話說,國中生少女妳是多餓呀?每每遇到吃的,立場就改變!在一邊看著秩序仙子解決方式的造極不禁傻眼心想:(結果是吵鬧的小孩有糖吃嗎?)
  
  給了剉冰,將鬧事者們趕走後,大聲公女孩重新面對造極他們:
  
  「不好意思,這次是我們太慢趕來。沒有防範於未然。」「我想問,你們是陪笑臉的單位嗎?」造極質疑。找碴的人竟然用安撫政策輕輕放下?這讓善良老百姓做何感想?妳看,生命被威脅的姊妹倆現在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剉冰……好像很好吃?」另一邊的菈琪亞則一臉想吃的表情。被傳染了『吃就能擺平一切』的毛病嗎?
  
  大聲公女孩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是自顧自的說下去:
  
  「可是你們可以放心了。那碗剉冰能封印住燃素型仙獸的召喚,那個燃素型的,在下船之前都不能再找妳們麻煩了。」「沒想到是來陰的呀!!!!」好一個可怕的『手銬』!
  
  說著說著,大聲公女孩重新立正站好,行了不正式的官禮:
  
  「我們重新自介紹好了。我們是隸屬INA的『秩序機構』,我是秩序仙子、他是我的搭擋‧秩序者。」「本業是警察。」男子與造極握了手。秩序仙子則是繼續侃侃而談:「看你們的表情,是第一次遇到我們單位吧?不要緊的,以後有什麼問題都能求助於我們。」「你們是……類似裁判的機構?」「不是……也能算對一部份。」「我們除了負責仲裁仙子事宜,也負責保護重要的區域。具凡各國重要政府機關、無國界醫院、或是『航道』──這次守護的對象,是這艘交通船。」
  
  難怪他們對沈船一事耿耿於懷。
  
  ──「也請你們不要在船上亂來喔。對船來說,仙子的力量太強大了。」說完這些話後,造極他們一行人總算是無罪開釋。
  
  待到周圍沒了閒雜人等,羽白的情緒忍不住爆發:「嘰,姊姊,剛剛好可怕喔!!!!」「好熱,不要黏著我!」哭了出來的羽白死命貼在蝶黑身上。沒想到剛剛超有姊姊架式的蝶黑卻用「天氣炎熱」這種理由回絕羽白。抱著『沒魚,蝦也好』的心態,羽白轉了個方向抱向了造極:「小啦啦的哥哥,剛剛好可怕喔。」造極是感覺在旁邊瞪著他的菈琪亞更可怕。
  
  哭哭啼啼,打了幾個隔的羽白總算冷靜下來,也放開了造極:
  
  「嗚!我隨便亂抱小啦啦的哥哥──嫁不出去了。嗚!」
  
  她倒底想怎樣?
  
  在接手這個燙手山芋時,造極就有一定的覺悟,但如今看來是造極太天真了。
  
  例如說,造極有問過:「她該不會在旅行途中又變成『謫仙獸』吧?」「這個不用擔心。她前幾天才變過,這幾天會處於粒子量低弱期,就算勉強變成謫仙獸,也不完全。」保健室老師講出個似乎不怎麼可靠的保證。
  
  ──所謂謫仙獸,就是不受控制之仙獸。正常來說,有了牢固的心理依靠之後仙子們便能召喚出仙獸,反之則不行。其中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讓協力者照顧她們,進而產生安全感,這種依類的情緒能當做仙獸的基石,便能叫出服從命令的仙獸。可是,世上沒有協力者的仙子何其多,她們又該怎麼辦呢?不安與恐懼會悄悄占據她們的心靈,讓負面情緒控制仙獸。到最後不受控制的仙獸會反噬主人,成為『謫仙獸』。
  
  羽白的仙獸,是名為『白金鼠』的大老鼠。真的很大,大約有大型貓科動物般那麼大──但其實這個說法不準確,那個尺寸是謫仙獸狀態的規格。再怎麼說,都是把主人吞噬後當作輸出動力源,不大也不行。會把她家白金鼠的不正常尺寸視為稀鬆平常,由此可見她有多常變成謫仙獸。
    
  再說了,羽白是個愛哭鬼,遇到什麼事都會哭。跌倒會哭、吃到苦瓜會哭、聽到自己難聽的哭聲也會想哭。屬於精神方面相對脆弱的類型。造極越來越後悔,就這樣順勢接下這『順便帶著她』有如保母般的工作──當然不是擔任她的協力者。造極是常在她失控結束後背她回學校、但反過來說,那都是羽白失去意識之時。所以是單方面的『很熟』。
  
  「好了,不要哭了。大家都在看,好嗎?」「嗚嗯,嗚嗯。」「……算了,妳想哭就哭吧。」強忍著不哭的抽搐聲比正常哭聲還吵,雖然都差不多難聽。對於這哭個不停的傢伙,問不出事情的真相是正常的。造極改變目標,把詢問對象改為站在遠遠一邊的蝶黑:
  
  「妳們剛剛是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那個仙子會說妳們……勾引?」
  
  「剛剛是那個怪怪的大叔先過來:『?……!』擺出這樣的表情。意思應該是:『小妹妹,妳好可愛喔。』,羽白並沒有做什麼事。是那個動不動就爆走的仙子誤解了。」
  
  結果真的是對方先找碴的呀。而且真的是偷吃,該不會是厭煩了他家日漸茁壯的仙子……
  
  話剛說完的蝶黑發現自己正和造極對話,立刻不悅地皺起眉頭──如果羽白的對造極的好感度是零、那蝶黑的對造極的好感度就是負數了。當然,對於一個『曾經罵哭自己、又搶走自己最重要的室友。』的可惡傢伙,蝶黑是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對了,蝶黑是因不放心妹妹而強硬跟來的,並不在需要造極照顧的名單中。
  
  「那,那不就是『搭訕』?」
  
  菈琪亞驚訝地加入話題,她紅著臉交互看著羽白、和遠方那位對羽白出手的青年……那人早又和他的仙子一起不見蹤影了好嗎?
  
  「啊!那,個……」「還,還是說,他是對蝶黑說的?……嗯?」
  
  突然發現本來還旁邊的蝶黑莫名其妙消失掉,一臉「人呢?」的菈琪亞東張西望。「喔,她呀。在那邊。」造極指指從牆邊一角露出的黑髮。原來,蝶黑在菈琪亞開口時便萬分驚嚇地退出了話題圈,躲到了牆角後──打從上次打敗她後,她就沒辦法好好面對菈琪亞了。到現在,這症頭仍是沒好。
  
  「哥哥,蝶黑又跑掉啦。」「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別管她,她就會跟上來了。」「……哥哥,蝶黑還是很討厭我嗎?」「呵呵,是正好相反吧?」「?」蝶黑疑似以為『菈琪亞知道了她的心意』才無法好好與菈琪亞面對面,既不敢聽答覆也不確認清楚,使菈琪亞一直處於一頭霧水的狀態。
  
  一行人朝著臥鋪的樓層前進。  
  
  因為,除了造極一人、三隻仙子,他們還有著一組同伴。
  
  「話說回來,小湖怎麼知道來救妳們?她與妳們有心電感應嗎?」
  
  「那個……姊姊有撥電話給她。」
  
  「那怎麼沒有……打給我?」
  
  ──造極拿出手機,這時才發現上頭顯示著未接來電。
  
  「咿,咦?小啦啦的大哥哥不是接到電話,才來的嗎?」「妳是有打給我沒錯,可是我沒接呀。」
  
  「……唔,我不太會用手機。」難道是對著撥號中的電話說話嗎?羽白妳也真夠可愛的了。
  
  進入臥舖樓層後,他們一行人脫了鞋將其鎖進鞋櫃,踏進鋪滿木質地板的臥鋪區。於這多數旅客選擇席地而坐、亦或就地躺下的廣大區域,他們的所找尋的方向是空間的角落。地板上畫了彩線與數字,周遭的牆壁則塗上與地板相同的棕色。造極才想著「這裡沒有窗戶?感覺真悶。」,又立刻想起這裡位在甲板下,真的要開窗的話就得用潛水艇樣式的高壓窗了。話說,天窗應該也算是一種窗?這個空間內有天窗的喔。
  
  循著號碼,以『菈琪亞牽著羽白,造極殿後,最後面的後面還跟著一個蝶黑』的隊形,他們來到這由綠線框起約四塊塌塌米的區塊。上頭的數字範圍就和他們手上的船票號碼相符,代表這兒是他們的位置──不用說,這是以團體名義訂購的連號船票。硬要說的話,未成年人不具有購賣船票的資格,需要監護人才行。兩位協力者便是再額外擔任監護人並各負責了一位不隸屬於自己的仙子。
  
  「我們回來了──好像不太對?」
  
  「歡迎回來……你們船上探險完了嗎……好想睡。」
  
  「還沒到午睡時間喔。」
  
  「……現在是『早睡時間』。」
  
  持續性地佔據這塊地盤約五成的面積,大白天的就鋪上睡袋睡大頭覺的傢伙們正是造極他那怠惰的同伴。一個是之前有提過名字的仙子,名為小湖。她把全身躲進睡袋中只聽得到她的嘟囔聲來確認她在睡袋裡,當然也無從介紹她的服裝,就乾脆稱為睡袋裝吧。另一位便是小湖的協力者,名字是麗嘉的女性。同上,她也是睡袋裝,但至少她還有像蓑衣蟲般把頭露出來,也可能是大人沒辦法把整個身體藏進睡袋裡?俗話說「寵物像主人」,這邊的例子是仙子像協力者,兩邊都一樣懶散。不過兩人相擁而眠的樣子很適合偽裝成母女,造極有著這番說出口會惹麗嘉生氣的感想。
  
  「咯,剛剛,謝謝妳救了我,小湖學姊。」
  
  「……呵呵呵,聽妳叫我一聲學姐就值了。」
  
  羽白羞澀地爬向小湖所躲起來的睡袋用手拉開袋口向裡頭道謝。這畫面固然溫馨,可是睡袋內的黑暗出現的兩團紅色亮光還是令人覺得挺驚悚的,虧羽白沒有被嚇到──據說那是波長最低的反光,也表示著仙子視力比人類視力的平均值還高。所以就算是躲在黑暗中,小湖仍是一眼就看出羽白臉上的淚痕:
  
  「妳還在哭嗎?不舒服?」「咩、沒有……嗚!」明明就在哭。羽白一被點出,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下。這也太誇張了?到底是不是被紅光眼珠給嚇到,造極也很難掛保證。
  
  「吃點這個吧。」「嗯、嗯……好酸!」「啊,拿錯了。那是梅子口味。」
  
  羽白吃了之後痛苦到想在地上打滾的這『鬼玩意兒』,其名為『仙桃』──由著芽型仙子們培育出來的這種果實,對於仙子有神奇的療效。只不過,『明明是草莓,為什麼咬下去的味道會是梅子?』這點,造極已經懶得說什麼了。仙子她們也只能忍受著芽型仙子任意做出的『仙桃』之怪異品味了不是?
  
  「換吃這顆,會比較好一點。」「唔!嗯。」
  
  重新變出一顆果實的小湖,像是想再次博取羽白的信任,不由分說地塞進她嘴裡。說也奇怪,本來是酸到(?)痛哭流涕的羽白,才一會兒功夫便又重拾笑顏:「舒服多了!」
  
  「呃,妳是酸哭人後再甜笑人?」「才不是。」「她應該是暈船。」麗嘉補充。
  
  換句話說,小湖是緩和了羽白暈船的症狀?她何德何能……不,她很有可能是有這個能力。就像是薄荷口味讓對方鎮靜下來,著芽型仙子所做出的『仙桃』,有著干涉仙子身體狀況的能力──不是『只能搞些五四三的詭異口味』那種沒用的能力。
  
  「本來以為妳們就只會睡覺,現在也要對妳們刮目相看了。」對於造極的挖苦,麗嘉這邊是反擊回去:「除了能請你們吃水果外,電話響起,我們也是會爬起來的。」這句話指的應該是小湖從這裡叫出仙獸,前去幫助羽白她們的事情。
  
  「只是呀,電話那一頭也不出個聲,害我們還要浪費時間猜猜看是誰?」麗嘉補充抱怨。
  
  「我也沒辦法。對方已經像瘋狗一樣,讓她知道我們在討救兵,哪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蝶黑在地盤邊緣處盤腿而坐,和麗嘉說話沒帶一點尊敬。造極看她這種手抓住小腿搖來搖去的坐姿,本來想告誡些『像小啦啦這樣跪坐如何?妳這樣很容易走光喔。』,但看到她是穿燈籠褲,也就算了。
  
  「唔,我是躲在姊姊身後打電話的。」改躲在小湖睡袋後面的羽白補充說明。是沒人要她報告沒錯,是她自己要那麼做的。不和姊姊同進退的話,她自己會驚慌失措。
  
  「秩序者有刁難你們嗎?」
  
  「是沒有──咦?妳們知道他們呀?」
  
  「在機場遇過幾次。」
  
  機場也算是重要的交通要道。照秩序者的說法,會有他們的人駐守,也是自然之至。
  
  「以後遇到他們,也是盡量配合他們比較好喔。雖然遴選出來的仙子大多品行端正,可是也會有死腦筋的。加上她們少說也有4-B等級,可謂實力堅強。與她們正面衝突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們遇到的……算是好人吧?」
  
  對於變出剉冰讓鬧事仙子叫不出仙獸這點,造極不怎麼能苟同。所以持保留態度。
  
  「不過有我在,事情早就擺平啦。秩序仙子至是來撿功勞的。」「呃,他們還有驅散人群,矇騙大眾,這都是逃走的小胡所沒做的事情。」「我不適合做那種沐浴在眾人目光的工作。我會害羞,然後就會想睡覺。」「妳的害羞也太奇怪了。」
  
  「總之,小白和小蝶要記住,不要再單獨行動了。」
  
  (為什麼平平是從名字取出字來當小名,擷取的規則卻不一樣?)
  
  ……造極僅在心中這樣疑惑。不過,在某方面來說造極也覺得能沿用這兩個小名。感覺要是能這樣自然地叫她們就能與她們更親近?
  
  「對呀,不說姊姊,連妹妹都這樣亂跑……」「是這樣嗎?明明是你只顧著和菈琪亞看海,忘記了我們吧?」「嘻,是小啦啦的哥哥先忘記我們的。」「是、是這樣嗎?對不起!」
  
  這樣看來,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造極向著菈琪亞苦笑,此時突然注意到都沒說話的菈琪亞臉色鐵青,和羽白抱住她、或是羽白抱住造極時相同的一號表情……
  
  「怎麼了小啦啦?」「哥哥,我好想吐。」才在想她怎麼那麼安靜,結果她也暈船了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