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Ⅳ:未知的七災已經開始

本章節 9103 字
更新於: 2023-10-01
「哈哈哈哈哈哈!破綻重重居然還想逞英雄!不可能!愚蠢的持劍者!真正了解什麼是「戰鬥」就絕對不會跟著自己隨意的想法去採取行動!讓我告訴你何謂真正的戰鬥!」
確認出了迎面衝來的男子,就只是一個想著「英雄救美的無腦持劍者」后,阿法魯斯一眼掃過了男子無數個毫無防備的破綻,宣然大聲笑了起來。
褻慢使阿法魯斯自以為是的作出了草率的判斷,迅速恢復了所有的重傷后他輕率的擺出了的絕地反擊動作、激動得咬爛舌尖, 接著就這樣拋下了一句立定勝利的吶喊。
「森魔樂章.殆盡吞噬貪婪虐魂曲之四!」
(森魔樂章.殆盡吞噬貪婪虐魂曲之四:屬於「森魔.大罪樂章」禁術其一,專屬於七罪.貪婪之座.阿法魯斯.馬杜莰德所能使用的大罪禁術其一,也是殆盡吞噬貪婪虐魂曲里的七大術之一;將所有「貪婪之手」(紫色巨手)綜合唯一只黑色巨手,此手能夠購將所有碰到或「自主意識觸碰」(從遠方或者自己從原地望去看見黑色巨手觸碰到的)所有物體和景象甚至是生命化作為虛無甚至是吞噬掉。)
「呵...」
望著沉浸於獨角戲中的阿法魯斯,男子竊笑。
這是男子不知第幾次親眼目睹這一切可笑又愚知的場面了。
那副有如已經勝券在握自信的蠢樣,貌似就是在提前嘲笑著自己面對敵人的無知。
戰況一觸即發,一直藏在阿法魯斯身後的黑色巨手,終於等到男子前來送命的時機。
「它」想捏碎一切!即便對手再多麼強大、再多麼有能耐「它」都滿不在乎的想立馬將他們無情的捏碎!因為沒有什麼能從「它」的掌心裡逃避被吞噬的命運!
就在黑色巨手對準男子準備將其吞噬殆盡時,原本緊握著血色大刃躍在空中的男子突然消失在空中,而反著血色光澤的大刃卻獨自留在夜空之上。
血色的大刃依舊在慢慢的落下,時間彷彿被定格在了這一刻,剩下也就只有阿法魯斯變貌失色的驚嘆與停滯。
「!?」
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來不及思考的阿法魯斯再也不去理會任何事情後果,「它」就這樣將落在空中的血色大刃的吞噬殆盡,直到它的「存在」被肉眼上否定為止。
或許男子會因為自己不以為意的作為,失去武器,而少了戰鬥的資本就此停戰逃跑?
這些都只是阿法魯斯自以為得猜測。
不過要是男子還想著要繼續逞強戰鬥,那不就讓自己獲得了一石二鳥的機會了嗎?
我說了,這都只是阿法魯斯過於單調幻想的猜測
「出來吧!英雄!~ 讓我看看你那叫「恐懼」的樣子!~ 讓我再擁有更多!更多!!——————————」
努力的壓抑過自己內心對此慾望高昂的情緒。
但張大而又帶著顫抖的雙眼,卻絲毫藏不住自己對貪婪的興奮。
聽見阿法魯斯還能像這樣說出元氣十足的玩笑,男子帶著嘴角邊的一笑,從一旁的高樹後走了出來說。
「看來你似乎不曉得,你已經嘗到了啊?」
「...唔?」
故弄玄虛的話讓阿法魯斯在還摸不著腦袋時,就感受到了黑色巨手傳來了一股動靜。
「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才是你值得期待的,不是嗎?」
「嗒 ————」
男子的一聲清脆的響指像是喚醒了什麼一樣,在黑色巨手裡產生了無比強烈的動機,突然之間...
「嗄!————————」
面朝阿法魯斯,與其一樣無助的黑色巨手突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從那裂口竄出了那把本應該被黑色巨手吞噬殆盡的血色大刃,將阿法魯斯一併貫穿。
瞬間將阿法魯斯分開兩半的血色大刃,彷彿才是戰場中那毫不留情展開單方面殺戮的焦點。
「唔啊啊啊!!——————」
充滿血色的巨刃就這樣無視著那對「它」而言小得可憐的軀體以及那痛楚的嘶喊持續地從黑色巨手中鑽出並且碾碎一切...
與被黑色巨手吞噬前的樣子不同,現在的「它」刀身上長滿了無數顆尖銳的利齒。
仔細一瞧,帶出銀牙利齒的主人們正是那一只只宛如在地獄里才會出現的鮮紅色地獄之手。
而「它」現在更像是活的了。
被無限變大的血色大刃壓在充滿荊棘地面上無助掙扎的阿法魯斯,還在努力與那一只只想著要將自己反噬送入它們掌心上的「口」中作為美餐,而反抗著。
走了幾步上前,男子握緊了血色大刃的刃柄,楚楚憐憫的盯著愚蠢得就連自己的無能都能擺上舞台作為籌碼的阿法魯斯說道。
「好久不見,七罪.貪婪之座.阿法魯斯.馬杜莰德,和以前一樣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呢?這會不會就是過於「貪婪」的下場呢?」
「你!?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你!?」
「對於你留下的問題,我終於有答案了,那就是「月亮不是不能夠照亮這個世界,而是月亮會選擇能被照亮的事物」,你覺得這個答案你滿不滿意呢?」
「混蛋!!——————————————」
「看來你很滿意這個答案,那麼對話結束。」
輕蔑一笑帶過,男子將血色大刃用力一壓,斬跡瞬間呈獻在戰場化為落幕。
而出現在大刃旁的地獄之手,也紛紛抓緊了阿法魯斯被斬跡化為兩半的身軀,一同帶入那存在於血色大刃的體內的無盡深淵。
沒有任何一滴血掉落在地面上過,因為「它們」都是些「貪婪」得就連獵物的骨頭都不會放過的...
「掠食者。」
戰場回歸的一片寧靜,男子眼前蠢蠢欲動的血色大刃也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就在這時,從一旁傳來了輕柔卻帶有一絲冷冰的聲音。
「這是何等的力量,能被如此之美的「血之力」來結束生命,我想就算他真的死掉了,也不會有遺憾吧?」
男子朝聲音的那頭望去,看見是一位背靠在樹下被大衣領子遮住半張面孔的呆滯神情長發淑女,而她似乎從戰鬥的一開始就一直在那裡看著一切的發生。
話音剛落,她向男子展示出了握在掌心中的一物,那是阿法魯斯的最後唯一殘體,也就是說男子並沒有就此成功的將阿法魯斯擊敗。
這時男子才終於回想起了她的身份;「七罪嫉妒之座.阿厄姆洛.艾斯貝乇」。
(森魔樂章.怨念悲醉嫉妒獨享曲.之二:屬於「森魔.大罪樂章」禁術其一,專屬於七罪.嫉妒之座.阿厄姆洛.艾斯貝乇所能使用的大罪禁術其一,也是怨念悲醉嫉妒獨享曲里的七大術之一;可以輕易地憑著眼前以及意識中的一切,由雙手任意調換、變動物質位置(無論任何人與物);但前提是使用者必須擁有所能見到的景象或物質也需要有足夠強大的念力以及想象創造力(否則則會失去使用的能力,或是強行使用會導致力量過渡負荷而失去身體主導權)。)
「那,後會有期。」
說完,艾斯貝乇帶著輕盈的旋轉消失在了男子的眼中,男子的表情上划滿了無奈和憤怒,那是對自己至今所做的一切大意的仇視,因為這樣自己又再一次錯失了斬殺阿法魯斯的機會。
嘆了口氣,男子恢復了情緒,張開雙眼將早已變回金色之劍的劍刃「唰——」了一下納入了劍鞘。
轉身,男子扶著腰旁細緻的黃金之劍,一步步走向坑外的不遠處。
男子來到了已經暈過去許久恩的媽媽身旁,他順勢蹲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她那沾染了塵土的沉睡臉頰。
然後,又把自己粗糙的手放在了她的腹上,彷彿若有所思些什麼。
陶醉之間,身後的草叢傳來了動靜,但男子大概已經猜到了會是誰。
「你是誰..為什麼..我在這孩子身上感受到她對你的熟悉?而且..我怎麼感受不到你的任何情感?...」
莎貝列娜攙扶著無力的身軀,喘著氣這麼問著。
「我..沒有情感?」
男子聽見了莎貝列娜的這番話,停留在女人腹間的手連同心臟不禁抽痛了一下...
他「噗嗤」的一笑,不是因為覺得莎貝列娜的話有趣,而是覺得此時的自己十分可笑。
畢竟被一個能看透「情感」的妖鬼說出了「感受不到你的任何感情」這件事,是好是壞只有當事人才會理解這種陷在五味雜陳之間的感覺,對吧?
望著那張處在沉睡中優雅美麗的面孔,男子又沉默了。
「..為什麼要來救我?」
再次聽見莎貝列娜用著恩那幼嫩的聲音說出這麼違和感的話語時,男子原地站了起來並轉過身一步步走上前說。
「救妳?我想妳是誤會了什麼吧?無論妳能不能救佐內斯.恩,我都會來救她。而且即便妳的靈魂被撕碎了,也不關我的事吧?」
「「佐內斯」?怎麼可能?你這傢伙究竟是!?...」
面對越來越搞不清楚的未知迎來,莎貝列娜對男子一步步的逼近,她只能選擇一步步後退而去。
「妳沒有資格向我發問,妖鬼。」
像是早已知道了一切,男子拔著劍指向莎貝列娜一步步走去,而對話的一開始就已經句句斬斷了莎貝列娜從自己身上所能得到的線索。
莎貝列娜終於再也忍受不了男子居高臨下、彷彿什麼都知道卻又不肯說出口的態度,從莎貝列娜的嘴裡吐出了一句又一句讓人匪夷所思的神秘字句。
「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這些事情都是你撒出來的謊,對吧!?」
「......」
聽見莎貝列娜的這句話后,男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而這些都是被逼於絕境才破例使用「心念透鏡」的莎貝列娜,所看到的男子潛意識裡隱瞞的一切。
「別忘了!要掩蓋一個謊言之時,可是要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的!!」
無視了莎貝列娜如此激動的演說,男子繼續踏著步伐前進,並且開始倒數著。
「三。」
「我知道你是不敢傷害這孩子的...」
「二。」
「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一。」
刀光閃爍而過,周圍的空氣也瞬間變得緊蹉,男子是真的向被莎貝列娜附體的恩揮出了劍刃。
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的硬手段,才會得回自己想要拯救的女孩。
不過萬幸就在劍刃將近恩的極限距離時,莎貝列娜的意識立馬離開了恩的身體,讓恩的身體就此失去了控制且不由自主地倒下才逃過了一劫。
不知是什麼原因,看著自己手中劍刃的雙眼始終不敢往下看去,將劍刃收回了劍鞘的最後,男子才鬆了口氣望著沉睡的恩和恩的媽媽自言自語道。
「「佐內斯」么?多麼讓人憐憫的妖鬼契約家族。」
沉默了一會兒,男子掀起了身後碰地的大衣,然後小心翼翼的蹲下熟悉的將嬌小的恩背起,輕輕的對那還在沉睡的她這麼說道。
「我們該走了哦,恩。」
原本打算就這樣子離開,但就在即將離開時,聽見了身後恩的媽媽低鳴呼喚著恩的名字。
「恩、恩..妳在哪裡?...」
男子轉過身回到了恩的媽媽身旁,蹲了下來在依然擔心自己孩子安危的母親耳旁用著親切的聲音說道。
「把恩交給我吧,她還有她的使命還沒完成,有一天妳們還會再重逢的。」
話音剛落,聽著這熟悉聲音的她,原本勉強能微弱打開的模糊雙眸,再次回歸了沉睡。
最後對這些的,僅僅只有白色大衣男子溫柔的低語以及那漸漸離自己遠去恩的背影的印象...
......
很多時候,「人」總是更傾向於把「好」或「不好」、「高貴」或「低賤」分類清楚。
但「分類」實際上就是這個」世界「里一道道的「隔絕之牆」,「隔絕」了你與他人原本的「關係」。
倘若扯上了「關係」這個字面上的意思,又會被那些愛編造扭曲話語的「人」提及到「那些假借用「關係」的「低賤之人」來博取你軟弱的同情,讓你再度墮入陷隘」什麼什麼的..這樁蠢事。
難道「罪惡」的根本,不就只是「貫徹著一切的選擇權,卻又在這之上什麼都不是陷入懸埃之間的「你」,而不是那個博取同情的「他」嗎?」
呵,所以簡單來說,還不正是「他」讓「你」以及一旁只會嚎叫著你「加油去面對」、「原諒他們」的人或者你所信仰的「神、主、王、魔、臣」在傷心憐憫同情你,你才有動力的嗎?
多麼「卑賤」的循環,這就是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們」這種「怪物」的原因。
「自私」、「無能」、「自取其樂」、「陶醉於自我的世界」甚至還「不知悔改」。
「你們」不就是活在兩面之間什麼都不是的「怪物」嗎?
如果今天,把一把「槍」和「一顆子彈」放在了一個被鬆綁的「富人」與一個被鬆綁的「窮人」面前。
然後告訴他們:「今天「你們」誰能活在這裡,全靠「你們」自己和這一把「槍」和「一顆子彈」。
我想在這裡所謂的「金錢、才華又或是能力」會顯現得多麼的脆弱。
面對災難痛苦時,「人」的「生命」是多麼的脆弱、無能與無助。
只要「一顆子彈」,他們的腦袋終究必須要清楚結束,也就是難逃一死。
明白我的意思吧?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是「瘋子」和「怪物」的區別,大家豈不都如此,不是么?
在這裡,最「可悲」的就是你明明不喜歡這樣,但你卻不得不接受「它」,而且還要扮得非常喜歡「它」。
難道這不就是那個最最最「罪惡」、「噁心」的「根本」嗎?
「噁心..至極。」
充滿對世間所謂「價值觀」的怨念與那充滿邪惡氛圍的低語,出自這一群披著黑色斗篷的邪陰人群中。
他的對那名為「人與萬物關係」的怨念與不解,似乎蓋過了在場的所有那些假冒偽善的信徒們。
同時也讓他們不禁想知道,究竟要經歷些「什麼」才會像那站在人群中,唯一一個戴著極其顯眼的獨眼面具的他一樣說出這種可怕到讓人窒息的話。
「噠、噠噠————」
在眾人都還在擔憂自己那陷入深層恐懼一次又一次誇張跳動的心跳聲,會不會過於打擾眼前站著的這位獨眼面具大人時。
一個拽著夥伴屍體一扶一跨往前慢慢爬來的黑色斗篷信徒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他喘著急促的呼吸、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穿梭在這無情冷漠的人群中,他是渴望這能在這亂世間得到一絲溫暖和幫助才成為信徒的。
但每當從下往上看著那一對對冷漠、恐懼、兇惡、無助的眼神時,他每分每秒都在懷疑自己當初的信念。
彷彿就像是看著一盞盞冰冷刺骨的街燈一般,他們就只是這樣盯著無助自己爬在地上不受任何幫助地繼續爬下去。
他的無助來自於明白大家雖然看上去都非常有能耐,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蹲下來給於自己一點小小的幫助以及站起來的契機。
無助的他就這樣懷著痛楚與絕望,一點一點迷失在信仰的真實與心中每一道「為什麼」的疑問當中。
血的薄稀倒影出了眾人同樣迷茫彷徨的視線,他憑著最後的天真與期望爬到了站在人群中,最崇高至上的那個獨眼面具大人腳前。
被萬眾俯伏得再不過習以為常的那位獨眼面具大人見到此景並沒有任何當機立斷的作為,反而是身為「信徒」的他積極的在尋求幫助。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熟知的對「信仰」的憐微「謙卑」吧?
磕頭與道歉,除了這些他沒有別的選擇,信仰正是人們所熟知的「以善立恩,以孽立罪」那樣不是嗎?
即使現在的自己,多麼害怕、痛苦、難過甚至是彷徨。
最終,還是必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跪在信仰的面前,好讓那叫「罪惡感」的感情得以安撫。
「對不起!魔方大人!真的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求你了啊!?」
但他那建立於苟活至上的祈禱,似乎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即使自己的臉頰也是上掛滿了眼淚和鼻涕,成了醜陋的容顏上的最後一道容妝。
不過,現在那一心只想要得到「赦免之恩」的他,可說是多麼個脆弱無比的骷髏那般,輕輕的指尖一碰就會碎。
望向那顫抖不安雙眸的是獨眼面具上幾乎沒有露出過半點同情與憐憫的恐怖之瞳,而「它」還終究只是片掩蓋著面具底下那叫人發寒的可怕面目的一張紙而已...
只見那威懾得就連在場的氧氣都不敢隨便亂串,名為「魔方」的角色,默默蹲下隔著面具死死盯緊那人的雙眼說。
「可悲的無名之輩啊..你忘了和「本」說話的時候要用「您」而不是「你」這個「低賤」又「下等」的代稱嗎?而且你這是在求情、祈禱呢?還是在命令我饒恕、寬恕你呢?...」
直接貿然展露在人群中與他眼前的是「魔方」已拉去了半張面具且露出了那張長滿獠牙的嘴巴。
一邊在「喀吱」聲下輕易咀嚼著頭顱、一邊還不忘用僅剩餘面具能夠遮蓋的視野擋住了上半張的臉的模仿,就這樣在眾人睽睽下啃掉了那忘了自己立場的信徒。
反正都沒有用了,要不就留下「生命」和「血」再離開,那不是更有價值嗎?
從入教的一開始他就必須明白自己的「價值」就只是被「血預教團」作為貢獻的存在不是嗎?
雙贏?不存在。
哪有相信「盲點」的「人生」會得到雙贏這麼高大上的眷顧和獎勵啊?
想利用自己所能理解的原理和道理來圈成「盲點」並且突破,以此來獲得雙贏?不可能。
「......」
這樣隨意定罪的暴虐場景無論親眼目睹過了多少次,人們的心中還是會對這暴君的所作所為感到懼怕。
格外寧靜的空間里,好多人都拼了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的那叫緊張氣息成為下一個有機會被定罪的產物。
「扣分哦~不過嘛~雖然如此~每當「本」在思索著到底還有沒有人能夠記得,並且告訴「本」從血色福音里到底得到什麼指標和領悟時~你們的答案總會讓我至興又懊惱呢~」
魔方一邊戴起了本應該存在於臉上的面具、一邊用著起伏不定的聲音對眾人說著。
諷刺的是,大家都知道只要當魔方說起了「有關的這樣的話語」時,那不是憤怒更不是玩笑,而是「小信的信徒們」的將死之刻。
就在大家都努力謹慎地將自己的胸膛和聲音拉高,故作鎮定的回答道。
「「血預」的三戒律!一!無條件的為「血預」獻上一切!二!無論何事都以血預和魔方為首要指標!三!不可在將死之際失去對血預的信仰!...」
沒錯,瞧你們對自己說出了多麼諷刺的話呢?
只要是一個「人」,哦不。應該說是「一具軀殼」失去了對一切的意義與信仰。
無論是對「生命」的「渴望」還是對「信仰」的「追隨」,你們所認知的裝滿「生命的價值」的軀體都將會成為一副只不過擁有「脆弱可言」的「空殼」而已...
「說得還真是勤勉呢~那麼~「本」能否親眼見見身為血預信徒的你們有所作為呢?~」
話閉,魔方輕快的轉身,快速伸出那根本毫不具有邏輯的怪物般的長手,將其中一個站在人群中拼了命地揚著頭的信徒給抓了過來。
並怪手緊掐住了那身上帶有微微顫抖的信徒,且指著地上的那具無頭屍體向他問道。
「「本」至今為止處決了多少的像他一樣的信徒呢?~」
「...九、九十四人..魔方大人!」
「你記得還真牢呢~好~那麼把下一次進行「任務」的那五個人叫來~我想見見他們~」
被掐緊、被信仰所蒙蔽,他們本就沒有理由被這樣不人道的方式對待。
但他們始終沒有任何一句怨言,反而還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回答著,這被賦予著「信仰標籤」、「榮耀至上」的尊貴者給出的每一道的問題。
可想而知,作為所謂「信徒」的他們,不單單隻需要去了解「血預信仰」的一切「真諦」...
他們還必須一徒茫然地從這片苦哀之地與暴君賦予的壓迫中,了解到何謂的「真主」所「喜歡的是什麼」、所「討厭的是什麼」。
貌似就是個掛著「信徒」標籤的「瘋狂追隨者」與「無知的僕人」一般。
而得到回答后,魔方也並沒有就此放過手上那隻喘得已經沒摸樣的貓咪,更沒有讓他那已經暴筋得快要失去知覺的全身有任何掙扎的機會。
刁難他、只需要再更強烈的!
讓這「痴迷」於「痛苦」的信徒,再次享受更多的刺激!
直到他想盡辦法從吃力中,將其他下一次執行「任務」的五人叫來為止!
「哦?~這就是受虐狂的極限嗎?~痛苦嗎?~想逃嗎?~」
「我..我很享受,魔方大人!」
終於在他一邊吱吱唔唔、一邊比手划腳后,那五位被選中進行下一次「任務」的信徒們,才整齊劃一地站到了「本」所能及之處。
「唔..很享受嗎?~」
雖然格著一層獨眼面具,但站在魔方面前的五人卻能夠從這層故意的隔絕外,深切感受到筆直而威懾人心的視線,正盯著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處,仔細抓到那名為「恐懼」的細節。
祂的視線伴著面具上那隻大得駭人的獨眼,一掃而過。
在這五位信徒身上,魔方完全沒有感覺到,半點對自己的崇敬與對信仰的真誠,更多的只是他們對本與自己的恐懼和警惕。
這就和魔方先前猜想的一樣,這不是瘋子的猜想,而是瘋子看見的現實。
在場的「大部分」信徒根本沒有真正的把「本」當成真正的敬仰之人,也根本完全沒有把所謂的「信仰」當作所謂是「獨尊信仰」來對待。
「他們都只是群為了「不死」而在等死的渣滓而已」,這些「噁心」的「表情」與對待「生命」的「無感」是時候來讓魔方收拾收拾了。
不斷陷入思想層的魔方忽然停住了內心的思考,祂突然把自己憤怒后立志完成的「目標」,由「矯正這個世界對信仰的認知」默默轉到了沉重的視線上,那被自己抓在手中渾身上下充滿了懼怕的信徒。
而那信徒也不知是為何,只要自己一和那本應該被自己敬仰和崇拜的魔方對上了視線后,就會不自覺地更想掙扎脫身,因為這麼「壓力」的與「祂」「對視」是他所承受不來的。
突然就在,魔方肅靜的面具上那顆散發著駭人氣息的獨眼,閃出紅光后。
手上原本還在努力掙扎的信徒,就在一剎那間像極了具死屍。
不,應該說,他現在的確是具死屍,因為一動也不動的他,眼裡、鼻里、耳里、口裡甚至是臀溝都流出了極為模糊且噁心的血液。
一樣,見到如此血腥殘忍的場景,大家還是擺出了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不同的「受刑者」與同樣的「處刑者」,他們雖然沒有大叫也不是在為此感到害怕,他們只是在拼了命的捂住自己的下巴儘可能不要驚悚大叫。
而且..他們似乎也早就已經忘記了怎麼去「害怕」不是嗎?
對於一個一直生活在「恐懼」下的「人」來說,難道你還要勉強的讓他述說自己的恐懼何在?
你這不是在刁難他們嗎?
還是..你只是在認為他們就是群「活著的瘋子」和「小丑」,所以打算嘲笑他們而已呢?
就在僥倖的五位信徒們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時,魔方又突然拋來了漂霍不定的可怕凝視。
「它」就有如是「處刑台」上的刑燈一般,隨之漂移到下一位「受刑者」的身上,準備定義他們的生死一樣。
視線從血淋淋的手,轉向了表情上只剩下驚恐萬分卻又不敢把腳步往後挪移半步的五個人。
魔方忽然大力揮了自己的紫紅色大衣,一氣呵成他將站在面前的五人,都牢牢套進了這看似僅僅只能披蓋一人的大衣內。
過了一會兒,沒有任何一個信徒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因為看見的,只有魔方大衣上依然拋頭露面的獨眼面具依然在那裡陰邪的笑著。
再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什麼動靜在那厚勃的大衣里掙扎吶喊著...
最後,一攤冒著泡沫的鮮血就這樣從魔方的紫紅色大衣下流淌了出來。
「好~籌齊一百人了~你們覺得這是不是應該值得慶祝的事情呢?~」
突如其來的語調轉變,讓只專註於魔方大衣底下流出的鮮血的眾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諸多信徒只是就這樣愣在一旁,默默地把已經顏面洗臉的模樣抬了起來。
當「人」見到了超出自己能理解的不可思議發生時,他們就只有這樣的表情而已,真的就僅此而已..多無趣。
還想要看見更多!更多!更多的!...
或許是對這充滿未知的「人」的「感情」興奮到無法自拔,魔方將臉上的獨眼面具用盡顫抖的手的餘力捏爆。
祂再次大力揮起大衣的一角,一陣強而有力的微紅震波,將在場十之八九的門徒紛紛爆頭。
「嗙!!——————————————」
被掀起的大衣以及面具下的一切真面目,再也沒有什麼好對僅存的癲狂之徒有獲勝小信之徒們隱藏的了。
因為那些「小信之徒」早已經倒地,再也起不來了...
而經歷過了「本」給予的審判后,還能穩穩站在原地不倒的,是「真.信徒」。
盯著這一張張終於展現在「本」面前的無感之顏又或看上去從不對世間抱有任何期待的面孔,魔方很興奮同時也很為他們感到可悲。
因為他們和「本」一樣,都是對「血」的「真理」懷有渴望的「生命」。
這才是對這個世界不抱有任何留戀,為信仰懷上一切的「真.信徒」啊!
「那些「小信之徒」就應該這樣判決而死去!~那麼~讓我們這些「真正的生命」來期待與迎接這洗凈世間萬惡的「七災」到來吧!~讓我們一同好好好慶祝眾所歸望的「血預之神」吧!~哈哈哈哈哈哈——————」
跟著祂敞懷脫出的「七災」這二字,從祂和真.信徒的口中說出是如此簡單輕鬆。
但在真正的「七災」到來之後,所謂的真.門徒是否會願意去面對這一切?
真正的災難到訪之時,生於亂世的他們是否還依然選擇相信自己當初的信仰?
又或者,他們最終也會成為那條路上的其中一具血肉之屍、敗北之魂?
所謂的相信、所謂的不畏懼、所謂的信仰、所謂的真理、所謂的福音,真的能夠為他們帶來救贖嗎?
誰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