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25·妖之畢方 03
本章節 3583 字
更新於: 2023-10-01
然而，巫祭華不耐煩地咂咂嘴，調動風捲住全部的煙氣，聚集到他的身邊，除了排擠空氣使得他窒息之外，還能做另外的事情。煙氣雖說是個貌似沒有形狀的存在，但是在氣流的作用下，要比其他的東西都要好用。
空唯嘆在不住地咳嗽，結果會吸入更多的煙，讓他難以獲得身體所需的氧氣，窒息的無力迫使他丟下刀，雙膝發軟不由得跪地。趁此，巫祭華將煙氣當做囚牢，把他的身體包裹限制，如同一層柔軟的膠體，允許在內有一定的可動範圍，但是想逃脫是根本不可能的。
新鮮的空氣重新灌入鼻腔，再一路進入快要乾涸的肺中，他覺得自己宛若新生，大口地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然而……你的軟弱……還是暴露了那個真實的你……」他一邊喘氣一邊儘力抬眸去看默不作聲的巫祭華，本來，巫祭華是有機會讓他憋死的煙氣中的，但是竟是會在快要完成的關頭收手。
「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去按照你很久以前的意見，再去殺掉一個人？畢竟，送走父親的時候，僅僅是作為解脫。」巫祭華沉吟著，嘴角淺淺的弧度里都是對自己想法的讚揚，她湊近空唯嘆，鼻子幾乎要碰到空唯嘆的臉頰，淡淡地呼氣，好似挑逗的意味。
「作為妖的你，我給的建議是不要去輕易嘗試再傷害一個生命。」空唯嘆發覺不妙，一旦巫祭華在妖的狀態下殺生，那麼她便再也收不住手了。
這是當初巫祭華在阻止他時也做過的事情，現在他必須按照巫祭華的做法來做一遍。可惜，見多識廣的巫祭華一定把計劃超前了一步，他不能一味地模仿，他必須想到更好的方法。
開了殺戒的妖，無論毀滅掉的是這個世界里的還是陰界內的存在，都是對冷血的進一步開發，都是泯滅人性的第一步驟。
要是終究沒有喚醒這位掌燈人，他一定也會選擇成為犼。
以相伴一生。
巫祭華手上收緊，讓煙霧擠壓空唯嘆的身體，口吻戲謔地說：「你以為我看不穿你的這點小心思嗎？小傢伙，我勸告你不要太天真。」
「好吧……在你面前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空唯嘆不做任何掙扎，即使有種快要被擠壓到骨折的感覺，他也不願意做多餘的動作。
「真是個鱗厚臉皮也厚的傢伙，忽然讓我有點喜歡呢。」巫祭華一張開手，瞬間消散的煙氣把空唯嘆扔在地上，甚至捲起風將空氣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不過，我希望你能夠看到我變得陌生，然後我會很開心看到你追悔莫及的。」
「是的……我會痛恨自己的……」空唯嘆垂下頭，顧不上去拍打掉衣服上沾到的灰燼。
他有點提不起精神，和巫祭華的幾次對話中，看不到挽救的希望，也沒有合適的情感上的突破口，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巫祭華如此的墮落下去，成為指揮部的名單上要除掉的妖獸之一。
明明按理說，通過情感上的話題，是能夠喚醒過往的最直接方式，就像他變成犼的那時，心中的一些情愫讓他免於對巫祭華的食用。
但此時巫祭華沒有殺掉自己，完全出於不屑，對他的能力低下和感情用事的不屑，並且還要用愈發陌生的關係來刺激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會再願意成為掌燈人的話，請讓我繼續跟著你學習如何，雖然以前教給我的東西也不多，但是我還是想知道更多。」對著巫祭華這有離開傾向的樣子，空唯嘆只是期望巫祭華不會離開自己的視線。他收回探出的手，如果真的碰到了巫祭華，後果肯定很嚴重吧。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這個？你只不過是一只被馴化了的神獸，有什麼資格跟著我學習妖獸的東西呢？」巫祭華瞥了一眼空唯嘆，收斂的面容上全是冷漠，沉澱下來的紅眸里，晃蕩的是如同紅葡萄酒一般的深沉與溫度。
「因為，這隻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妄想，以及，我只是喜歡你，單方面地喜歡你。」空唯嘆沒有忍住，他選擇直白的方式不過是試一試會不會給巫祭華造成困擾，哪怕是一秒鐘的時間，讓那個沉睡的掌燈人稍微的被驚動。
「你……」巫祭華猛地回頭，如果說先前的話沒有那麼的有感覺的話，那這次坦率話語算是有點不同尋常的力量，讓她一時間找不到回答的話語。
空唯嘆欣慰地彎了一下嘴角，然後走近巫祭華，趁著其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小小的畢方擁入懷中。
巫祭華的身體輕巧柔軟，頭髮上散發著松木燒灼過後的清香味道，微微發著紅色，在他的臂彎中，緊張地繃住身體。他不大意的手上用力，儘可能的抱住巫祭華，感受屬於畢方的熱氣騰騰的氣息。
上一次擁抱巫祭華還是其受重傷瀕死的時候，冰冷和無望與此刻的感覺完全的不同，哪怕下一刻巫祭華會抽刀捅自己，他也不會就此鬆開手。
即使巫祭華是一只畢方，那仍舊是他喜歡的畢方。
巫祭華的遲疑，就是他成功的前景。
「你們神獸，難道說都是腦子進水的神經病嗎？」巫祭華雙手用力推開空唯嘆，像炸毛的貓咪一樣用力支開，沉眸咬唇，瞳孔里醞釀出符文的模糊輪廓。
「差不多，不然怎麼會和你這樣的少女勢不兩立呢。」空唯嘆打破悲涼的氣氛，把兩個之間的感覺推到了曖昧的程度，「我是說真的，我喜歡你，讓我帶你回家怎麼樣？或者，我跟你回家也行。」
「不怎麼樣，你應該找一個和你一樣渾身是鱗片的傢伙。」巫祭華抬膝，順利頂到空唯嘆的襠部，酸爽地讓其鬆開手，「還有，叫我畢方姐姐。」
空唯嘆一時說不出話，他彎下腰，不得不讓巫祭華惱羞成怒地離開，煙粉色的裙角一晃而過，留下不少白色羽毛撲了他一臉。
他隨意地伸手捏住了一根羽毛，記得畢方的身上只有頭頂的那一撮毛是燒到頂點的白色，稀少且別有用意。就在他試圖去看清羽毛上的紋路時，偽裝成紋路的符文驟然點亮，羽毛在化為灰燼后，符文刻在了他的指尖。
猛地，被燒灼殆盡的樹木開始還原，就連地面上的灰燼也開始一點點地先是變成枯黃色，再形成出紋路，最後填充上枯葉的實體。倒地的楊樹也重新站起，褪去燒焦的黑色后，新鮮的樹皮迅速包裹，向上蹣跚，伸長出枝椏和樹葉，重新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
指尖上的符文一閃一閃，有一點點的刺痛，更像是被植入了什麼寄生生物，有一種吮吸的錯覺。
他抬頭，去看巫祭華的身影濃縮入一只小火鳥的身體內，就是那隻帶他過來的腦袋上有一撮白毛的小火鳥，翅膀輕盈地在半空打轉，故意繞著他的身體飛上好幾圈，尾羽時不時掃到他的臉頰。
「當初我問你要不要跟我走，你不回答，現在又想起來找我，是不是有點晚呢？不過，既然你那麼喜歡我，那就成為我的物品吧，這個符文就是我的標誌，就像我驅使那些食靈一樣的符文。」小火鳥明顯的莞爾一笑，翅膀一振，加速地掠過，掀起的風內夾雜有鋒利的刀，故意劃破了空唯嘆的外套。
「原來，你是非常有控制欲的人。」空唯嘆低頭看了一眼肩頭處的破口，無奈地搖搖頭，巫祭華的調戲讓他的心裡隱隱開心。
小火鳥沒有理會，風把地上的落葉揚到半空中，密密麻麻地遮蔽住她的身影，一路向上直到樹冠的高度，形成一片虛晃的牆。
空唯嘆難以在亂舞的枯葉中捕捉到小火鳥的身影，當他定住所有的枯葉然後穿行其中后，才發現，巫祭華其實已經離開了，留在空氣中的只不過是故意剩下的煙火氣息，和一些點燃的枯葉。
他鬆開符文，讓枯葉如傾瀉的雨，在唰唰聲中傾盆而下，重新降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層軟綿的地毯。
楊樹林里悄寂無聲，他彷彿聽到在呼吸聲下自己那慌亂的心跳，如果說這一次和巫祭華的見面算是什麼，那大概就是下面會發生事情的預告。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估計是晁吝的信息，不過他不著急回復，他摸了摸指尖上的符文，決定先給安梟燁一個信息，要說能夠跟蹤和傳信給巫祭華的人只有安梟燁這隻三青鳥能夠做到。
現在他才有機會去看一眼晁吝的信息，大概是千星解這個傲嬌不願意聯繫他卻還有事情找他的尷尬原因，他需要回去指揮部看一眼。
「現在我大概能明白為何你會那麼討厭我了，年幼且能力不出眾，果然令人很頭疼啊。」空唯嘆艱難地一笑，想到千星解的訓練是幾個人排序輪流來的，頓時覺得渾身都痛。
云鶴市內已經沒有了掌燈人，而新晉的千星解白手起家，感覺不久之後城市裡又要多出不少無家可歸的靈魂了。
如果巫祭華在這裡的話，大概千星解就不會這麼迷茫了吧……
他還在等安梟燁的回話，可手機響起來時的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狐疑接通後傳來的竟是閻王的嗓音，簡單的交代后便掛斷。
看來安梟燁在收到信息后是直接去聯繫了閻王，有關巫祭華行蹤的事情將由閻王親自負責，而他可以和風骨一起去追蹤，畢竟都是神獸，行動起來會比指揮部里的其他人方便一些。
「也罷……」空唯嘆淺笑，釋然的笑意淡淡地在蒼色的眸中微弱發亮，「還要幫助千星解成為更好的掌燈人呢……」
他將刀收回刀鞘，轉過身，讓比以往長一些的發梢在空氣中波動幾下，把身體內那個犼的形象破繭而出。踏上風，還有云霧的瀰漫的地方，他在空中奔跑，尖利的爪在空氣中留下淺淺的划痕。
若沒有意外，他會很快到達指揮部的樓頂，說不定還會遇到前來匯合的風骨。說實話，在巫祭華墮落為妖后，除了到日子去和千星解一同訓練之外，他便沒有繼續和這些熟悉的人過多的接觸過，形同自暴自棄的他，僅僅是通過簡訊多多少少的聯繫了一些人。
因此，也不怪安梟燁會讓閻王來聯繫他，畢竟他與安梟燁的關係已經從「超級好朋友」變成了「朋友」。
以往他總是通過符文刻畫出與巫祭華相同的火焰翅膀來完成飛行，但經過和犼的合體后，他更喜歡以自我的形態來完成這一動作。
拂過鱗片的風，正是給他排憂解難的最佳良藥。
空唯嘆在不住地咳嗽，結果會吸入更多的煙，讓他難以獲得身體所需的氧氣，窒息的無力迫使他丟下刀，雙膝發軟不由得跪地。趁此，巫祭華將煙氣當做囚牢，把他的身體包裹限制，如同一層柔軟的膠體，允許在內有一定的可動範圍，但是想逃脫是根本不可能的。
新鮮的空氣重新灌入鼻腔，再一路進入快要乾涸的肺中，他覺得自己宛若新生，大口地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然而……你的軟弱……還是暴露了那個真實的你……」他一邊喘氣一邊儘力抬眸去看默不作聲的巫祭華，本來，巫祭華是有機會讓他憋死的煙氣中的，但是竟是會在快要完成的關頭收手。
「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去按照你很久以前的意見，再去殺掉一個人？畢竟，送走父親的時候，僅僅是作為解脫。」巫祭華沉吟著，嘴角淺淺的弧度里都是對自己想法的讚揚，她湊近空唯嘆，鼻子幾乎要碰到空唯嘆的臉頰，淡淡地呼氣，好似挑逗的意味。
「作為妖的你，我給的建議是不要去輕易嘗試再傷害一個生命。」空唯嘆發覺不妙，一旦巫祭華在妖的狀態下殺生，那麼她便再也收不住手了。
這是當初巫祭華在阻止他時也做過的事情，現在他必須按照巫祭華的做法來做一遍。可惜，見多識廣的巫祭華一定把計劃超前了一步，他不能一味地模仿，他必須想到更好的方法。
開了殺戒的妖，無論毀滅掉的是這個世界里的還是陰界內的存在，都是對冷血的進一步開發，都是泯滅人性的第一步驟。
要是終究沒有喚醒這位掌燈人，他一定也會選擇成為犼。
以相伴一生。
巫祭華手上收緊，讓煙霧擠壓空唯嘆的身體，口吻戲謔地說：「你以為我看不穿你的這點小心思嗎？小傢伙，我勸告你不要太天真。」
「好吧……在你面前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空唯嘆不做任何掙扎，即使有種快要被擠壓到骨折的感覺，他也不願意做多餘的動作。
「真是個鱗厚臉皮也厚的傢伙，忽然讓我有點喜歡呢。」巫祭華一張開手，瞬間消散的煙氣把空唯嘆扔在地上，甚至捲起風將空氣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不過，我希望你能夠看到我變得陌生，然後我會很開心看到你追悔莫及的。」
「是的……我會痛恨自己的……」空唯嘆垂下頭，顧不上去拍打掉衣服上沾到的灰燼。
他有點提不起精神，和巫祭華的幾次對話中，看不到挽救的希望，也沒有合適的情感上的突破口，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巫祭華如此的墮落下去，成為指揮部的名單上要除掉的妖獸之一。
明明按理說，通過情感上的話題，是能夠喚醒過往的最直接方式，就像他變成犼的那時，心中的一些情愫讓他免於對巫祭華的食用。
但此時巫祭華沒有殺掉自己，完全出於不屑，對他的能力低下和感情用事的不屑，並且還要用愈發陌生的關係來刺激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會再願意成為掌燈人的話，請讓我繼續跟著你學習如何，雖然以前教給我的東西也不多，但是我還是想知道更多。」對著巫祭華這有離開傾向的樣子，空唯嘆只是期望巫祭華不會離開自己的視線。他收回探出的手，如果真的碰到了巫祭華，後果肯定很嚴重吧。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這個？你只不過是一只被馴化了的神獸，有什麼資格跟著我學習妖獸的東西呢？」巫祭華瞥了一眼空唯嘆，收斂的面容上全是冷漠，沉澱下來的紅眸里，晃蕩的是如同紅葡萄酒一般的深沉與溫度。
「因為，這隻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妄想，以及，我只是喜歡你，單方面地喜歡你。」空唯嘆沒有忍住，他選擇直白的方式不過是試一試會不會給巫祭華造成困擾，哪怕是一秒鐘的時間，讓那個沉睡的掌燈人稍微的被驚動。
「你……」巫祭華猛地回頭，如果說先前的話沒有那麼的有感覺的話，那這次坦率話語算是有點不同尋常的力量，讓她一時間找不到回答的話語。
空唯嘆欣慰地彎了一下嘴角，然後走近巫祭華，趁著其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小小的畢方擁入懷中。
巫祭華的身體輕巧柔軟，頭髮上散發著松木燒灼過後的清香味道，微微發著紅色，在他的臂彎中，緊張地繃住身體。他不大意的手上用力，儘可能的抱住巫祭華，感受屬於畢方的熱氣騰騰的氣息。
上一次擁抱巫祭華還是其受重傷瀕死的時候，冰冷和無望與此刻的感覺完全的不同，哪怕下一刻巫祭華會抽刀捅自己，他也不會就此鬆開手。
即使巫祭華是一只畢方，那仍舊是他喜歡的畢方。
巫祭華的遲疑，就是他成功的前景。
「你們神獸，難道說都是腦子進水的神經病嗎？」巫祭華雙手用力推開空唯嘆，像炸毛的貓咪一樣用力支開，沉眸咬唇，瞳孔里醞釀出符文的模糊輪廓。
「差不多，不然怎麼會和你這樣的少女勢不兩立呢。」空唯嘆打破悲涼的氣氛，把兩個之間的感覺推到了曖昧的程度，「我是說真的，我喜歡你，讓我帶你回家怎麼樣？或者，我跟你回家也行。」
「不怎麼樣，你應該找一個和你一樣渾身是鱗片的傢伙。」巫祭華抬膝，順利頂到空唯嘆的襠部，酸爽地讓其鬆開手，「還有，叫我畢方姐姐。」
空唯嘆一時說不出話，他彎下腰，不得不讓巫祭華惱羞成怒地離開，煙粉色的裙角一晃而過，留下不少白色羽毛撲了他一臉。
他隨意地伸手捏住了一根羽毛，記得畢方的身上只有頭頂的那一撮毛是燒到頂點的白色，稀少且別有用意。就在他試圖去看清羽毛上的紋路時，偽裝成紋路的符文驟然點亮，羽毛在化為灰燼后，符文刻在了他的指尖。
猛地，被燒灼殆盡的樹木開始還原，就連地面上的灰燼也開始一點點地先是變成枯黃色，再形成出紋路，最後填充上枯葉的實體。倒地的楊樹也重新站起，褪去燒焦的黑色后，新鮮的樹皮迅速包裹，向上蹣跚，伸長出枝椏和樹葉，重新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
指尖上的符文一閃一閃，有一點點的刺痛，更像是被植入了什麼寄生生物，有一種吮吸的錯覺。
他抬頭，去看巫祭華的身影濃縮入一只小火鳥的身體內，就是那隻帶他過來的腦袋上有一撮白毛的小火鳥，翅膀輕盈地在半空打轉，故意繞著他的身體飛上好幾圈，尾羽時不時掃到他的臉頰。
「當初我問你要不要跟我走，你不回答，現在又想起來找我，是不是有點晚呢？不過，既然你那麼喜歡我，那就成為我的物品吧，這個符文就是我的標誌，就像我驅使那些食靈一樣的符文。」小火鳥明顯的莞爾一笑，翅膀一振，加速地掠過，掀起的風內夾雜有鋒利的刀，故意劃破了空唯嘆的外套。
「原來，你是非常有控制欲的人。」空唯嘆低頭看了一眼肩頭處的破口，無奈地搖搖頭，巫祭華的調戲讓他的心裡隱隱開心。
小火鳥沒有理會，風把地上的落葉揚到半空中，密密麻麻地遮蔽住她的身影，一路向上直到樹冠的高度，形成一片虛晃的牆。
空唯嘆難以在亂舞的枯葉中捕捉到小火鳥的身影，當他定住所有的枯葉然後穿行其中后，才發現，巫祭華其實已經離開了，留在空氣中的只不過是故意剩下的煙火氣息，和一些點燃的枯葉。
他鬆開符文，讓枯葉如傾瀉的雨，在唰唰聲中傾盆而下，重新降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層軟綿的地毯。
楊樹林里悄寂無聲，他彷彿聽到在呼吸聲下自己那慌亂的心跳，如果說這一次和巫祭華的見面算是什麼，那大概就是下面會發生事情的預告。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估計是晁吝的信息，不過他不著急回復，他摸了摸指尖上的符文，決定先給安梟燁一個信息，要說能夠跟蹤和傳信給巫祭華的人只有安梟燁這隻三青鳥能夠做到。
現在他才有機會去看一眼晁吝的信息，大概是千星解這個傲嬌不願意聯繫他卻還有事情找他的尷尬原因，他需要回去指揮部看一眼。
「現在我大概能明白為何你會那麼討厭我了，年幼且能力不出眾，果然令人很頭疼啊。」空唯嘆艱難地一笑，想到千星解的訓練是幾個人排序輪流來的，頓時覺得渾身都痛。
云鶴市內已經沒有了掌燈人，而新晉的千星解白手起家，感覺不久之後城市裡又要多出不少無家可歸的靈魂了。
如果巫祭華在這裡的話，大概千星解就不會這麼迷茫了吧……
他還在等安梟燁的回話，可手機響起來時的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狐疑接通後傳來的竟是閻王的嗓音，簡單的交代后便掛斷。
看來安梟燁在收到信息后是直接去聯繫了閻王，有關巫祭華行蹤的事情將由閻王親自負責，而他可以和風骨一起去追蹤，畢竟都是神獸，行動起來會比指揮部里的其他人方便一些。
「也罷……」空唯嘆淺笑，釋然的笑意淡淡地在蒼色的眸中微弱發亮，「還要幫助千星解成為更好的掌燈人呢……」
他將刀收回刀鞘，轉過身，讓比以往長一些的發梢在空氣中波動幾下，把身體內那個犼的形象破繭而出。踏上風，還有云霧的瀰漫的地方，他在空中奔跑，尖利的爪在空氣中留下淺淺的划痕。
若沒有意外，他會很快到達指揮部的樓頂，說不定還會遇到前來匯合的風骨。說實話，在巫祭華墮落為妖后，除了到日子去和千星解一同訓練之外，他便沒有繼續和這些熟悉的人過多的接觸過，形同自暴自棄的他，僅僅是通過簡訊多多少少的聯繫了一些人。
因此，也不怪安梟燁會讓閻王來聯繫他，畢竟他與安梟燁的關係已經從「超級好朋友」變成了「朋友」。
以往他總是通過符文刻畫出與巫祭華相同的火焰翅膀來完成飛行，但經過和犼的合體后，他更喜歡以自我的形態來完成這一動作。
拂過鱗片的風，正是給他排憂解難的最佳良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