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謊的彼得潘為睡美人編造了夢境06

隔天睡美人與大灰狼啟程去尋找睡美人的母親。

當然這只是是大灰狼的藉口，一切都只是為了吃到肥美的人肉而已。

兩人正好碰見散步的烏龜奶奶。

烏龜奶奶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啊，我是烏龜奶奶，你們要去哪裡啊?」

睡美人興奮地詢問「我們在找我的媽媽呢，烏龜奶奶，請問妳有看見我的媽媽嗎?」

「啊，沒有呢。畢竟我眼睛老花了，不靠近點什麼都看不見，讓我靠近點看清楚你們的模樣——啊!狼啊!」

但大灰狼還沒等烏龜奶奶說完就用力抓住她的嘴巴、把她帶到不遠處的樹叢。

「老烏龜妳給我聽好!不準讓她知道我是狼，知道了嗎?不然我就砸了妳這身殼。」

「知、知道了，大灰狼先生。」

「那好...還有，妳等等告訴那女孩妳看見過她的母親知道嗎?」大灰狼滿不在乎地說著。

「可是...我沒有見過她的母親啊!」

「叫妳說妳就說!妳是想被砸嗎!」

「知道知道知道了!」

於是大灰狼帶著烏龜奶奶回去「喂!小東西，我剛剛問過了，這傢伙看過妳的母—」

但大灰狼還沒有說完就被哽咽的女孩一把抱住「嗚嗚、嗚啊啊，彼、彼得潘，你突然不見了，我我我，嗚，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

「傻瓜。」大灰狼嘗試著安慰，「放心吧，我哪都不會去的，明白嗎?來，伸出指頭，我跟妳約定，我會帶妳找到妳的母親。」

「嗯!」

反正狼根本不用守什麼諾言。

在烏龜奶奶吱吱嗚嗚中，女孩知道她的母親去了遙遠的森林北方。

但大灰狼隨口告訴女孩「那裡很冷啊，不準備好食物和保暖的東西過冬可不行，我們準備好再去，知道了嗎?」

「嗯!」

兩人準備了一秋天的食物，只是這對不論怎麼吃都感到飢餓的大灰狼沒有多大意義。

女孩為大灰狼縫了圍巾，雖然大灰狼用嫌棄的聲音說「我可是有毛皮、不，披風，才不用這種東西。」卻偷偷地戴上。

冬去春來。

兩人在北方仍沒有找到母親。

這不是廢話嗎?大灰狼這麼想著，如今女孩已經有溫暖的衣服、身上的傷口也逐漸癒合，再過不久就能吃掉她了吧。

不，再等一下、再等久一點一定會更好吃。

大灰狼說服著自己。

然後兩人前往了遙遠地西之森林。

但是問了一圈動物後卻沒人知道女孩的母親在哪。

倒是一隻帶著盲眼女孩卻不吃的大灰狼成為森林中的笑柄。

不過大灰狼也並未在意，只是安慰著自己現在女孩還不夠好吃，再等一下自己的付出都會有價值。

然而兩人的事情卻被森林之王老虎知道了。

「真是丟我們肉食動物的臉!不過人類嗎...」老虎舔了舔口水，「既然牠不吃就讓給我吃吧。」

***

我對緋葉說完故事後，闔起了那些信紙「這就是昨天從妳哥哥那邊拿到的信裡的故事，所以我們今天就要去發信的地址。」

那邊說不定就是下一個故事的所在地就算沒有也能得到一些線索。

「那麼走吧。」

那是在河另外一邊舊市區的老商場中，只是在新市區的商店街已經完工的現在，那裡早已沒落。

老商場比我想像的還破敗不堪，大部分的店家都拉上的鐵門，只有少數還在苦苦支撐。

我牽著緋葉的手順著地址牌走到了一家上古時期的街機店門口。

「就是這裡了。」

只是我和緋葉剛推開門，一聲輕蔑的鼻息就傳了過來:

「哼，是挑戰者嗎?好久沒有人敢挑戰我們了啊。」一個坐著打街機的殺馬特造型的鮪魚肚老頭轉過身。

「面對我們喪愛家族沒有選擇逃跑而是主動接近嗎?」、「你們記住擊敗你們的是人是我喪愛冷少噠!」一個殺馬特濃妝阿姨和殺馬特眼鏡大叔也從後面破舊的機台探出頭。

「不，我們只是—」

只是我話還沒說完，殺馬特老頭就重重拍了一下街機「但這裡是我們喪愛家族的地盤，想要搶的話只有解決我們喪愛四大天王!」

給我聽人話啊!

但殺馬特老頭絲毫不給我反應的時間、直接跨出一步到我的面前「諸位!登場吧，讓他看看我們喪愛家族的英姿」，然後挺著鮪魚肚雙手插在胸前「我是喪愛悲夢!」

「喪愛冰心!」殺馬特阿姨蹲在了老頭旁邊。

「喪愛冷少!」殺馬特大叔站在老頭身後、撇過臉看著天花板。

「「「我們就是喪愛家族四天王!」」」

所以這到底是啥啊!?

此時我身後傳來一柺一柺的聲音，那名醫院遇見過的解說老人驚訝地指著這裡:

「天啊，他們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喪愛家族。在三十年前的街機時代最受歡迎的就是跳舞機，全國各地因此出現了各式各樣跳舞機幫派想要爭奪天下，其中就有之後統一江湖的喪愛家族!他們鼎盛時團員可是超過了上千人，喪愛出征寸草不生!」

呃，謝謝你的解釋了。

此時緋葉拉了拉我的衣角「神明大人，他們不是自稱四大天王嗎?為什麼只有三個人的聲音啊。」

太過率直的童言童語狠狠地刺穿我面前的殺馬特三人眾「沒辦法，喪愛無戀結婚後就退出了啊。」、「那個叛徒!明明和我約定不會再相信男人，自己卻先結婚了!」、「不管，一日喪愛終生喪愛!就算喪愛家族只剩下了我們三人、我們也要守護!」、「嗚嗚嗚!是的!悲夢大哥!」

好，我大概知道了，這就是時代的眼淚吧。

「總之我收到了這封信。」我憐憫向他們地開口，發誓絕不要成為這樣的大人。「我想知道—」

「那就打敗我們喪愛四天王!」殺馬特老頭打斷我的話，「只要你能打敗我們，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說完，老頭拉下電閘。

街機店中心一台保養良好的跳舞機突然亮起。

「喪愛冷少交給你了，你就讓他見識傳說中的天才吧。」殺馬特老頭一副自得意滿的表情警告著我，「你不要小瞧我們家的喪愛冷少，他雖然年輕但潛力深不可測啊!」

年輕?我看著那個已經步入中年的殺馬特大叔。

只見他刻意哼哈哈地推了推眼鏡「交給了吧，悲夢大哥!」

「等等!我還沒答應要比—」

「不要找理由!害怕我喪愛冷少就直說，畢竟你沒我強也沒我帥還比我矮。」

「啥...?別把你二十公分高的龐克頭算進來好嗎!」

「呵呵，真是丟臉，理由伯耶。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子。」

可惡，這混帳!

「比就比!這拙劣的激將法我接了!」

然後，

「...輸了。」我以大比分輸給了殺馬特大叔，後者還一副游刃有餘的表情「這雖然是遊戲，但可不是鬧著玩的。」

殺馬特老頭可悲地看著我「少年，你輸了，依照約定你就加入我們喪愛家族吧。」

「有這個約定!?」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一行有兩個規矩，第二就是打輸就要加入對方。」殺馬特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沒關係，你先決定你的名號吧，喪愛永恆煞氣A怎麼樣。」

才不要呢!

「等我!我明天再來!」我緊急拉著緋葉逃出，然後打電話給詠—

在化沫山腳的便利店相遇後，我解釋發生的事情。

『我說...』詠盯著我，『月君最近是不是使用鏡之湖有些頻繁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喔。』

我試圖說服少女「如果在意是珍視之物數量的話，不必擔心，跟緋葉的相處中也補充了一些。」

詠輕輕嘆了口氣『我不僅擔心這個，月君還記得五彩灰嗎?』

就是曾經跳樓的那個女生。

「嗯，聽白雪說她已經安置到爺爺家了，雖然在鄉下，但她那邊的親人都很關心她。」

但顯然詠不是想討論這個話題，只是表達一句『太好後』便回到了主題。

『月君還記得月君為了救她一次又一次回到過去嗎?』

「嗯，兩次吧。」

『是的，第一次失敗了，只救到白雪小姐，但第二次成功在沒人死亡的情況拯救了兩人。月君認為為什麼第一次和第二次的結果會不同呢?』

「因為得到了第一次失敗的教訓，改善了做法不是嗎?」

然而詠搖了搖頭『不僅如此。月君，如果我們對這個世界資訊總量不變的假設是正確的話，那請問月君第一次犧牲的珍視之物在第二次改變的世界成為了什麼呢?』

我愣了一下聽出詠的意思。

「詠，妳是說我拯救五彩灰所付出的代價也包含第一次的嗎?」

『是的，這就是時間旅行的疊加性，付出越多越能抵達想要的未來。但是萬一我們發現那個未來其實不是自己想要的，想改變已經改變的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詠拿出尺和筆在便利商店的桌子上做了一個翹翹板。

『原本月君只要付出一份珍視之物就能回到過去、改變時間的走向。』詠在其中一邊放上一塊橡皮擦，『但倘若月君已經為了某個未來付出了太多的珍視之物，就像這樣—』

詠把更多的橡皮擦疊在蹺蹺板的同一側『那麼此時月君改變心意想讓蹺蹺板向另一邊傾倒的話，勢必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然後少女將桌上的文具收了起來。

空氣中只剩下我沉默的思索。

雖然我不覺得現在我為了找冰織所長提示的事情有什麼錯，只是—

詠深邃的雙瞳看著我『月君不僅是為了找冰織所長的提示才犧牲珍視之物的吧，在我看來更多是想幫助緋葉妹妹呢。』

「沒這回事。」我本能地反駁。

『如果不帶著緋葉妹妹，月君還會回到過去那麼多次嗎?』

詠的問題讓我啞口無言。

「我、只是因為有她在比較方便而已。」

但換來的只有詠狡黠的微笑『那我也當作這樣吧。』

「...對不起，和詠妳說的情況一樣。」

『月君不用道歉啦，只是月君......緋葉妹妹的情況隨時倒下也不意外。現在付出的越多、到時候留下的痛苦就越多，這值得嗎?』

「...」

「我不知道。」我只能假裝終點不存在，才能因此向前行。「不過真的到了那個時候—」

「就請詠對我說『她因為你的行動得到了幸福』，那麼我說不定也會好受一點。」

詠先是微微瞪圓了雙瞳、然後露出無奈的笑容點頭。

『那月君還要去鏡之湖嗎?』

「嗯，我還是想回到過去一趟。畢竟跟他們糾纏只會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贏，拿到情報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