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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587 字
更新於: 2023-09-25
視線逐漸清晰，聽見葵子平靜的呼吸聲。
「恩……」綾煊的頭還有些暈眩，勉強發出一點呻吟。
「綾煊姊姊！」葵子一手握住綾煊的指尖，另一手則稱在地板上，好讓自己的大腿能夠平穩的讓綾煊躺著，「您還好嗎？」
「我怎麼了？」綾煊看見周圍的亮光，突然坐起身子，「我記得我不是在樹律岩嗎？」
「村民說看見妳從樹律岩那方向走回來。」葵子雙手撐起自己跪坐的身體，並拍了下裙子上的灰塵。
「我記得我暈倒在樹律岩……」綾煊的手按著額頭，葵子在一旁扶著她起身。「我昏倒多久了？！」綾煊看著敞開的房門問著。
「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葵子顧左右而言他，看起來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綾煊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感覺到頭部一陣暈眩。並不是因為方才快速起身所造成的不適感，而是因為過於的自責所導致的。
「隊員呢？」即便早就知道答案，綾煊還是開口問了，似乎這麼做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好讓自己能好受一點。
「根據村長從白糬那得知的消息，在我們尋找白糬時。他們就已經走了……」
「白糬發現的時候狀態是？」綾煊仍舊不放棄。
葵子搖搖頭：「不……在發現的時候已經走了。」
綾煊雙唇不斷地顫抖，感到內心湧上一股無法控制的深切悲傷，彷彿無助地漂浮在一片茫然之中。
葵子嘆了口氣，雖然剛結束完詠韻，無法唱出最具力量的歌詞，但歌聲同樣令人沉迷。
原本綾煊顫抖的身體，也隨著音符逐漸平靜。
「無法宛轉的命運，為其哭泣只是徒為。」葵子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這是這段詠韻其中一句，依照水宮夫婦的解讀便是這個意思。」
綾煊先是怔了一下，之後便露出微笑：「謝謝。」
彷彿整個天空的重量都壓在身上，無法控制的雙腳只能跪著。
眼眶根本無法排解各種苦痛的巨浪，好像下一刻自己就會被心中的浪花淹沒。
即便周圍的村民剛剛沒有離開，現在的陽罄也無暇他顧，只能任憑洶湧的情緒吞噬自己。
「對不起……」陽罄的面前是三個被棕黃色枝條包裹住的長橢圓物體。「寺井、百川、春瑩，我對不起你們。」
「我看還是暫時先不要打擾他了吧？綾……」然而不等葵子的話說完，綾煊早已掀開門簾，逕直奔向他的背影，最後從後頭抱住了他。
綾煊也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做，但無語間，彷彿有著一絲與時間的聯繫促使這個行為。
這個擁抱將陽罄從悲傷的泥潭裡拉了出來，但仍依然沉浸在厚重的濃霧中，因此只有稍微的錯愕。
「綾煊小姐？」
「啊……」綾煊這才回過神，立刻抽開環抱在陽罄肩上的雙手，「不好意思……失禮了。」
「恩，就在這裡。」門簾再次被掀開，一位老人走了進來，「打擾您了，天島先生。」
「請問你是？」
「初次見面，我是『引魂人』，名字是通尹潔田，請多指教。」老人身穿著白黃相間的衣物，在衣服的中間有著無數盤根交錯的線條，並且在裏頭包裹住一顆白色的心型。
「『引魂人』？」陽罄上下定睛看著眼前的人，發現衣物上的線條縫成手的形狀，並且逐漸形成樹枝的樣子。
「真是不好意思，依照村長與我說明的，在你們那邊是叫做祭司，這麼說您瞭解了嗎？」潔田把手藏在寬厚的袖口裡，微微的一個欠身。
「喔……好的，我知道了。」陽罄搖搖頭，「如果可以，請讓我一起參加。」
潔田看了眼綾煊，「恩，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隨後他拍了拍手，「可以了，進來吧。」
從門外進來了好六位身穿相同款式的村民，他們兩兩一組，在屍體的兩端蹲下。
「細雪暗流，乃是雅姆的悲泣之情。願不幸之靈能夠原諒雅姆的無心之過，請予安魂曲伴您隨行。」村民們說完後便一同抬起屍體，伴隨著喉嚨發出的共鳴聲響，走出了帳篷。
「天島先生，這邊請。」潔田微彎著腰說道。
走在最前方的潔田，一手高舉著金色的錫杖，另一手則握著銀色的細劍。錫杖的上方吊著好幾顆鈴鐺，他每走三步，便會上下揮動錫杖，清脆的鈴聲就這麼迴盪在山谷中。
而那把細劍則有些奇怪，劍沒有護手，而刀柄的部分則是用五條繩圈組成。潔田的五指穿過繩圈，這麼拿有可能會失去重心，導致劍沒辦法保持同樣的角度。
然而細劍卻平穩的在雪地上切開一條工整的切口，這種有些詭異的現象引起了綾煊的注意，但看著隊伍有條不紊的前進以及肅靜的氛圍，她並沒有開口。
潔田後方是搬著遺體的村民，他們每人都閉著雙眼，但走出來的步伐卻十分整齊。彷彿鈴聲指引著他們前進，而細劍的切口則像是在引導他們行走一樣，隊伍絲毫沒有歪掉。
綾煊和陽罄走在尾端。
「依照規定，我不能參加這場儀式，我先離開了。」剛踏出帳篷，葵子便一個欠身後離開。
看著毫無人煙的村子，綾煊有股說不出的異樣感。即便從未參加過引魂儀式，但對於內容卻瞭如指掌。
如果有找到爸媽的話……是不是也能讓他們安息呢？
村落的規模不大，隊伍很快就到達了樹律岩。
一進到蓓娜所在之處，村民摸著黑就將遺體擺到蓓娜的面前，過程中沒有任何遲疑，彷彿他們這個動作已經做了千百次一樣。
「親愛的蓓娜，願您逝者與您同行。」村民們說完便直接離開，只留下另外兩位村民。
他們一踏出岩洞，潔田立刻點起一旁的燭台。不知道是利用何種方式還是機關，其他燭台也隨之亮起。如同推骨牌那般，金黃色的燭光一下子照亮的洞穴。
在放置遺體的地方，是一處隆起的平台，那邊的燭台擺放的更加密集，搖曳的火光卻均勻的撒在竹片上。
潔田開始頌唱著綾煊不懂的語言，畢竟從外鄉來居住的她不會族語也是正常的。
頃刻間，蓓娜發出耀眼的光芒，後方的村民二人同時發出驚呼，就連潔田也倒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幾步。
陽罄感覺腦中出現一個女性的聲音，雖然是一段自己聽不懂的音樂，然而不知為何，他知道意思。
「徬徨之靈無須牽掛，生者乃無心憂。以雅姆之過，引領亡魂度之。」
同時一幕幕景象如同照片一樣閃過他的腦海，最後像是被腦袋處理過一樣，轉變成一段文字。
怪異的體驗他非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卻反而讓他內心的不安逐漸平靜，又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手輕撫著他的頭髮，從誕生以來從未感受過的寧靜壟罩著他的心頭。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潔田大驚，即便五年前就從父親手裡接過引魂人的衣缽，他卻從未見過這樣的蓓娜。一直以來，他都只是認為不過是一棵長在岩洞裡面的巨樹而已，從未想過如此不現實的景象會出現在眼前。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盡可能的表現自然。
他繼續按照著祭祀的流程祈禱著，此時蓓娜也逐漸黯淡，潔田真的好像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樣。
「陽罄先生……」潔田轉過身正要開口，卻看見他睜著雙眼不斷流淚著。即便如此，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甚至是有些平靜。
「我知道接下來的流程，沒事的。由我陪他吧，請您先回去吧。」綾煊敬禮說著。
帶著村民走出洞穴，轉身看著兩人的背影。
為什麼……這種異樣感是？
「恩……」綾煊的頭還有些暈眩，勉強發出一點呻吟。
「綾煊姊姊！」葵子一手握住綾煊的指尖，另一手則稱在地板上，好讓自己的大腿能夠平穩的讓綾煊躺著，「您還好嗎？」
「我怎麼了？」綾煊看見周圍的亮光，突然坐起身子，「我記得我不是在樹律岩嗎？」
「村民說看見妳從樹律岩那方向走回來。」葵子雙手撐起自己跪坐的身體，並拍了下裙子上的灰塵。
「我記得我暈倒在樹律岩……」綾煊的手按著額頭，葵子在一旁扶著她起身。「我昏倒多久了？！」綾煊看著敞開的房門問著。
「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葵子顧左右而言他，看起來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綾煊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感覺到頭部一陣暈眩。並不是因為方才快速起身所造成的不適感，而是因為過於的自責所導致的。
「隊員呢？」即便早就知道答案，綾煊還是開口問了，似乎這麼做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好讓自己能好受一點。
「根據村長從白糬那得知的消息，在我們尋找白糬時。他們就已經走了……」
「白糬發現的時候狀態是？」綾煊仍舊不放棄。
葵子搖搖頭：「不……在發現的時候已經走了。」
綾煊雙唇不斷地顫抖，感到內心湧上一股無法控制的深切悲傷，彷彿無助地漂浮在一片茫然之中。
葵子嘆了口氣，雖然剛結束完詠韻，無法唱出最具力量的歌詞，但歌聲同樣令人沉迷。
原本綾煊顫抖的身體，也隨著音符逐漸平靜。
「無法宛轉的命運，為其哭泣只是徒為。」葵子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這是這段詠韻其中一句，依照水宮夫婦的解讀便是這個意思。」
綾煊先是怔了一下，之後便露出微笑：「謝謝。」
彷彿整個天空的重量都壓在身上，無法控制的雙腳只能跪著。
眼眶根本無法排解各種苦痛的巨浪，好像下一刻自己就會被心中的浪花淹沒。
即便周圍的村民剛剛沒有離開，現在的陽罄也無暇他顧，只能任憑洶湧的情緒吞噬自己。
「對不起……」陽罄的面前是三個被棕黃色枝條包裹住的長橢圓物體。「寺井、百川、春瑩，我對不起你們。」
「我看還是暫時先不要打擾他了吧？綾……」然而不等葵子的話說完，綾煊早已掀開門簾，逕直奔向他的背影，最後從後頭抱住了他。
綾煊也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做，但無語間，彷彿有著一絲與時間的聯繫促使這個行為。
這個擁抱將陽罄從悲傷的泥潭裡拉了出來，但仍依然沉浸在厚重的濃霧中，因此只有稍微的錯愕。
「綾煊小姐？」
「啊……」綾煊這才回過神，立刻抽開環抱在陽罄肩上的雙手，「不好意思……失禮了。」
「恩，就在這裡。」門簾再次被掀開，一位老人走了進來，「打擾您了，天島先生。」
「請問你是？」
「初次見面，我是『引魂人』，名字是通尹潔田，請多指教。」老人身穿著白黃相間的衣物，在衣服的中間有著無數盤根交錯的線條，並且在裏頭包裹住一顆白色的心型。
「『引魂人』？」陽罄上下定睛看著眼前的人，發現衣物上的線條縫成手的形狀，並且逐漸形成樹枝的樣子。
「真是不好意思，依照村長與我說明的，在你們那邊是叫做祭司，這麼說您瞭解了嗎？」潔田把手藏在寬厚的袖口裡，微微的一個欠身。
「喔……好的，我知道了。」陽罄搖搖頭，「如果可以，請讓我一起參加。」
潔田看了眼綾煊，「恩，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隨後他拍了拍手，「可以了，進來吧。」
從門外進來了好六位身穿相同款式的村民，他們兩兩一組，在屍體的兩端蹲下。
「細雪暗流，乃是雅姆的悲泣之情。願不幸之靈能夠原諒雅姆的無心之過，請予安魂曲伴您隨行。」村民們說完後便一同抬起屍體，伴隨著喉嚨發出的共鳴聲響，走出了帳篷。
「天島先生，這邊請。」潔田微彎著腰說道。
走在最前方的潔田，一手高舉著金色的錫杖，另一手則握著銀色的細劍。錫杖的上方吊著好幾顆鈴鐺，他每走三步，便會上下揮動錫杖，清脆的鈴聲就這麼迴盪在山谷中。
而那把細劍則有些奇怪，劍沒有護手，而刀柄的部分則是用五條繩圈組成。潔田的五指穿過繩圈，這麼拿有可能會失去重心，導致劍沒辦法保持同樣的角度。
然而細劍卻平穩的在雪地上切開一條工整的切口，這種有些詭異的現象引起了綾煊的注意，但看著隊伍有條不紊的前進以及肅靜的氛圍，她並沒有開口。
潔田後方是搬著遺體的村民，他們每人都閉著雙眼，但走出來的步伐卻十分整齊。彷彿鈴聲指引著他們前進，而細劍的切口則像是在引導他們行走一樣，隊伍絲毫沒有歪掉。
綾煊和陽罄走在尾端。
「依照規定，我不能參加這場儀式，我先離開了。」剛踏出帳篷，葵子便一個欠身後離開。
看著毫無人煙的村子，綾煊有股說不出的異樣感。即便從未參加過引魂儀式，但對於內容卻瞭如指掌。
如果有找到爸媽的話……是不是也能讓他們安息呢？
村落的規模不大，隊伍很快就到達了樹律岩。
一進到蓓娜所在之處，村民摸著黑就將遺體擺到蓓娜的面前，過程中沒有任何遲疑，彷彿他們這個動作已經做了千百次一樣。
「親愛的蓓娜，願您逝者與您同行。」村民們說完便直接離開，只留下另外兩位村民。
他們一踏出岩洞，潔田立刻點起一旁的燭台。不知道是利用何種方式還是機關，其他燭台也隨之亮起。如同推骨牌那般，金黃色的燭光一下子照亮的洞穴。
在放置遺體的地方，是一處隆起的平台，那邊的燭台擺放的更加密集，搖曳的火光卻均勻的撒在竹片上。
潔田開始頌唱著綾煊不懂的語言，畢竟從外鄉來居住的她不會族語也是正常的。
頃刻間，蓓娜發出耀眼的光芒，後方的村民二人同時發出驚呼，就連潔田也倒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幾步。
陽罄感覺腦中出現一個女性的聲音，雖然是一段自己聽不懂的音樂，然而不知為何，他知道意思。
「徬徨之靈無須牽掛，生者乃無心憂。以雅姆之過，引領亡魂度之。」
同時一幕幕景象如同照片一樣閃過他的腦海，最後像是被腦袋處理過一樣，轉變成一段文字。
怪異的體驗他非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卻反而讓他內心的不安逐漸平靜，又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手輕撫著他的頭髮，從誕生以來從未感受過的寧靜壟罩著他的心頭。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潔田大驚，即便五年前就從父親手裡接過引魂人的衣缽，他卻從未見過這樣的蓓娜。一直以來，他都只是認為不過是一棵長在岩洞裡面的巨樹而已，從未想過如此不現實的景象會出現在眼前。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盡可能的表現自然。
他繼續按照著祭祀的流程祈禱著，此時蓓娜也逐漸黯淡，潔田真的好像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樣。
「陽罄先生……」潔田轉過身正要開口，卻看見他睜著雙眼不斷流淚著。即便如此，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甚至是有些平靜。
「我知道接下來的流程，沒事的。由我陪他吧，請您先回去吧。」綾煊敬禮說著。
帶著村民走出洞穴，轉身看著兩人的背影。
為什麼……這種異樣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