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4 畫鬼腳

本章節 10338 字
更新於: 2023-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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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地方是,一直覺得有人在操縱自己的靈魂,不,是有另一個靈魂裝作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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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米爾⋯⋯」

「⋯君體是逃不掉吾輩的追殺的⋯⋯」

猛獸的低吼聲在縫口傳來,算上面對大敵時,在自己工作生涯中的所有經歷,也從未見識過人可以有如此的憤氣、熊熊的殺意,重點是她的殺意很不單純,比較起其他的曾經遇過的,她那殺意是連空氣也要撕裂,即使自己死也要殺死目標,一種打從心底,甚至是從生命開始的根源,天性的憎恨,沒有原因的憤怒,薄弱的根源,然而又是不能理解的猛烈

「⋯⋯該死⋯」

靠在沙發上,跑到有點虛脫的我使力一推,使其擋在門口,成為路障的一部分

「⋯呼⋯⋯」

往因東西都搬走而騰出的空曠地方走去,我拿著剛剛隨手拾起的棒狀小燈,持在腰間高度,照亮地面,並慢慢往門口走去

依據自己的記憶、方向感,自己是要爬石才逃到此處,所以現在的大約位置是⋯⋯

⋯這兒⋯好像就是剛剛那城市倒模呢

⋯⋯話說⋯真是好險呢,剛才跑著跑著,就忽然重心傾後,還以爲什麼⋯原來是整個區域塊掉了下來⋯要是跑慢點命也沒了

—— 碰 ——

—— 碰 ——

「啊!!區區一道破鐵門怎會阻到吾輩!」

在那邊門的另一面傳來幾聲衝擊聲及已經不是依奈子氣息的依奈子聲音,但即使聽到衝擊聲沉重,自己內心倒沒怕過,畢竟KDUL弄密碼門一定不會那麼馬虎,以及那個什麼「密碼錯誤三次自動關上及鎖住」的機制,可拜託了,不過——

「⋯我倒是該趕快離開這裡吧」

身體回復正常,空氣好像比本來的更寒冷,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因為大多是心理作用、錯覺而已,運

動以後的體溫對環境溫度,相差而生的錯覺

「⋯⋯пиздец на хуй⋯」

但即使想無視,空氣中不安的氣氛還是很強烈呢

—— 碰 ——

一瞬前,我還有著先在這裡補充體力的想法,但仔細地想,那道門面對直到現在也不終止的衝擊,最後也會被衝破,我打消了那念頭,打開了木門

「⋯⋯還是快點走吧」

向有微光處步去,走出去,走遠,遂漸地,敲撞聲消去,不過耳朵還不得安寧,反倒有另一聲音傳入耳中,是腳步,陌生的腳步聲

「站住」

還沒有轉身過去,一把聲音就已經從後方傳來

「我們是KDUL,麻煩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пиздец——」

—— 踏踏踏 ——

「喂!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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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不太對勁,但明明又是自己所願,我知道了,明白了,這份「不對勁」的心情只不過是自己的恐懼感而已,嘛,沒所謂啦⋯我是這樣想的

我選擇了「混亂」把一切注入滿滿的混亂節奏,一方面是因為自己那無聊且叫討人嫌的破壞欲,不是重點,而另一方面才是真正的主要原因,因為即使狀況再亂,也只不過最後還是往同一個方向衝去,純粹的加速了過程以及更加能影響了其他人的進展,這是我想要的,亦是自己最喜歡的「自毀式方法」

恐怖,卻有效

使奈穂子醒來

使太陽的黑暗面回來

使淼只有短暫的預知力

使所有本應有其自身規律的事情通通失序,一一倒塌下來

這就是精神煉獄的形成

一切也出乎預料

更是往害怕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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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賭局:規則]

犯規可引致賭局歸敗,理智全數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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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英花 (女)

水無月 賀羽(?)

佐島 一茂 (男)

新井 良世 (女)

2218/9/5

-神隱島/???/G30層-

中區中心

「該死的⋯痛死了⋯」

『剛剛墮了不知多久呢?』

『感覺至少有五分鐘⋯』

「啊⋯」

唯一仍然清醒的女子慢慢的爬起身來,她的叫痛聲足以環繞全個走廊,但不要會錯意,不是說這女子正撕心裂肺的哀喊,而是指要不是其存在,作為一個生命體存在於此處,這個終日不見光明的空間將會被世人遺忘了吧

「該死⋯」

她緩緩的拖動沉重的身體,站起來

即使是再細微的聲音,無論是站起之聲響,是呼吸聲,還是只不過為靜思腦中騷亂的嘈音,總之再寧靜的空氣抖動,甚至極端至純粹的存在於此地,也令這個空間再次被承認其存在

「這是什麼鬼的地方⋯該死⋯我的電筒呢?」

半摸黑的走著,畢竟上方的不知何處,有餘光反照下來,雖說這程度連自己的手也難以看清,手指的形狀感覺和黑暗溶成一體了,郤怎也好過直接摸黑,憑這點光,至少看到物體的大概形狀和位置,不用單靠直覺

英花將運動外套的拉鏈拉上後,掃掃那把棕髮,當然,此刻是看不見的

「為什麼我會在這地方呢⋯」

避開其他物件,大和她很快便遇到瞳孔之刺激,黑暗中特別的有一束光明,不遠處的光

「⋯電筒嗎?」

她走前,跨過放在地上的不知什麼東西,側身鑽入兩巨物之間的隙位,靠近光點

「該死⋯」

拿起圓柱,女子她將光源往前方照去,只見一巨物於自己前方,吊掛在半空中,把燈光往上移察看,原來是個大鉗子,機械鉗懸掛著,一動也不動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這些東西⋯」

轉過去往原路望過去該處,只見剛剛穿過的隙間是兩個大板子之間的空間,兩大板子各有活動桿支撐著,凝視它們,好像隱約聽到沉厚的撞擊,唯不見板子在動

「⋯這裡是⋯工廠嗎?」

把光源對向另一方,環看四周,這次將焦點落在右方,正於不遠處有著這麼一些反光物,右手持燈,慢慢地走前打算看清楚,女子行前數步後停下,停下來查看腳旁之物

不規則的硬物,尖銳的邊緣以及透明的外觀無非便為玻璃,「可是怎麼會有玻璃片在此處」,英花這麼想著之時,視點又移回本來所面對的方向

「⋯還有人用玻璃做車窗呢⋯的嗎⋯?」

看住滿地玻璃碎,她說道,而玻璃碎的再前方,則是一輛大車,一輛古英式巴士

「⋯這是古董嘛?可是看起來又不似是⋯」

大和向那輛雙層巴士走去,微微抬起電筒,只見這輛巴士上有各種的小洞,玻璃車窗也破了好幾戶,貌似是經歷過不知什麼樣的槍林彈雨回來的

「⋯」

凝視著破爛的古董,一言不發的呆站,女子還是無法理解此處是怎麼樣的地方

車廠?

可是仔細想想,在這時代,怎會有人用這種老巴士呢?

—— 嘰 ——

「⋯?!」

此時忽然有聲響由後方傳來,如此一般的不明環境下,整個人便因而緊崩起來,退後誤踏在玻璃碎上,但幸好沒有弄傷

「⋯什麼來的⋯」

「⋯⋯光?」

根據聲音的強弱,像是從剛剛看到鉗子的那方向傳來,提起電筒,逐步前進靠近,走了數步,只見黑暗中有一絲弱光流了過來,沿著那道微光,緩緩的靠近牆壁該處,光便是從縫隙偷走進來的,大和伸手握著把手,輕輕一拉,頓時從外而湧來的光把女子的眼睛給閃到光暈了好一段時間

「該死⋯」

半瞇著眼,舉手擋掉刺眼的光芒,直到眼睛再次適應新光度,然後發現其實此處也不是特別亮

「⋯」

面前的是一道長走廊,以及這死寂的空間,不包括腳旁的那兒

「⋯嗚⋯⋯」

被聲音引起注意,看向腳旁,細小的身軀捲成一團,正在角落震抖

「良世?!」

「沒事吧?!」

「嗚⋯痛⋯好痛⋯」

純白的連身裙破了一塊,本來應是被披著的膝蓋見紅,左眼對上的額頭更是紅著,見女童受傷,英花馬上放下,基本上是直接丟下手中的電筒,將她抱在懷裡,反覆輕搓她的頭

「沒事的⋯馬上⋯馬上就幫妳包紮」

「來⋯站到起來嗎?」

輕輕地扶起嬌小的她,並把滾到一邊去的電筒拿回起來

「⋯⋯啊⋯」

「大和姐姐⋯好痛⋯可以幫人家止痛一下嗎?」

「⋯嗯,馬上⋯我馬上去找醫療急救箱」

當打算把撫著孩童臉珠的手拿開時,卻被抓住,良世她一邊說,一邊將英花的手下移

「⋯不是啦」

將手伸入裙底下,女子的手隔著棉布感到強烈的暖意

「這裡⋯不停撫摸的話便不會痛了——」

「喂!等等!」

「⋯大和姐姐?」

發現狀況不對,立即將手移開,並抓住對方膀頭,向她問

「為什麼⋯妳會⋯⋯不⋯誰教妳這些的?」

「哥——人家⋯自己發現的,要是不斷摸這處,那騒——」

慌亂的叫停,從未試過如此的困惑

「停、停!」

「⋯⋯良世⋯」

「怎麼⋯怎麼了?大和姐姐⋯?」

「就⋯⋯總之⋯不可以這樣做的!」

「⋯可是⋯⋯為什麼?」

直視那水汪汪的眼睛,真不知道是無邪、天真,還只是和曾經的自己,純粹的扭曲

「⋯就⋯總之不可以這樣做!」

「不可以⋯嗎?」

「嗯⋯」

「⋯⋯這樣嗎?⋯人家知道了⋯⋯」

「那麼我們先去找急救箱吧⋯」

「還有⋯其他大哥哥大姐姐呢?」

「嗯⋯還有找他們⋯走吧」

女孩點頭回應

「嗯」

只見倆人一起往前走,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大概過了數分鐘吧,經過不知多少顆緊急照明用的小燈,便走到了一正方框前,往其裏頭一看,一個大房間卻破了房頂,再向上望,是無盡的黑暗,感覺上似乎是升降機的東西

『剛剛好像是從這滑出來的⋯』

望著上方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中,頂多有幾顆小燈一直上升,但怎也見不了頂

「怎麼⋯該死」

將視線拋迴向身後的走廊,放開小孩的手,唯見英花臉露困惑,凝視著遠方

「良世,剛剛有看到有門嗎?」

「好像⋯沒有的說⋯」

「⋯是說他們在我剛剛的那大房間中嗎?」

走前一步站在原地,看往另一邊的那道門,女子抿著唇瓣

「妖⋯白走了嗎?」

與此同時,後方的孩童聲在說

「姐姐⋯這兒⋯升降機裡面有一個缺口——」

「——啊?!」

「良世?!」

聽住女孩的尖叫聲,隨之就立即轉身至後方,卻已經看不到那白裙女童,唯看得到升降機內的地板陷了下去,見此,大和便衝前向下看,對下大喊道

「良世?!!」

「⋯啊⋯」

聽到聲音正在不遠處,見下方也有個小人坐在地上,才叫做算是鬆了口氣,心臟落空之感亦才開始平復

「⋯沒事吧?」

「人家沒事⋯還有人家好像找到路了」

「我看到⋯那麼先讓開一下⋯我下來了」

把手電筒放在外套口袋中,英花蹲下來,雙手捂著地板,先伸下腳,再放手著地

「好了⋯」

往電梯口前方看,怎麼比較也一定比剛剛上方亮,畢竟終於在此處見到何謂真正的明亮,只見寛大的白色走廊有數分支,且正前方則是個櫃臺似的地方

「好像醫院呢⋯」

「嗯」

又牽起手來,此刻電筒好像暫時沒有了作用,便先把其收好

從電梯槽中走出來,貌似這兒便是最底層,這升降機可到達的最底層,話說如果是這樣,我們這行人在這建築中又上又跌,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天日,再者莫説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但先算吧,先找回大家再計劃如何離開吧

「⋯⋯該去哪裏呢⋯」

才開始苦惱,耳邊便馬上認出熟悉的聲音

「啊!呀!啊⋯!」

「水無月⋯?」

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左邊,於是兩人,大和、新井便走了過去

越是靠近聲音,便越是感覺到其氣息的存在,雖說知道聲音似乎並非在房間中,不用去走廊左右側的房間內找,但始終他的身體未能出現在視野範圍內,仍然他那把女性中音的聲音確是很近⋯

「啊⋯!等等⋯呀⋯呀!」

「抱歉⋯但是妳一直動的話,我幫不了妳包紥」

「人家是真的感到很痛啦!嗚!」

泛淚光的銀髪坐在地上,這樣半哭鬧著

「我也知道是會痛⋯但是你也不用如此誇張吧?這是消毒棒而已⋯我又不是勾你的肉」

「真的不行啦⋯人家——」

「好了、好了⋯忍耐一下吧⋯我盡快處理」

「⋯是啦⋯人家盡量忍耐一下」

佐島熟練的拿起那白色膠瓶,倒了少許在棉花上,將本來這如注射管,但是平針頭是用固定棉花,叫作消毒棒上的舊棉花拿開,用新棉花重新替換,然後輕輕的對好位置,傾斜二十度,離傷口少許,再慢慢按下其壓板,只見賀羽吞了口水,閉眼又閉氣

「來了⋯」

「原來你們在這啊」

忽然的聲音叫男子雖眼神冷靜,手仍然也本能地抖了一下,隨之便是一聲大叫

「啊呀啊!!!」

呼了口氣,一茂直接抓住對方正顫抖的腿,以均速三秒內完成消毒,把壓板壓到底了

「完成,辛苦了」

「嗚哇啊!啊⋯」

看回賀羽,眼神仍在和身體一樣的抖動,淚水也似河川的流不停

「大和⋯你真的嚇到我了」

頭也不回的,他回道

「抱歉了⋯」

「鈴木 花子,有看到她嗎?」

「沒⋯我只找到良世」

「⋯⋯嗯⋯⋯這樣嗎?」

把敷料直接拍在傷口上,便又一次的轟耳雷鳴,只見倒在地上的賀羽一個蜈蚣跳

「什麼鬼啦?!!是不可以通知人家嗎?!」

「抱歉,我怕通知你後你又要鬧脾氣,延誤黃金治療時間可不好」

「你可以捲下褲管了」

「嗚⋯去你的」

男子回答,並把膠瓶放回原處,紅箱中

「是了,也幫良世包紮、處理一下傷口吧」

「哦⋯傷口有明顯出血嗎?」

「她⋯好像沒有」

「那⋯過來吧」

「是⋯是的」

回應後,女孩走前,坐在這正方區域中,男子則是幫其查看傷勢

「⋯塗個消腫藥便好了,來這兒」

「放心,不會痛的⋯待它風乾便會形成一層保護膜了」

「喲⋯」

對正為女孩傷口塗藥的男子,賀羽的聲音殘留幾分哭聲,和佐島嚷

「⋯為什麼剛剛不用藥膏欵?」

「你傷口出血⋯再者你又不是小孩子,忍痛一下又何妨,這些消腫藥膏當然是要留在緊急狀態,不能浪費呢」

「怎麼?!嗚啊!!——混蛋!」

「一茂是指肉體上的小孩子,不是精神上的,大概」

「沒錯」

英花一個加成攻擊下,效果卓越,水無月當下便惱羞成怒的吼了

「去你們的!!」

「嘿嘿,隨你喜歡吧」

站著的女子笑道

「既然完成了包紮,那麼我們去找⋯鈴木?」

語調忽然改變,最後的字尾音二調向上,疑問的語氣和瞪大眼睛望住右邊的長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喲⋯怎麼了?」

水無月先揚聲

「⋯我看到鈴木⋯⋯」

「我看到了鈴木被人抬走⋯」

「什麼⋯」

「快!走廊的盡頭轉左!」

「喂!等等!」

大和轉身便跑,怎叫也叫不停,於是餘下的一行人亦起來,追上去

不規則、混雜的腳步聲充斥走廊,不過一會,英花便轉右了,見鈴木的長髮在轉角消失,她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該死⋯是誰」

她與抬著鈴木的不知名逐漸拉上距離,並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腳步則是漸漸到達最高速,相比後方的一行人,她正於世界另一端

「呼⋯怎麼⋯今天人家一直在跑在運動啊?!」

「誰知道⋯哈⋯⋯呼⋯⋯」

背著孩童的男子氣喘中回答

回到另一邊,大和已經追上了對方,看到那人的身影

「站住!」

沒有停下來卻反而加快步速,只見那人一會兒之後急停,慌亂地從口袋掏出一張卡,掃一掃左方門旁邊的黑物,門隨之打開,那人也再次跑起來,可是這段時間中英花已經追得很近了,叫對方沒機會關門

「你是什麼人?!停下來!」

沒有回應,那人純粹一昧前衝,但也不夠追逐者速度

「你這⋯該死的!」

大和她隨之一個前躍,將那人給捂倒,推跌這一直都在試圖擺脫自己的傢伙,鈴木昏倒的身體隨之滾倒旁邊去,英花伸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然而對方也不肯輕易放棄的不肯妥協,見自己被壓制上身,就馬上伸腳踹開

「⋯該死!」

「住——呀!」

只見對方馬上從腰間的口袋裡拿出一把手槍,直指向大和的額頭,作勢要開火,但這也無法對她造成威脅,在不名人士首次展現其聲音時,已又一次被撲倒,手上的手槍給拋到一邊去

揪住那把長黑的頭髮,狠狠的將頭撞向地板,「啪」的一聲巨響後伴隨一聲慘叫,趁著此空檔,作為制服者的女子把對方的手硬扯至其身後,壓制對方

「你是誰?!你要把鈴木拿去那?!」

「⋯嗚⋯啊⋯⋯」

沒有回覆,只有一聲巨響

—— 碰 ——

早便發現異狀,英花從這長髮女子身上跳開,子彈便直飛打入還趴在地上的那位背上

「啊!!嗚啊!!」

望向旁邊,剛剛丟一邊去的手槍正浮在半空,不,不是浮起,而是⋯被影子拿住?

「宿主?」

意識到事實,英花馬上走前,奪去那手槍,與一股力量角力,雖是最終成功得手,卻在爭奪途中再次開了一發火光,轉身,見趴在地上的女子剛好爬了起來,用額頭接下了鋼彈,隨之,倒地

「啊⋯⋯」

「⋯怎麼⋯⋯」

就在這時候,其他人也趕到了

「沒事吧?剛剛聽到有槍聲了」

「我沒有事,不過⋯」

移開身子,以給大家看倒了在地上的身體

「你殺了她?」

把良世放下,佐島以厭惡的語氣問

「老娘我可以怎麼辦?!她剛剛可是想拔槍殺死我啊!」

「你是要我怎麼?!坐下來喝杯茶好好的和解嘛?!」

表現激昂,英花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槍的彈匣拿回出來,清膛

「⋯不⋯⋯只是⋯⋯算了,花子她沒事嗎?」

「自己去看吧,我才剛剛自保完」

佐島呼了口氣,走前,蹲下,把手放在鈴木的鼻前,感受呼吸

「沒有死⋯呼吸很沉又很慢,應該是昏倒了」

「所以是⋯⋯算我們好運吧?」

水無月站在男子背後看著倒在地上的她

「嗯⋯那麼我們趕快離開——」

正正在這時,後方傳來陣陣整齊的腳步聲,熟悉的感覺,但叫人焦燥,一行人轉過身來,看向前方,是他們,槍口對準自己

「KDUL!不許動!」

「⋯怎麼⋯?!」

驚訝的眾人逐漸退後,然而後方也有強烈的氣息

「站在這裡!不要動!」

只見後方也是一群黑色主色,藍色間外套的持槍者,肩膀上以熒光黃刻著「KDUL」的人,不,大多數也是人形吧

眾人漸漸退至牆壁,靠在一道雙門上,正在慌失時,更使人絕望的,是看到連剛剛來的路也有一隊武裝分子走了過來,唯見此隊人中,特別有一人,女子的頭髮是藍色的,其槍械不同於他人,氣勢亦更為強,應該是帶隊的吧

她來到的那一句話,便是一句

「怎麼不開火啊?忘了任務指引了嗎?」

藍色的眼睛中,是冰冷、冷血的最好證明

其中一個人形回話說道

「隊長,可是⋯上頭的指令是——」

「喂!你是我這隊還是她的隊伍?!這麼聽她話,你不加入她那隊?!」

「隊長,對、對不起!」

大聲一喝,對方便不禁妥協了

「真是的⋯後勤人形可真是不得了,為什麼會排在我的隊中呢⋯」

眼神逞現卑視,藍髮女子機槍放肩上,走近眾人,大和便即走前一步,護著大家

「算了,我可不是來計較這些的⋯嘿嘿,倒是看看我們有什麼獵物落網了呢⋯」

嘴角勾起得能見到牙齒,每顆純白牙齒也是逞尖銳,犬齒一樣,被那笑容以及眼神盯住,任誰都感到受威脅吧

走前一步,她直盯大和

「⋯唔?你這傢伙真的蠻面熟喔⋯你是誰呢⋯」

「⋯大和⋯大和英花對吧?」

「怎麼⋯」

被這不認識的傢伙唸出自己的名字,意識當下動搖了下子,隨之對方又走前靠近,自己則是退後回人羣中

「⋯你不認得我嗎?沒關係,你不用記住」

「不過就也要自我介紹一下⋯嘿嘿~」

逐漸尖銳的笑聲帶著一絲不寒而慄的氣息

「Arc K6,本土研發的精良追獵人形,原形號K6」

「甚麼⋯你?!」

「沒錯,我就是上次來主導圍剿你們松山組的人形」

「束個單尾便認不出我,臉盲症捏?」

「你這⋯!」

眉頭完全鎖實,逞棕紅的瞳孔與藍色的冷血交上視線,把槍匣插入右手上旋轉的手槍,頂住安全鎖,英花把手槍直指對方,觸著對方的額頭

只見三方的小隊同時瞄準她,預備攻擊,但K6人形她直接舉手示意他們不用開火,並從容對答

「怎了?別以為你那把水槍能傷到我呢」

「我可是人形」

「現在的我死了,也可以用另一個身體回來」

「無窮無盡的追殺你⋯可是你呢?」

「幼稚,要人保護⋯」

「閉嘴!!」

—— 碰 ——

「啊——?!」

激踢她肚子,她便向後倒,連同後方的一行人,一同撞在後方那門,甚至撞開了,倒在裡頭

「別打算在我面前吼我」

聲音低沉下來,藍色的曈孔現在左方成了黃色,威脅性逐漸上升

她走近

「你⋯擋路的死一邊去」

把剛剛中子彈的身體一腳踢走,雖倒在房間內看不到走廊的畫面,卻還是聽到沉重的打擊聲

「咳⋯」

正咳出血,便被強行扯起來

「看著我」

藍色的眼睛直視至自己的靈魂,黃色的神秘光芒異常的刺眼,引致視覺有光暈,狩獵者視角下,她完全不成障礙,只不過

只不過是個雜魚

相反,嘴角溢著血,英花於痛楚中的強睜開雙眼,都不知道那一踢有沒有弄破什麼,頭還是在暈,雖然頭撞到現在看不清楚,但藍色和黃色特別的顯眼,吶,此刻所能看到的,是什麼?

狠狠不得想消滅其存在,但又做不到

「⋯啊⋯⋯」

連説話的機會也沒有,如此地遭扯著身體叫人難以呼吸,失去活動能力

「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消滅所有宿主的機會」

「尤其你們,松山組,你們保護宿主,即是阻礙我的行動」

「那麼只不過是變相為連你們也成了我目標而已」

「再者,我真的好奇,若果你,英加的妹妹真的被殺了,能不能減少我的工作量⋯」

把她往左方一拋,直跌在地上,因痛楚而暫時爬不了起來,便趁著此機會,把機槍先放在背上的磁鐵槍托,再抜出一把大手槍,叫「梅露單發戰術手槍」,最具特色的,就是這槍在一發子彈內所造到的東西

「雖說我知道並不會,因為你只不過是個名義老大而已,反倒是叫你老姐更加激烈的反抗,亦是我所求的,這樣一來,多半便能令我有更多理由去消滅你們了」

「你應該如何死亡呢?」

「⋯爆炸彈?不好⋯碎片彈?還是不夠⋯」

唯見人形把彈筒抽出,在手上五種顏色的子彈中選擇著

「毒氣彈⋯?還是電氣彈⋯⋯哈哈⋯這個好了⋯」

收起其他顔色,她將一顆灰色的圓球放在彈筒中,持著握把向前擺,再往後反,合上彈筒,拇指扣下轉換板機,食指則在作開火用途的壓板前,預備開火

「果然還是我最喜歡用的六式最好了」

「六式毒攻⋯這樣我便能慢慢折磨你了」

「毒素會先麻醉你的身體,再是奪去你的知覺,延伸至行動力,最後再慢慢吞噬你的意識」

「只要你不死,我便不會犯國際刑罰,不好嗎?」

「嗚⋯⋯」

面對槍口,這角度下理論上她確是無法避開

「⋯」

眼白白的盯著槍口,給其他急材者的話,或許此刻已經想到方法,甚至已做出逆轉形勢的舉動,可是自己不是那種人,腦袋正是完全的一片空白

—— 吱吱 ——

「FN12梯隊要求援助!我們在低密度商店街雪地模擬訓練場遇見目標!」

正正在食指快要扣下板機時,K9人形肩上的方形盒物播出這音訊,只見她冷笑著,降下持槍之手

「嘖嘖⋯啊哈⋯真是有趣⋯找到了另外那兩人了呢⋯」

「那麼你們的話⋯待下才回來處理吧⋯那邊好像正打得火熱呢~十個人形八個已離線⋯啊⋯九個了」

「真是無用」

拇指放在鎖扣上,彈筒一開,把灰色彈套回出來,然後將顆全白的彈頭替換入去,合上

「那麼⋯待下見吧⋯」

—— 碰 ——

不同於一般的液壓式或氣壓式發射原理,因為注重成本及性能需成反比,仍然是用傳統的火藥粉,子彈直飛出去,隨之便奔出一把聲音叫痛著,但是不是英花的,而是一把年幼許多的聲音

「良世!」

「為什麼⋯?!」

即使知道剛剛那發子彈不會轉彎,正常論不會打中旁邊的人,仍然也是如此的算了,並留下一句

「⋯嘖嘖⋯那發可不能讓小孩子頂下呢」

「更何況在那具身體上藥效一定逞陽性呢」

她將手上的單發槍交給旁邊的人形,然後指示他們把大和一行人給困在裡面,中央醫院的手術室中,自己則是與幾個人形離開此處

回到大和這邊,她則是將為自己擋下子彈的良世放在懷裡,一臉茫然的抱著她,坐在地上

「良世⋯為什麼妳要⋯」

「⋯沒關係的⋯莉莉花姐姐⋯人家我記起來了⋯⋯」

「央百花姐姐說過⋯莉莉花姐姐你頂不住那種白色的子彈⋯會過敏的⋯⋯咳⋯所以⋯」

聲音很小,不靠近便聽不到

「原來妳⋯記得我?」

「當然了姐姐⋯⋯」

輕撫其臉龐,望向傷口,即使傷口沒有出血,子彈剛好的塞在該處,但別處卻在流血,雖想幫她拔齣子彈,卻很清楚如果現在在毒素未完全注射完成前強行拔除,子彈的倒勾將會把整塊肉連皮扯出,唯獨能待其自己脫落

「良世!不要睡下去!」

「沒事的⋯人家只是⋯睡一會兒⋯⋯」

「良世!」

女童的氣息平穩下來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抖過不停,鼻子好酸,但哭不出來

「喂!起身!進去吧!」

抬頭,人形正用槍指著,威脅自己,呆然之下,腦袋沒有其他想法,純粹跟隨其指示

「隊長叫我們把他們鎖在隔離室裏,那麼就各自各分工吧,那個昏倒的也找人抬進去吧」

只見鈴木被抬著進入兩道門中,其他人也被扣上手銬

「別看了,到你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抱著良世,女子站起來,凖備給扣上手銬帶入去

然而此刻,後方,房間的角落出現一把聲音叫止人形們

「不準你們帶走他們」

聲音不熟悉,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轉身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子,黑色長髮的女子,穿著燕尾服,正是剛才額頭中彈的那位,仍然地,看不到在那高額上有彈孔痕跡,倒是手上有兩顆子彈頭,夾在指間

「你是誰——咳啊⋯」

一團黑色的物質不知道從何處飛來,落在人形背上,伴隨之,便是一聲撕皮裂肉

「和別人問你們的任務目的一樣⋯」

「你不需知道」

英花被眼前的突然景像嚇了跳,倒在地上,畢竟沒誰見過忽然人體的背部會出現另一個人,且打開其背部走出來又不沾一點血,更是擁有和本來身體臉貌同樣子的傢伙,衣著也是一樣

「開火!」

—— 的的 ——

走廊外的,以及房間內的,也同時對這兩人開火,其他不相干的,則是害怕著的趴在地上求自保

—— 兵兵兵 ——

女子走到門口,將門關上,動作緩慢,好像不受子彈影響,看清楚一點,原來打在她身上的子彈都化成鐵粉了,另一人呢?打在其身上的子彈都融化在其身體皮膚中,看似毫無損傷

「換電流彈——啊⋯」

同時間,室內的五人形倒在地上,並逐漸化成一黑色的黏液,最終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一把步槍外,燕尾服女子現在手上那一把外,其他都化成黑黏液消失了

見子彈沒有在頭上飛,大家逐漸站回起來,回神過來,更是沒有了手銬的存在,水無月先是開聲問

「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可以算是,也可以不算」

「大和最清楚的了,為什麼我要殺死KDUL的原因,但是有點事情可不要說出來呢」

「你不應該把所知的告知天下」

「欵?」

「你⋯在說什麼?」

女子說

「閣下南宮慈淼,失敬了,無意阻撓你們尋死之旅,但我需要你們有的一些東西」

「大和,給我紅薄」

「快點,要不要怪我不客氣,殺死你們真的很輕而易舉的」

「什麼⋯?」

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改變,才剛剛發生了一大堆事,現在又來了些困擾的事情,真頗為叫人上氣不接下氣

「大和你給她吧⋯那不知道什麼東西⋯」

『千萬不要不見或給任何人』

「不行⋯」

「那麼讓KDUL⋯」

—— 兵 ——

「啊!!」

「⋯喂」

「別以為我沒有面對你,我就看不到你的小動作」

明明頭也沒有回,子彈卻很準確的落在其大腿,水無月隨之跪在門前

「雖然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但以為放外面的KDUL進來便可以制止到我嘛?」

—— 濺 ——

又是血肉撕裂聲,唯見門上的玻璃窗被紅色沾著

「把外面的KDUL滅了,看你們對誰求助」

「不過沒關係,待下我中門大開,他們的增援一進來見你們便大開殺戒,畢竟他們都不知道我曾經來過⋯嘿嘿」

「還有⋯也是同一句,你不應該把所知的告知天下」

「啊⋯⋯」

叫淼的,靠近,從自己手上抱走良世,放在右邊的手術臺上

「叫大家跪下來,不反抗地交出來吧,這樣的話我便不會傷害你們了



「快點吧⋯要不是鈴木她便要和剛剛的人形一樣,背上開個新洞了」

此時,大和才發現剛剛的那人形不見了,同時,焦慮感逐漸增多

「⋯⋯」

「去你的」

不知道何來的勇氣,先是拋出手電筒,打在她的頭上,弄到紅起來,再拿起旁邊地上的鐵柱,一記敲下去,也許對方沒有防範,這兩下都打到對方直接倒地了,然後便一聲叫聲重疊

「啊!」

正正此時,後方的門內有熟悉的聲音叫著

「鈴木!」

直接衝走,卻沒有發現對方只是倒下、流血,沒有昏倒,更何況手上的步槍還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