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章節 2131 字
更新於: 2023-09-16
「他不會死吧?」
「死了也還好吧。」
「別說這種話啦，天底下哪有妳這種老師啊?」
「我才不管爛學生的死活。」
啊?
我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範圍內的是惠雨、六十六和才爺。
「小狂，你醒啦!」才爺發現我醒了，急忙叫道。
「你這讓人操心的白痴。」惠雨蹲在我旁邊，不屑地說道。
「那還真是抱歉啊，話說剛剛是不是有某人說我死了也還好?」
「有那種人嗎?我沒聽到耶。」惠雨把頭擺向一邊。
「……慢著，先別說那個了，我怎麼了?」我坐起身來，發現同一空間還有砲彈與瑪蒂達，以及一位我不認識的高挑白人，穿著一身白袍，很像是醫師一樣。
我努力回想，但怎麼想自己的記憶都很含糊。
我確定自己拿著槍走出了宴會會場，之後跟著剛才傾巢而出的殺手們在整棟樓跑來跑去，然後那個猴子面具男就……
「啊?猴子面具男?!!」我突然大叫，把身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猴子什麼?」惠雨滿臉疑惑地看著我，「你該不會是被打到腦袋出問題了吧?說，我叫什麼?這是幾根手指頭?」
「沒有啦，靠北喔。」我把惠雨伸過來的手撥開，「等一下，你說我被打?」
「對啊，我到處都沒找到兇手，倒是找到了你，還有幾個一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殺手。」
「先別說這個了，吃點東西吧。」那位身穿白袍的白人拿著一碗滷肉飯朝我走過來。
「這裡是哪?」
「殺手專用的黑市醫院。醫藥費不用擔心，健保會給付的。不是一般健保喔，是專給殺手的健保，我在你註冊當天就辦好手續了。」六十六說。
「這麼說……」我邊吃著滷肉飯，邊看向那位白人。
「我是Dr. Ed Wakins，是這裡的負責人兼主治醫師，叫我老艾就好。」老艾把手放在胸口，向我微微一鞠躬。
很快地，我嗑完滷肉飯，邊擦嘴邊說起我的記憶：「我是被那個猴子面具的男人打倒的。我連槍口都還來不得對準他，回過神來就在這裡了。」
「猴子…..面具?」六十六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有馬尾嗎?有穿黑色T嗎?上面寫著『LOVE & HATE』?」
「都有。」我的記憶愈來愈清晰了，「你認識這樣的人嗎?」
「也不算認識吧。」六十六放下手上的色情雜誌，將椅子挪得離我更近一點，「我以前跟這樣的人打過照面，還差點沒命。」
「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怎麼沒告訴過我?」惠雨很不滿地看向六十六。
「太多年了，我也好久沒去想這件事了。」
「你知道那個男的是什麼來頭嗎?」
「不知道，根本沒人知道。但他的確是這十年，亞洲最神秘的殺手，大概沒有之一。沒有名字，沒有背景，能確定的特徵，只有行動時配戴的猴子面具、綁馬尾，還有那件黑色緊身T恤。殺手界倒是有給他一個外號。」
「怪不得從來沒在殺手月刊上看到。他叫什麼?」砲彈問道。
「他叫…….」全房間的人屏氣凝神，連老艾都停下了為病人施打嗎啡的手，還得他慘叫連連後才回過神來。
「……彼得。」
「……彼得?」砲彈隔了好幾秒才說出話來。
「彼得。」
「…….你在開玩笑嗎?」全房間的人異口同聲。
「沒有，這的確是殺手界給他的名稱。由來我就不知道了。」六十六聳聳肩。
「你剛剛說的照面又是怎麼回事?」我問。
「你們要聽嗎?故事有點長。」
「那還是算了。」我說，其他人紛紛點點頭附和。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不是，我說¬————」
那是我的最後一次任務……等等，還是倒數第二次?第三次?不對，其實可能是……算了，反正為了那次任務，我跑去了天津，打算殺掉一個騙走了某富商幾百萬台幣的詐騙集團首腦。委託人事先除了機票，還多給了我二十萬台幣，說是要讓我好好準備、策畫。但其實我在動手前的前幾天完全沒碰這個案子，用那二十萬觀光得超爽的……
扯遠了，在動手的那晚，我爬進目標躲藏的別墅後院。後院的落地窗後被窗簾擋住，看不到裡面。沒鎖，我就直接打開進去了。
電視開著，沒記錯的話正在放《金牌特務》，當然是閹割版的。目標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我。我叫了一聲，準備對目標留下一段酷酷的狠話，這算是我以前工作的例行公事吧，不要用這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奇怪的是，我連叫了兩聲，目標都完全沒有反應，甚至是我故意重新給槍上膛，他也沒任何動作。幹，《金牌特務》有這麼好看嗎？我氣不過去，幹脆直接走過去用槍碰了一下他的頭。
我這才發現，這男人的兩眼無神，而且完全沒眨過一次。我用手摸了摸他的脈搏，證實了我的猜測。
「你好像來晚了一步。」聲音來自後方。我趕緊轉過身去，將槍口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開槍。
那個人不慌不忙地閃過我連射的三顆子彈，慢慢走到光照得到的地方。
他大概一百七十五公分高，戴著卡通猴子的面具，看得出他後腦杓的馬尾，那身寫著「LOVE & HATE」的奇怪T恤更增添了他的特色。
「你是誰?」我問。
「重要嗎?」
「你搶了我生意，所以沒錯，這對我很重要。」
「那你還該感謝我，我幫你省了不少力氣。」
「這跟力氣無關，是尊嚴問題。」我持續把槍對準他胸口，「作為專業殺手，我可沒辦法因為被搶生意而高興。」
「那我也沒辦法了。」
突然間，他的臉幾乎貼上我的臉，我感到一陣疼痛，接著就失去意識。
醒來後，已經天亮了。我聽到遠方傳來的警笛聲，趕緊跑了出去。
「這可是我一生最大的屈…..等等，妳睡什麼啊!惠雨!老子講得那麼生動!!」六十六巴了一下惠雨的頭。
「這就怪了。」才爺說道。
「哪裡怪?」六十六被惠雨勒著脖子。
「那個兇手應該是戴著歌劇面具，穿西裝才對啊。他應該也沒時間換裝。」
「是啊。」
「那彼得在那家飯店幹嘛呢?」
「啊。」
「死了也還好吧。」
「別說這種話啦，天底下哪有妳這種老師啊?」
「我才不管爛學生的死活。」
啊?
我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範圍內的是惠雨、六十六和才爺。
「小狂，你醒啦!」才爺發現我醒了，急忙叫道。
「你這讓人操心的白痴。」惠雨蹲在我旁邊，不屑地說道。
「那還真是抱歉啊，話說剛剛是不是有某人說我死了也還好?」
「有那種人嗎?我沒聽到耶。」惠雨把頭擺向一邊。
「……慢著，先別說那個了，我怎麼了?」我坐起身來，發現同一空間還有砲彈與瑪蒂達，以及一位我不認識的高挑白人，穿著一身白袍，很像是醫師一樣。
我努力回想，但怎麼想自己的記憶都很含糊。
我確定自己拿著槍走出了宴會會場，之後跟著剛才傾巢而出的殺手們在整棟樓跑來跑去，然後那個猴子面具男就……
「啊?猴子面具男?!!」我突然大叫，把身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猴子什麼?」惠雨滿臉疑惑地看著我，「你該不會是被打到腦袋出問題了吧?說，我叫什麼?這是幾根手指頭?」
「沒有啦，靠北喔。」我把惠雨伸過來的手撥開，「等一下，你說我被打?」
「對啊，我到處都沒找到兇手，倒是找到了你，還有幾個一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殺手。」
「先別說這個了，吃點東西吧。」那位身穿白袍的白人拿著一碗滷肉飯朝我走過來。
「這裡是哪?」
「殺手專用的黑市醫院。醫藥費不用擔心，健保會給付的。不是一般健保喔，是專給殺手的健保，我在你註冊當天就辦好手續了。」六十六說。
「這麼說……」我邊吃著滷肉飯，邊看向那位白人。
「我是Dr. Ed Wakins，是這裡的負責人兼主治醫師，叫我老艾就好。」老艾把手放在胸口，向我微微一鞠躬。
很快地，我嗑完滷肉飯，邊擦嘴邊說起我的記憶：「我是被那個猴子面具的男人打倒的。我連槍口都還來不得對準他，回過神來就在這裡了。」
「猴子…..面具?」六十六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有馬尾嗎?有穿黑色T嗎?上面寫著『LOVE & HATE』?」
「都有。」我的記憶愈來愈清晰了，「你認識這樣的人嗎?」
「也不算認識吧。」六十六放下手上的色情雜誌，將椅子挪得離我更近一點，「我以前跟這樣的人打過照面，還差點沒命。」
「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怎麼沒告訴過我?」惠雨很不滿地看向六十六。
「太多年了，我也好久沒去想這件事了。」
「你知道那個男的是什麼來頭嗎?」
「不知道，根本沒人知道。但他的確是這十年，亞洲最神秘的殺手，大概沒有之一。沒有名字，沒有背景，能確定的特徵，只有行動時配戴的猴子面具、綁馬尾，還有那件黑色緊身T恤。殺手界倒是有給他一個外號。」
「怪不得從來沒在殺手月刊上看到。他叫什麼?」砲彈問道。
「他叫…….」全房間的人屏氣凝神，連老艾都停下了為病人施打嗎啡的手，還得他慘叫連連後才回過神來。
「……彼得。」
「……彼得?」砲彈隔了好幾秒才說出話來。
「彼得。」
「…….你在開玩笑嗎?」全房間的人異口同聲。
「沒有，這的確是殺手界給他的名稱。由來我就不知道了。」六十六聳聳肩。
「你剛剛說的照面又是怎麼回事?」我問。
「你們要聽嗎?故事有點長。」
「那還是算了。」我說，其他人紛紛點點頭附和。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不是，我說¬————」
那是我的最後一次任務……等等，還是倒數第二次?第三次?不對，其實可能是……算了，反正為了那次任務，我跑去了天津，打算殺掉一個騙走了某富商幾百萬台幣的詐騙集團首腦。委託人事先除了機票，還多給了我二十萬台幣，說是要讓我好好準備、策畫。但其實我在動手前的前幾天完全沒碰這個案子，用那二十萬觀光得超爽的……
扯遠了，在動手的那晚，我爬進目標躲藏的別墅後院。後院的落地窗後被窗簾擋住，看不到裡面。沒鎖，我就直接打開進去了。
電視開著，沒記錯的話正在放《金牌特務》，當然是閹割版的。目標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我。我叫了一聲，準備對目標留下一段酷酷的狠話，這算是我以前工作的例行公事吧，不要用這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奇怪的是，我連叫了兩聲，目標都完全沒有反應，甚至是我故意重新給槍上膛，他也沒任何動作。幹，《金牌特務》有這麼好看嗎？我氣不過去，幹脆直接走過去用槍碰了一下他的頭。
我這才發現，這男人的兩眼無神，而且完全沒眨過一次。我用手摸了摸他的脈搏，證實了我的猜測。
「你好像來晚了一步。」聲音來自後方。我趕緊轉過身去，將槍口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開槍。
那個人不慌不忙地閃過我連射的三顆子彈，慢慢走到光照得到的地方。
他大概一百七十五公分高，戴著卡通猴子的面具，看得出他後腦杓的馬尾，那身寫著「LOVE & HATE」的奇怪T恤更增添了他的特色。
「你是誰?」我問。
「重要嗎?」
「你搶了我生意，所以沒錯，這對我很重要。」
「那你還該感謝我，我幫你省了不少力氣。」
「這跟力氣無關，是尊嚴問題。」我持續把槍對準他胸口，「作為專業殺手，我可沒辦法因為被搶生意而高興。」
「那我也沒辦法了。」
突然間，他的臉幾乎貼上我的臉，我感到一陣疼痛，接著就失去意識。
醒來後，已經天亮了。我聽到遠方傳來的警笛聲，趕緊跑了出去。
「這可是我一生最大的屈…..等等，妳睡什麼啊!惠雨!老子講得那麼生動!!」六十六巴了一下惠雨的頭。
「這就怪了。」才爺說道。
「哪裡怪?」六十六被惠雨勒著脖子。
「那個兇手應該是戴著歌劇面具，穿西裝才對啊。他應該也沒時間換裝。」
「是啊。」
「那彼得在那家飯店幹嘛呢?」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