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雲見日
本章節 6080 字
更新於: 2023-09-15
青鷹對赤鴆丟下她的事仍有不滿
「說!那個女人是誰?」赤鴆不明所以,「什麼女人?」「今日把你叫走的那個女人。」
「那……那是男人,我表哥。」
「你確定你要這樣?」
眼見赤鴆依舊「不知悔改」青鷹便去外頭娶了麻繩和黑布條把毫無反抗能力的赤鴆束縛在以椅子上,又把他的雙眼矇住,隨後取了個浸濕的毛巾就擺在赤鴆頭上,再用條麻繩固定他的頭,讓水滴在他的前額
赤鴆怎麼也想不到青鷹會用如此兇殘的逼供手段來對自己,但自己可真的沒說謊,剛才那人真就是他表哥,他大姨的獨子
「想唬我?」「真的啊!!!」也不過半刻他就瀕臨崩潰,瘋狂掙扎,「我信你個鬼!你表哥會嬌嗔的喊你赤鴆大人?這斷袖都快成九闈特產了……」
「我沒騙妳……真的……我真沒!」他哀求著,外頭的下人也沒一個敢進去,青鷹平時就是靠著戰功赫赫聲名遠颺,而且聽赤鴆哀號成這樣大家就更不敢進去的
「我來我來……唉真是,你們啊……」
一個人邊碎念著一邊大膽的闖入主屋,青鷹轉頭,正是今日下午將喊走赤鴆的「那個女人」,女人有著一頭純白的及腰長髮,髮尾還挑著一簇簇桃紅,濃眉大眼的可以說是相當可愛,這讓青鷹更來氣了
「喔,是妳啊,白月光還是硃砂痣?」「真不是……英英……他真的是男人。」「胡扯……紫鷴身上都沒他這股香味。」
「弟妹別這樣,我真不是女人。」他笑著說道
青鷹見狀點點頭,「行啊,妳把衣服給拖了驗明正身。」
「呃……弟妹?」
「我從小在男人堆裡長大的,多大多小我都見過。」
「呃……」「別擔心,若妳真是女人也只有我看見,脫。」
再青鷹的命令下,他也只能照做,令青鷹意外的是這真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再去確認丈夫沒紅杏出牆後青鷹便把赤鴆鬆綁,不過看這兄弟倆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許不同
隨後那人將衣服整理好就離去了
「我想將他推選為九闈,妳覺得如何?」「他?他有什麼特長嗎?」
赤鴆低頭思索了一會,「我母系這頭的男性後代都有占卜的能力,同輩的孩子中我的最強,鶴望的最弱,不過他也有個稱號:花仙。」
青鷹忍不住笑了,「你們……腦子還好使嗎?」「不好使。」「我想也是,不過珮兒這樣會……」「不會,若是女孩的話雖然自己不會有,不過她的兒子有半數機會會有。」
吃過晚飯後,赤鴆帶著青鷹去外頭走走,橙紫色的天空下是沿著峭壁而棲的萬家燈火,運送物資的鋼索也反射著光線,時不時傳來貨物運達的銅鈴聲伴隨著不間斷的潺潺溪水,畫面詭譎而壯麗
「天……」
兩人沿著山體周遭的道路散步,青鷹自在的在深淵周遭窺探,不過走著兩人竟然來到一處死路,赤鴆隨手叫住對岸的住民
「~這路怎麼封上了?~」「~上頭有蜂窩!~」赤鴆探過頭去看了一眼,帶著青鷹返回
「怎麼了?不就是蜜蜂嗎?」「這裡的野蜂身懷劇毒,我們這些孩子從小就會喝上拿這些毒蜂浸過的酒,時間一久,兩三隻蜂螫下去只要及時敷上藥草就不會有大礙。」
「等等……」青鷹想了一下,「你不是在京城長大的?」「我娘生病後有回來過一段時間,約莫……一年半。」
「蜂酒是什麼味道?」「野蜂酒的味道帶著淡淡的甜味兒,虎頭蜂酒的味道真有點噁心,不過蜂蛹可好吃了,稍小一點的可以生吃,再大一點的有腸線,去了腸線油炸也好吃,很下酒。」
青鷹加速離去,「和離吧,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赤鴆真不忍心告訴她月子時他讓人把蜂蛹搗碎了拿去煎蛋給她進補
算了……她承受不了的……
兩人返回府邸,赤鴆倒了一杯黃綠色,有些混濁的酒給她,「嚐嚐?野蜂酒。」
青鷹猶豫了一會,抿了一口,有種特殊的味道,確實有點甜,說不上好喝,那怪異的味道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赤鴆又拿了些蛇酒什麼的給青鷹嘗試,要能泡死這些毒物的酒,那都是各頂各的烈,多試了幾種後青鷹也醉了,赤鴆便讓下人端上炸虎頭蜂蛹下酒,順勢誘惑青鷹要不要也嘗點
「來,試一口,就一口。」
青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赤鴆,做出個噁心的表情,她才不吃,她還是有底線的,青鷹搖搖頭,赤鴆見狀也沒強求,反正這種好東西都給自己也一點不虧
兩人喝完酒後就上床就寢了,青鷹倒頭就睡,一直到隔日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醒過來,青鷹抱著孩子出來轉轉,而赤鴆不見人影,只見到鶴蘭一人在整理院子裡的花草
「弟妹早~」「早……有沒有見到赤鴆?」「他去忙了,一會就回來,對了,村子裡現在在摘蜂巢,對你們母子倆來說很危險的,先進去吧。」
青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生出一種怪異的不安感
而此時的赤鴆已經披上以熊皮縫成的厚衣,往背上背一個竹籃,臉的位置用多層的紗縫著,只能看到一點外頭的情況
註13這時村民們拖來一隻山羊,由赤鴆宰殺獻祭,乞求山神保佑,取出羊肝,色澤暗紅勻潤,看來這頭羊十分健康,這次的採蜜應該會有相當不錯的收成
身上鎖著銅釦一蹬一蹬垂降到蜂巢下方一點的位置,用點著的濕煤炭把裏頭的蜂給燻出來
蜂群散去後赤鴆隱約看見了黃色的幼蜂窩,上頭村民降下長竹刀,赤鴆接過刀將留著蜜的蜂窩剪下,放到背後的竹籃裡,赤鴆扯了一下繩子示意村民在放下一點,緊接著他右腳蹬了石壁往左晃,成功將蔣採在另一個縫隙中,隨後剪下第二塊蜂巢,接著再往下割第三塊,此時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右腿沒了知覺,他扯了兩下繩子示意上頭的人把他拉上去,月鑷子把蜂針挑掉,用清水沖洗,並在其他地方抹上蔥薑水
「赤鴆大人,您還能走嗎?」「能……」他扶著樹慢慢站起來,雖然腿已經疼的沒知覺了,但不覺得有什麼,也才被咬了七八口,雖然白皙纖瘦的小腿已經腫的有原來一倍大,但這對他來說沒什麼
隨後眾人把滴著蜜的蜂巢架在錫罐上,透過棉布濾掉死蜜蜂與雜質,看著晶瑩的蜜液流入錫罐中,這是最上等也是最乾淨的,自然是要給赤鴆與青鷹的,而且今日收成頗豐,多拿點也沒什麼的
他就拿了六罐,各給藍鵲、紫鷴、黛雉一瓶,進貢一瓶,另外兩瓶當然是自己留著了,他將另五罐用蜂蠟封口,隨後便一瘸一拐的回到府上
「你這是怎麼了?還有你身上這什麼味道?」赤鴆把剛才的事都告訴了她,青鷹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果然沒錯,「放心,不礙事,敷個藥幾個時辰就好了。」隨後他坐下用冰水泡著緩解灼熱感
「不過是幾罐蜂蜜至於嗎?」「回京後你看到紫鷴那樂的樣子就知值不值。」
他讓人挖了一點給青鷹,「妳嚐嚐吧。」青鷹抿了一口,味道香甜還帶著一點點酸,還挺好吃,「是吧?」赤鴆笑了,「這別給珮兒吃啊,孩子太小,吃了會喪命。」「知道了。」
這時下人又送來冰磚,也端來了今日的早點
青鷹十分擔心赤鴆這又要端上什麼珍禽異獸,赤鴆卻只是淡淡地笑著,「螃蟹,比較糙的吃法,是這兒的走山人在吃的。」
這靠著水的大山裡最不缺的就是溪蟹,在山谷小溪旁的石縫泥洞裡隨手一掏就有,很好抓,將他們抓回來搗碎、拌料,就著大蟹殼燒烤,吃的時候就拿雙筷子將蟹殼裡的料直接往嘴裡扒,很過癮
「這只在這兒才吃的到,京城附近的溪蟹一點兒也不好吃,都是草腥味。」
看赤鴆在這裡待的這麼開心,青鷹覺得有些不妥,「我說……妳還記著替你娘查案的事兒嗎?」赤鴆的手頓了一下,「我這不是擔心妳在這待著無聊嗎?」
這時紫鷴來到橙鶯舊府,這裡被整理的相當乾淨,她是聽說橙鶯留了什麼東西給她,她便來到舊府上,曾經歌舞昇平的不夜城淪落成了清冷的院落,紫鷴不免感到有些悲涼,她循著只是來到橙鶯以前的臥房內,在一處夾層內找到了一只簪子,紫鷴看過這東西,這是青鷹大婚當日緋鴻戴著的,這是她生前最喜愛的飾品
這是……這怎麼會在這兒?
她知道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裡,仔細一看,上頭還有深褐色的斑跡,她把簪子帶回府上,想跟黛雉確認緋鴻是不是真有這東西
黛雉接過後臉色突變,「妳從哪弄來這東西的?」「橙鶯舊府……」「怎麼會在那兒……妳願意陪我再去看一眼嗎?」「你傷還疼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別擔心。」
紫鷴仍有些擔憂,她總覺得有點太危險,「等你傷再好點再去吧。」「不行,有些線索會隨著時間消逝,現在就去吧。」
知道拗不過黛雉,只能隨著他去了,黛雉來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上房樑看看有沒有足跡,果然有,有一連串看著像是靴子的痕跡,他捻起一點塵土,放在手上搓了搓,又聞了聞,接著示意紫鷴把火摺子散周邊的蠟燭扔上來
「扔?」「扔準一點啊。」
紫鷴稍稍瞄準了一下往上拋,不出意料的把蠟燭砸在黛雉臉上
「啊!抱歉……」
「沒事。」他點著了燭火,確認了塵土的成分
「這應該是白洗石的磨沙,上頭沒有泥土的痕跡,應該是隨著水氣沾上的,不過沒有明顯的氣味……」
有乾淨且大量的水源,有白洗石,黛雉心中已經稍稍有了輪廓,不過還缺少一個關鍵的佐證,他在房樑上又找尋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淺棕色的碎片,這是松果的碎片
還有最關鍵的,一根煙藍色的頭髮
黛雉跳下房樑
「我知道是誰殺了緋鴻……是銀鴉,他院子裡有一個庭院。」
紫鷴也將線索連接再一起,不過這並不能對銀鴉他們做點什麼
「賽祁是靈狐,且與銀鴉有染。」
紫鷴總覺得以言論攻擊他們倆不妥,她擔心哪日會遭到百姓反噬
「重要嗎?被辱罵是遲早的事,與此無關,再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會替妳扛著。」「我……我是心疼你……」
黛雉愣了一下,低下頭,就這麼望著紫鷴,他伸手揉揉她的頭,輕輕撫著她的臉,「知道了,聽妳的。」紫鷴愣了一下,「走吧。」他牽起紫鷴的手往外走,「走。」
黛雉的手涼涼的,握起來很舒服,她被推上馬車,馬車上,紫鷴依偎在黛雉懷裡,伸手抱住他,黛雉低頭望著紫鷴,臉上揚起了溫暖的笑,「這是怎麼了?」「沒什麼……」她抬起頭,「覺得你摸起來涼涼的,挺舒服。」「是嗎?」他笑了笑,「我們晚上吃什麼?」「不知道,回去就知道了。」
「你沒想過,怎麼就這麼巧,姨母平時身體康健,怎麼就剛巧在初夏染了上風寒,怎麼就剛巧服下了摻了毒草的藥?怎麼就剛巧死了一堆人就你娘沒死?怎麼就剛巧你娘再也開不了口了?」
望著鶴蘭的笑容,赤鴆心裡有些發怵,但仍想不通府上到底有誰會害母親
「當時去買藥的都是我娘身邊最親的侍女,不可能害我娘。」
「真的嗎?除了你娘身邊的侍女,肯定還有『別人』碰過那碗藥,對吧?」
赤鴆仔細想了想當年的情況,確實還有這麼一個可以接觸到藥的人,不過赤鴆怎麼都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不可能!」他這一聲吼嚇到了珮兒,孩子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在青鷹在懷裡大哭,青鷹點點頭,「沒事,你們聊。」說著便抱著孩子出去
赤鴆遙遙頭,「不可能……不可能是爹……」
眾人都說自己對青鷹的感情是從了自己父親,他也對此感到深深自豪,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崇敬的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況且母親只是啞了,也不是不能讀寫,若真是如此,母親應該會把事情告訴他的
「你有什麼資格詆毀他!他是我父親!」
鶴蘭沒有做出反應,只是沉默著望著他,「你們家……確實有秘密……也許到最後你會得到你從前想要的……」
赤鴆一言不發,只是木訥的望著窗外,聽不見裏頭動靜的青鷹回來看一看,鶴蘭留給她一個有些疲憊的笑容便離開了
「怎麼了?」「妳覺得我爹是個怎麼樣的人?」
「赤鴆,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徹底理解自己,更別說是他人。」
青鷹將孩子抱給侍女,將赤鴆拉入懷中,「他是你爹,疼你是真心的,不論他如何傷天害理,他是你爹,也待你最好,你要記著這一點。」
赤鴆深吸了一口氣
「走吧,我帶妳去玩點好玩兒的。」
兩人來到又一處峭壁前,赤鴆讓青鷹進入一個巨大的竹籠
在這兩天多種多樣的刺激後青鷹早就習慣了,反而還相當期待,竹籠往上升到上頭的懸崖之上,赤鴆隨後跟上
到了頂部,青鷹被這畫面驚呆了,連綿的嵐氣蟠踞著灰黃的崎山,岩盤的紋路有如龍紋,在陰灰的天下仍散發著若隱若現的韜光
「來吧。」他在青鷹身上繫到一條斜下入雲霧的鋼索上,青鷹躍躍欲試,相當期待,赤鴆敲了三下旁邊的銅鈴示意旁邊有人要下去
「準備好了?」「這……不會很高吧?」「下去就知道了。」「我晚點能喊嗎?」「當然了。」
青鷹向前走到邊緣,深吸一口氣後往前一蹦,順著鋼索俯衝
「啊哈哈哈哈……」
聽著青鷹歡快的驚叫,赤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青鷹有時單純的像個孩子,這便是另赤鴆著迷的原因
在對岸傳來鈴聲後換赤鴆跳下去
「好玩不?」「當然!」
這大概是這兩三年來青鷹最高興的一天,赤鴆便帶她去體驗另外一個東西,兩人繞了半個山,來到另一處運載貨物的點前頭
「這是直向下的,柴米油鹽就是從這兒運上來的。」
低頭一看,下方的人們小如米粒,赤鴆一樣細心地替青鷹繫上,「小心點啊。」青鷹點頭,赤鴆看著還是有些擔心,「我跟妳一起吧。」「行嗎?」「行啊,這平時都是拖幾百來斤的東西。」赤鴆也往身上繫上防護的多條皮繩,再戴上皮手套,也讓青鷹給戴上
「準備好了?」「好了。」
青鷹清了清喉嚨,她深呼吸一口氣,赤鴆從後抱住她,往後退了幾部縱身一躍跳下懸崖,赤鴆一手緊摟著青鷹,一手拽著鋼索穩住兩人的身體,但落地時赤鴆的力道抓著不得當,還是一個不小心摔到了一邊的小溪中,在此之前他及時將青鷹推了出去,她只濺上了一點水花
青鷹伸手拉起赤鴆,隨後兩人乘著那巨大的竹籠回到高處,而後徒步回到宅邸
「是說,我們這兒也有熱泉,就是味道重了點,妳晚點去洗個澡吧。」「還有這種東西啊?」「當然了,不過是露天的,得小心蚊蟲。」
青鷹臉色頓時不好了,「你不覺得……」「很美的,相信我,現在正是註14蚈蟲生長的時候。」
「天啊……你當初應該娶紫鷴的……怎麼娶我呢?」赤鴆抱著青鷹親了一口,「怎麼說呢……因為她不是妳。」
青鷹的心思挺單純的,就這等情話對她來說變足夠了,要不也不可能讓赤鴆這樣的男人有可乘之機
「走。」
青鷹嘆了口氣,在這裡確實容易出汗,她開始懷念北境了,在北境她可以半月不洗澡,來這裡不過兩三日便渾身難受
於是她跟著侍女來到浴池,地上鋪著大理石,跟藍鵲府上的比起來那可真是樸實無華,她衣服才剛脫下就聽就後頭有腳步聲,她解下衣帶埋伏在門邊,等人影進來便勒住來者的脖頸
「是我,別動手!」
赤鴆進來便開始脫衣服,青鷹愣了一下,想著也是同床共枕五六年的人了,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她將衣服脫下,走下浴池,隨後赤鴆也入了水,示意青鷹抬頭看,青鷹抬頭,看見清空下的漫天星河
「真美……」
赤鴆也若有所思地望著,「看出什麼了嗎?」青鷹向後靠著赤鴆,「妳看……天帝星被一股紅氣給壟罩,代表皇上將會遭遇劫難,也許是血光之災,也許是疫病。」
青鷹抬頭看了好一會兒
「我是不是瞎了,為什麼我看不出來?」赤鴆笑了,「每個人眼裡能看見的都不一樣,正常。」
「你都這麼說了……怎麼還覺得你爹是那樣的人?」
「萬一爹真是這樣的人呢?」「你就順著你的心吧。」「可如果我聽了妳的話,順了我的心,那我到底算是聽妳的還是聽我自己的。」
青鷹狠掐了他一下,「啊~疼!」「你擱這兒兜圈子呢……」
註13:此情節原型為真實存在於尼泊爾的採蜜人,實際情形遠比內容描寫的凶險,到達地點後就地取材,以竹子為原材料編製竹梯,在幾乎沒有防護的情況下徒手攀上百米高的懸崖,採摘的是喜馬拉雅巨蜂,是世界上最大的蜜蜂,蜂巢可達三米長,儲蜜達六十公斤,具有藥用價值,主要採摘季為春秋兩季,一個竹竿一個簍子就是所有裝備
之所以用蔥薑水塗抹身體是因為蜜蜂討厭這類辛嗆的味道,而民間謠傳的塗鹼性溶液是錯誤的,蜂螫是將毒液注入身體,與水母螫傷的原理不同,水母螫傷淋醋是因為醋可以抑制殘留在皮膚上的刺細胞作用來避免更多毒液進入身體,若是在蜂螫時貿然用鹼性溶液沖洗可能導致化學燒傷,造成二次燒傷,而留在身體上的蜂針也不可徒手拔出以免感染。
註14:蚈,讀「千」,指螢火蟲,出自《呂氏春秋.季夏紀》:「季夏之月,腐草化為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