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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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9-04
「……我醒的太晚了是嗎?」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不同的地方,一秒判定發生了什麼事黎鳶出言問道。

「沒有,妳醒的正好,我們正要討論。」與對面的人點頭致意後凡斯站起身走到黎鳶身旁把人扶起來,順手順了順她柔軟的髮絲。

「抱歉,麻煩你們了。」一想到在他昏睡期間他們還要花費心思把他帶過來,黎鳶感到抱歉時極力的去忽略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她扛過來的。

「不會麻煩的。」把人整理好後凡斯扶著黎鳶一步步的走到主位者的面前,然後小心翼翼的讓她坐下來。

「謝謝。」輕聲道謝,即使沒有視覺但仍能透過各種氣息來辨別在場者,黎鳶正面面向了主位者。「您好,我名為黎鳶,抱歉突如其來的要求到訪,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沒事,這場會面是在我的意料中的。我一直在想加利這孩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想到要回來求助,沒想到一拖就拖了數月,而且還是在別人的提點下才明白過來的。」先瞥了一眼自家孩子,現任戰靈天使族族長才繼續說道。「詳細情形他們已經都先跟我報告過了,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關於兇影,戰靈天使族可肩負起保管的責任。至於理由,妳要不要推測看看?」

「一、戰靈天使族有著足夠的實力,一般種族不敢輕易進犯。二、在對外流通方便的大種族的領地光是要避人耳目的去封印陰影幾乎難以達成,且現在各地多有大小不一的戰爭,資訊的流通只會更加快速。三、」清冷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敘述。「大多數的人並不知道妖師能夠掌握世界兵器,若是讓外人得知此事妖師一族的處境只會更加嚴峻,而在場諸位又都是王族之身,一旦曝光了將會引起一陣風波,現世目前還不需要大規模的動盪。請問我說的對嗎?」

「妳果然相當聰慧。」毫不保留的表達自己對黎鳶的欣賞,戰靈天使族族長滿意的點頭。「正是如此,也因此我才會主動提出在我們的領地內設置封印。戰靈天使族不會離開我們的母樹,而相較於外界我們較為封閉,就目前看來這裡是封印兇影所能找到最好條件的地方。」

「那麼,您有什麼要求嗎?」即使理由聽上去合情合理,但一般人也不能就因此將萬一封印破裂就可能會造成滅族的東西放在自家附近。沒有人會這麼大愛,更何況對方又是一族之長,凡事都會以族人的安全及利益為優先,所以對方一定是有什麼想提出來的條件才會以提供封印地作為交換。

「不錯,我確實有一個要求。」有些訝異黎鳶能洞察他行為背後隱含的意義,戰靈天使族族長不能否認他對黎鳶越來越感興趣了。「很簡單,我想要一層「屏障」。」

「能夠保護封印不破裂且不會引起外族注意的屏障,是吧。」一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黎鳶略為思考了一下。「如果只是這兩項,我可以做到。」

「妳怎麼不認為我指的是族裡四周的屏障?」

「因為我是外人,所以即使您再怎麼信任我我也不能插足這塊領域,更何況我們是今日才第一次會面,因此您更不可能對我提出這個要求。」

「加利,你跟她多學著點,知道嗎。」對此戰靈天使族族長轉頭看向自己的孩子,語氣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是。」對於自家親長的反應加利德法也只得應下來。

「就是如此,畢竟雖然我們願意提供封印地,但我們也不想因此惹來心懷不軌著的覬覦。」重新看向黎鳶,戰靈天使族族長語氣轉為嚴肅。「年輕的孩子,妳能做到什麼地步?」

「我能以自身的血做出能掩蓋兇影的氣息、且如果非我本人就無法察覺並解開的封印。」

「那要是有人取走妳的血呢?」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因為我會在一個月內死亡。」平靜的說著,「只要在這段期間保護好我並在我死去時將我的遺體徹底銷毀,那麼這座封印將會牢不可破。」

對此戰靈天使族族長並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停頓了會才再度開口。「孩子,妳今年幾歲?」

「即將滿十八歲。」即使疑惑為什麼對方會突然這麼問,但黎鳶還是照實回答。

「太早了啊。」戰靈天使族族長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真的太早了。」

「無需替我感到惋惜,我早已接受我會早夭的事實。」一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黎鳶說道。「也因此我們必須加緊腳步,在我的生命終結前完成這件事。」

「是該如此。」點點頭,戰靈天使族族長看向凡斯。「你聯絡輔助種族需要花多久時間?」

「如果現在聯絡的話,應該能於三日內到達此處。」想了想,凡斯說道。

「那就現在聯絡,省得夜長夢多。」

「好。」對戰靈天使族族長一個點頭,凡斯站起身走到一旁聯絡去了。

「至於剩下幾位,這幾日就待在這裡好好休息吧。但那位魔族朋友請留意一些,一些族人不一定能接受黑夜的朋友踏上我們的故鄉。」

「我知道了。」在這位實力也不弱的長輩以及黎鳶看過來的視線下,薩拉伊瓦也只能乖乖答應。

「那麼,今日就到此為止吧。黎鳶。」

「是。」

「有沒有興趣陪我視察族中?」

「「……欸?」」

「親長大人?」饒是加利德法也無法猜測自家親長到底為什麼會這麼說,在猜不透的情況下他們只好將視線移到被點名後還沒發言的人身上。

頂著眾人的目光,黎鳶慢悠悠的站起身。「那可真是榮幸之至啊,如果您不嫌棄我現在行動有些不便的話。」

「那倒無妨。加利。」看向自己的孩子,加利德法一秒反應過來,站起身走向一個角落,把放置在那裡的物體推了過來。

「因為他們抵達時妳仍舊昏睡不醒,出於好奇我多問了幾句,得知妳現在的狀況不佳於是我讓加利準備了這個。」看向黎鳶,戰靈天使族族長說道。「如何?」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確實是有其必要。謝謝。」雖然不是很想麻煩別人,不過黎鳶也不得不承認若在沒有旁人的幫忙下他基本上是很難獨自行動的,所以他點頭接受了對方的好意,然後在加利德法的輔助下黎鳶坐上了那架輪椅。

「請等一下。」在戰靈天使族族長正要推黎鳶出去前,亞那快步走了過來,手上抖出一條銀白色的毛毯,仔細的蓋在黎鳶身上。

「現在入冬了,外面的天氣對妳來說有些冷,要是染上風寒就不好了。」拉平了毯子,亞那對戰靈天使族族長微微一躬身後讓出道路。「好了。」

「謝謝。」朝著亞那一點頭,黎鳶安然的坐著。「那就勞煩您了。」

「不嫌麻煩的。」

目送著兩人離去,屋內的人面面相覷著。

「加利,為什麼你的親長要把黎鳶帶走?」疑惑的問,薩拉伊瓦真心想不透戰靈天使族族長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親長大人並不會做出危害黎鳶的事。」同樣摸不著頭緒,加利德法只得這樣說道。「也許他只是有些事想私底下問黎鳶罷了。」

「但以黎鳶那種性子,她是會乖乖回答問題的人嗎?」

薩拉伊瓦這話一出,所有人立刻沉默。

用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撬開黎鳶那張嘴讓她說出點真心話的亞那跟凡斯:我覺得不會。

用了轟轟烈烈的一場架再加上強行擄人才終於跟黎鳶好好說上話的加利和薩拉:同意。

四人對看一眼:估計要栽。

「希望他不會太刁難黎鳶。」最終,凡斯也只能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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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周圍並沒有除了他們以外的活物,黎鳶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安然的開口。「所以,特地將我帶出來,是有什麼疑惑想要我澄清的?」

「妳太年輕、也太過聰慧了。」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戰靈天使族族長低頭看著神色自若的人。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同樣回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黎鳶非常肯定身後那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所以,妳是哪種狀況?」

「我先前所說的一切都是誠實的。」

「我明白了。或許我該換個稱呼?」

「這倒不用,會讓不知情的人起疑。」

「原來如此。」

讓旁人摸不著頭緒的對話暫且告一段落,戰靈天使族族長又推著輪椅走了一段路,內心想著剛才的對話內容。

不能看表面、說的一切皆為實話,那就代表眼前這人並非如外表一般是個年幼的孩童。而換稱呼,對方拒絕的理由是為了防止別人起疑,也就是說,她並非是因為她擔當不起這個輩分的稱呼才拒絕的,由此看來,她必然是活了一段漫長的歲月,而且恐怕實際年齡不比他小。

雖然在她醒來之前他多少從晚輩口中套出一些關於她的資訊,不過一問到關鍵問題他們就一個個嘴巴閉的比死蚌還緊,讓他更加好奇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才會讓那群孩子三緘其口。

「可以問妳是誰嗎?」忍不住的,戰靈天使族族長開口問道。

「不該存於世上之人。」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黎鳶的答案顯得有些敷衍。

「何謂不該存在?」

「就如字面上的意思。」略略皺了下眉。「抱歉,我不喜歡這個話題。」

「我明白了。」很識相的停止話題,眼見大概是沒辦法從黎鳶口中套出更多話,再加上黎鳶確實也不能在這種天在外面待太久,又隨意聊了幾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後戰靈天使族族長就把輪椅轉了個方向,沿著來時的路推回去。

不該存在的存在嗎?

那會是什麼呢?

在平靜的沉默下兩人回到了原本那間屋子,把黎鳶交還給他們後戰靈天使族族長就離開了,留下一群人盯著黎鳶,希望能她嘴裡問出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麼。

「不用問了,不是重要的事。」有些疲累的合上眼,黎鳶再度睜眼時又變成燦爛的金色了。「只是被探查了一下身家而已,但透漏一些消息以減少無謂的猜忌倒也無妨。」

「那……」「抱歉,我有點累了,我能先休息嗎?」打斷他們想要問出口的話,黎鳶不甚明顯的噓了口氣,眉眼間淨是掩不住的疲態。

「……好。」眼見黎鳶擺明了不想透漏剛才她與戰靈天使族族長的對話內容,他們也只好停止追問然後把人好好安置在屋內一角的床上。

「晚安……不對現在應該是早安。」被放在床上,喃喃說完後黎鳶兩眼一閉,再度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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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睜開眼,長年遊走於刀光劍影間磨礪出來的直覺讓黎鳶瞬間爆發出極為駭人的氣場,在擋下攻擊後他才判斷出襲擊他的人是誰。

「重柳族的小鬼。」無神的雙眼對準了被他的威壓壓制在地的人,明知道他其實看不見,在旁的眾人卻覺得那視線冷漠的刺骨。「誰給你那個膽來襲擊我的?」

「不該存在……必須抹殺……」即使狼狽的被壓制在地,那位重柳族還是勉強抬起頭瞪視著黎鳶。

「但你們抹殺不掉我。」明明語氣還是一貫的平靜、明明神色也不顯半點慍怒,黎鳶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慄。「幾百年、幾千年,你們要不是找不到我、要不是被我打退,過往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你怎麼還會天真到認為你能夠成功襲擊並將我自世上抹去。」

「做好你現在應該做的事,然後就離開。不用試圖殺我,你會失敗的。」

語畢,黎鳶便撤下威壓,那位重柳族有些狼狽爬了起來,瞪了黎鳶一眼後便回到他應該站的位置。而一旁目睹了一切其他人帶著不同意味的目光看了黎鳶一眼,然後各自收斂起心中的各種想法,專心於封印兇影的事情上。

不知是因為已經有經驗的關係還是某人因為心情不佳而散發著冰冷氣場的緣故,整個封印過程進行的異常順利,過沒多久凡斯就揮了下手示意大家可以放鬆,然後他往黎鳶走了過來,語氣平靜的開口。「黎鳶,冷靜,妳有點失控了。」

「抱歉。」深深呼出一口氣,黎鳶緩緩將自己因為情緒波動而外溢的力流收攏。「只是剛清醒就被襲擊這件事讓我有些不太高興。」

「關於這個我們也要向妳道歉,抱歉我們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原本他們都做好事先的防範,但一開始那位重柳族看到黎鳶時也只是多看了兩眼、並未說什麼就走開了,觀察了一陣子發現他沒有任何舉動後他們也鬆下了戒備,殊不知在一切準備就緒、凡斯正要開始時他卻突然向黎鳶襲去,要不是黎鳶反應夠快把他壓制在地,不然那後果他們想都不敢想。

但也正是那股令人幾乎窒息的壓迫感,才讓他更深刻的體會到眼前這位他從小看到大的少女其實實力並不只有外在表現出來的那樣而已。

來自神的絕對威壓,是嗎。

「不,這不是你們的錯,反正就算你們把我保護的好好的他也會想盡辦法對我出手,你也知道時間種族大多是些固執而且不怎麼聽人話的傢伙。」朝聲音的來源伸出手,凡斯會意,伸手把她從輪椅上拉起來讓她能好好站著。「幸好這位年紀不大,不然光憑這樣還真不能讓他退卻。帶我去陣眼處吧。」

「好。」

小心翼翼地扶著人走了過去,凡斯在陣眼處停下腳步。「到了,就在這底下。」

「知道了。」慢慢的蹲了下來,憑著感知元素的排列黎鳶準確無誤的伸手按上陣眼。「我要開始了,你們都退遠點,至少離我二十公尺以上。」

「好。」

在眾人都乖乖退到遠處後,黎鳶深吸一口氣,手上凝聚出一柄薄刃就往另一手的手腕劃去,大量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在草地上蜿蜒開來。

「以吾之名為鎖,以吾之聲為引,以吾之血為鑰。非吾所允,一切萬物無法覺察、一切生靈莫可重啟」

隨著一字一句的吟詠,原本不規則蔓延在地上的血液像是瞬間有了生命般急速往四周竄去,眨眼間一個鮮紅的法陣成形,隱隱散發出不詳的紅光。

將雙手按上地面,黎鳶低聲說道。「即刻生效」

法陣急速運轉起來,短短數秒內轉為刺眼的金,隨後法陣爆出了一陣讓眾人不得不閉上眼以抵禦的強光,待強光退去時龐大的法陣已然消失無蹤。

「好了……」確認法陣完全沉入地面,黎鳶止住了汨汨冒出的血,下一秒身子一晃,人就這麼往旁邊倒去。

「「黎鳶!」」幾人衝上前,凡斯迅速的查看了下,發現只是因為失血導致時稍稍鬆了口氣。

「只是血流的有點多而已,用不著這麼緊張。」緩過勁來,黎鳶手往旁邊摸了幾下,被發現她意圖的亞那攙扶著坐了起來。

「妳現在的身體可是禁不起折騰。誰去幫個忙把輪椅上那條毯子拿來。」用手背觸了觸黎鳶有些冰涼的頰,覺得體溫實在有點低的凡斯皺了皺眉,伸手接過薩拉伊瓦拿來的毯子把黎鳶結結實實包的連點寒風都透不進去。「妳知道妳睡了多久嗎?」

「多久?」

「五天。前三天妳估計是冷到了,一直都發燒,要不是凡斯說只是小感冒再加上幸好沒有燒的太嚴重,不然我看加利都要去找他的親長算帳了。」看了一向面無表情的友人一眼,薩拉伊瓦有些打趣的說著。

「我沒有。」眉頭皺了起來,加利德法出言反駁。

「他當時的確是很緊張呢。」亞那輕笑著在旁補上一句。

「亞那———」

「好了別鬧了,先帶她回去。」出言打斷這三人,凡斯一個用力抱起根本沒有多少重量的黎鳶。「這天看上去晚點會下雪,不能讓她繼續待在外面。」

「也是。」

一行人快步回到溫暖的屋內,黎鳶被安置坐在軟椅上,只被允許從毯子中伸出兩隻手端溫熱的藥茶,就連抗議說坐太久想下來走走都會被回以一句「不行,妳剛失血,而且地上涼。」而被駁回。

「我說你們,我沒這麼脆弱好嗎?」整個人縮在椅子的軟墊裡,被熱茶的蒸氣薰的臉紅紅的黎鳶些微不滿的抗議著。

「妳有。我不想再照顧一個半夜突然給我發燒的病人,我隨身可不會攜帶那麼多烈藥。」對於黎鳶的抗議,凡斯毫不留情的駁斥。

「你明明就會帶,不然你之前帶我去旅行還有和亞那去封印兇影時你哪來生出那麼多藥給我喝的?」一開始他還會偷偷期望一下凡斯說他藥材用光了、所以今天沒藥吃了,後來才心死的認知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先不提他那放在空間裡儲存量驚人的藥材,凡斯可還是一位會自己採藥製藥還熟悉各個藥材生長環境的藥師,就算在荒郊野外他也能找出類似功效的植物替代,所以他就很苦命的過著每天灌藥的生活。

對此凡斯挑眉。「喔?我都不知道妳什麼時候這麼愛吃藥了?不是嫌藥苦嗎?」

「我只是想駁斥一下你說你不會隨身攜帶那麼多藥物而已。」迅速結束這個危險的話題,黎鳶將杯子捧到自己唇邊,謹慎的小口小口啜飲起來。

因為沒有知覺的關係所以連帶一些反射動作也跟著消失無蹤,要是他一個沒注意下場絕對是茶水直接嗆到氣管裡面,他可沒興趣因此引發肺炎。

慢慢的將茶水飲盡,在亞那伸手取過他手中的杯子放置在一旁時,黎鳶突然的開口。「所以,你們有什麼事想跟我說的嗎?甚至下了結界,是什麼重要的事讓你們如此慎重?」

在場的另外四人對看一眼,用眼神示意彼此趕快開口,推派了一陣後目光定在提出他們即將說出口的這個想法的人身上,那人也只好接下這個重責大任,緩緩開口。

「黎鳶,我們想到了一個方法,雖然不能根除妳身上的詛咒,不過或許可以解開其中一項。」

聽言黎鳶身體猛然一震,目光緩緩轉向說出這句話的人,臉上難得露出愕然的表情。「你說……什麼?」

「但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們只是先提出來看看而已。」看到黎鳶難以置信的臉,深怕給了她希望卻又馬上讓她失望的亞那立刻補上一句。「但如果這個方法妳不能接受也沒關係,我們會尊重妳的選擇。」

「你先說說看吧。」極其難得的,黎鳶感受到了一絲緊張。

如果他們提出來的方法是可行的,那麼、那麼他是否就能擺脫這個困境了?

能解脫了嗎?

在他緊張的等待下,亞那緩緩開口。「黎鳶,妳……能不能接受成為幻武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