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有誰？

　　「爺爺。」

　　「別再看了，走吧。」

　　老頭轉身走回了府邸中，飛羽也跟上了老頭的腳步，不過沒走幾步就會回頭看雪祈離開的方向，直到大門把內外給隔開。

　　「小子，你做得漂亮。」

　　哈欠聲把老頭的話模糊了不少，不過飛羽還是能聽得清，看著老頭哈欠打得不停，眼角還流出幾滴水珠，飛羽便問道。

　　「爺爺，你很累嗎？」

　　聽完後老頭手摀著嘴點頭，眼上的水滴都已經滿到滴了下來。

　　「等一下妳去找你爸媽吧，我要去睡覺。」

　　飛羽眼睛突然張大而且看向老頭，臉上匯聚的情緒全變成了驚喜和開心，連嘴角都不受控制的上揚。

　　「爸媽要回來了？」

　　老頭點點頭，手還不忘拍飛羽的頭。

　　「你就等吧，應該晚點就到了。」

　　開心混著期待不停地灌入飛羽體內，讓飛羽都想蹦跳起來，不過休息時間走廊上的人可不少，那些情緒就只能一直憋著，沒有可以發洩的出口。

　　老頭看了一眼就看見飛羽快按不住，臉上就浮現一抹壞笑。

　　「小子，你想知道更多雪祈小姑娘的事嗎？」

　　飛羽聞言，雙眼變得更大了，目光也更有一股狂色，路過的其他人等都不經懷疑，族長為什麼要養啄木鳥，不過沒人敢那麼大膽地問出來。

　　「想不想跟妳爸媽出去玩啊？」

　　老頭的話語中的音調詭異，不過飛羽並不在意那些細節，只管更賣力的點頭，都忘記這是走廊上了，就因為腦裡只有一個想字，飛羽從出生到現在雖然見過不少次父母，可是一起出門這件事可從未有過。

　　「那我會幫你跟他們說的，就當作是給你的獎勵。」

　　「好誒！」

　　一聲歡呼過後便是無數笑聲冒出，還有一些人直接模仿起來，當飛羽意識到不對並且把嘴摀住時，周圍的無數視線早就落在了飛羽身上，就連臉上的顏色、表情的變化都被看在眼裡，老頭也是如此。

　　 飛羽再送老頭回去的路上，臉色完全如剛剛失態時一樣難看，走回房間的路上也不時有目光投來嘲笑，就算門關著也有些許笑聲從外傳入內的感覺。

　　「可惡，那些人又再笑我。」

　　趴在床上的飛羽雙手舉起用力垂下，只聽得彈簧反震的聲響一瞬消失，歸入寂靜的空間裡，一句句惡語在飛羽的腦內不停重複，大聲地就像外面的人衝入房內後在耳邊大吼，飛羽緩緩閉起雙眼注視黑暗，選擇將全身沉入其中。

　　「你就是個沒爸媽的！」

　　一個三歲男孩在飛羽面前說著，不高也不好看嘴還臭得很，飛羽看一眼就見到那個不小心改良機械，隨後就被各大家族搶奪的族子，當初林家拒絕了很多好處才把人給留下，不過從那時起，他每次見到飛羽就沒好話。

　　「年紀還那麼小，就快去學習吧。」

　　這次換成林家的某一個族老，飛羽見過他不少次但他負責什麼職務，這就不清楚了，每次只要他看見飛羽在老頭旁邊，總是要上來說個幾句，不過每次都被老頭趕走。

　　「族長不護著你，你就是個廢物！」

　　一群族子中最年長的出來罵道，飛羽對這個人很是反感，明明沒本事就只會吹牛但總是有人跟隨他，只要反駁不了就是叫人動手，老頭也處理他好幾次了但總學不乖，還是要上來欺負飛羽。

　　惡語不停在腦中迴響，無數的人不斷出現、包圍，不過飛羽還是靜靜地躺著，任由他們從身上剝去，那所有人都追求的聖物──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