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談一談？

　　家僕走在前面帶路，飛羽和雪祈就在後面跟著，兩人不時會看對方一眼，不小心對到眼還會快速移開。

　　「少公子，到了。」

　　飛羽看了看家僕，只見她依舊是閉上雙眼、雙手疊放在小腹靜靜地站在門旁，臉上沒有掛著任何情緒，再看看雪祈，她輕咬下唇，雙手攥成拳還不停顫抖，蹙眉不疏、呼吸也不平穩。

　　「雪祈，冷靜。」

　　雪祈點點頭但手還是沒有鬆下，飛羽也看見了，不過只有淺淺的一聲嘆息，隨後緩緩地把門打開。

　　門內燈光明亮不過窗簾卻未拉開，可能是空氣不流動的緣故，會客廳裡也有些許悶熱感，連中年男人都把西裝外套脫了放在一旁，不過還是板著一張臉閉眼靜靜坐著，老頭則笑著看從門外進來的兩人。

　　「快過來坐下吧。」

　　老頭對進來的兩人招呼道並且對他們身後的家僕使了個臉色，讓她把窗和窗簾打開，等到飛羽、雪祈坐下後，老頭才又笑著說。

　　「程老，我們該聊聊他們的事了。」

　　中年男人看了雪祈一眼，突然發現雪祈的眼睛變成深紅色，心裡猛的震了一下，瞬間瞪向坐在對面的飛羽，沒想到飛羽也正看著自己，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我們兩家聯姻的事當然可以但小雪不同意，要不給你們看看其他族子？」

　　語畢，中年男子就將腳邊皮箱拿上桌，打開後就見不少人的資料都在裡面，老頭先看一眼桌上，隨後就笑著對飛羽使眼色，而且還不只使了一次。

　　「飛羽，你也過來看看。」

　　中年男子對飛羽招手說道，臉上的微笑看著都覺得奸詐，飛羽心裡一陣反感但礙於輩分也不好表態。

　　「飛羽，這個好看嗎？」

　　飛羽搖搖頭，就算是真的很好看也不做回答。

　　「飛羽，這個女生很聰明，人也很好，喜歡嗎？」

　　飛羽還是搖搖頭、不做回答，一疊厚厚的資料都看完了飛羽一個點頭都沒有，老頭見狀笑著拍飛羽的背，中年男子則嘴角抽個不停，不過還是淡淡說道。

　　「都不喜歡阿？那下次再帶其他資料來。」

　　中年男子慢慢收起散亂在桌上的資料，臉上雖是一臉和氣但隱隱能感受到一些憤怒，飛羽坐回位子上但心裡卻亂的不行，明明一直在等雪祈開口但卻等不到，於是飛羽看了一眼雪祈，只見她閉著雙眼、雙手捏在一起而且沒有絲毫動靜，就像一具被丟在一旁的娃娃。

　　「程叔叔，我可以提個要求嗎？」

　　中年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飛羽笑著說道。

　　「說吧，我回去後盡量幫你找。」

　　飛羽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下心神後字字慎重地說出。

　　「程叔叔，我想要親自聽她的意願。」

　　見飛羽手指著雪祈，中年男子手裡的資料直接散落一地，隨後眼神銳利的瞪著閉起雙眼的雪祈，牙齒隱約有咬崩之相，不過還是和氣地對飛羽說。

　　「可以，那你問她吧。」

　　飛羽看了老頭一眼，老頭睜隻眼閉隻眼的看著他，另一邊，中年男子狠狠瞪著雪祈，雪祈還是像娃娃一樣沒有反應。

　　「雪祈，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聽見飛羽如何稱呼雪祈，老頭跟中年男子都睜大了雙眼，老頭隨後摀住嘴，避免那猖狂的笑意破口而出，反觀中年男子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嘴角都不假裝的垂下。

　　「我──我願意。」

　　雪祈顫抖的聲音傳出，眼裡早從黑暗變成飛羽，一旁的中年男子抬手就要打，不過舉起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因為林家家僕就在他身後，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而且還越來越用力。

　　「程老，看來你在騙我林家阿。」

　　老頭的笑聲迴盪，聲音大到連外面下課的族子都聽見了，窗邊還冒出了幾顆頭，中年男子的後背都打溼了，心裡完全不敢憤怒，唯有恐懼徘徊在心頭，在發現老頭笑著看自己時，恐懼便把他掐暈過去。

　　「外面的兔崽子，走開！」

　　一聲過後，再也沒有小孩敢趴在窗邊，老頭使了個眼色，窗和窗簾便被家僕全部關起。

　　「好好學阿，小子。」

　　老頭拍了拍飛羽的頭，隨後就讓飛羽和雪祈出去，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頭也沒回的出去了，直到天色昏黃近暗，雪祈才跟中年男子一起回去，留著飛羽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