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的世界

(開始吧。)
我這麼想著，將目光移到了安琉璃同學稿紙第一行的標題處─
──【無的權能】


塞希莉亞大陸是一座四周環海的巨大島嶼。
光是從它被稱作『大陸』這一點就可以清楚得知它的大小。
而在這座大陸上有著各式各樣的物種，無論是人族、矮人、半獸人。都擁有一種名為『權能』的天賦。
每個人的『權能』都不同，有的人是可以操縱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力量，有的人是可以治療他人的傷口，還有人是可以憑空召喚出人偶。
總之『權能』的類型應有盡有。
「這是女神大人為了打倒『魔王』賜予人類的能力，相信某天能打倒『魔王』的『勇者』必定會出現，讓和平重返世間。」
老人闔上手中的歷史書，揉了揉身旁莫約5歲黑髮小男孩的頭髮。
「勞迪爺爺，我會獲得什麼樣的權能呢？」
男孩疑惑地微微歪頭，問向他所覺得這個世上最智慧的老人。
「你絕對可以獲得很厲害的權能的，洛斯特。」
老人伸出手再次揉了揉男孩的黑髮。

多年後──
「這樣就好了吧。」
成年的洛斯特用手拍了拍地上的土堆，讓它更加勞合。
「那我走了，勞迪爺爺。」
洛斯特朝著土堆再次深深一鞠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土堆上插著一片木板，上方寫著『勞迪之墓』。


在安葬好勞迪爺爺之後，洛斯特就離開了這所……令他又愛又恨的城鎮。
原本就只是因為勞迪爺爺的原因他才沒有離開，現在爺爺過世後自然沒有留下去的必要。
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在洛斯特小時候他也是有許多朋友的，但是一直到10歲時一切都變了。

這個世界的人們每到10歲時就會接受『資質測驗』，從資質測驗可以得知自己『權能』的能力，國家將會挑選出有潛力的孩子加以栽培，以打倒魔王為目標。
很快的，幾乎所有孩子都做完了測驗，只剩下洛斯特一個人。
年幼的他顫顫巍巍地將手伸向『資質測驗水晶』，眼睛一刻眼不敢離開，生怕沒看清自己的權能是什麼。
「……」
但過了許久，『資質測驗水晶』上方仍是什麼也沒有浮現出來。
「……誒？」
無權能，洛斯特沒有『權能』。
這種情況從未有人見過，也從未有人是『無權能』。
正是因此，洛斯特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再加上他有著在這個世界並不常見的黑髮，他很快的就被大部分人孤立。
只有兩個人願意和他相處，一位是勞迪爺爺，另一位是小洛斯特一歲的少女──希爾薇婭。
希爾薇婭有著一頭亮麗的銀白髮絲，以及姣好到令他人羨慕的容貌。
合她待在一起時是洛斯特在同年最開心的時光，只有和她在一起時，洛斯特可以稍微忘卻被他人以異樣眼光注視的自卑感。
然而，在一年後輪到希爾薇婭進行『資質測驗』時，因為權能的力量十分優秀，於是被送去國家設立的學院中栽培，必須離開這座城鎮。
洛斯特再次回到除了勞迪爺爺以外孤身一人的時候。


霸凌行為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變本加厲。
原本只是被孤立的洛斯特身上開始出現了各種傷口。
有被強烈毆打造成的瘀青，也有被利刃削過的傷痕。
很多舊疤至今仍留在洛斯特身上，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但為了不被勞迪爺爺擔心，洛斯特變得沉默寡言。
原本就不善與人相處的他，性格變得更加孤僻……

勞迪爺爺在洛斯特18歲生日的當晚，被遊蕩的魔物襲擊了。
勞迪爺爺原本就年事已高，在進行搶救過後沒多便去世。
在安葬好勞迪爺爺之後，洛斯特沒有通知任何人，帶上一把陳舊且劍刃有些鏽蝕的雙手劍和少量旅費就離開了。
他踏上了討伐魔王之旅，就算他是無權能。
因為……勞德爺爺在洛斯特5歲時說過:
「相信某天能打倒『魔王』的『勇者』必定會出現，讓和平重返世間。」
這是爺爺的願望，那這便也是他的願望。


洛斯特踏上了討伐魔王的旅程，期間也遇到了不少魔物，但所幸都只是些哥布林一類的普通敵人。
再加上幸運之神也許開始眷顧他了，他一路平安，倒也斬殺了不少的哥布林，甚至被少部分的冒險家冠上『哥布林殺手』之稱號。

踏上旅途的第30天──洛斯特正在一間餐廳休息。
(照著這個速度，明天大概就能到達魔王的領地了。)他一邊擦拭著手中的雙手劍一邊如此想著。
盯───
(進入到魔王領地後，就不會有人類城鎮了，所以必須先把糧食及飲用水準備好才行。)
盯───
(還有……為甚麼那個人要一直盯著我？)
洛斯特早就注意到了，打從他進入這家餐廳，就有人注意著他。
那道注視著他的視線並不帶有冒險家們眼中常有的戾氣、殺意，反倒是有著疑惑、……又有些懷念。
正因如此，洛斯特才會感到奇怪。
他順著視線的源頭看去，對方是一位冒險家裝扮的白髮少女，目測大概是16、17歲。
洛斯特不記得自己有見過她，應該說自己從來沒有被除了勞迪爺爺以外的人用不帶惡意的眼神注視過。
(奇怪的人……)
「！」
在洛斯特思考著對方究竟有何意圖時，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兩人視線相交後，白髮少女不知道是不是被觸動了某個開關，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洛斯特跑來。
「那個，請問你的名字是？」
白髮少女將雙手撐在桌面上，前傾身子，激動地詢問洛斯特。
「…？」
洛斯特對於她的行為感到困惑，先是不知為何的偷窺自己，現在又莫名其妙跑來質詢自己的名字。
(還真是個怪人……)
洛斯特心想著，但他倒是沒有過分的真的說出口。
「我的名字…洛斯特。」
洛斯特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心想得到答案的對方也許就不會再煩他了。
「洛斯特……阿洛哥！ 真的是你！」
少女聽見了洛斯特的回答後激動地大叫，還朝他撲去。
洛斯特後退一步躲開她的飛撲，手搭在雙手劍的劍柄上，戒備地說道:
「妳幹甚麼？」
白髮少女彷彿不能夠理解洛斯特的反應一般地歪了歪頭。
「阿洛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
洛斯特微微皺眉，自己難道應該認識對方嗎？
少女看著洛斯特眨了眨眼，用手指戳戳她白淨的彷彿吹彈可破的臉頰。
「是我啊，希爾薇婭。」
「！！！！！！」
聽見對方的話，洛斯特大為震驚。
「希爾…薇婭？」
眼前少女的身影，在洛斯特的內心中與某位白髮幼女重疊、重疊，最後再也分不出差異。
「…真的是妳？」
在這一瞬間，洛斯特自從爺爺過世後便一直圍繞著他的緊繃感消失了。
洛斯特忍不住哭了出來，這也是他自從10歲過後的第一次掉淚。

接著，洛斯特與希爾薇婭一同踏上了討伐魔王的旅程。
在冒險的途中，希爾薇婭也向洛斯特分享了自己這幾年以來的見聞。
洛斯特才得知希爾薇婭在3年前就已從國家學院中畢業，以冒險者的身分活動著。
「人家厲害吧，別人得花8年學習的課程，我用4年就學完了！」
「……」
每當希爾薇婭一臉驕傲地吹噓時，洛斯特什麼也不會說，就這麼靜靜聆聽著。
仔細一想，幾年前還在鎮上的時候兩人的互動就是這樣了。
洛斯特後來也了解到，希爾薇婭的權能名叫『創造賦予』，能力是可以消耗魔力來創造出任何事物，無論有形或無形，甚至還可以賦予自身或隊友buff加成。
總之是個十分強大的權能。
「對了，阿洛哥，勞迪爺爺他過的還好嗎？」
「爺爺他……」
洛斯特猶豫過後，終究還是沒說出爺爺已經過世的真相。
他不希望讓這影響希爾薇婭的心情，不想讓她難過。

距離洛斯特離開城鎮後過去了60天，此刻他正與希爾薇婭站在魔王城的門口。
他們都明白，如果再前進，要面臨的將會是一場惡戰。
「阿洛哥。」
「？」
「等我們打敗魔王後，就一起回鎮上吧。」
「……好。」
雖然對洛斯特來說，那座城鎮宛若惡夢的聚集地，但他仍是答應她了。
因為，只要身邊有她的存在，洛斯特就有繼續前行的勇氣。

進入魔王城後過後，是接連不斷的戰鬥。
途中洛斯特二人遭遇了地獄毒蛛、石巨人、骷髏術師等比哥布林強上好幾倍的魔物。
洛斯特的雙手劍在戰鬥中不斷磨損，好幾次都是希爾薇婭的及時救援才讓洛斯特不至於喪命。
很快的，二人就到了魔王面前。
「人類……汝等是來挑戰本王的？」
魔王的外貌和人類差異不大，看起來就像普通的中年男子，只不過頭上長了副犄角。
魔王緩緩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手朝虛空一握，憑空生成出了一把漆黑雙手劍。
見狀，洛斯特和希爾薇婭都擺出預備戰鬥的姿勢。
「愚昧──」
話音未落，魔王就朝洛斯特衝了過去。
「！」
「鏗！ 鏗！」
「！！！」
劍鋒相交，擦出火花。
第一聲是洛斯特的雙手劍與魔王的相交發出的聲音
......第二聲，是洛斯特的劍斷裂的聲音。
洛斯特使用的那把雙手劍本就有些鏽蝕，經過好幾天不間斷的戰鬥後，使其磨損的更嚴重了。
「愚蠢。」
魔王朝著洛斯特的胸口再刺出一劍，失去武器的洛斯特無從抵擋。
然而，眼看漆黑的銳刃將沒入洛斯特的胸口之時......
一道潔白的身影衝了過來......

「......」
「¬......？」
「............」
「......希爾薇婭？」
洛斯特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女子。
受到致命傷失去力氣的希爾薇婭癱倒在了洛斯特的懷中，原先活力的小臉毫無生氣。
「希爾薇婭？ 希爾薇婭？」
洛斯特不斷呼喚著懷中少女的名字。
......但少女沒有回應他。
「怎麼...可能？」
洛斯特伸出手輕碰了下希爾薇婭的臉頰，希爾薇婭的肉體卻開始逐漸消散。
「人類，她已經死了，被魔王之劍所斬的東西都會化為灰燼。」
洛斯特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魔王不知何時又回到王座上坐著。
「膽敢違抗魔王就是這種下場，了解嗎？」
「...你不殺我？」
「你的劍斷了，本王不殺毫無抵抗之力的人。」
儘管被赦免，洛斯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要是自己再強一點的話，希爾薇婭就不會死了。
如果自己不是無權能，是不是就不會扯希爾薇婭後腿了？
「如果我不是無權能......」
「如果我不是無權能......」
「我是否...就有拯救她的資格了？」
洛斯特周身忽然散發出大量的黑氣，黑氣像是要將這個空間吞噬一般不斷蔓延。
「這是──！」
魔王瞪大眼睛，驚恐地瞪著洛斯特身邊圍繞的黑氣。
因為，方才斷裂在洛斯特腳邊的雙手劍劍刃，被黑氣碰到後，竟然開始腐蝕。
腐蝕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已經看不到那把雙手劍曾經存在的痕跡。
洛斯特看到這副景象後，想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發出了略顯瘋狂的笑聲。
「原來……是這樣的啊……」
洛斯特將張開的手掌蓋在臉上，只露出一隻眼睛在外。
「原來……我並不是無權能……而是，我的權能，就是『無』！」
洛斯特將另一隻手對準了魔王，手中緩緩凝聚出一股黑氣。
「喝！」
「！！！」
洛斯特將手中的黑氣猛然砸向魔王，魔王只好召喚出魔王之劍來抵擋。
「怎麼可能？！」
黑氣與魔王之劍相撞後，黑氣不斷擴大，直至將魔王之劍漆黑的劍身全數噬去。
「魔王之劍，居然輸了？」
魔王不敢相信地大聲吼著，原先從容的表情已被恐懼替代。
是的，恐懼。
他在恐懼這位……剛才還被他稱作在自己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的人類。
洛斯特緩步前行，慢慢朝魔王走去。
「不、不要過來！」
魔王像隻喪家之犬一樣吠叫著，不斷朝洛斯特發射法術，想要阻止對方。
但魔王對洛斯特的攻擊，全數被包圍在洛斯特身邊的黑氣給散去、吞噬。
很快的，洛斯特站到了魔王面前。
他再次伸出手掌，對準眼前的敵人。
「我並非無權能，我的權能，就是『無』！」
「將一切，化作虛無！」

閱讀完畢後，我將稿紙放回了桌上。
「白上辰同學？ 已經看完了嗎？」
「哎呀哎呀，終於看完了呀～」
也許是看到我的動作，安琉璃同學和安鈴奈老師輕聲詢問我。
她們二人似乎從剛才就一直站在這了，只是我專注在故事劇情上，沒有察覺。
「嗯……我有一個關於故事的問題，可以問嗎？」
安琉璃同學寫的這篇故事無論是在劇情架構亦或是角色塑造上都十分出色，至少我的作品是完全比不上的。
要是把她的作品比喻成月的亮度，那我的作品大概就只能當成螢火蟲般渺小的微光吧。
這部短篇輕小說的結局更是不禁引人深思，最重要的是……
「男主角…洛斯特，確實是無權能，對嗎？」
我小心翼翼斟酌用詞開口。
我在寫作上還完全只是個新手，也不確定自己的料想究竟是不是對的，要是錯看他人的伏筆就不好了。
「哎呀哎呀？上課睡覺君，故事裡不是已經有解釋洛斯特並非『無權能』而是全能就是『無』了嗎？」
的確，在故事接近結尾的部分主角就有說自己不是『無權能』了，但我仍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畢竟……故事一開始在解釋『什麼是權能』的時候，並沒有提到需要強烈的情緒才能激發，又不是要變身超級○亞人。
「白上辰同學說的是正確的喔，洛斯特的確是無權能。」
彷彿像是在回答我的疑惑，安琉璃同學對著我溫柔一笑。
「哎呀哎呀？那男主角他在最後的力量又是哪來的？」
安鈴奈老師提出這個疑問，這同時也是我在思考的問題。
雖然我先前就隱約得知男主就是『無權能』的事實，而這點也在剛才安琉璃同學的回答中證實了。
不過，對於洛斯特最後『將一切化為虛無』的力量的來由，我卻一無所知。
難道是忽然覺醒了黑暗力量？又或是因為夥伴死了，所以我變強了？
不，感覺安琉璃同學不會寫出這種濫大街卻又不合情理的劇情。
「白上辰同學和鈴奈姐姐，你們還記得希爾維婭的權能是什麼嗎？」
似乎是發現我以及安鈴奈老師都得不出真正的答案，安琉璃同學給予了我們這樣的提示。
「希爾薇婭的權能？不就是『創造賦予』……」
我在腦海中快速地回想一遍有關於女主角的權能『創造賦予』。
『能力是可以消耗魔力來創造出任何事物，無論有形或無形，甚至還可以賦予自身或隊友buff加成。』這就是『創造賦予』的大致內容。
「！」
就在這時，一道思緒有如迅雷般閃入我的腦海。
(創造賦予的能力是可以消耗魔力來創造出『任何事物』，無論有形或無形。)
(難道這任何事物當中，還包含了權能？！)
「難道……」
話還未出口，安琉璃同學就點了點頭。
「沒錯，洛斯特在最後爆發出來的力量，就是希爾維婭那孩子以自身殘存生命力為代價，所賦予的。」

因為時間已接近傍晚，我和安琉璃同學及安鈴奈老師打了個招呼後便打算先行告辭。
「哎呀哎呀，那就明天見嘍～上課睡覺君～」
「白上辰同學，再見。」
和她們二位告別後，我便拉開了社團教室的門。
「噠噠噠」
就在我拉開門的那瞬間，一道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那是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從聲音來判斷造成聲響的大概是雙學生皮鞋，而且是比較小一點的。
可是……明明應該就不會有人來這的才對吧？
寫作研究社社團教室位於教學大樓的角落，偏僻的不可思議，一天中幾乎不會有人經過這裡。
甚至在通往這間教室的走廊也已經積上了些許灰塵，屬於那種『校園十大詭異傳說』中，必定會作為其中一項登場的地點。
所以，照理來說除了寫作研究社的三人以外，不會再有人來到此地了。
然而，剛才那串腳步聲又是如此的清晰。
「難道說……該不會？！？！」
一所學校，在建立初期都會先經過好好的規劃才會開始工程，一般來說是不該出現長期不被使用的教室。
除非說……
除非說……那間教室出過什麼事。
「！！！」
思及此，我不禁打了個冷顫，身上的寒毛也豎了起來。
「莫非……這間教室曾經死過……」
想到這，我的腦海中不禁自動描繪出了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女學生(因為皮鞋大概是小雙的，所以是女學生)在這間教室原本的班級遭受霸凌，就跟安琉璃同學寫的『無的權能』中的男主洛斯特一樣，都受到不合理且過分的對待。
周遭同學的不斷辱罵及恐嚇，給女學生帶來嚴重的壓力。
最終，在極度的悲哀下，某個夜中，女學生選擇在這間教室獨自解決了自己的性命。
但……女學生對於同學們的怨恨並沒有消散。
這份怨恨反而使其成為了惡靈，雖然無法踏入虛空卻不斷在教室周圍徘徊。
「唔！……」
我忽然感覺周遭的溫度下降了許多，還是趕快離開好了。
……明天跟安鈴奈老師說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換個社團教室。

因為太過沉浸於創作及欣賞輕小說，等我到達妹妹的幼兒園時太陽已經幾乎落下了。
後來我花了五分鐘道歉和答應明天會盡量準時才終於讓瑠月消氣。
在和瑠月幼兒園的老師及同學告別過後，我抱著瑠月(這也是作為遲到的懲罰，雖然我覺得是獎勵就是了)，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走在歸宅的街道，妹妹趴在我的胸前問到:
「所以說，哥哥今天怎麼遲到那麼久。」
說著說著她還氣的鼓起了嘴吧，像隻貪吃的倉鼠。
我心中一邊想著果然沒那麼容易消氣嗎，一邊覺得瑠月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
不過瑠月會這麼生氣其實也情有可原，畢竟我除了前年發生了那件事的那天沒有去接她以外，其他時間我幾乎都沒有遲到。
「抱歉抱歉，我在忙社團的事，一不小心就忘記時間了。」
我摸了摸瑠月柔順的青色髮絲，投以抱歉的微笑。
「社團？社團是什麼？」
聽見我的回答後，瑠月反而睜大了雙眼、微微歪頭，好像更疑惑了。
嗯……也是呢，瑠月也才在讀幼兒園而已，可能還沒有社團的概念吧。
我在腦海中搜索了下自己在暑假訂定變身計畫時關於社團的定義及規劃。
「社團……大致上來說就是擁有同樣興趣的學生組成的團體，通常會有指導老師，但也有以快樂為目的的類似同好會的存在。」
寫作研究社也是類似這樣的，不過安鈴奈老師還是社團名義上的指導老師就是了。
順帶一提，我在暑假制定高中變身計畫的時候原本是想要加入運動型的社團，可是這座高中好像沒有就是了。
……也是啦，說到底學生和老師都受到冷淡詛咒的情況下沒有社團才正常吧。
「唔？興趣？哥哥是指看動漫和輕小說嗎？」
「呃……不是，是寫作喔。」
「哥哥的興趣是寫作？」
瑠月將手撐在下巴做出思考的動作，看樣子非常疑惑。
可能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寫作過的關係吧。
我今天也只是初嘗寫作這件事，自行創作故事對我來說只算是新奇的體驗，也許還不能被稱之以興趣。
但是……
「從今以後，搞不好就是了喔！」
語畢，我再次揉了揉瑠月的頭。
(是啊，為了打破『冷淡詛咒』，我得更加努力學習。)
(學習──創造出具有動人心弦、感人情緒、這樣魔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