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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27
話說那個親眼目睹了譚茂強暴過程的服務生,被開封府的人叫去問話。 審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荀修。 荀修帶著人把他從舞廳押送到開封府的審訊室里。 荀修坐在那個服務生對面的椅子上,盤起腿來,低聲喝斥道:「叫什麼名字? 「那服務生低著頭,一言不發,過了半晌才回答道:」胡瑞。 「」胡瑞是吧!」 荀修翻開桌子上的檔案夾,「聽說你親眼目睹了死者死亡當天被人強暴的過程。 「」是。」 胡瑞下意識地回答道,但他很快發現不對,又改口說道:「不,不是。 「荀修聽他想反水,十分生氣,一拍桌子,大聲斥責道:」到底是不是! 「」不,不是。」 胡瑞聲音更低了,頭也低得更厲害了。 荀修笑著說:「我看,你是不敢說吧。 沒事的,有什麼說什麼,別害怕。 」
其實胡瑞到來之前已經被都統府的人警告過了,一個字也不許往外說。 這會荀修一再逼問他,他的良心也在逼迫他。 他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想來想去,還是一口咬定:「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的表現明顯就是在說謊。 這令他又開始緊張起來,覺得自己雖然不說,但還是暴露了,這樣不也得罪了都統府裡的人嗎。 想到這裡,豆大的汗珠就滾了下來。 荀修看他緊張的樣子,知道他的心思。 於是,他從檔案袋裡掏出了一份口供,對胡瑞說道:「你們的經理,已經什麼都說了。 我看你也不要再裝下去了。 我們都知道,是那個宮裡的侍衛,叫譚茂的乾的。 那小子沒什麼勢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用怕他,也不袒護他。 「聽到荀修的話,胡瑞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如果暴露了就不算自己的責任了。 但是荀修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手裡的口供是假的,那位經理也沒有招供。 而且他用同樣的手段也沒有嚇住經理。 現在兩個人都不承認,明顯背後有人交待過了,要是再審下去,也是於事無補的。 荀修感覺這又要成為一樁無頭案了。 他無奈地離開了座位,去休息室休息,而胡瑞則被放了回去。
在休息室里,荀修拿起近幾天的報紙看了看,發現對於付姍姍的報導的確不少,但是根本沒有強暴案的事。 荀修看不下去了,苦笑了一聲,看來背後真的有人在干預。 連報社的記者都不敢聲張,看來這個付姍姍是白死了,她那張臨死後赤裸身體拍的照片,留在了荀修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再說那胡瑞剛從開封府里出來,走過一個路口被人從背後捂住了嘴,連拉帶托的帶到一處僻靜的小酒館。 等那人鬆開手,胡瑞剛想喊,卻發現是自己的同事李聰,糾號小魚兒。 胡瑞喘了口粗氣,拍著小魚兒的肩膀說道:「你也真是的,嚇死我的都。 「說完沖他嘿嘿地笑了起來。 卻小魚兒卻不領情,私自朝小酒館裡走去。 胡瑞跟在他身後,對他說道:「你想要請我吃飯,沒必要這樣嘛,也沒必要來這麼遠的地方嘛! 「但是小魚兒卻一直不理他。 小魚兒找到位子坐下,胡瑞坐在他對面,小魚兒也不點菜,也不讓胡瑞點,只是瞪大眼神盯著他。 胡瑞感覺出了不對勁,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小魚兒是喜歡付姍姍的,而且好像用情還很深。
果然,小魚一開口說開始指責胡瑞:「你怎麼在開封府裡胡說八道。 明明姍姍就是被人,被人......」
「你怎麼知道我......」
「那天那些人來找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你不是答應不在開封府裡說出真相嗎? 我今天看你從開封府裡出來的樣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敢說實話。 「小魚兒的情緒很激動,忍不住聲音就大了起來。
「你是不知道,那都是都統府裡的人,開玩笑嗎? 我說實話,得罪宮裡的侍衛,那不找死呀! 再說了,開封府的人也不是不知道,便他們不是也不敢管。 我說了實話也這樣,不說實話,他什麼都明白不敢管。 不敢管,你明白嗎? 開封府的人不敢管呀! 你真是呀,什麼都來賴我。 「說著,胡瑞拿起桌子上的功能表,叫來了小二點了幾道菜,要了一壺酒。
過了會,胡瑞看小魚兒一直悶悶不樂的,便對他說道:「今天我請客吧。 我知道姍姍死了你不高興。 可是,你也要想明白,你也得罪不起那些人。 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人死不能復生。 我看你就不要再糾結這事了。 要不,咱們給她上兩柱香,你再物色個,怎麼還能終生不娶啦? 「說著,胡瑞又拍拍小魚兒的肩膀,」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我。 我告訴你,我就喜歡姍姍。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這些王八蛋! 「說著,小魚兒眼睛里崩出幾滴淚,憤怒地捶起了桌子。
胡瑞急忙去制止他:「別激動,別激動。 要是讓都統府的人還有那些侍衛知道,你可是要遭殃的。 」
小魚兒一把推開了胡瑞:「你少來這套。 不怕遭殃,是你怕被我牽扯吧。 那你走呀,我也不稀罕你呢! 「說完,又低下頭,抹起眼淚來。 這時,小二已經把酒端上了來。 胡瑞拿起酒杯來,給小魚兒還有自己都斟上酒,然後把小魚兒的酒杯放到他面前。 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家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再說了,明哲保身的道理你不懂呀。 你想想,咱是真惹不起那些人呀! 你罵幾句,心裡好受點,就算了。 這樣我今天陪你喝點,這事就算翻篇了好吧。 不要再想啦,沒用噠。 咱又不能把那些人怎麼樣。 」
「誰說咱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我是豁出去了! 大不了跟他們同歸於盡不完了。 「說罷,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胡瑞也只得跟著他把酒都幹了。 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病呀,要是把我扯進去,那可怎麼辦呀。 真是的,你能鬥得過他們?
小魚兒發現胡瑞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正常,便輕蔑地對他說:「你是不是害怕了? 要是你害怕,那我跟你說,你不用擔心,我死不會拉你墊背的。 「胡瑞聽他這麼說,放心了許多,但是又不想被他看不起,便假惺惺地說道:」我不是害怕,咱們都是兄弟,要是你有了事,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
小魚兒知道他這是裝的,於是從座位上站起來,拉起他的衣袖就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能有你這樣仗義的朋友,我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走,咱現在就去跟他們拚命去! 「小魚兒說完,嚇得胡瑞面色鐵青,急忙把他拉住說道:」別著急嘛,什麼事都要從長計議的。 不要這麼衝動,現在這樣去,只是送死而已。 」
小魚兒聽後「哈,哈」大笑道:「你還是害怕,貪生怕死沒有出息的東西。 」
胡瑞被他罵得抬不起頭來,只能紅著臉,低頭不語。 小魚兒又接著說道:「你知道嗎? 看到姍姍死後的樣子... ... 再知道她生前,生前,被人,被人給,給... ... 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就想陪她去死。 「說完,竟然」嗷嗷「大哭起來。 胡瑞見他的樣子太失態,怕驚了周圍的人,急忙去勸他:「不要說傻話了,你的心情我懂。 要說姍姍也是我朋友,我也很難過。 可是,不能白白去送死呀,衝動沒有用的,要從長計議嘛! 」
小魚兒聽到他這話止住了哭聲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你跟姍姍是朋友,那你眼睜睜看著她被人,被人欺負,你都坐視不管,你還有臉說你們是朋友! 你那還真是從長計議呀! 」
聽到小魚兒的話,胡瑞的臉又紅了,他知道小魚兒是抓住自己的懦弱不肯放了,自己也說不清,也裝不下去了。 但他的確是害怕,的確是不敢得罪那些人。 再說,換誰不也得罪不起他們嗎。 你有種,你剛才不也是裝個樣子,真想找他們去拚命也不用來我這裡發火裝大爺呀! 想罷,胡瑞抬起頭,冷冷地扔出一句:「我倒是想坐視不理呢,我能進去視嗎? 他們還不把我的招子都摳下來當泡踩嘍! 「說罷,」哼「了半天,一口幹了酒杯裡的酒。
小魚兒被他的話逗樂了。 也不再說話,只是陪著他一起喝起了悶酒。
過了一會兒,小魚兒忍不住開了口:「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我是太難受了,拿你當個朋友,才跟你說了心裡話。 我也恨我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心一橫陪她去了。 當時還想著報仇,現在想來不也就是個苟且偷生的理由嘛! 我也無能,我也懦弱,我不配喜歡她,我都沒能力去保護她。 要是當時把你換成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說著,又淚如雨下地哭了起來,胡瑞勸了半天才算勸住。
二人又喝了半晌酒,藉著酒勁,狀起膽子,再加上剛才小魚兒口口聲聲地說把自己當成了知心的朋友。 胡瑞也把心一橫,牙一咬,想著大不了就豁出去了,於是抓起小魚兒的肩膀說道:「兄弟,我想明白了,咱拼了,跟他們拼了。 不就是個宮裡的侍衛嗎,我也認識一個宮裡的侍衛,咱去打聽打聽那小子的後台背景。 大不了,找個機會,咱把他做了不完了! 「胡瑞說著,腿已經忍不住抖個不停。
聽到胡瑞的話,小魚兒吃了一驚。 他看著胡瑞的堅毅的樣子,不像是在說醉話,於是他也咬了咬牙說道:「那,咱現在就去找那個朋友,大不了咱做了那個王八蛋就跑到別的地方去。 離了魏國,那宮裡的侍衛算個屁呀! 」
聽到小魚兒的話,胡瑞的腿也不抖了。 他們結了帳,又喝了點醒酒的茶,便起身去找那位胡瑞口裡的侍衛。 在路上的時候,胡瑞竟有一種翻天覆地的感覺,他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