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貴人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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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26
鄒縣縣衙門口一早就擺開整齊排列的隊伍，衙役們左右列隊的威壓陣杖，讓路過百姓紛紛好奇注目，只可惜百姓們無法停留，都被衙役給驅趕離開。
一輛精緻馬車緩緩駛來，後頭跟著一小隊兵馬隨護，怎麼看都是來頭不小的貴人。
鄒保平一身官服平整，斯文儒雅的瘦高身板筆直站挺，他神色緊張的深吸口氣，下意識調整著頭頂上的烏紗帽，快步自縣衙門口步下台階，當馬車停下的同時，他已恭謹的候在馬車旁，準備迎接今年來頭不小的運鹽官。
馬車一停妥，侍衛立即將車凳擺放好，何天季先下了車，隨後又回頭護著司安慶，鄒保平一見司安慶露面，也立即上前恭敬行禮。
「參見安順王！下官不知王爺親臨鄒縣，有失遠迎，望王爺恕罪！」鄒保平戰戰兢兢彎著身，連聲音都有些發顫，內心忐忑不安，就只差沒有跪著迎接這權傾朝野的安順王。
司安慶站穩了身，在這還帶暑氣的夏末裡，華貴深墨錦袍還外加了件精繡白絨背心，雖是高貴氣質不凡，倒讓人感到莫名炎熱......那皎好俊美的面容平靜無波，只是朝鄒保平揮了揮手，讓他免禮直身。
慕國的大小縣城共計十七座，每年慕國都會不定時選取一個日子，讓全國縣主齊聚皇都，彼此交流分享在治理上的問題策略，也讓慕國皇帝陛下親估各縣縣主的人品，是否能勝任管理之責。
因此，鄒保平這幾年都會與當今陛下和安順王有見面機會，自然認得安順王的尊容。
「護國將軍何在？為何不見他？」司安慶瞧了瞧鄒保平四周，這一問句，讓鄒保平滿臉疑惑？
「王爺何意？」
「本王聽聞將軍令一事，特來尋人。」
「尋人？下官愚鈍，不知王爺語意？」
「護國將軍比本王先行一步，本以為鄒縣惡徒被他正法，他人定在此處。看你神色，本王猜錯了？」
司安慶冷眸一凜，清楚表示了不悅。
「將軍令牌確實在縣衙內，但是將軍本人並未出現。」鄒保平據實告知，又道：「請王爺先入內休息吧，下官立即派人去尋！」
司安慶一語不發的踏出步伐，鄒保平和何天季跟在身後，何天季悄悄靠近鄒保平，氣語輕聲偷偷道：「王爺和將軍吵架了，鬧得可兇了，快想辦法把將軍尋回。」
「......」鄒保平一臉錯愕，看著眼前的背影，他無言以對。
這夫夫吵架鬧脾氣，與他何干？他一個小小的縣主，還管得上安順王的家事？
「鄒縣主。」司安慶被迎入縣衙內室主屋，剛一落座便喊了鄒保平，嚇得後者趕緊上前！
「下官在！」
「將軍令。」司安慶冷冷一說，鄒保平趕忙命下屬去取那燙手山芋。
奉茶、送上小點，再雙手還了那令牌，司安慶卻屏退左右，獨留鄒保平一人。
這心裡頭七上八下、惶惶不安，鄒保平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敢抬頭看那主位上的貴人。
「今年的運鹽官，陛下讓本王親自來，不單是為了運送官鹽一事，鄒縣主也應該心裡有數。」司安慶說話向來無起伏，只是長久身處皇室富貴的權勢，令他給人一種嚴酷的逼壓。
「......是、應當是、私鹽的問題......」鄒保平唯唯諾諾的小聲回答。
「私鹽一事，時日已久，本王也不指望鄒縣主能有所作為，倒是近日那林家公子被處決，林家的官鹽經營權也可順勢撤下，去年鄒縣主來皇都時，是否忘了陛下暗旨？」
鄒保平彎下身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惶恐回道：「下官怎敢忽視陛下旨意！實在是有些為難......因此才遲遲無法回報......請王爺恕罪！」
「那依鄒縣主所言，本王該給你多少時日，你才能達到陛下所望？若不是此刻本王親至，鄒縣主是否打算能拖則拖？」司安慶句句施壓，鄒保平冷汗直冒。
「可是......這袁氏一直有祖訓明示，不做官家生意，下官也不好強逼......更何況陛下向來仁善，如此逼迫良民......總不是件好事......」
鄒保平被那五大富商欺壓已久，他怎會還想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能讓袁氏遠離官場事，他求之不得！就連當初那袁瑾風拿一千兩來讓他上報朝廷要加入官鹽經營權，他都只是做做樣子應付敷衍了！
「陛下那頭，本王幫你。」
這一句令人感恩不盡的保證，鄒保平卻更加惶恐！他神色凝重的偷偷瞄向司安慶，怯懦的發問：「王爺的意思是......」
「袁氏富可敵國、財力雄厚又深得鄒縣民心，雖說安份守己，但不得不防。陛下原是想讓袁氏參與官鹽營運，至少讓袁氏入官場，再慢慢將袁氏收為己用，不過本王不喜陛下柔和手段，不如速戰速決，直接將袁氏落罪下獄，以防後患。」
司安慶的一字一語，叫鄒保平驚得目瞪口呆！這世人皆知，安順王雖是陛下親舅舅，一人之下的權勢卻連陛下都畏敬三分，慕國早朝能與陛下同坐者，獨屬安順王當朝第一人。
「王、王爺，這不妥啊！袁氏一向樂善好施，並未有任何罪過，貿然定罪就只為了那莫虛有的擔心，這會引發民怨啊！」鄒保平早就聽聞安順王心狠手辣、雷厲風行的手段，現如今才聽見安順王的決策，他就嚇得六神無主！
「怎會是貿然定罪？你縣衙裡不是關押著袁氏三老爺？那私下買賣私鹽一事，袁氏就足以滅九族了。順帶把私鹽的問題賴在袁氏身上，陛下那邊也有了交代，本王之計，是否幫了鄒縣主大忙？」
鄒保平除了震驚，他做不出其它的表情了！他本以為自己在鄒縣為主，皇都天高皇帝遠的，可是這安順王竟然什麼都知曉......
「整個慕國，只要本王想知道的事，本王自會知曉。本王想定誰的罪，誰能無罪？」司安慶冷酷的眼瞳直盯著鄒保平，後者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此事，鄒縣主聽聽就好，本王接下來要做的事，鄒縣主只管配合便是，陛下那裡，本王自會擔著。」司安慶就這樣敲板定案，後又補上一句：「盡快將本王的王妃尋回，這才是最重要的。」
鄒保平的臉色逐漸鐵青......內心哀嚎不斷！
一輛精緻馬車緩緩駛來，後頭跟著一小隊兵馬隨護，怎麼看都是來頭不小的貴人。
鄒保平一身官服平整，斯文儒雅的瘦高身板筆直站挺，他神色緊張的深吸口氣，下意識調整著頭頂上的烏紗帽，快步自縣衙門口步下台階，當馬車停下的同時，他已恭謹的候在馬車旁，準備迎接今年來頭不小的運鹽官。
馬車一停妥，侍衛立即將車凳擺放好，何天季先下了車，隨後又回頭護著司安慶，鄒保平一見司安慶露面，也立即上前恭敬行禮。
「參見安順王！下官不知王爺親臨鄒縣，有失遠迎，望王爺恕罪！」鄒保平戰戰兢兢彎著身，連聲音都有些發顫，內心忐忑不安，就只差沒有跪著迎接這權傾朝野的安順王。
司安慶站穩了身，在這還帶暑氣的夏末裡，華貴深墨錦袍還外加了件精繡白絨背心，雖是高貴氣質不凡，倒讓人感到莫名炎熱......那皎好俊美的面容平靜無波，只是朝鄒保平揮了揮手，讓他免禮直身。
慕國的大小縣城共計十七座，每年慕國都會不定時選取一個日子，讓全國縣主齊聚皇都，彼此交流分享在治理上的問題策略，也讓慕國皇帝陛下親估各縣縣主的人品，是否能勝任管理之責。
因此，鄒保平這幾年都會與當今陛下和安順王有見面機會，自然認得安順王的尊容。
「護國將軍何在？為何不見他？」司安慶瞧了瞧鄒保平四周，這一問句，讓鄒保平滿臉疑惑？
「王爺何意？」
「本王聽聞將軍令一事，特來尋人。」
「尋人？下官愚鈍，不知王爺語意？」
「護國將軍比本王先行一步，本以為鄒縣惡徒被他正法，他人定在此處。看你神色，本王猜錯了？」
司安慶冷眸一凜，清楚表示了不悅。
「將軍令牌確實在縣衙內，但是將軍本人並未出現。」鄒保平據實告知，又道：「請王爺先入內休息吧，下官立即派人去尋！」
司安慶一語不發的踏出步伐，鄒保平和何天季跟在身後，何天季悄悄靠近鄒保平，氣語輕聲偷偷道：「王爺和將軍吵架了，鬧得可兇了，快想辦法把將軍尋回。」
「......」鄒保平一臉錯愕，看著眼前的背影，他無言以對。
這夫夫吵架鬧脾氣，與他何干？他一個小小的縣主，還管得上安順王的家事？
「鄒縣主。」司安慶被迎入縣衙內室主屋，剛一落座便喊了鄒保平，嚇得後者趕緊上前！
「下官在！」
「將軍令。」司安慶冷冷一說，鄒保平趕忙命下屬去取那燙手山芋。
奉茶、送上小點，再雙手還了那令牌，司安慶卻屏退左右，獨留鄒保平一人。
這心裡頭七上八下、惶惶不安，鄒保平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敢抬頭看那主位上的貴人。
「今年的運鹽官，陛下讓本王親自來，不單是為了運送官鹽一事，鄒縣主也應該心裡有數。」司安慶說話向來無起伏，只是長久身處皇室富貴的權勢，令他給人一種嚴酷的逼壓。
「......是、應當是、私鹽的問題......」鄒保平唯唯諾諾的小聲回答。
「私鹽一事，時日已久，本王也不指望鄒縣主能有所作為，倒是近日那林家公子被處決，林家的官鹽經營權也可順勢撤下，去年鄒縣主來皇都時，是否忘了陛下暗旨？」
鄒保平彎下身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惶恐回道：「下官怎敢忽視陛下旨意！實在是有些為難......因此才遲遲無法回報......請王爺恕罪！」
「那依鄒縣主所言，本王該給你多少時日，你才能達到陛下所望？若不是此刻本王親至，鄒縣主是否打算能拖則拖？」司安慶句句施壓，鄒保平冷汗直冒。
「可是......這袁氏一直有祖訓明示，不做官家生意，下官也不好強逼......更何況陛下向來仁善，如此逼迫良民......總不是件好事......」
鄒保平被那五大富商欺壓已久，他怎會還想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能讓袁氏遠離官場事，他求之不得！就連當初那袁瑾風拿一千兩來讓他上報朝廷要加入官鹽經營權，他都只是做做樣子應付敷衍了！
「陛下那頭，本王幫你。」
這一句令人感恩不盡的保證，鄒保平卻更加惶恐！他神色凝重的偷偷瞄向司安慶，怯懦的發問：「王爺的意思是......」
「袁氏富可敵國、財力雄厚又深得鄒縣民心，雖說安份守己，但不得不防。陛下原是想讓袁氏參與官鹽營運，至少讓袁氏入官場，再慢慢將袁氏收為己用，不過本王不喜陛下柔和手段，不如速戰速決，直接將袁氏落罪下獄，以防後患。」
司安慶的一字一語，叫鄒保平驚得目瞪口呆！這世人皆知，安順王雖是陛下親舅舅，一人之下的權勢卻連陛下都畏敬三分，慕國早朝能與陛下同坐者，獨屬安順王當朝第一人。
「王、王爺，這不妥啊！袁氏一向樂善好施，並未有任何罪過，貿然定罪就只為了那莫虛有的擔心，這會引發民怨啊！」鄒保平早就聽聞安順王心狠手辣、雷厲風行的手段，現如今才聽見安順王的決策，他就嚇得六神無主！
「怎會是貿然定罪？你縣衙裡不是關押著袁氏三老爺？那私下買賣私鹽一事，袁氏就足以滅九族了。順帶把私鹽的問題賴在袁氏身上，陛下那邊也有了交代，本王之計，是否幫了鄒縣主大忙？」
鄒保平除了震驚，他做不出其它的表情了！他本以為自己在鄒縣為主，皇都天高皇帝遠的，可是這安順王竟然什麼都知曉......
「整個慕國，只要本王想知道的事，本王自會知曉。本王想定誰的罪，誰能無罪？」司安慶冷酷的眼瞳直盯著鄒保平，後者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此事，鄒縣主聽聽就好，本王接下來要做的事，鄒縣主只管配合便是，陛下那裡，本王自會擔著。」司安慶就這樣敲板定案，後又補上一句：「盡快將本王的王妃尋回，這才是最重要的。」
鄒保平的臉色逐漸鐵青......內心哀嚎不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