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所謂的私鹽
本章節 2286 字
更新於: 2023-08-22
梁一癸神色緊張又難看至極，他偷瞄著眼前這人的表情，本以為會看見對方爆怒的臉色，還應該會將自己罵到一無是處......可是等了又等，這眼前的男人只是安坐在椅上，平和的臉上若有所思。
「你真的能確定，這事是袁瑾翱主使的？」男子斯文秀氣，皺起了眉頭疑惑問道。
「最近就他卯起勁來查私鹽一事，不然你覺得？朝廷派來的護國將軍？」
「那護國將軍只聞其名，也就一塊令牌出現在縣衙，我們根本不知道他人在何處？也無法得知他是否察覺了什麼？」
「所以我才說，半路劫走我們的貨，肯定是袁瑾翱啊！」梁一癸激動的表示！
原本他已經將裴縣需要的鹽貨都包裝清點完成，就只差運送。而在搬運過程所發生的小插曲，梁一癸知曉他們已被盯上，故意分成兩路行進，還加派人手護送的結果，卻仍是讓一群莫名出現的黑衣人，給搶走了其中一路的貨物！
「貨源是充足的，再補給裴縣沒問題，就是這幕後人......我總覺得事情不單純。」男子隱約感到不對勁，可又抓不住什麼思緒。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已經被盯上了，也不知道那袁瑾翱是否發現我的身份？」梁一癸忽然緊張了起來。
「被發現就只能把你推出去頂罪啊。」男子還一臉幸災樂禍的笑著，無視梁一癸鐵青的臉色。
「就算不顧及我們自小長大的情份，好歹我們合作多年，你要敢把我推出去當替死鬼，我也不會放過你！」梁一癸惡狠狠的威脅他！
男子冷哼一笑：「替死鬼是那袁梧叔，後路我都想好了，你儘管放心去出貨，記得別讓楊燦麟亂說話。」
「這要是......貨又被劫？」梁一癸擔心的問道。
「劫貨應該是想確認商品內容，接下來就不會是劫貨，是要人贓俱獲，你別再出面，派人送去裴縣便是。」
「你......你真會保我？不會全讓我攬罪？」夜路走多了，疑心病自然重。
「不保你？難不成也把我自個賠進去？」男子朝他釋出和善笑意。
梁一癸早無路可退，他只能再次威脅道：「可別騙我！對我耍心機，你也會跟我一起下地獄！」
----------------------
而被劫走的貨物，自然是落入了司勉手中，他還大大方方的將一包一包的布袋全放置在怡然袁院的倉庫裡，甚至是請了袁瑾翱這位主人家來一同見證。
司安慶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小堆積，司勉拿著小刀劃開其中一包布袋，裡頭灰白的鹽粒還混雜了不少小石子。
「奸商啊！私鹽價格已經便宜，還混了雜石！」司勉不屑的罵道。
袁瑾翱上前蹲下仔細的打量起來，手上搓著粗鹽粒，讓他疑惑問道：「這是私鹽？」
「袁大少爺也看出來了。」司安慶淡淡開口。
「做生意這麼拙劣的手法，任誰都看得出來啊！」司勉的理直氣壯，讓兩人同時看向他。
「......」
「......」
半晌，司安慶只是朝司勉說道：「小勉，讓楊燦麟收到貨，就立即送往皇都，別為難送貨之人，以免打草驚蛇。」
「看來王爺早已佈局，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袁瑾翱起身拍乾淨雙手，朝司安慶微笑。
司勉來回看著這兩人，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等一下，你們是不是有事瞞我啊？」司勉認真的發問。
袁瑾翱沒有答話，只是淺淺笑看著他，眼神又瞄向一旁的布袋。
「本王以為......小勉在王府的廚房裡，已經見過不少。」依司勉的活潑性子，王府裡的吃食和司安慶的湯藥，他大多親眼看著廚房內的動作。
司勉困惑的看向自家王爺，再瞄了眼地上所謂的「私鹽」，他恍然大悟道：「這是官鹽！」
他想起來了！王府裡使用的的官鹽每回從宮中送來後，廚娘們就會拿著篩網將雜石灰粉給濾除，然後再將粗粒的鹽給敲碎後再篩過一次。
「煮海為鹽，鄒縣鄰海而生產，官鹽的製作是大工程，人力需求也大，但是風吹日曬再加上運送路程，大多官鹽裡都會摻雜著細石灰沙。反觀私鹽，因為是私下偷偷製作而量少穩定，大多潔白而價廉，外觀更加能吸引購買。」袁瑾翱解釋道。
「這不合理啊......」司勉歪著腦袋傻氣可愛的嚷道：「官鹽現如今多貴啊！拿官鹽來賤價出售？你們鄒縣那五大富商是腦袋壞了嗎？還是說出了內鬼？自家打自家生意？就算要逃避朝廷鹽稅，以私鹽價格來獲利，怎麼算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啊？」
袁瑾翱也相當不解，這官鹽雖說是朝廷的經營，可是縣與縣之間的營運狀況，仍是各縣縣主心照不宣的私下交易，怎麼可能出現官鹽賤價的狀況？
「王爺，袁某可以斗膽問一句，鄒縣每年上報皇都的鹽産重量，大約都落在多少？」袁瑾翱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數十年來從未改變，十分穩定，鄒縣鄰海，鹽產量一直都是足夠的，上繳朝廷也不曾斷缺過。」司安慶想著，這十幾年來，慕國鹽價只是不斷上揚，並不曾出現有哪一縣鹽量不足的問題。
「......就連袁某自家米糧也不敢保證每年産量，鹽產製作是需要上天眷顧的，鄒縣主竟能年年上繳慕國所需鹽產量？還數十年來都穩定？」袁瑾翱大為震驚，百姓農業都要看天吃飯了，這日曬海鹽，若是遇上氣候不佳，怎能如此穩定供應？
一語點醒，司安慶與司勉互看了一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們這些富貴之人，根本就不懂平民百姓的工作生活，以為平靜無事就天下太平了。
「如此說來......鄒保平每年上繳的鹽產量，可能只是其中一部份，他偷藏官鹽？」司勉的假設，正巧是袁瑾翱的猜測。
「不管是不是，這件事，他都脫不了嫌疑。」司安慶冷了目光，腦中已在思考後續處理，他看向袁瑾翱問道：「袁大少爺可否幫本王演一場戲？」
汀汀碎碎唸：
上網查詢了很多官鹽私鹽的問題，而鹽的重量，是汀汀寫文時最麻煩的問題。
在漢朝以前，中國已經形成五種重量單位，分別叫做銖、兩、斤、鈞、石。
這五種單位的換算關係如下：
一石＝四鈞（大約是現代的120斤）
一鈞＝三十斤
一斤＝十六兩（是現代的600公克）
一兩＝二十四銖
就算汀汀看了這些重量的換算，腦袋還是懵然不知整個慕國到底需要多少鹽量......就請各位看倌們，忽略一下重量問題。
汀汀汗顏......
「你真的能確定，這事是袁瑾翱主使的？」男子斯文秀氣，皺起了眉頭疑惑問道。
「最近就他卯起勁來查私鹽一事，不然你覺得？朝廷派來的護國將軍？」
「那護國將軍只聞其名，也就一塊令牌出現在縣衙，我們根本不知道他人在何處？也無法得知他是否察覺了什麼？」
「所以我才說，半路劫走我們的貨，肯定是袁瑾翱啊！」梁一癸激動的表示！
原本他已經將裴縣需要的鹽貨都包裝清點完成，就只差運送。而在搬運過程所發生的小插曲，梁一癸知曉他們已被盯上，故意分成兩路行進，還加派人手護送的結果，卻仍是讓一群莫名出現的黑衣人，給搶走了其中一路的貨物！
「貨源是充足的，再補給裴縣沒問題，就是這幕後人......我總覺得事情不單純。」男子隱約感到不對勁，可又抓不住什麼思緒。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已經被盯上了，也不知道那袁瑾翱是否發現我的身份？」梁一癸忽然緊張了起來。
「被發現就只能把你推出去頂罪啊。」男子還一臉幸災樂禍的笑著，無視梁一癸鐵青的臉色。
「就算不顧及我們自小長大的情份，好歹我們合作多年，你要敢把我推出去當替死鬼，我也不會放過你！」梁一癸惡狠狠的威脅他！
男子冷哼一笑：「替死鬼是那袁梧叔，後路我都想好了，你儘管放心去出貨，記得別讓楊燦麟亂說話。」
「這要是......貨又被劫？」梁一癸擔心的問道。
「劫貨應該是想確認商品內容，接下來就不會是劫貨，是要人贓俱獲，你別再出面，派人送去裴縣便是。」
「你......你真會保我？不會全讓我攬罪？」夜路走多了，疑心病自然重。
「不保你？難不成也把我自個賠進去？」男子朝他釋出和善笑意。
梁一癸早無路可退，他只能再次威脅道：「可別騙我！對我耍心機，你也會跟我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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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劫走的貨物，自然是落入了司勉手中，他還大大方方的將一包一包的布袋全放置在怡然袁院的倉庫裡，甚至是請了袁瑾翱這位主人家來一同見證。
司安慶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小堆積，司勉拿著小刀劃開其中一包布袋，裡頭灰白的鹽粒還混雜了不少小石子。
「奸商啊！私鹽價格已經便宜，還混了雜石！」司勉不屑的罵道。
袁瑾翱上前蹲下仔細的打量起來，手上搓著粗鹽粒，讓他疑惑問道：「這是私鹽？」
「袁大少爺也看出來了。」司安慶淡淡開口。
「做生意這麼拙劣的手法，任誰都看得出來啊！」司勉的理直氣壯，讓兩人同時看向他。
「......」
「......」
半晌，司安慶只是朝司勉說道：「小勉，讓楊燦麟收到貨，就立即送往皇都，別為難送貨之人，以免打草驚蛇。」
「看來王爺早已佈局，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袁瑾翱起身拍乾淨雙手，朝司安慶微笑。
司勉來回看著這兩人，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等一下，你們是不是有事瞞我啊？」司勉認真的發問。
袁瑾翱沒有答話，只是淺淺笑看著他，眼神又瞄向一旁的布袋。
「本王以為......小勉在王府的廚房裡，已經見過不少。」依司勉的活潑性子，王府裡的吃食和司安慶的湯藥，他大多親眼看著廚房內的動作。
司勉困惑的看向自家王爺，再瞄了眼地上所謂的「私鹽」，他恍然大悟道：「這是官鹽！」
他想起來了！王府裡使用的的官鹽每回從宮中送來後，廚娘們就會拿著篩網將雜石灰粉給濾除，然後再將粗粒的鹽給敲碎後再篩過一次。
「煮海為鹽，鄒縣鄰海而生產，官鹽的製作是大工程，人力需求也大，但是風吹日曬再加上運送路程，大多官鹽裡都會摻雜著細石灰沙。反觀私鹽，因為是私下偷偷製作而量少穩定，大多潔白而價廉，外觀更加能吸引購買。」袁瑾翱解釋道。
「這不合理啊......」司勉歪著腦袋傻氣可愛的嚷道：「官鹽現如今多貴啊！拿官鹽來賤價出售？你們鄒縣那五大富商是腦袋壞了嗎？還是說出了內鬼？自家打自家生意？就算要逃避朝廷鹽稅，以私鹽價格來獲利，怎麼算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啊？」
袁瑾翱也相當不解，這官鹽雖說是朝廷的經營，可是縣與縣之間的營運狀況，仍是各縣縣主心照不宣的私下交易，怎麼可能出現官鹽賤價的狀況？
「王爺，袁某可以斗膽問一句，鄒縣每年上報皇都的鹽産重量，大約都落在多少？」袁瑾翱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數十年來從未改變，十分穩定，鄒縣鄰海，鹽產量一直都是足夠的，上繳朝廷也不曾斷缺過。」司安慶想著，這十幾年來，慕國鹽價只是不斷上揚，並不曾出現有哪一縣鹽量不足的問題。
「......就連袁某自家米糧也不敢保證每年産量，鹽產製作是需要上天眷顧的，鄒縣主竟能年年上繳慕國所需鹽產量？還數十年來都穩定？」袁瑾翱大為震驚，百姓農業都要看天吃飯了，這日曬海鹽，若是遇上氣候不佳，怎能如此穩定供應？
一語點醒，司安慶與司勉互看了一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們這些富貴之人，根本就不懂平民百姓的工作生活，以為平靜無事就天下太平了。
「如此說來......鄒保平每年上繳的鹽產量，可能只是其中一部份，他偷藏官鹽？」司勉的假設，正巧是袁瑾翱的猜測。
「不管是不是，這件事，他都脫不了嫌疑。」司安慶冷了目光，腦中已在思考後續處理，他看向袁瑾翱問道：「袁大少爺可否幫本王演一場戲？」
汀汀碎碎唸：
上網查詢了很多官鹽私鹽的問題，而鹽的重量，是汀汀寫文時最麻煩的問題。
在漢朝以前，中國已經形成五種重量單位，分別叫做銖、兩、斤、鈞、石。
這五種單位的換算關係如下：
一石＝四鈞（大約是現代的120斤）
一鈞＝三十斤
一斤＝十六兩（是現代的600公克）
一兩＝二十四銖
就算汀汀看了這些重量的換算，腦袋還是懵然不知整個慕國到底需要多少鹽量......就請各位看倌們，忽略一下重量問題。
汀汀汗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