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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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20
而事實證明卓芷涵並沒有看錯,一天比一天的,小黑變成了小灰。

他的臉上漸漸出現了輪廓,都說朋友之間會越來越相像,卓芷涵是相信的,因為小黑幾乎快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身為獨生女的她一直想要一個妹妹。

「小黑和我看起來根本就像是雙胞胎呢!以後你就喊我姊姊吧!」

「為什麼你會是姊姊?」

和之前吞吞吐吐的模樣不同,小黑現在說起話來口齒清晰不少,也因為浮現出了五官,表情看起來生動了許多,像現在,她就皺起了眉頭,顯然不能理解。

「那當然是因為──我比你厲害啦!」

在把話說出口的同時,卓芷涵也將合上的雙手給打開,一隻青蛙就這麼跳了出來,小黑因此嚇了一大跳而往後退了幾步。

這讓得逞的卓芷涵頓時樂呵呵的笑著:「你看!你連青蛙都不敢抓,當然是我比較厲害!現在你要承認我是姊姊了嗎?快點叫聲姊姊來聽嘛!」

可小黑卻不像是先前那樣配合著她遊戲,而是猶豫了一會兒:「……如果我喊了姊姊,妳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恩!那是當然的啊!畢竟我們可是家人!」

但還只是孩子的她,又可以拿什麼做保證?

在父母和好以後,卓芷涵又要被帶回大城市。

「小黑你不能和我一起走嗎?」

但小黑只是輕輕地搖搖頭,用著充滿落寞的嗓音說著:「……姊姊,我會等妳的,所以妳要快點回來,不能忘了我。」

「好!我們打勾勾。」

因為掛念著小黑,卓芷涵只能老是纏著父母來到外婆家,但那樣還是不夠的,她想要一直和小黑在一起,而且小黑也是如此。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長越大,卓芷涵也幾乎忘了小黑原本的樣子,不知不覺也將對方真的視為自己的雙胞胎妹妹,畢竟他們是如此的相像。

「爸爸媽媽,妹妹不能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關於過去的夢,就到這裡為止。

卓芷涵醒過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淚。

和小黑所約定的,她竟然一樣都沒有遵守。

明明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但她卻是忘了他,而且還把關於他的事情告訴父母……所以後來呢?後來都發生了些什麼?

那會和小黑現在強烈的怨恨著自己有關嗎?

在她遺失了那些記憶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外婆家了,難道是因為小黑?

說到底小黑的本質究竟是什麼,竟是從影子變成了她,又成為現在這個和她長相極為相似的男人。

一直到傑洛斯敲響自己的房門,卓芷涵都還在想這些事情,尚未梳洗的她,一眼就被傑洛斯看出了自己的異樣:「……姊姊妳哭了?該不會是昨晚被嚇壞了吧?」

卓芷涵鼻子一酸,眼淚又往下掉。

聽到他喊自己姊姊,她只覺得愧疚又抱歉。

她很想立刻就告訴對方自己恢復了記憶,但她不能,因為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她不想用這種半調子的狀態來面對小黑。

先前失去記憶的她說要想起傑洛斯真正的名字,卻擅作主張喊了黑貓為小黑,當時的傑洛斯聽到肯定覺得很受傷吧?她不想在不經意之中又傷害到對方。

明明是她對不起傑洛斯,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哭,真的太不要臉了。

「你可以……抱抱我嗎?」

「蛤?」傑洛斯的表情先是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地又變成了嘲弄:「姊姊妳這是還沒睡醒,還是在和我撒嬌討好?」

卓芷涵沒有回應他,只是憑藉著內心的渴望直接撲抱住傑洛斯。

她記得過去好幾次自己也曾經做過這樣的行為,每次從外婆家離開的時候,她都很想念他……現在變成了弟弟的、她的妹妹,她總算是失而復得了。

「……對不起。」現在的她,僅能這樣喃喃著。

傑洛斯本來還想要再出言諷刺,可剛才卓芷涵朝著自己跑過來的樣子,讓他看到了過去的影子──『小黑!姊姊回來啦!我好想你啊!』

這讓他有些唾棄著還無法徹底忘懷過去的自己。

最終,他也只是沉默著,任憑卓芷涵擁抱。

事後,對於這場插曲,他們雙方都沒有再提起。

在退房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洪妘雅,倒是老闆向他們說了聲抱歉,又將錢退還給他們,這次傑洛斯什麼都沒有說,僅是冷哼了聲,不過也沒收回那枚金幣。

照著打聽的情報,傑洛斯在獲得了擁有傳送許可的魔法陣後,就帶著她移動。

原本還以為有機會參觀獸人領地,但魔法陣的地點竟然是直接來到領主的城堡,也不知道是不是傑洛斯早就先打過招呼,他們立刻就被接見。

「抱歉了……勇者,就算是皇帝的命令,也無法把魔力珠給您。」